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5章 ：往事如煙 文 / 永恆Y
何憶香哭著跑回自己房間裡去了。郭臨對秦雨欣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跟了上去。這種時候，需要有人在旁邊開導她，陪著她。哪怕不說話，郭臨也會安心。他真的怕何憶香鑽牛角尖。從此對自己這個哥哥形同陌路。
「我也過去吧。」
秦雨墨頗有御姐風範，她知道郭臨現在最需要什麼。
郭臨感激地道：「謝謝。」
現在最不能去安慰何憶香的人就是自己。何憶香是個善良的女孩，郭臨相信只要她冷靜下來，就能慢慢地接受這個事實。至於接下來何憶香會怎麼對待自己，郭臨也不知道。有因就有果。縱使現在事情叫他有些糾結，但郭臨不後悔當初在幕城救了這個女孩子。
郭臨的目光在賀韻兒身上頓了頓道：「你也去陪陪香兒吧。」
「是。少爺。」賀韻兒點了點頭。賀韻兒原以為，郭臨對何憶香那麼好，甚至還給她珍貴的丹藥，將她的實力提升至煉王境界，是因為後者是親妹妹的緣故。但是，她發現自己想錯了。
郭臨的敢作敢當叫她敬佩。一個本毫無瓜葛的人，他都願意花這麼多心思。何憶香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可是他卻是那麼用心的呵護她，不忍心她受傷害。
「如果，他待我有待香兒一半的好，那該有多好。」賀韻兒美眸在郭臨身上頓了頓，腦袋突然冒出的奇怪的想法叫她面紅耳赤，怕郭臨發現，以最快的速度扭過頭，轉身而去，留下一縷淡淡的清香。
「小冰，婉兒，我去趟師父那裡。待會再來找你們。」
「嗯。」二女手挽著手，乖巧地點了點頭。
……
走出別墅，郭臨就來到了玉豐子居住的洞穴裡頭。玉豐子早在裡頭等候多時了。
見到師父，郭臨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露出了笑容：「師父。我來了。」
玉豐子捻了捻鬍鬚道：「小傢伙，做的好。」他指的是郭臨在何憶香面前，承認自己殺了何左岸的事情。有些事情是蓋不住的。與其到後頭，用一個個謊言去掩蓋，最後矛盾越來越多，倒不如現在就坦誠布公。只要找到了何左岸，一切矛盾都解開了。
郭臨笑道：「師父，你又偷聽我說話。」
玉豐子老臉一紅，尷尬笑了笑，轉移話題道：「進來吧。徒兒。」
「嗯。」
郭臨知道師父要對自己講他以前的事情了。當日從他在王城廣場表現看，似乎是認識幽魅閣的閣主的。郭臨心道，師父真是了不起。大陸中央，大勢力的掌舵人，他居然和她有瓜葛。在隱居之前，師父身上到底有著怎樣精彩的故事？郭臨好奇起來。
玉豐子讓郭臨坐下來，然後微微閉上眼睛。讓這幾天梳理好的思緒，再次在腦中流淌一遍。才歎了口氣道：「徒兒，上輩人的恩怨，為師不想強加於你，所以一直沒和你提起我以前的事情。如今，你既然和幽魅閣結下了仇，恐怕想躲都躲不過了，也許，這就是宿命吧。」
郭臨一怔，暗道：「師父的隱居果然與幽魅閣有關係。」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我的龍衛已死了嗎？」
當初師父說起龍衛已死時，他眼中的苦澀，郭臨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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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底。他點了點頭道：「是被人殺死的對嗎？」
龍衛死亡，本體心神受創，境界將永遠不得前進半步。這或許就是煉師相對於其他職業的缺陷。郭臨心道，那麼在龍衛死掉的時候，師父的實力到底如何？
玉豐子沒打算和郭臨隱瞞，事情到了這一步，再隱瞞他那就是害了他。徒兒馬上要前往蓬萊閣了，如果不明不白地碰上那些人，無疑就是死路一條。
玉豐子皺紋滿面的臉上露出回想的神色：「一切都是煉魔心經而起。是它讓我瞭解了那些人的真面目。想當年我玉豐子，叱詫大陸，在魔域與中州之間來回穿梭，奪寶無數，那是何等的逍遙。是我遇人不淑。輕信了那些人。徒兒，你先記住這七個人的名字。到了中州，你要小心，盡量避開他們，不要暴露你是我徒弟的身份。因為以你目前的實力，他們可以用一百種方法殺死你。」
郭臨神情認真，心中默默下了決心，那些陷害師父的人，逼迫他不得不隱居的人，郭臨是不會讓他們好過的，他道：「好的。師父你說，徒兒記著。」
玉豐子嘴唇微動，吐出了一個個叫他永世難忘的名字：「地衍門，柳無涯；紫荷府，紫麟；望月府，風塵老人；天涯海閣，姜秋子；幽魅閣，紅娘子；摘星閣，閻星魂；冰靈閣，水墨悅。」
「地衍門，紫荷府？」郭臨一愣，這不是幽魅閣的那個女人和自己說的中州的幾大勢力嗎？還有剩下的那一些，後綴不是府，就是閣。郭臨依稀記得，那個女人說中州主要的勢力分成一殿、三門、四府、八閣，幽魅閣正是八閣之一。而這七人，竟然全部是這些門派的人。
當年的師父到底有多麼出色，竟然和這些人有過交集。
「不錯，徒兒。看樣子你對中州勢力以有所瞭解了。」玉豐子頓了頓，又說起了當年的往事，「這七人我是在蓬萊閣認識的。當年的我們感情深厚，自創了『八仙黨』。」
郭臨吃了一驚：「師父，你也去過蓬萊閣？」
玉豐子笑了笑道：「那是無數煉師嚮往的學府。師父自然不會放過。當年的八仙黨，在蓬萊閣，可是赫赫有名吶。後來，從蓬萊閣畢業，我們『八仙黨』出沒在魔域的每一個有寶貝的角落。幾十年如一日。最後衝上了神魔天都，獲得了煉魔心經。可是，誰想到……」
說到這裡，玉豐子臉上露出了極其的沉痛之色。被最信任的人出賣，那種打擊，差點就擊垮了他。
見得師父的神情，郭臨能體會地到他當時的心情。「師父，你的龍衛也是被他們一起擊殺的對嗎？」
「利益熏心。為了一部潛力未知的功法。他們竟然對一個相處了幾十年的同伴下手。」
郭臨一怔：「師父，他們知道煉魔心經的價值？」
玉豐子搖搖頭道：「煉魔心經真正的價值，連目前的我，都難以推敲。除了經書上的內容和功法之外，我隱隱覺得它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秘密。得到它的過程，艱險無比，一言難盡。徒兒你只需記住了，無論何時，千萬不能透露你擁有煉魔心經這個事情。這會給你帶來無盡的殺生之禍。」
玉豐子說得前所未有的鄭重，叫郭臨不得不認真對待。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脫口而出道：「師父，我聽說天涯海閣被滅門了。」這個消息，是兩年前帶著林仙兒與寐影在封魔銀湖碰面的時候知道。郭臨還記得，當時說的閣主，就是姜秋子。
姜秋子是天涯海閣閣主，也是當年出賣師父的七人之一。郭臨立即將這個發現說了出來。
玉豐子微微訝異，旋即釋然，他道：「當年的姜秋子不管是潛力還是實力，都要超出天涯海閣同一輩弟子一大截。他做了閣主我不驚訝。還有你殺了的那個女人的母親，也就是幽魅閣的閣主，她就是紅娘子。」
玉豐子隱居之後，早不再關注中州的事情了。聽聞天涯海閣被滅，也只是眉頭微微一緊而已。如果不是自己的徒弟，即將前往中州，他理都懶得理。就當它是報應吧。玉豐子順口問了一句天涯海閣被滅門的時間，和消息的屬實性，便掠了過去。
他又道：「徒兒，如今中州早不是當年的中州了。不只是姜秋子和紅娘子，另外五人你也要小心。在當年出賣我之前，他們皆在各自的門派取得了不低的成就。幾十年過去了，恐怕地位不會太低。」
「徒兒謹記在心。」郭臨鄭重點頭又道，「師父，當年蓬萊閣的八仙，算得上中州年輕一代中最傑出的八人了吧。」
玉豐子，臉上露出了轉瞬即逝的自豪的神色，道：「差不多如此。八仙一出，誰與爭鋒。當年，整個中州，乃至包括魔域獵魔人在內的所有高級獵魔人，能鬥得過我們的黨派，不出三個。而那三個，打起來，也在伯仲之間。」
「滄海桑田。幾十年過去了，那些人都老了。但是建立的勢力卻不容小覷。那邀請你去蓬萊閣的小女娃的父親，正是當年我們八仙黨的對頭黨派的人。」
直到瞭解了中州大陸的基本格局，郭臨才知道，林仙兒的家族是多麼崇高的存在。怪不得，她的哥哥要自己打消了對林仙兒的念頭。或許，在他眼中，自己不過是一個卑微的獵魔人吧。
郭臨又問道：「師父。中州的那些人，不是不出入魔域的嗎？當年你們怎麼會？」
玉豐子捻了捻鬍子道：「那些小魔，小王的。中品，乃至上品的寶物，他們自然不削去爭奪。但是，當那些極品寶物出世時候，他們絕對會比獵魔人更早一步達到寶物出現的地方。」
「中州里的每一個門派的往上數幾百年。都是獵魔人出身。當他們發跡起來，佔領了中州大量的資源之後，就自詡正統。彷彿要將自己與獵魔人徹底地劃開界限。開口閉口，我們中州人，你們這些下賤的獵魔人。」說到這裡，玉豐子搖頭唏噓，「當年師父憑著一腔熱血，一心要為獵魔人正名。最後也以失敗告終。人心不齊吶。」
「隨著中州人壟斷的資源越來越多，獵魔人也越發卑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後來敢與中州大勢力抗衡的獵魔人越來越少了。」
「呵呵，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麼。徒兒，其實師父讓你修煉煉魔心經，還有一個私心在裡頭的。你是師父重獲新生的唯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