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第九節:英子 文 / 銀狐踏雪
幾天之後,鐵蛋兒和小夥伴們再次來到這個處於深山之中的水塘,上一次,由於出來玩兒的時間太久,耽誤了回家,他們無一例外地受到了家長的懲罰——禁止外出,只有小英子例外,她沒有家。平時小夥伴們總是帶著她到自己家吃飯或者過夜,山裡人心腸好,也都樂意照顧這個早年失去了爹媽的同村苦孩子。英子如果到誰家來,通常都會受到很好的款待,當然,她也經常一個人在自己家裡過夜,這樣也沒人會知道,畢竟在那個通訊基本靠吼的年代和交通完全靠走的地方,她要是想藏起來,也是誰都沒法找到她的。
英子家的房屋還在,那是她的父母失蹤前留下來的,要不是鄉親們時不時的過來幫著修繕一下,恐怕也早就不存在了。
英子的爹媽都是獵戶出身,人品好,在村子裡很有人緣兒,再加上打獵的手段也好,各種飛禽走獸幾乎沒有獵不到的。英子五歲那年,爹進山後再也沒有回來,後來英子娘進山去找她,結果竟然也是一去不返,村裡最有名的兩個獵人失蹤了,一時間村子裡鬧得人心惶惶,各種傳言四處傳播,什麼有猛獸啊,有妖怪啊之類的。要不然這兩個人咋就會那麼找不見了呢?只是苦了這麼個小孩子了,才五歲就成了孤兒。
小女孩兒似乎打小兒就繼承了父母的打獵天賦,小小年紀就學會了下套兒抓兔子什麼的,下河捕魚捉蟹,更是無師自通,村裡人都說,可惜了,如果能在她爹媽身邊長大,將來一定是個好獵人。
那天從山裡回來後,小夥伴們都受到了處罰,英子一個跑回了自己家,屋裡放的有些乾糧,應該是隔壁李嬸兒送來的,英子將就著吃了點兒,因為進山走的遠,一身疲勞的早早就睡了,半夜時英子忽然聽到門前有悉悉索索的聲音,英子拿了根柴禾當作武器,摸著黑來到門口,從門縫向外看去,什麼也看不到,輕輕地打開門探頭向外看了看,還是什麼也沒有。
忽然,英子覺得腳下有動靜,低頭時,藉著月光,發現竟然是小石頭臥在自己的腳下,英子心中不由得一驚,趕緊把它抱到屋裡,然後關上門鎖好。
小英子把石頭兒抱到床上,放在裡邊兒,然後自己在外邊兒躺下,然後用手指輕輕地碰了下石頭兒的腦袋,石
看書網,。女生^嗎?要不要蓋被子?」英子扯過被子給石頭兒蓋上,但是石頭兒立刻把從裡面鑽了出來。
「不蓋就算了,我忘了你平時是泡在水裡的……」英子用手撓著石頭兒的背,慢慢地,感覺到石頭兒的身上竟然散發出現一股熱量,讓人感覺暖乎乎的,還散發出了一種奇異的香味,就這樣,英子和小石頭兒說著話,在這種香味中漸漸地睡著了。
天剛放亮,英子就開始準備把石頭兒送回山裡了,想起來院子裡有個背筐,正好用來裝它,英子便把正在探索房間的石頭兒抱起來往筐裡放,石頭兒似乎很不情願這樣,但最終還是順從了。藉著霧氣,英子背起筐,村子後面的山裡走去。但是英子不知道,剛才她把石頭兒往筐裡塞的時候,被鄰居家一個早上起來跑出來的小男孩兒看見了,這也就引出了前面文章中向日軍中佐報告的那一幕……
當鐵蛋兒和小夥伴們再次來到山裡的這個水塘時,發現英子已經在這裡安家了,她不光用蓆子、稻草和一些收集來的樹枝材料搭起了一個棚子,甚至還把家裡的鍋碗瓢盆兒的傢伙也都搬了來,天知道這個九歲的小孩子來回跑了多少趟才弄來這一切。
幾天不見,小石頭兒已經長大了不少,長度已經超過大黃不少了,經歷過上一次的接觸之後,大黃面對石頭時雖然依然膽怯,但是已經不像上次那樣恐懼了,還上前嗅了嗅石頭兒,石頭也回禮似地嗅了嗅大黃,但是腳下的一塊圓石一滾,鼻子一下扎到了大黃的毛裡,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這下子可把孩子們嚇了一跳,紛紛向後退了幾步,生怕石頭噴出火來,燒著了自己。
英子看到大家狼狽不堪的模樣,不禁笑得真不起腰來,半晌才說:「你們不用怕,它這樣是噴不出火的,我這幾天觀察了好多次,它每次都得先吸氣,然後蜷起身子,把頭一伸才能噴出來。」鐵蛋兒和夥伴們尷尬地說:「我們不像你,都在家裡關了好幾天了,你成天跟他在一起,當然能看清楚了,那快告訴我們,你還都看到了些啥?」
英子聽到這話,連忙炫耀似地對夥伴們公佈自己幾天來的發現:「你們知道嗎?小石頭本事可大啦,剛開始,我也當它跟蛇一樣是涼的,但是它能發熱,有天我到這兒來結果碰到下雨,把我冷得不行,結果石頭在我身邊開始發熱,可暖和了(說到這裡,英子刻意隱瞞了石頭曾經跟著自己跑到村子裡的事),要不是它,我非給凍壞了不可。它還能抖自己身上的鱗片,這些鱗片要是一抖嘩嘩的響,能把周圍的小樹枝,和沙子什麼的都震起來!」
聽到這裡,鐵蛋兒等人都興奮地說:「那快讓它試試,讓我們都開開眼!」但英子當即表示了反對:「千萬不能試,上次它抖了次鱗,把我震的頭疼,都吐了!」「真的?石頭兒有這麼厲害?」鐵蛋兒等人顯然不信。「哼!厲害的還多著呢,你們知道麼,石頭兒還會變色兒呢,它能變成紅的,和金黃的,可好看了。「英子繼續公佈著自己和石頭兒相處的這幾天中的發現。
地點再次返回張村,從村民的口中,日軍籐田中佐已經探知了英子家的住處,在控制了所有的村民之後,很快便找到了這個破舊失修的院落,圍牆已經基本沒有了,只剩下幾個高低不齊的土堆,院子裡雜草叢生,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一走進院子,所有人都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
中佐一揮帶著白手套的右手,一隊日本兵迅速開始了搜查,搜查很快結束,因為根本沒有什麼可隱藏的地方,唯一的一個收穫倒是令人驚喜,香味的源頭找到了:那是在床上找到的,也正是石頭兒臥過的地方,發現了一小塊小小的結晶體,異得抓鼻,晶瑩剔透,很多士兵都圍過來觀看,有的說像松香,有的說是琥珀,籐田見狀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色,旁邊的中尉看在眼裡急忙一聲斷喝,驅散了眾人,將那小塊金黃色的晶體奪過來,承給中佐觀看:「殿下,請您過目,這便是香味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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