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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滅門咒 第十四章 水汪汪,靈豆豆 文 / 二里桃花

    內蒙地界,一般情況都是秋雨較多,春夏少雨,但這個夏天,也不知怎地,雨水不斷。望著窗戶上不斷被雨水沖刷的玻璃,我的心情有些煩悶,前兩日,給東北那邊的戰友打過電話,得知他這些天正在外面忙生意,要趕回去,至少還有半個多月。

    這使得我的行程不得不暫時延後,儘管我已經努力的調整心情,卻依舊沒有太大的效果,無奈下,我只好將《術經》又來來回回地翻了好幾遍,雖然裡面的內容,記住了大部分,可老爺子和我都有些高估我的理解能力了。

    這種臨時抱佛腳的辦法,收效甚微,就和那句話說的「懂了,就是懂了,不懂看了也不懂」,我現在的感覺,便是如此,《術經》看似簡單,想要真正的去瞭解,卻又很難。

    我想,可能是因為我的閱歷還是太少,有些東西,沒有接觸過,單看概念,還是不明白的,不過,關於「蟲術」這些天倒是加深了不少瞭解。

    母親這幾日沒怎麼上班,一直在為我的終身大事而忙碌,幾乎每天,她都要把相親的事提上幾遍讓我不厭其煩。

    在她的「不懈努力」下,我最終妥協,與她說的那個眼睛長得「水汪汪,靈豆豆」的女孩見了一面。女孩想長相有些出乎我的預料,清純可愛,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

    如果我不是被「十字滅門咒」纏身的話,和她相處下去,也是不不錯的選擇。只可惜,現在的我,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思。

    而這該死的「咒」似乎也在提醒我這一點,相親回來的當天,母親正興奮地詢問我今日的感覺,頭疼的毛病,卻不期而至,噁心感一陣陣的泛起,我急忙跑到了衛生間,爬在馬桶上狂吐起來。

    看著馬桶裡,吐出的黑色黏糊狀物,臭著上面蒸騰而起的一陣陣惡臭,我咬著牙摁下了沖水鍵。

    刷了半晌的牙,牙齦都出了血,帶著一絲絲麻木的疼痛之後,那種氣味才似乎從口中淡去,看著鏡子裡臉色蒼白的自己,我十分疲憊的拍打著依舊有些疼痛的腦袋,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母親一直等在門口等著,期間她已經詢問過幾次,我都告訴她沒事,現在看我出來,她的神色顯得緊張而慌亂,再沒問什麼相親的感覺,扶著我,關切地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勉強地笑:「沒什麼,或許太多年沒談戀愛,有些暈女人吧。」

    母親罵我「沒正形」因拉著我去了醫院。

    我其實是不想去的,因為這個毛病,在部隊的時候,已經檢查了一個多月,根本就沒有效果,什麼都查不出來,省城的醫院,比一定能比的上部隊的。

    可惜,母親說什麼都不行,一再堅持,為了讓她安心,我只好跟著去了。在醫院的檢查,依舊與以前一樣,沒有什麼結果,唯一不同的是,其中一次ct的時候,醫生說好似看到了什麼東西,可是打印出來的ct片上,卻什麼都沒有,重新檢查的時候,又無任何發現,最後,醫生說可能是他眼花了。

    對此,我也無法求證,但心裡卻又多了一個疙瘩,總感覺,醫生不應該是眼花這麼簡單。

    回到家後,便和母親提出來,我要去東北的事。母親聽到之後,十分的詫異,又擔心我的身體,說是要和老爸商量一下再說。

    頭痛病又犯了的事,讓我本來已經略微平靜的心情,再度煩躁起來。沒有心情與母親閒聊,便借口有些累了,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傍晚,父親回來,我也沒有出門,老爸推門進來一次,見我在被窩裡鑽著,就退出去了。我隱約中,聽到母親和父親提起了我要去東北的事,父親沒有對此給出什麼意見,反而是說起了村裡最近死了不少人的事。

    父親這個典型的唯物主義者,提起這些,觀點與我完全不同,我也就懶得再聽什麼,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雨還在下,我收拾好東西,趁著老爸上班,背著旅行包,離開了家。這倒不是我不想與他說清楚,主要是有他在,說起來會很麻煩,為了不耽誤行程,我也只能如此做了。

    在小區門口,我坐上出租車,回頭看到母親撐著傘站在雨中的模樣,幾乎有種想要跳下車不走了的衝動,不過,我還是將這種衝動壓了下去,臉上泛起了苦笑。

    出租車司機或許看到了我的表情,低聲輕歎說了句:「家裡的老人都是這樣,兒行千里母擔憂,沒事常給家裡打個電話吧。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正天忙事業,唉,我兒子也是這樣!」

    我這才注意到,出租車司機,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阿姨,或許,作為同齡人,她最能理解母親的心情吧。面對她,我只能笑著點點頭,不知該再說些什麼。

    雨幕中,母親的身影漸漸被雨水阻隔,再也看不見了,我的心情也逐漸的平靜下來。買了火車票,踏上行途。

    從省城到東北,要坐近四十個小時的火車,在硬臥車廂那低矮的床板上度過兩天兩夜,我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迷糊了。中途給戰友又打了一個電話,他說盡快回去,先讓他妹妹來接我,我不想麻煩他的家人,就拒絕了他的提議,不過,這小子卻說就這麼定了,接著就掛了電話,讓我都來不及多說什麼。

    下了火車,踏上了內蒙最北面的呼倫貝爾地區,身處在一座草原腹地的城市,雖然同屬內蒙地界,但這裡的風土人情,與我所在的城市完全的不同,不禁讓我眼前一亮。

    出了車站,,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在車站旁邊的小飯館要了兩個小菜和一碗米飯,服務員用很怪異的目光看我,笑著問了句:「外地的吧?」

    我茫然點頭。

    她說:「我們這邊做菜的量,和你們可不同,你確定你能吃得了?」

    我自信地笑了笑,點點頭。開玩笑,咱可是兵哥哥出身,能吃是一項基本功,兩個菜,還能搞不定?可是,當菜上來之後,我才知道,我錯了,才知道了什麼叫東北大盤,這裡一個菜頂得上我們那邊五個,兩個菜完全夠我吃三頓以上了。

    服務員看著我的表情,笑容中帶著分外的得意,我有些尷尬,也沒說什麼,揪了筷子,就低頭猛吃起來。

    半晌過去,當我肚子已經裝得滿滿的,低頭看著那兩盤依舊沒有減少多少菜發呆之時,手機響了。

    拿起來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接通之後,我還沒有說話,便聽到一個好聽的女子聲音說道:「是羅亮大哥吧,我是蘇旺的妹妹……」

    蘇旺正是我以前的戰友,沒想到,電話裡他說讓妹妹來接我,並不是戲言。正好,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女服務員那戲謔的眼神,便藉著這個電話,結賬走了出去。

    在我出門的時候,這位服務員還跟了出來,高聲問了句:「帥哥,還有很多,你不打包嗎?」

    「送你了!」我回過頭說了一句,在她的笑聲中,加快了腳步,真是有些受不了這位熱情的東北妹子了,完全不顧及我這脆弱的自尊心。

    來到電話中約好的地方,在車站門前的警用移動屋旁邊,看到了一個俏麗的身影,眼前的人,個頭大概一米六五左右,長得白白淨淨,上身穿著一件白色t恤,下身是淡藍色的牛仔褲,背著一個淡粉色的小包,看起來二十歲左右,十分的養眼。

    這讓我十分的意外,記憶中蘇旺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兩天不碰刮鬍刀,他那一臉的鬍渣子便會十分茂盛地顯現出來,猶如鋼針,真沒想到,他的妹妹,居然如此漂亮。

    我走近了,還未等我說話,她就先開了口:「你就是羅亮大哥?」

    我點了點頭。

    「長得真年輕,我哥一直說他的班長是大學畢業後當的兵,我還以為要來一位大叔呢,沒想到看起來,和我也差不多嘛,比我哥小多了。對了,還沒自我介紹,我叫蘇佳文,羅大哥叫我小文就行。」她露出了燦爛的微笑,說的是一口標準的普通話,與蘇旺那一口東北味,完全的不同。

    「小文你好。」我伸出了手,對她笑了笑,說道,「我讀書早。」

    她在我的手上輕輕一握,我只覺得觸手冰涼,還沒來得及仔細感覺,她的手便已經拿開,張口說道:「羅大哥還沒吃飯吧,我們先去吃些東西吧。」

    說罷笑著要幫我拿包,我急忙擺手,這種事,豈能讓女孩子幫忙。聽她提起了吃飯,又想到方纔那位東北妹子的笑聲,不禁有些尷尬,搖頭說道:「我吃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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