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血染重生 【第一百零七章 】我是愛你愛的發瘋 文 / 雙魚太極
「王爺今日好大的火氣,我在府中待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撞見。」
「你是沒見著王爺帶鳳姑娘回府時那一日高興的樣子,與今天比起來簡直天壤之別。」
「唉,你昨夜看見沒,鳳姑娘著的是王爺的內袍。」
「看見了看見了,可想鳳姑娘與王爺是有情意的,不然哪位姑娘會厚顏無恥的去穿男人的內袍子。」
折牆的另一邊倆小丫頭低音還在嚼著舌根子,完全不知道牆的這一邊暗藏洶湧。
身下的童媜狠狠的瞪著他,推搡著對他齜牙咧嘴,「有人來了,還不起開。」
沒想到她這麼一說,龍湛重重的咳嗽了兩聲,驚的牆外兩小丫頭大叫了一聲,不知事的她們原地哆嗦了幾下,互相推搡著……她們可知道,今日他家王爺可是被湛王氣的不輕,所以都稈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小小奴婢好大的膽子,竟敢在背後議論主子!」
「奴婢,奴婢知錯了。」
也不知那邊的情形,童媜只聽『撲通』一聲,似丫頭們跪了下來。
良久不見牆裡湛王爺的發話,跪在地的倆小丫頭面色發青,全身發顫。
「方纔你們說誰是誰的王妃?」他的語氣帶著刀削般的尖銳,冷氣逼人。
「奴婢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說。」
「很好,讓府中的人管好嘴,不然……」
『轟隆』一聲連帶著『滾』字,小丫頭兩腿發軟苦著一張臉跑開了。
此時雷電交加,烏雲滾滾,刮來的風中帶著點點雨珠打在她臉上,癢癢的。
『轟隆……』下一刻卻已傾盆大雨。
風發了狂的刮的樹枝吱呀作響,雨水漂入折廊,打濕了他的外袍蒙了她的眼。因方才與他的打鬥,她的髮帶有些鬆垮,鋪滿一地的墨發被雨水落濕了一大片。
不稍一會兒全身濕透他卻沒有半分要放開她的意思,傾洩鋪在她胸前的髮絲正滴著水珠,他高挺的鼻尖滴下一滴水珠打在她的臉上,望著眼前這張滿臉水珠怒火中燒的臉,她悄然歎了口氣,撇開臉望著外面的瓢潑大雨。
她的白衣早已污漬斑斑。
而他的袍從裡到外濕了個底透。
一陣狂風吹來,她不禁咪了咪眼。
「咳咳……」
她有些恍惚,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咳咳……」
她本以為是龍焰找來,沒想到這輕微隱忍的咳嗽聲是他傳來的,他……
「瘋子。」她撇臉冷冷的罵了聲。
「是,我是瘋子,我是愛你愛的發瘋!!」對於她的冷淡,他的心如至冰潭。
「你不僅是瘋子還是傻子!!」她扭頭衝他咆哮,灰蒙的眸中不帶一絲溫度。
「呵呵,對呀,對呀,我這樣你也不會為我餵藥,不會對我笑,不會主動的坐在我身邊,就連正常一點的聊天你都吝嗇,我想留你在跟邊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對嗎!!」
「你!」
「你要做他的妃是嗎?哈!!你要做焰王妃是嗎?不屑做我的王妃是嗎?!!」他的怒吼,他的咆哮,他心中滿腹委屈怨言有如一鼎銅鐘震的她耳膜嗡嗡作響。
「我會離開。」她不鹹不炎的說出口,他卻如同被人刺穿了心,痛的他全身發顫,遍體鱗傷不已。
「你,誰都不在乎嗎?」
我誰都不在乎嗎?她在心底輕問。
望著眼前的他,她搖搖頭。
不否認也不肯定的搖頭是什麼意思?是沒有不在乎的人,還是有在乎的人?他在心底抓狂。大雨漂潑,身下的她冷嗎?
「說。」他聲音嘶啞,不輕不得又咳了兩聲。
「……」笨蛋,十足的笨蛋,以為這樣她童媜就會原諒他嗎?
「說,說你在乎本王,說你願意做本王的王妃,說你……說你……」兩手撐地的他說著說著竟有些體力不支肩膀輕搖,黑曜石般的眸中盡顯疲態,雙頰微紅,氣喘吁吁。
他這等死不休的模樣,盡然讓她的心起了漣漪。
「說……」見她望著不語,失了耐性的他正想衝她吼叫,一提力,頭痛的更加沉重,眼前她的容顏慢慢變的模糊不清,『僕通』一聲,他便失了意識壓在了她身上。
在他暈時的那一秒,她那焦慮的雙眸,是他的錯覺麼?
「笨蛋,少裝算。」她將他翻反壓在身下,見他不沒反應,才知道他並非裝病。
昨日的紫袍依然加身,濃郁的酒味讓她不禁抵鼻。察看四周,四周視線模糊的看不清,見沒有人幫的上忙,她唯有自己扛著他回了房,差人帶來了大夫。
此時不知是哪冒出來的疾風立在了房外,雨水濺濕了他的鞋面。
丫鬟們手腳利落不敢怠慢的將龍湛身上的衣袍才剛換下,一身醫官打份的估莫四十來歲的男子急急奔入屋內跪在榻前,抬手為龍湛探脈。
這男子她認識,是前兩日為她與龍焰看病的張太醫。太醫緊鎖的眉頭微微一蹙,問道:「昨兒個王爺是否飲酒?」
問的乃是旁邊的丫鬟,站在榻前規規矩矩的兩小丫頭面色一怔,面面相覷,一臉疑惑的表情。
張太醫見沒回話,又問了一句,聲音卻比方才更加的凌利些。
「喝了。」站在屋外靠在窗台前的童媜側臉冷冷回了聲。
張太醫瞅了一眼微微敞開的半扇子窗門,目光瞥了一眼小丫鬟又落在了龍湛身上。還在探著脈的張太醫面色凝重,放在脈上的手來回輕觸,彷彿龍湛得了什麼疑難雜症般一臉的不確定。
良久,張太醫順了順他的脈,小心翼翼的替龍湛拉了拉被。
「這是藥單,速速抓回,三碗熬成一碗給王爺服上。」
小丫鬟見張太醫臉色難看,接過藥單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張太醫收拾好藥盒,才一邁到屋外,疾風截住了他的去路。
「王爺怎麼樣了?」疾風冷冷道,身上的戾氣似緩緩集結成一團。
「王爺,他……」張太醫欲言又止,一臉愁雲。
「王爺一向身體很好,今日突然倒下,也是因為淋了雨的緣故,所以張太醫可要管好自己的嘴。」疾風依然是面無表情,言詞冷漠。雙手環胸,劍柄微微透著寒光。
「這……」
疾風一道犀利的目光掃向張太醫,張太醫全身一顫,「本官明白,本官明白。」說完,繞開了疾風,似見了瘟神一樣,三步一回頭驚恐萬分。
童媜望著繡花鞋上面的污點愣了好一會兒,從縫隙看時,屋內只剩躲在榻上的龍湛,連太醫都走了,估計是沒什麼大礙了吧,見此,轉身離開……。
「鳳姑娘。」
回頭看時,疾風立在了她身後。
「什麼事?」
看著女裝打扮的童媜,她明白他此時那一臉驚愕,心想:怎麼?白天見鬼了吧?
「你……」
「你家王爺說了,我像一個人,一位他的紅顏知已。」
「紅顏知已?」
她冷冷的點了點頭,見他喚住她只是問下長相,也就想再一次離開。
「那,有請鳳姑娘照顧一個我家王爺。」
她頓住腳步,本想問他:全府上下這麼多丫頭,憑什麼要我去照顧。但她卻轉身毫無怨言很自然的站在了他榻邊。
等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是地,她也鄂然。
從幾時起,他的一舉一動也牽扯住了她的心。
是在氣她嗎?氣她聽龍焰的話,坐在了他身邊還毫無反抗的讓他抱著訴著心事。
對於龍焰她並不討厭,他那蒼白的笑意,撫摸著她頭髮時那份安然,他就像她的哥哥。
有人疼惜就是好,不是嗎?她也想親哥哥還活著,每天可以撒撒嬌使使小性子,做錯了事還可以拿哥哥做擋剪牌……
「我這樣你也不會為我餵藥,不會對我笑,不會主動的坐在我身邊,就連正常一點的聊天你都吝嗇,我想留你在跟邊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對嗎!!」
「說,說你在乎本王,說你願意做本王的王妃,說你……說你……」
望著他蒼白的臉,他的這些話有如雷鳴一下一下打在她的心上,痛的全身痙攣。感覺白綾有些濕濕的,她不禁抬手摸了一把,撇臉卻見疾風站在了她方纔的位置,一臉嚴肅的觀望著。
如果說先前有想殺龍湛的衝動,那麼此時的她是不會輕舉妄動的。明白她倒要去看看是不是李權那老匹夫做了什麼虧心事。
「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不放心,我大可離開。」語罷,她起身邁步。
對於習武之人,敏銳的直覺往往比什麼都重要。他從第一眼看到她起,他就察覺到她對自己的不友善,這種不友善沒一點刻意,似乎是沒來由的。
此刻,卻完全感覺不到她週身的戾氣。
他望了屋內一眼,抬手打出碎銀阻止住她的舉動,腳步輕移,急快的身形消失在漂潑雨中。
門吱呀作響,輕瞥床榻,上前關好門窗後,坐在桌案前的她望著他有些發呆。
四周靜的出奇,雨一點都不見小,辟里啪啦的雨珠打在琉璃瓦上,有如一顆一顆打在她心上般,讓她浮燥不安。
他額際微微冒著汗,臉頰暈紅,暈暈沉沉中嘴裡似在呢喃著什麼?
她面無表情的望著他,一步都不想邁到榻邊,似乎那樣話會更加的讓她心神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