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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桃花錯緣 【第一百一十章 】詭一般的佈局 文 / 雙魚太極

    朝中龍湛與龍淼權橫相當,龍焰久病身體欠佳,朝中多半不會擁戴。他龍湛在三位皇子間不管是體質、才智、膽識都是出類拔萃佼佼者,所以朝臣中在聖上面前讚口不覺。但也有看形勢的,三皇子龍淼有個這麼神勇的岳父,不看僧面看佛面,武官們多偏向龍淼三皇子。

    所以,現在的朝中局勢,龍焰不得勢,是個徹徹底底的病秧子。龍湛擁有天朝國一半兵力,得勢不得利,缺一個右左膀。龍淼不得勢但得寵,還有個英明神武的岳父,想要將龍淼趕下台,就算他不想爭太子之位,他段真恐怕也不肯。

    龍湛與龍淼關係鬧有不和,也是人之常情。雖聖上下了旨三兄弟能隨意進出自家府邸,關係在別人眼裡看來似乎有所好轉,實則,龍焰與龍湛人前強顏歡笑兄弟自稱,但背後卻是冷戰到底,互不相讓。

    龍湛私下裡對龍淼也是嚴厲苛刻,總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

    這些都是她多年以前積累下來的消息,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龍淼與龍湛斗顯的有些稚嫩,若是那段真將軍,那就不好說了。

    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怎麼心裡替龍湛擔心起來了?

    她恍了恍神,翻身下地,朝著龍湛消息的小路奔去。

    因為昨日下了一整夜雨,城中街道被洗刷的一塵不染,但城外地面上卻坑坑窪窪滿是泥濘。蹲下身望著延長的腳印,她分析著。

    腳印整齊,馬蹄印不深也不淺,看這腳步大小,少說也有二三十人。

    就當她起身要跟上前時,突然不遠處傳來馬嘶聲,她趕緊閃身躲入林中。

    這是支馬隊,前面馬背上一襲黑袍裝扮的男子長像一般,那滿臉絡腮鬍差不多誇張的佔了整張臉的一半。他在前面帶著隊,跟隨在他身後左右的應該是他的左右手,後面四輛馬車上各自分別插著顯目的寫有鏢字的彩旗,馬車分別由四個人推著,因為昨夜下雨的緣故,馬車行駛的很艱難。

    「已經耽誤時辰了,快跟上!」立馬當前的絡腮鬍喊道。

    車輪輾軋,發出『轱轆轱轆』的聲音。

    就當帶隊之人經過童媜隱敝的地方時,他揮手停止了行程。

    伏在草叢中的通童媜平息靜氣,壓低腰身。

    「公子,有什麼不妥嗎?」在旁著藍袍子的男子駕馬上前,環視四周。

    絡腮鬍瞧了副手一眼,挑眉望向滿是泥濘崎嶇的路面。

    藍袍男子回頭向下手打了個手勢,立刻方纔還一臉抱怨的他們此時一臉警惕,手間不自覺的摸上了腰間的劍。

    這腳印深淺不一,在此之前,路過的人不止一倆隊人馬。

    若真是做鏢局生意的,讓他人知道了車上有值錢的貨物,當然有些起了賊心的人自然會先設好埋伏。若不是做正當生意的,是否和城隍廟有關呢?

    馬隊陸陸續續上前,她突然覺得藍袍男子好像在哪裡見過,可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望著馬背上黑袍男子離去的身影,那身影給她的感覺又似曾相識。

    因昨日大雨,草地上濕氣太重,她素色長衫沾濕一大片,她拍了拍身上的雜草,轉身時偶然瞧見草叢間居然還有一條小道。

    看這延綿向前的林中小道,大至方向貌似可以通向城隍廟?

    正當她踏上小道沒走幾步時,前方正好有幾個樵夫扛著柴向這處走來。

    「這位大哥,這小道通向哪裡?」

    那被喚的樵夫愣了愣,望著一身長衫附眼白綾的童媜笑了笑,「這位小哥,是要去哪裡?」

    本想問路,卻不想那樵夫卻反問起她來。

    「呃——」一時,童媜不知如何作答。

    因為是蒙著眼,沒看出她此時犯難的神情,其中一位年齡估莫三十來位皮膚略顯黝黑的小樵夫上前回:「小哥,此道叫槓槓道,是我們這些靠山吃山靠水喝水的獵戶樵夫們開拓出來的,這條道一般外來人識不得……小哥是要去大周?」

    大周?這條道能通大周?!

    「我來時路上碰到一位大伯,因為大道路況泥濘,所以得大伯指引,小弟才想從這條小道上去一趟大周……只是這條小道會不會經過城隍廟,因為小弟有一致友會在城隍廟與小弟會合。」

    那方才問她的老樵夫『哦』了聲,正想說話,聽小樵夫道:「小哥沿著小道一直向前就是,到了第一個叉口向右走,看見前方立了個石碑,一直向前走就能到城隍廟了。」

    童媜拱手道謝,讓出道讓他們先過。

    「今日怎麼了,方纔還有一大隊人馬從小道過去。」

    也不知是誰低估了聲,卻入了她的耳。

    有一大隊?會是龍湛那一票人馬嗎?

    竟然知道出路,那麼她也應該加快腳步才行……

    城隍廟外圍

    「歐陽將軍,將士們都按將軍布屬原地待命,只是還不見有人出現……」

    潛伏在一株蒼天大樹下的歐陽車目不轉睛的望著不遠處那座被昨日大雨肆虐破舊不堪的廟宇,撇頭衝下屬點點頭,道:「讓他們都打起精神,此次一定不能有誤,不然,王爺的手段大家都知道的。」

    窩在泥坑裡本就不情願的小將一聽他所言,面色如土連連應承,轉身去傳話。

    「將軍將軍,王爺到了。」歐陽軍本能的望向大道,卻不見有一人。

    小士兵拉了拉他的衣袖,道:「王爺在那邊。」

    順著小士兵的目光望去,那林中腸長小道中被四人抬著的攆轎上那抹白影不就是他家王爺龍湛麼?怎麼,身後連個護衛都沒有?

    見此,歐陽車連忙上前。

    攆轎上一臉愜意白袍的龍湛瞇著臉打量了一眼花甲之年的歐陽老將軍,道:「將軍都打點好了。」

    「王爺放心,末將定會將前來城隍廟之人一一拿下,只是……」歐陽車抬眼瞅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龍湛優雅的抬抬手,示意他明言。

    「王爺單身前來,連個護衛都沒有,末將怕萬一那班賊子不降,動起武來傷了王爺,末將擔待不起呀。」

    「是誰說安排的萬無一失了,本王就是來見證將軍的實力的。」就話說的,好像他龍湛是來看大戲似的。

    歐陽老將軍哈著腰連連點頭,面露一絲不自信。

    龍湛下了攆,白淨的長筒靴上立馬泥漬斑斑。

    「居高臨下,這處正好能清楚的觀察到城隍廟中的一舉一動。」

    「末將在此守候多時都未見有人入破廟,是不是因為昨夜一場雨讓賊子們改了約?」

    「這朝中賊臣想約大周探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改約不是想改就能改的。」

    歐陽車看著自家王爺這般信心篤定,顯然這不帶護衛心思縝密的主有了十全的把握,他自個只不過是一個配角而已,頓時心情大開,抬手撫了撫鬍子。

    龍湛瞟了他一眼,又將目光落在了灌木草叢中。

    糟糕,不是被發現了吧?

    灌木中的童媜將腰身壓的更低,趴呀雜草又看了立在土坡上的龍湛一眼。

    可這一眼,她分明聽到身後不遠處樹枝『吱呀』折斷音,她心為之一凜,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莫非,他是在觀察他的佈局?

    身後有一雙眼睛盯著,童媜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暴露了行蹤。

    從龍湛審視的目光中,她差不多瞭解廟宇四周所安排的暗哨所在方位。看著那些可憐兮兮趴在泥坑中一襲鎧甲的『小龍蝦』,她不禁想笑。

    可當看到那支馬隊時,黑袍男子的身影依然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她瞧見不遠處土坡上的龍湛也伏低了腰身,蹭在地上一雙犀利的鷹眸盯著那支不過十七人的馬隊。

    若這馬隊真是大周探子來接應天朝賊子的,那打著鏢局的旗號來接應確實是一個高明的法子,一來不會引起路人懷疑,二來從京城出城到這三十里路明正言順的可以在此做休整。

    果然,他們停了下來,黑袍絡腮鬍下了馬。

    那人倒像是入自家般直接入了破廟,他身邊的左右手齊齊下馬環顧一下四周後也跟了進去。餘下十幾人坐在車上小休,看似是鏢局那麼一回事般,毫無破綻。

    「王爺……」

    「說。」

    「這送鏢的看不出有什麼不妥。」

    「有些事是看就能看的出的嗎?將軍久經沙場,暮年之紀遲鈍本王也能理解。」

    歐陽軍被龍湛說的啞口無言,望著眼前這位狂傲自大的王爺猛吞苦水,只是貌似今天王爺氣色不對呀,蒼白的面色,微喘壓抑的氣息……

    伏在灌木中的童媜衣襟濕透,卻感覺不到半點涼意,她本也奇怪,可見自己沒什麼異樣也就沒做多想。

    她微微回頭,仔細搜索著那名暗哨所在之處……

    林中枝繁葉茂的大樹很多,她仔細勘察著地勢利弊,顯然,那暗處的傢伙占的優勢比她更勝些。

    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

    眼前的形勢,第一,她要知道是不是李權那老匹夫做了判臣賊子。第二,那馬隊是不是大周探子。第三,當年,李權是何種原因一劍殺了她的父親不予辯白的機會。

    販賣私鹽滿門抄斬!她父親童奇的為人怎可是一個惟利是圖的人!

    這其中一定與李權有莫大的關係,今日非抓來問問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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