第2卷 血染重生 【第一百零五章 】無心插柳柳成陰 文 / 雙魚太極
「那我身著男裝時,你對我,那眼神,難道不是嗎。」
他臉上的笑容瞬時散去,抿著唇衝她拍了拍床榻,示意她坐過來。
她倒也沒多想,前去坐在了他身邊。
「本王是看走了眼,對於你是男兒身我也糾結,我還打算真為你……」
「是吧,你就是一個斷袖。」她指著他的鼻子不客氣道。
「我……可現在你是女兒身,我……」他抬手順當的把她伸來的手握在了掌心裡。
「理由。」她不著聲色的抽回。
「理由?」
她就是要刁難他,她本沒有那個意做他王妃,又找不到借口,那這個借口還是他自己找嗎,她只是從中加油添醋將這理由打翻,她可不想傷了憐兒的心。
「我……因為……因為你長得像一個人,一個在我心中想念很久的人。」他有些顧忌,說話時眸中有絲躲閃,說的十分小心生怕讓她不高興。
長的像一個人?難道天底下我還有個姐妹不成?她『哦』了一聲,不鹹不淡道:「王爺是想把鳳九當做心上人的影子,讓鳳九以她的身份自居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知道。」
這個焰王表個白也這般囉嗦,那估且聽聽她心上人是怎樣的一個人,好讓憐兒有所準備,幫她探聽一下她的情敵知已知彼。
「不知道?王爺分明還愛著那個人,為什麼還要牽強的想著理由來娶鳳九呢,而且,鳳九對王爺也沒有愛慕之心,所以王爺的厚愛鳳九無法消受。」
雖然落水之後,她對他客氣許多,但她那道防線依然立在他面前,讓她完全卸下防備他顯得有氣無力。
「是我太過心急了麼?」腦子裡突然浮現出酒肆那張稚氣純美的臉,就是因為他錯失良機,才讓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捷足先登。現在他不想重蹈覆轍,龍湛看她的眼神,做為男人他萬分明白。
難道龍湛也將她當做……他輕搖著頭,一臉苦楚。
雖然他與龍湛長得不像,可看著讓她恍如看到了他的影子,一想起差點被強上的畫面,她後退一步。突然榻上的龍焰一把將起身的她拉入懷,讓她措手不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提起她的,她也許……不在了。」
反抗中的她一怔,在他懷裡安靜了下來,心想:原來還是個癡情的王爺。
見她不在反抗,緊繃著的身子才放鬆了下來。他輕輕歎了一聲,堵的慌的心慢慢被敲開,幽幽道:「在十幾年前,天下著小雨,為了躲雨我入了酒肆,心情鬱悶又因為身體不好,飲酒時咳嗽不止。」他抬手撫了她柔順的墨發,對她淺淺笑道:「你知道嗎,那個小女孩竟有一種隨風而去的感覺。絲綢般墨色的秀髮隨意的飄散在腰間,身材纖細,蠻腰贏弱,可愛如天仙。」
難道這人還有戀童癖?這人毛病很多,趕快撤!她趁機退開他懷抱,故作問道:「小女孩?」
他沒發覺她有異樣,見她這般好奇接著道:「許是我咳嗽惹她不快,著一襲小碎花蓮帶裙的她便跑到我桌前,指著我的鼻子大聲教訓。」
這種情景貌似在哪見過呀,她輕咬下唇尋思著……突然,她面臉大變,望向他的神色滿滿驚詫。
見她這副模樣,他扶上她的肩,疑惑問道:「鳳兒怎麼了?」
「呃……」望著眼前病態蒼白的俊顏,她不敢相信自己碰到了小時候那個喝酒狂妄自大卻仿如嫡仙的大哥哥。
她承認,他一點也不輸龍湛,不發怒時,只需靜靜的坐著,也讓人感覺仙風道骨仿如天人般,讓人不禁多看幾眼。突然她的心裡一驚,為什麼會下意識的想到龍湛呢,明明自己很恨他的啊!
她搖頭撇臉望向窗台,今夜月色有些暗淡,放眼望去看不到一顆星星,明天會下雨麼……
看童媜有些走神,似乎是不喜歡聽自己過往的事,他換了一種歡快的語氣,接著道:「那個小女孩一臉怒氣,說……」
「死命的咳,還逞什麼男人喝什麼酒。」傻傻望著窗外的她下意識的接了他的話,完全沒有注意到龍焰那驚愕無比的神情。
窗台前的樹枝輕搖,一陣風灌入,她不禁攏上雙臂,轉身正想對他說夜色已晚,涼風蕭瑟想回房之類的話,卻發覺他雙眼放著光緊緊打量著她的臉,那種專注的神情讓她不禁後退一步,可他哪裡容的她這樣逃脫。
「你,你是媜兒!你……你沒死,你是媜兒!」他聲音顫抖,激動的心情寫滿整張臉上。
「我……」對於他的溫柔,她真的沒辦法像對待龍湛一樣唇言相譏,雖然回憶不算美好,但他終究沒有傷害她,所以沒必要像欠了自己幾百萬兩一樣給他臉色看,再者憐兒……一想到憐兒,她心裡可笑的莫明有絲愧疚,她的情敵竟然是小時候的她……也許,死不承認斷了他對自己的情愫也不可。她接著道:「我剛才糊亂說的,你別往心裡去呀。」
「不是,你方才說的一點差都沒有,簡直……簡直就像她!」
「小女孩不懂事,囂張跋扈的對王爺大吼大叫,王爺肯定受不住吧?」她巧妙的轉移話題,將話頭回到了他原有的話題上。
「對,對,你不知道小娃那模樣,肉肉的臉頰嘟著嘴雙手插腰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教訓本王,當時好多人在場,當即本王就給了小娃一個下馬威,抓來就要……她那雙靈動的水眸狠狠的瞪了本王一眼,惹的本王又氣又好笑。」
記起被她惹怒的他要打她的小屁股,她臉色當即一紅,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有些心不在焉。
「媜兒。」
她本能反應正想應一聲,發覺自己差點著了他的道,便道:「你那心上人叫什麼?媜兒?」
「童媜。」
「童媜,童媜……」她呢喃著自己的名字,望著那杯放涼的杯中桂花發起了呆。
她從沒想過小時候與他的相遇,竟然讓他癡心暗許,真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陰。小時候雖嘴上說不會嫁給他,可心裡還是希望嫁給他……命運是什麼,命運是毫無預料玩弄人的惡魔,如果不是遭此變故,也許現在的她已經是湛王妃,每天總想待在他身邊的媜兒。
對於龍焰,他從一個十**歲的少年郎等她,等待無法開花的那段愛戀,她只能抱歉,憐兒才是他該珍惜的人,如果不是憐兒,至少還有她人值的他付出真心。
輕移落在他臉上的目光,她瞥見金絲繡枕邊的香囊,上前拿起,對他笑道:「這個香囊繡的很別緻,繡者一定很用心。」
「這是我貼身丫鬟若惜繡的,這丫頭手倒是靈巧。」她都跟他說明了,說她根本一點都不愛慕自己,那麼他也不能逼的太緊,像十幾年前那般把她再次嚇跑。
再次,他突然發覺他已經將她與心中的那個她看成了一個人。
「若惜若惜,若是疼惜,這丫鬟有個好名字。」說著,瞧了一眼他的臉色。
「這丫頭心思細膩,倒有幾分得我的心,帶在身邊做事都很的妥貼。」
「方纔站在你床榻邊的丫鬟,覺得長得眉清目秀的很是水靈,是若惜?」
「嗯,這丫頭長了膽子,敢攔本王的去路,本王訓斥她一頓,這丫頭倒有骨氣,若換作別人早一把鼻涕一把淚暗自抹淚去了。」
「王爺平時喜歡訓斥丫鬟?」她一臉不悅,替憐兒不值,還操心操肺的繡香囊給他。
龍焰本想回話,她卻起身,「天色不晚了,我讓丫鬟侍候你更睡,以後再也不要提娶我為妻的事,否則連朋友都做不成。」
「媜兒!」他脫口而出。
「焰王爺,你不是說我像麼,我不喜歡做別人的影子,所以我們永遠都不可能。」
從一開始她讓他找理由起,他就注定要遭她拒絕。像她或者是她,她都有理由否絕,因為現在的童媜不是當年那個年少無知的少女了。
他一臉疑惑,方才談的還好好的,她突如來的轉變讓他有些不自禁,不自禁的想抓住她的手……望著空空如也的掌心,他的心似也被掏空了般,那走的絕覺纖瘦的身影有如一把刀,刺的他遍體鱗傷,毫無痛覺。
朋友?他在心裡苦笑,原來倒頭來還是一場夢,兒時母妃的遭遇難道他還要重蹈覆轍嗎?那個高高在上一臉不屑的男人,不只害母妃空寂慘死在冷宮中,還害的他在宮中遭受指指點點蒙受羞辱,對他一臉慈父做作……他的父親一點都配不上她,他的母妃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珍惜愛他的人,所以,情這個字,不要也罷,王位才是他所需要的,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時,也許她……
一臉落寂的他癡癡的望著窗外,半晌,毫無表情冷冷道:「出來吧。」
話音剛落,一個黑影躍入屋內,跪地結巴道:「王,王爺。」
他還是呆呆的望著窗外。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大氣都不敢喘,他知自家主子的脾性,越不動生色越安靜越是危險,此時的他大汗淋漓,額際猛冒汗珠,硬是沒敢抬手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