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224.她懷孕了 文 / 奇葩颯
夏苒苒端著果盤，整個人便愣在了原處。
算算這日子，她已經有七八天沒有和他見面了，現在這樣一對視，心臟忽的一緊，那種心情是屬於久別情`人時候的感受，她發現在自己還真是沒點出息。
「苒苒來啦。」
他們之間的沉默，還是坐在一旁舉棋不定的夏鄭宏開了口。
「爸，你的腿又疼了嗎？」
「沒事，就你媽小題大做，才一會兒時間，它就自己好了。」夏鄭宏輕鬆地講著，全然忘記了，就在剛剛他還抱著腿，疼的死去活來。
夏苒苒聽著他這樣說，眉頭還是皺了皺眉，繼而道，「那待會兒，我帶您上醫院去看看吧。」
「這不有擎川麼？」夏鄭宏雙指間還夾著棋子，說話的時候朝一旁的顧擎川指了指。他對這女婿是越來越滿意了，幾乎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夏苒苒聽著他的話，望向一旁的男人，見顧擎川也正望著她，不由得紅唇一抿，心中便有些火氣上來，可臉上還是擠出了一點笑臉，「他很忙的，還是我帶您去了。」
「爸，我不忙，今天是我的休假日。」顧擎川一句話就將她堵得死死。
「你不是說你今天有兩三個會議要開嗎？」她不甘示弱，一點也不像要讓他得逞，若不是現在有夏鄭宏在場，她連戲都不想和他演。
「臨時取消了。當然是陪爸去醫院比較重要。」
「……」
「到時候，就你們一起陪我去吧。」夏鄭宏一句話，打破了他們之間隱形著的囂張拔弩。
夏鄭重雖然是個男人，可兩人之間的這點小彆扭，自然是看出來了，不過也沒有戳破，哪對小年輕之間沒點磕磕碰碰，他們做長輩的只能在一旁提點提點，至於其中的真諦，還需要他們自己去領會。
顧擎川對岳父這樣的提議自然是沒有意見，能和她多呆一刻是一刻，因為現在對他來說，這一刻已經成為奢侈。
但夏苒苒就不同了，她懶得再和他有什麼牽扯，今天來就是來問他為什麼又騙她的，她鐵了心要和他離婚，哪裡會知道現在又被他擺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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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兩孩子一鬧，夏鄭宏也沒了下棋的心情，從石凳上站起來，走進裡屋，將空間留給這兩個人彆扭的人兒。
夏鄭宏前腳一走，夏苒苒便對某人擺起了臉，連剛才那是敷衍的笑意，都不願意施捨給他。
她站在原地，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不是說去歐洲出差了嗎？」她諷刺地問著他，繼而又想恍然大悟，「噢，又從歐洲轉機到了c市，請問您是有風火輪嗎？」
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的欺騙，可這男人卻一犯再犯，根本就沒有把她的感受放在心裡！！
這樣的男人，哪裡有資格說愛她？！不過只是嘴上說著好聽罷了，一切皆是謊言。
顧擎川臉上沒有被她戳穿的窘迫，神情很是淡定，唇角處還微微掛起了一抹笑意，便笑著便走進她，「我不知道原來你對我的行程記得這麼清楚，你就承認了吧，你心裡明明還有我。」
他對著她，還挑了挑濃眉，那張俊臉上竟是邪魅，她知道這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只可惜，從未屬於過她。
「顧先生，您能別這麼不要臉，行嗎？」
「苒苒，別再和我鬧了。」
她聽著他的話，冷笑了下，兩手將他推離了自己，「你總是說讓我別和你鬧，可是，你連我為什麼這樣做，你都不知道，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你知道我在乎什麼嗎？你知道最在乎的是什麼嗎？你知道嗎？」
「……」
「你什麼都不知道，因為你的心根本就沒有放在我的心上過！！」
他的心……他的心一直都在他那個從高中起，就暗戀著的女人身上。
他們之間有八年呢，八年，哪裡是能忘就能忘的。
呵……終究還是她太過自作多情了嗎？
可是，當她決定不愛他的時候，為什麼，心會這樣的疼，很疼很疼，那種疼，是屬於蝕骨的疼，好像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噬掉一樣。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我就沒有愛過你？」
「你要是愛過，你就不會這樣做……明知道我討厭的事，你卻要去觸碰，明知道你這樣，我會傷心，可你還是做了，請問，你這種是叫愛嗎？傷害一個人若是愛的話，那請問什麼叫不是愛？」
「……」
「或許，你是真的愛過我，但是在她面前，這愛不過是你的一時新鮮罷了。」現在蔣程雨來了，她便什麼都不是了。
「……」
她不想再和他繼續這個話題，因為沒有任何的意義。
出`軌了就出`軌了，出`軌了之後再來說愛不愛的這種問題，會不會太過幼稚了點？
「下午，我自己會送爸爸去醫院，就不勞煩你了。」
「……」
「你明天讓人把那簽好的協議送過來，我就謝謝你了。」
她說著，沒有再看他那黑到不行的臉色，轉身離去。
天知道，跟他說這樣的話，她要用多大的毅力，天知道，她現在有多委屈地想哭。
可，偏偏她的性子就是這樣倔，不肯在他面前暴```露脆弱的一面。
顧擎川站在原地，垂在身側的雙手依舊捏成了拳頭，看著她這般委屈，那一刻，他有多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托盤而出，可是，不能。
他不能這樣做……
為了她，他不能這樣做，哪怕被她誤會，被她所不諒解，他都無法將事實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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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擎川進屋的時候，夏苒苒正準備上樓，他心一沉，跟著上去。
她側過頭的時候，便看到了站在身後的他，眉頭一蹙，明顯就有些不悅。
可水眸裡的那絲血絲，他不是沒有看到，心裡一疼，最終才道，「我們談談。」
雖然不能跟她表達事實，可他還是要告訴她一些事，起碼能讓她的心裡好受一些。
「我不想再和你談了。」她淡淡地說著，不想再和他談這些沒有結果的事，他始終不會和她解釋，而她而打定了主意要和他離婚。
「別那麼肯定，我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你一定感受得到。」她現在不過實在氣頭上，只要她冷靜下來想一想，關於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一定會知道他對她是真心的。
「你是個騙子，是個高級演員，所說的話，所演的戲，都太逼真了，我無法再相信。在你要說什麼的時候，請先拿著簽好的離婚協議過來，我再和你談！」他們都站在樓梯上的角落上，這回會兒沒人出入，她說話也變得大聲起來，對眼前人的怨念似乎已經不是一點兩點的事了，早在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她就像一顆炸彈想要爆發一樣。
「你就非得這樣？」
「對。」她給了他一個字的肯定答案，也不管這個字對他來說是有多大的傷人。
她說著就要重新上樓，可顧擎川依舊跟在她的身後。
她心下一惱，便轉過身去，說出來的話，語氣裡也帶了些怒火，「你別跟上來，實話告訴你，我現在一點不想見到你，一分一秒，我都不想！」
或許是因為她的聲音又加大了些，引來正好路過沈佩霞的注意。
「你們幹嘛呢？」
這突然插進來的聲音，讓他們同時一愣。
「快下來吧，可以開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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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苒苒勉強一笑，也不準備再上樓了，轉身就要往下走，顧擎川突然在她身後拉了她一把，他是想和她說些什麼的，可——
她現在正處在心不在焉的狀態中，這麼一拉，腳下就來個冽阻，緊接著而來的便是整個身子都向前傾斜，這突然而來的意外，誰都沒有預測到……
那一刻，彷彿時間都停止了……
千鈞一髮之際，顧擎川身子也跟著向前傾斜，抱著她一切滾下了樓梯。
他們剛剛站著的地方本來就是在最高點，這會兒這樣滾下來，別提有多慘烈了！
他雖然用身子護著她，可最終還是沒有免下一難。
就站在樓下的沈佩霞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感覺眼前的一切都黑了，就差沒有暈過去。
顧擎川在落地的那一刻，哪裡還管的上自己，連忙就去看一旁的女人，只是她的額角處，全是血，一下就噴湧著而來，染濕了她白皙的臉蛋，同時也染紅了他的眼眸……
夏苒苒似乎還有那麼一點意識，兩手捂著自己的肚子，她還記得她身體裡的那顆小黃豆，她肚子上隱隱作痛著，似乎，似乎，那個重要的東西要從她的身上流失了……
她的腦袋也很痛，粘稠的血液快要讓她睜不開了眼睛，無盡的黑暗向她席捲過來，她什麼意識都沒有了……
顧擎川跪在她旁邊的地上，此刻的心情不知該如何形容，那種心慌是從未有過為的，他感覺就像是要世界末日了一樣。
他不想失去她，也無法承受失去她的痛。
「苒苒……苒苒……」他慌張地叫了幾聲，而一旁的沈佩霞早就去打了急救電話，只是，電話還未掛斷，他已經抱起了地上的人兒，發了瘋一樣地往外頭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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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個人都像是瘋了一樣，也不管紅燈還是綠燈，油門已經被他踩到了底，車子就像是火箭一樣在街頭上飛奔。
到醫院的時候，夏苒苒額頭上的血還是沒有止住地流淌，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無盡的血，鮮紅鮮紅的……連帶著他的衣服都開始被沾染，他感覺此刻的自己快要爆發。抱著她的身子，他手背上的那些青筋可怕地爆起，彷彿要衝出體外一樣。
其實在摔下來的那一刻，他也受了傷，他幾乎是用自己的身子包裹著她的，只是沒有想到最後，她的腦袋會磕上那樓梯的一角……
此刻他能感覺自己的雙腿每走一步就疼一下，可他依舊沒有停下自己的步伐，對著醫院的長廊裡，大喊著醫生來急救。
而在他懷裡的人兒，血色慘白，了無生氣，就像是紙片人一樣。
他甚至能感受到懷中的人，所屬於她的溫度正在一點一點地流逝……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跡象，可是卻還是沒有醫生出現！！
他感覺自己的聲帶都快要喊破了，才看到那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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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苒苒被送進急救室的時候，顧擎川整個人便倒在了地上，褲管上已經被鮮血染紅，那些血不是夏苒苒的，而是他自己從樓梯上睡下來時候磕到的……
原本沒有那麼嚴重，只是剛才在抱著人堅持走了那麼久後，傷口完全破裂開來。
有幾個護士看到了，連忙就要扶著他上病床，只是一手被他阻撓了，在沒有看見裡面的人兒出來之前，他都無法安心地離去。
護士們見他如此堅決，可也不能見死不救，大家就在原地幫著他止血，綁繃帶。
在繞好繃帶後，夏鄭宏和沈佩霞也急急忙忙地趕著過來。
在看見顧擎川褲管上被染濕的那一灘血，心裡不禁後怕了一下。
特別是沈佩霞，早在剛剛看著他們摔下來的那一幕，就已經感覺到頭暈目眩了，這會兒，更是臉色煞白，兩眼也沒有什麼焦距。
夏鄭宏還有那麼一絲的理智，連忙叫著顧擎川去休息，只是，他哪裡肯，他的意識很堅定，不見到夏苒苒平安無事地出來，是不可能會走的。
見著他這樣，二老也無法再說什麼，同時都擔憂著裡頭還在搶救的女兒。
誰都不知道半路會發生這樣的事，這樣的意外，讓所有的人都無法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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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去不久，醫生就從裡頭出來。
摘下口罩，便急衝地問道，「哪位是病人的家屬？」
三個人幾乎是一擁著而上，「醫生，怎麼樣了？」
「我的女兒怎麼了？」
「病人因為大出血，需要續血，但是現在血庫裡正緊缺少o型血，請問哪位是o型的？」
「我是b型。」顧擎川下意識地說著，便將目光轉向了兩位二老。
夏鄭宏一愣，而沈佩霞此刻的臉色更為慘白。
「老夏，怎麼辦？」沈佩霞兩手抓著夏鄭宏的手臂，整個人都開始顫抖著，她知道，這一刻的秘密似乎已經無法再隱瞞，若是被苒苒知道，那麼他們是不是會失去這麼一個寶貝閨女？
可現在的緊急情況容不得他們想這麼多，重要的是救人，救人！！
只要苒苒能夠活過來，不管再發什麼什麼樣的事，都沒有關係了，只求她能夠活過來！
沈佩霞淚流滿面，而夏鄭宏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面色來的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刻都要沉重！
而醫生接下來講的話，更是讓顧擎川驚訝到了底，心痛到了底。
「還有，你們知道病人已經有了身孕了嗎？現在有先兆流產的跡象。」
「什麼？」
「……」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沈佩霞，顧擎川被身孕那兩個字徹底驚住了，而後面的那四個字，先兆流產，更是讓他無法表達出一個字……
「醫生，找到血源了，有人願意獻血！」在這沉默又驚訝的瞬間，護士的聲音大老遠就傳達了過來。
醫生急急忙忙地就帶上口罩，進手術室之前，又對著在場的三人道了句，「現在先救大人，但孩子的去留，可能會有危險……」——
今日-萬更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