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 愛在途中 120 結果不滿意 文 / 夜香暗襲
像是為了應景等會的離別,剛才還冬日暖陽高照,一壺酒下肚,外面的天空居然暗了下來。舒榒駑襻不一會兒,冬雨就辟嚦叭啦地下了起來。北寒的冬天不比南炎,這雨一下,蘇媚兒立即覺得週遭空氣陡然降了下來。好在剛才下肚的酒還是暖的,消去了不少的寒意。
蘇媚兒又叫來了一壺酒。
無涯子道:「媚兒的酒量淺,就少喝點吧!」
蘇媚兒給自己和他各自斟滿,笑道:「無妨,這酒聞起來濃,可還不夠醇厚。沒事!沒事!」酒逢知己千杯少。蘇媚兒在這世間也就這麼一個朋友,應該好好喝喝酒。
「來,離非,我敬你!」蘇媚兒輕輕地碰了碰他的杯沿便一飲而盡。酒暖得恰好,入口溫度剛好。
無涯子見她豪爽模樣,亦不再廢話,端起杯子仰頭而盡。清俊的臉上掛著比酒還暖的笑意,眼內滿是寵溺。
「離非,離開雪都的時候,記得在京城內宣傳一下靖王爺即將成皇儲人選之事,每個方面都宣,越誇張越好。」蘇媚兒的臉蛋粉紅粉紅的,美麗的眼眸浮著水光,看來有些酒意了。
「媚兒如此做的用意是……?」無涯子問。
蘇媚兒笑了笑:「等有效果,你便明白了。」
「好!等等!」
等等?蘇媚兒不解地望著無涯子,夾著菜的筷子停在半空。只見無涯子用筷子仔細地挑去她筷子肉上的一丁點孜然,然後柔聲道:「可以了。」
蘇媚兒的鼻尖頓時酸澀了起來,將肉放進口中慢慢咀嚼,卻不知其味。
兩人在莊子生活了一個多月,彼此習性早已熟知,孜然寸骨是媚兒的最愛,每次吃寸骨卻總愛挑去上面沾著的孜然。
蘇媚兒按下內心起伏的情緒,回敬了一個恬靜的笑容。
窗外的雨開始漸稀。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也沒有不散的聚會,與君終須一別。
蘇媚兒拒絕了無涯子送她回靖王府的好意,目送著他的馬車漸行漸遠,直至完全消失。身後有人走過來,一襲暖和的披風隨即圍到身上,蘇媚兒任由他把帶子繫好,視線落在他的臉上,輕輕道:「陪我走走。」
難得有如此心境,身邊能陪伴的人唯有他。
一把玉竹油傘撐起,慢慢行走在雨中。傘下一雙人兒如璧,相依著緩緩而行。
雨中的雪都京城,少了平常的喧囂,多了些寒意。走到內河拱橋上,蘇媚兒望著橋下的河流道:「好久沒有這種悠閒時光了。」
「媚妃如果喜歡,為夫可以天天陪你到處遊玩。」
蘇媚兒的手挽著他的,難得溫柔地倚在他的臂膊,望著眼前的一切,此時此刻,她什麼都不想,也不願去想,靜靜地享受這種寧靜平和的心境。
鳳厲靖靜靜地陪著她佇立在雨中,享受被她依靠的這種感覺。
坐馬車回府的途中,蘇媚兒睡著了,依偎在鳳厲靖的胸前,睡的如嬰兒,小臉蛋透著酒後特別的紛嫩水靈,如三月桃花綻放在枝頭。鳳厲靖的指腹象粘在她的股膚上似的愛不釋手。
靖王府的前門排隊送禮的人仍然絡繹不絕。
鳳厲靖從後門把女人抱回屋,女人仍然酣睡不醒,偶爾嘴裡囈語一兩句也是模糊不清。輕柔地除去她罩在外面沾了雨水的衣裙,看到她身上藏的武器,鳳厲靖不由咋舌。一一卸下,還頗費勁的。期間,蘇媚兒有睜開迷濛的媚眼望了一下,見是鳳厲靖,又接著閉眼睡了過去。
「明明不會喝酒,偏要跟人喝酒。咱們的交杯酒都還沒喝呢!」鳳厲靖暗道,眼神凝望著女人,在她的身上緩慢而動,看到脖頸處的指印,不由暗了幾分,也驚了幾身冷汗。
愛憐的吻落在上面,輾轉撫慰。漸漸的,愛憐的親吻愈親愈熱,逐步升級:如此下雨微寒冬日,媚妃一人臥榻未免過於冷清,不如為夫伺身以暖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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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短短的兩日時間,雪都京城到處都傳遍了鳳厲靖即將再次被選為皇儲之事。
在來炎比。奕王府內的鳳厲奕很快就得到了此消息。想了想,馬上做出了回應對手下人說:「給這事加把柴火,讓它傳得更神更玄乎。」
靖王府的鳳厲靖聽到這些傳言,不由收緊了眉頭。他寫了份奏折,把賀禮全例了上去,然後令人送到宮中父皇手上,他可不想授人以柄。
「皇上,最近京城到處在傳靖王征戰南炎,秘密收回皇族寶藏之事,言其功不可沒,功高蓋世,皇儲之位的不二人選啊。」朝中重臣慕容詢垂眉站在殿堂,據實向鳳鳴皇稟報。
「依愛卿的意思是……?」鳳鳴皇坐在殿堂之上的龍椅。此時,殿堂上,只有他們君臣倆在談論近幾天京城瘋傳的皇儲之事。
「臣認為這是有人故意造謠,意在挑撥皇上與靖王的父子關係,還有欲引起靖王與皇子間的爭儲紛亂。」慕容詢神情凝重。
「何以認為是造謠?」
「靖王一向心高氣傲,對皇儲之事並不熱衷。皇上對他的瞭解,並不比臣少。」那個從小就顯出雄才大略的皇長子,慕容詢看著他成長,看著他成器,更是看著他漸成王者之氣。小小的皇儲之位,於他來說,是棄如敝屣的事。
「在朕的眼中,靖兒是個驕橫跋扈、不可一世的狂傲之人。沒有讓他受到狠狠的打擊,他永遠不懂得用謙恭態度聽取別人的意見。」
「皇上,靖王年紀尚輕,鋒芒畢露也在所難免。」
「靖兒娶了戰俘為王妃,愛卿對此事怎麼看?」
「卿曾聽聞王妃以前女扮男裝時是位極有軍事才能的奇女子,南炎國的惠城之關,就是因為有她改良過的防禦,所以才支撐了半年有餘。靖王被她所吸引產生愛慕之情再娶其為妃,以臣來看,乃是北寒之福。」慕容詢大膽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愛才之臣,看人看事總是從大局來分析。
「聽說此女一直難以馴服。就連靖兒賜婚之日,朕也未見過其露一絲笑意。」
「多加籠絡,如不被北寒所用,為保基業,唯……殺之。」殿堂頓時殺氣隱現。
鳳鳴皇慢慢收回滿目殺機,沉默良久,再次緩緩道:「愛卿覺得奕兒如何?」
「奕王一向穩重謙和,已隱有皇上當年的風範了。」慕容詢挑了一些大眾的字眼談。鳳鳴皇當年為了鞏固自己的朝中勢力,曾殘酷地清/洗過大批將才和官員。這血腥之事,曾引起過北寒朝中一度的極大惶恐。在殿堂個個不敢說逆耳忠言,一派附和之聲。
「愛卿辛苦了,退下去吧!」鳳鳴皇揉了揉額頭道。他雖然人在高高的廟堂之上,可幾個皇子的動靜和為人,他大概也知道。鳳厲靖的鋒芒過露,目前能制約他的唯有二皇子鳳厲奕。他們各有手段,在朝中也各自培養了不少勢力。
緩步走到案前,上面一摞奏折,除了前線的戰報,其餘的,全是靖王、奕王兩派毀譽參半的奏折。
「皇上,靖王已到殿外!」宦官來報。
「宣。」
很快,殿堂出現鳳厲靖頎長挺拔的身影,龍章鳳姿地走到鳳鳴皇面前施禮:「參見父皇。」
「從明王那裡得來的寶藏圖呢?」鳳鳴皇直接開門見山問。
「回父皇,沒有藏寶圖!」鳳厲靖據實答。
「大膽!你竟然戲弄父皇!」鳳鳴皇怒喝一聲,整個宮殿都震一震。
鳳厲靖不慌不忙地單腿跪下,稟報:「回父皇,兒臣不敢!兒臣從來沒有說過曾得到藏寶圖,何來戲弄一說?」
鳳鳴皇龍眸已怒,威儀不可侵的臉早已沉了下來:「狂妄之極!你為了讓朕賜婚以你,不惜用言語誤導,施戲弄之事?」
「父皇請息怒!」
「來人……杖罰二十。」鳳鳴皇沒想到在冬宴上被兒子戲了一把,怒不可遏,當庭令人杖罰靖王二十。
當天,靖王被罰,皇上下旨立奕王為太子之事即刻傳遍了整個京城!
怎麼沒收回他手中軍權?蘇媚兒盯著眼前屁股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男人,覺得這鳳鳴皇對自己的皇長子真是偏愛的過份。
「媚妃別擔心,為夫休養幾天便可痊癒。」鳳厲靖見她坐在床前的椅子發呆,便安慰道。
蘇媚兒回神勾唇笑了笑道:「不急!你慢慢養!我跟她們在一起玩,也挺開心的。」
這幾天,經常有一些王孫貴婦或皇女過來找她一起玩。雖說大家只是附庸風雅說說女紅談談詩經或撫琴起舞之事,但總比數著日子等結果要好。可今天等來的結果並不是特別的令她滿意。
「媚妃開心就好!晚上就不麻煩媚妃照顧了,有屋裡的丫頭守夜就可以了。」鳳厲靖道。14663975
「好的!」蘇媚兒起身便回自己的寢室。
半夜,無睡意的她從床上起來,披著衣服往偏房鳳厲靖住的地方走去。
現在的她內力已恢復,所以走到窗邊時,屋裡的人並未有所察覺。zwlj。
「弄幾顆藥就可以了。記住,只在晚上這個時辰向我稟報就可以了。」鳳厲靖暗沉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