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0章 ：師父，你去哪裡？ 文 / 李三

    八戒笑著應道。然後撿了兩顆酸果。

    「你快去吧！師父和大師兄他們在看著我們呢！」

    翠蘭點頭，然後朝著唐僧和悟空走來。

    悟空悄聲道：「師父，你瞧你，總是盯著他們看，人家兩人本想多親密一會，被你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唐僧聽後，轉臉過來，瞪著悟空，說道：「我就要看，就不讓他們親密。這取經隊伍，怎麼如今都變了味呢？」

    「師父，」翠蘭走近的時候，便喊道。「嘗嘗這酸果，很有味的，可以提提神，也有助眠效果，今晚你定然能睡個好夢！」

    翠蘭甜甜的說著。

    「翠蘭小姐，你的嘴巴怎麼變得這麼甜了！」悟空取笑道。

    「那是了，豬哥本就不善言辭，我當然要會說些。」

    翠蘭很隨意的說道。

    唐僧聽後，一臉不悅，這不是明擺著宣告她和八戒是一對嘛。唐僧對取經隊伍中泛起的男女之情，甚是憂慮，但此刻還是要掩飾過去。他抓了一把酸果，吞了進去。心裡暗暗惱怒，這取經隊伍，怎麼都成了談情說愛的地方了。不行，要整頓，一定要整頓。

    「開飯嘍！」

    「米粥、鹹菜、野果子，大家快來吃嘍！」

    幾個小妖在那邊喊著，他們已經煮好了粥飯。另一邊，也燃起了篝火。

    如此熱鬧景象，倒是讓人倍感愜意溫馨。

    大家都鏖戰、趕路一整天，都覺得飢腸轆轆了。這一大鍋的粥，吃完了，再煮，然後一邊在篝火邊暢談人生，一邊繼續吃著野果子。

    人間美景，莫過於此刻，登高望遠，與友共歡……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兄弟們大都圍著篝火而睡。

    白晶晶和高翠蘭也各自入了帳篷。唐僧在悟空的陪伴下，走進一旁的帳篷裡。

    唐僧打個哈欠，今日確實累了，便和衣而睡。悟空在一旁的角落，半蹲而眠……

    仙霧繚繞，這是哪裡？

    唐僧走出帳篷，聞著清香，看到山巔到處是仙霧，在山巔的懸崖邊，有一座仙橋，通往對面的海市蜃樓，唐僧一陣驚喜，便不由自主的往前面走去。走在仙橋之上，到處都是仙雀，一旁的樓台邊，有著各樣的仙花，如此美景，實在醉人。

    唐僧繼續往前面走著。仙橋的盡頭，亭台樓閣，美景如畫。遠處，飄來空靈悅耳的琴聲，似乎有著醉人心神的旋律，唐僧忍不住循聲找去。

    在那亭廊之上，有一個女子，正撫琴而坐，彈著絕美動人的曲子。

    唐僧走近細看，見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阿瑤仙子。

    「是你？」

    阿瑤嫣然一笑，道：「我們又見面了！」

    阿瑤蓮步微移，靠近唐僧，然後挽起了他的手臂。很是奇妙的感覺，美景、美人，美如畫。唐僧沒有拒絕，也沒有躲閃，似乎這一場景，自己心裡倒是期盼了很久很久了。

    他覺得自己無需掩飾。好似與那些妖類相處的久了，也變得隨性了，不去掩飾，不去偽裝，不再為別人而活，而是為自己。

    這時，阿瑤抬眼看著他，嫣然一笑，說道：「唐長老，你是一個得到高僧，點化過無數世人，今日能否點化一下我？」

    「哦？」唐僧有所疑惑，問道：「仙子有何迷惑，要我來點化呢？」

    阿瑤將自己的手抽開，然後轉向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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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所思的看著仙霧繚繞。然後開口道：「我困在其中，無法自拔！正所謂，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說著，阿瑤抬眼，看著唐僧，「長老，你可知我對你的情意？」

    唐僧也是癡癡的望著她，有一個女子在這如畫的仙境裡，對他說著情意綿綿的話語，他的心裡竟然暖暖的。

    阿瑤對他的情意，他自然知道，只是，從前的時候，他一直覺得這樣的感情是那樣魅惑人心，並不可取。他也並沒有很強的願望，在他心裡，唯有對佛的信仰。那時候，他還很是懵懂，還沒有開智，當他看到前塵往事，看到虛偽的一切真面目，他的心突然的空了。佛是什麼，佛難道就不是魅惑？

    「長老，五百年前，從我見你的第一面，我的人生便不同以往了。那時候我的心裡滿滿的都是你，只要能多看你一眼，能走近你一步，我便覺得死也知足了。就像飛蛾撲火！長老，為什麼會這樣？五百年了，你已經轉世了9次，你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我卻依然無法放下！我迷惑在其中，痛並快樂著！長老，你說我是怎麼了，你能否點化一二？」

    阿瑤說著，便又靠近在唐僧面前，然後輕輕的倚在他的懷裡。很奇怪，他並不想推開她，也沒有躲避。或許，他知道這只是夢，他自己的夢裡，可以由自己做主，任意為之。

    「這個？佛家說，一切色相都是虛幻，情感也是虛幻，世間一切都是虛幻！執著只有痛苦，佛家說，心中要有大世界，要心中有眾生，有眾人，而不能沉溺於自己的小情小愛。這樣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唐僧應付式地說道。但他並沒有說是他自己的觀念，只說是佛家所言。

    「那你幸福嗎？沒有自我，只有眾生和眾人？但他們會為你想嗎？」

    唐僧被一陣質問。幸福？他沒有這樣的概念，情愛是虛幻，幸福也是虛幻！無所謂幸福不幸福，只有該做不該做。

    「你可知道，你為了別人，為了佛祖眾生，你轉世九次，都被蒸煮分吃，他們長壽了，你卻付出了生命！你說，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但你入了地域，有誰為你哭泣？那些吃了你的肉的人，他們會為你掉眼淚嗎？他的奉獻，換得的不是他們的同情心和良知，只會助長他們的貪婪和**！長老，或許我更應該喊你一聲大師，金蟬子大師，唐玄奘大師，你普度眾生，但你能否救了你自己！這九世裡，你是最應該得到救助的人！」

    唐僧發著楞。但他的心，卻感到觸痛。這個女人，說到了他的痛處，他的眼中流出了苦澀的淚水，有著恨，有著酸楚。

    懷中的女人繼續說道：「你可知道，為了你，我痛哭過多少次？每次，當我得知你要遭遇劫難，我卻無能為力，唯有聽著自己心碎的聲音。你轉世九次，我都會偷偷的追隨著你，看著你被人分吃，我卻無能為力。長老，你知道嗎？我有多恨那些人，有多恨這個骯髒而貪婪的世界。為什麼，你如此善良的人，卻要遭遇那樣的劫難！」

    說著，她也哭了，在他的懷裡。

    他的心，突突得跳著，那般強烈，似乎要跳了出來。九世的壓抑，九世的痛苦，九世的期盼，似乎在這一刻都被這女子的一番話語所激起。

    他全身顫抖著。

    懷中的女子用憐惜的眼光看著他，輕輕的撫著他的面頰，然後緊緊的摟著他，給他溫暖、關懷。

    他是一個多麼需要關愛的人啊。這九世以來，他每次都會被殺害，被蒸煮分吃，冰冷無情，在他的心底裡都結成冰塊。唯有她，一直關愛著他心疼著他。他能感覺得到。

    他也緊緊的摟著她。

    「長老，你隨我來！」阿瑤說一聲，然後起身，拉著他走向到前面的房屋裡……

    裡面一陣清香，琳琅滿目。

    穿過一道門廳，再穿過一道。

    最後，來到深處的側面，走進一個閨房，房間香氣瀰漫。

    醉人心脾。

    「仙子，這裡是？」

    「這是我的閨房！」

    阿瑤說著，便將唐僧拉到床前。

    只見她將身上的輕紗退下，胸前雪白的肌膚便顯露在眼前。

    唐僧一下子便杵在那裡，動也動不了。

    阿瑤將他拉到床邊。他坐在一旁，不敢再正視，心跳震動地整個床板、閨房似乎都在搖晃。他是怎麼了？渾身似乎有著萬丈激流，再也難以自抑。自從上次，被阿瑤的奴僕小白蛇擄去，有了肌膚相親的嘗試之後，他渾身的每個地方似乎都在期待著再一次的碰觸。尤其是，眼前的這位仙子，且是他每日每夜在夢境之中的女子。這是只是夢境，是一個外人不知的隱秘地方。他可以釋放自己的心靈，讓自己為自己活一次，哪怕是墮落，是罪惡也罷！

    唐僧轉眼，見身旁是一個美好的身體，宛若一尊有溫度的玉，又如可以吞食香糕。他忍不住，便湊了上去。

    肌膚相親，這樣的感覺很是陶醉。

    一陣纏綿，一陣瘋狂。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但這樣的感覺似乎在他的體內已經隱藏了很多很多年。

    五百年來，轉世九次，每次都是半點陽氣未洩，如今，卻如同堤壩衝垮般的一瀉千里……

    他渾身顫抖著……

    「師父？師父？你醒醒，你怎麼了？」一旁，悟空在喊著。

    唐僧微微睜眼，見眼前竟然是悟空，大驚，忙看了看自己渾身上下，還好，自己是和衣而睡，並未出醜。但胯下，卻是一陣濕潤，那夢中的濕物竟然真實的在自己的身下。

    他忙掩飾道：「沒什麼……只是做夢而已！」

    「師父，你沒事吧？」悟淨也敢上前來，觀望。

    唐僧下意識的將衣服拉扯地更嚴實些，說道：「沒事，做了一個噩夢而已！」

    唐僧說這些話的時候，心中驚慌，表情羞澀而尷尬。悟空、八戒、悟淨都是一陣疑惑，但見唐僧迴避的神態，便也不去多問了。

    唐僧醒悟之後，心中恐慌，他忙轉身，手中拿起佛珠，念起經來。他唸經是因為心中覺得有罪，也是為了能讓自己心靜下來。卻，夢中的一切又浮現在眼前，怎麼也揮不去？那絕美的容顏、肌膚、身體，那醉人、癲狂、歡樂的感覺。就像魔咒一樣，在他的頭腦裡響起來。他突然覺得自己快要瘋狂了。

    他自己走出帳篷，此刻還是深夜，山頂之上，月明星稀。

    他慢慢的走向遠處。

    「師父，你去哪裡？」

    唐僧回頭，見是悟空。「突然覺得很悶，想出來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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