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6章 沒有眼珠子的臉 文 / 隨心如夢
馬小牛拉著邪神，踩過潺潺的河流，往南山走去。
邪神祇是在背後深情地望著這個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答應把小手給他的男人，什麼話都不說。
樹林叢間，只有兩個人輕輕的腳步聲，還有偶然經過驚起的鳥叫聲。
邪神突然鬆開手，停了下來。
馬小牛一個回頭，有點莫名奇怪，然後一看到亭亭玉立的邪神的臉色有點羞澀地泛紅，倒是更加喜歡，就問：「你怎麼不走了？」
說完就伸出手去拉邪神的手，不料邪神的手卻知趣地往後縮，就好像故意在跟馬小牛作對一樣，保持著距離，不肯交給馬小牛。
「馬小牛，剛才你也聽到了，我不是什麼處女了，我覺得我配不上你……」邪神的眼睛裡充滿了對馬小牛的眷戀，卻又充斥著對無盡的愧疚。
馬小牛恍然大悟，拍著腦袋笑呵呵地說：「我還以為你在擔心什麼呢？就這破事啊？現在誰還在乎這個？」
本來故作輕鬆是想讓邪神過於敏感和擔心的心靈能得到更好的釋懷和解放，想不到邪神倒是皺起了眉頭，嘴巴也氣得有點歪：「你不在乎，不代表我不在乎？你又沒受過這種痛苦，你怎麼能懂？」
她的眼神裡出現了劉九地的模樣，噴出的火焰將劉九地給包圍了起來，將他燒的遍體鱗傷，苦苦求饒。
馬小牛心裡「咯登」一下，也覺得有點心痛，什麼叫感同身受，估計現在就是了吧。他走過去抓住邪神得手，說：「誰說我不懂，別忘了我現在可是有你給我傳的讀心術，你心裡痛苦或是快樂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不過你要是還在介懷這件事，那就是給自己添堵，又不能報仇，何必為難自己呢？」
馬下牛的一席話讓邪神茅塞頓開，她原本憤怒的秀氣臉蛋轉而出現了破涕為笑的歡樂，然後一個「噗嗤」，就倒在馬小牛的懷裡，緊緊地抱著馬小牛的脖子。
馬小牛的手可是不閒著，也就往邪神的腰間放去，不料一出手，就被襲擊了一下，頓時感到一陣劇痛，然後手就不由自主地縮了回來。
再一看邪神壞壞的笑，還有種責怪的白眼，馬小牛就知道了邪神可是一顆帶刺的玫瑰，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她扎的鮮血直流，哇哇大叫。
馬小牛只能選擇了忍讓，俗話說男人退一步海闊天空，留一手不會被當做鹹豬手。
邪神抿著嘴笑了笑，然後繼續趕起了路。
她邊走邊說：「思過崖就在南山，距離這裡不算遠，我們再多走半小時就到了，不過……」
馬小牛可不明白了，於是就問：「不過什麼？」
「不過我師姐自從被險惡的吳堪華給挖了雙眼和斬了雙手之後，性情變得很古怪，有的時候人很好，對我也是很關心，還經常跟我聊天說她在思過崖的有趣事。但是有的時候又很奇怪，整個人一言不發，我想跟她說話她還把我給趕了回來。」邪神也是暗暗為馬小牛擔心，萬一師姐不待見馬小牛，不肯跟自己合力降服馬小牛體內的紫韻真氣，那麼自己就算是再大的本事也是回天乏力了。
「嘿嘿，師妹都喜歡我了，師姐沒理由不喜歡我。我想啊，你師姐肯定是缺少男人，所以以為寂寞性情就變了。女人啊，就需要一個男人……」馬小牛說完還對著天哈哈大笑，惹來了邪神的一頓狂追猛打。
邪神咬著牙，追的時候嘴裡還狠狠地警告道：「誰說我喜歡你了？你才沒有女人就寂寞呢……」
馬小牛被邪神追的東躲西藏，嘴裡還不忘說道：「你不就是女人嘛，寂寞了我當然得找你……」
兩個人就這樣你追我趕，嬉戲打鬧，不知不覺就到了南山的思過崖。
思過崖距離西邊的通天觀只有一河之隔，不過河面極寬，河水湍流，暗湧無數，因此船隻和索橋都無濟於事，只能繞過北面的一座鳳凰山，然後才能進入思過崖。
邪神到了思過崖的山腳，深深歎了一聲，好不容易才來到久違的思過崖，便安慰馬小牛說：「我師父就算從通天觀繞過北面的鳳凰山過來也要一天一夜，而且現在他體內真氣耗盡，需要的時間更久，我們有充裕的時間想方設法好降服你體內作亂的真氣。」
馬小牛點點頭，抬頭仰望高聳入雲的思過崖，頓時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高聳入雲的思過崖在不斷飄過的白雲的對比下顯得有點搖搖欲墜，蔥蔥鬱郁的山體還不時凸顯出峰巒峭壁的奇形怪狀。
「走吧，跟在我後面。」邪神倒是做起了主張，叫馬小牛在她身後跟著就行。
儘管還是很不情願跟在女人的屁股後面，但是就這個一直通到山頂的，只有一人寬的石階，能走上去都不錯了，哪裡還有反駁的份？
「好嘛好嘛，在你身後看你扭屁股也是不錯的……」馬小牛嘴裡嘀咕著，心裡想到什麼就嘴裡不自覺地說了什麼，這讓邪神聽到了，就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可是馬小牛在她即將轉身的瞬間卻看到了她嘴邊的一絲微笑，然後就屁顛屁顛地跟在她身後，踩著只有半隻腳寬的石階艱難地爬了上去。
爬到了半山腰，馬小牛的腳實在受不了了，因為他幾乎都是用腳尖來走的路，誰叫那石階只有半隻腳的寬度呢。
他嘴裡帶著憤怒和指責，說：「這是什麼石階啊，根本容不下一隻腳，這叫人怎麼走得上去？」
邪神捂著嘴「撲哧」一笑，伸出手給拉了馬小牛一把，解釋道：「所以啊，一般人就算是發現了，根本也上不去思過崖。我師姐圖的就是清淨，你看你，想錯了吧。」
馬小牛呵呵地笑，嘴裡不說什麼。
好不容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了山頂，馬小牛已經氣喘吁吁的，而且可憐的腳尖都被磨出了水泡，馬小牛一走動就疼得慌，他俯著身，兩手撐在膝蓋上，喘著牛氣：「這上來一趟還真不容易，一個好好地人，來到山頂就差不多要把人給折磨死了，還說來治病呢，真是坑……」
不過山頂的環境還是很漂亮的，有花有草，綠蔭環繞，而且山頂的高山上還有一個修葺得很整潔的草屋。
邪神指了指山頂的一個大門洞開，綠蔭環繞的天然洞穴，說：「這就是我師姐面壁思過的地方，這個草屋，是我師姐住的地方。」
馬小牛掃了一眼，還真覺得有點新鮮，就跟古代武俠小說裡的大俠居住的地方一樣，現在還真的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還真有點不可思議。
邪神對這裡很熟悉了，就大跨步地走進去，馬小牛緊隨其後。
不過他們找來找去，發現草屋裡空無一人。
草屋中間有一張木桌子，已經勞累的馬小牛就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坐了下來。
桌子上還有一個滿滿的茶壺，感覺到口很渴的馬小牛就毫不客氣地端了起來。要倒水來喝的時候，覺得桌子上擺放的杯子實在太小了，這樣跟大拇指大小的杯子就是十杯都不夠自己喝一口的。
於是，飢渴難耐的馬小牛就索性端起茶壺，用壺嘴對著自己張開的大嘴巴，然後「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
「別喝！」在旁邊尋找師姐的邪神一回頭看到馬小牛正對著茶壺在拚命喝呢，馬上臉色就變了，就立馬高聲制止道：「別喝，馬小牛！那茶壺有毒！」
「有毒？你搞笑吧？怎麼會有毒？有毒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只感覺有點喉嚨發熱，頭暈目眩的馬小牛就歪歪斜斜地從椅子上「啪」一聲掉落在地面上。
……
馬小牛環顧周圍，發現周圍都是一陣白色的迷霧，他很慌張無主，驚慌失措，正準備呼喊邪神呢，結果從背後出現了一張奇怪的白臉，讓人不寒而慄的是，這張臉竟然是沒有眼珠子的。
活生生的嚇死人，馬小牛拔腿就跑，然後嘴裡呼喊著：「邪神救我，邪神救我……」
「別叫了，馬小牛，快點醒來。」馬小牛被搖的難受，然後張開惺忪的雙眼，才看到了眼前正叫喚著自己的邪神。
馬小牛這才知道自己剛才是做夢了，現在的他感到有了絲絲的安全感，一看秀氣的小臉蛋正對著自己微笑，月牙般的柳眉下含情脈脈的一雙黑色大眼睛，還有白皙粉嫩的皮膚，咋是好看。
「這會武功的美女果然就是氣質不凡！」馬小牛的眼睛正注視著邪神，然後頭微微一轉，目光也隨之擴大，他看到了剛才夢裡看到的那張臉！
馬小牛的瞳孔突然放大了，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嗓子眼都被堵住了！
這張沒有眼珠子的臉就跟他說：「想不到你還能醒過來啊，我還以為我害死了我師妹的好朋友呢。」
馬小牛趕緊往後縮，然後從地面上給站了起來，他這才看清楚了，邪神身邊的女人身材婀娜，氣質翩翩，可是總是感覺有點怪怪的。
對！就是缺少了一雙眼睛和一雙手，所以看起來就好像斷臂女神，而且是中國古典版的斷臂女神！
「馬小牛，別怕，這是我師姐！」邪神被馬小牛的反應給嚇了一跳，趕緊叫他別這麼誇張。
「哦，原來是你師姐，怪不得這麼嚇人！」馬小牛拍著胸口，心有餘悸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