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滅門咒 第六十四章 屍奎 文 / 二里桃花
「砰!」或許是下意識中,力道過大的緣故,拳頭打在上面,出奇的疼,乾屍的頭骨直接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石碑之上,四分五裂,我急忙退了回來,再看手上,出現一片血淋淋的痕跡,幾顆碎牙粘了上來。
「娘的……」我甩了甩手,把手上的碎牙,甩了下去,傷口疼痛中還有些發癢,這種感覺極為不好,我知道那牙齒肯定是不乾淨,蟲紋又一次發燙起來,自動延生到了傷口位置,那種發癢的感覺,漸漸淡去。
「術師?」生後傳來一聲驚訝的呼聲。
我猛地扭過頭,只見大師吃驚地看著我的手,我心下也是詫異不已,在我所遇到的人,知道術師存在的並不多,除了李奶奶之外,便是斯文大叔也沒看出這一點,他怎麼會知道?這個傢伙看起來有時吊兒郎當,不著調,有時又神神秘秘,著實讓人琢磨不透:「你知道蟲紋?」
我盯著他的眼睛,淡淡地說了一句。大師的眼珠子極快地轉動,好像在想什麼托詞,他露出這副模樣,我知道定然問不出什麼來了,便擺了擺手,道:「行了,你那些編來的屁話我不想聽,如果不想說,就別說了。這裡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你過來看看……」
大師咧開了嘴,笑得很燦爛,這次沒有拒絕,跟著我走了過來,好像剛才那個被乾屍嚇得大叫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臉皮之後,讓人欽佩。
「這個,好像是一個機關,不過,年代太久,作用不大了。」大師看了幾眼,丟出一句。
「這我也知道,說點有營養的。」我瞅了他一眼,「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總不至於還裝著忘記明白吧?」
「嘿嘿……」大師笑了笑,伸出一根指頭,「鄙人姓劉……」說著,又彈出了一根指頭,「單名一個二字。」
「劉二?果然是個好名字……」我搖搖頭,「劉二,這裡也沒有其他人,既然你能看出我是術師,說明還有些本事,你看這裡像什麼地方?」
劉二探頭探腦地瞅了一會兒,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那石碑之上,臉上露出幾分愁容:「現在還不好確定,不過,這裡顯然不是普通的埋屍坑,不然也不會立鎮屍柱。」
「鎮屍柱?」我面上泛起一絲疑惑,老爺子以前倒是和我講過這玩意,但是,一般鎮屍柱都是用來鎮住那些含冤枉死,或者是本身戾氣極重的人,而此地這些散亂的乾屍,卻又不像是需要用到這鎮屍柱的冤魂,更何況,這鎮屍柱也著實大了一些,「劉二,你確定?」
「還不好說,本大師掐指算來……」
我直接給他腦袋上來了一巴掌:「掐你個頭,這個時候了,還陰陽怪氣的,進去看看。」
「不不不……」劉二的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這玩意邪性的很,你這傳承蟲紋的正牌術師,不是有先天慧眼嗎?看看不就是了?」
「先天慧眼?」對這個,我還真是不瞭解,難道說,看到那一縷縷黑氣便是先天慧眼?我仔細瞅了瞅,那石碑上依舊是黑氣繚繞,根本看不清楚什麼,便說道,「這東西煞氣太重,看不清楚。」
「煞氣?」劉二明顯的愣了一下,不過,隨即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輕笑,「也是,術師都擅長害人之術,先天慧眼也都用在了尋找陰煞穢物之上,這也難怪了。」
劉二好像對術師很有成見,我也沒有解釋什麼,既然他說術師的先天慧眼不成,說不準麻衣一脈的開眼之法有些用,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運用麻衣心術,盡量地讓自己平靜下來,逐漸地,眼前出現了一絲光亮,我陡然睜眼,石碑上的黑氣已經淡了許多,在石碑的正面,出現了一個發著幽光的「震」字,我心中一驚,剎那間又什麼都看不到了。
「這是……」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盯著石碑良久,這才轉頭望向了劉二,「這東西上面的字,是用生魂所寫?」
「咦?」劉二眼中閃出幾分驚訝,「這個你也看得出來?我還以為,你只能看出上面的陰氣和煞氣。的確是生魂所書,不過,我本領淺,看不出上面寫的什麼字,你看出來了嗎?」
「是個震字。」我回了一句。
「震?」劉二眉頭緊蹙,臉色變得難看了幾分,「媽的,我們推斷錯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狗屁震屍柱,是鎮魂碑。」
「有什麼區別?」我對這個倒是並不瞭解。
「區別?區別大了,鎮魂碑,還這麼大個,這附近一定有一座古墓,而且規模不小,這玩意一般白天是極難發現的,普通人遇到,便會撞上鬼打牆,轉來轉去,又轉了出去,但是,晚上撞上了,就是死個幾百人,也不算什麼奇事,這裡是震位碑,那便說明,還有乾位碑、坤位碑、巽位碑、坎位碑、離位碑、艮位碑、兌位碑。屍轉為煞,八鎮連鎖,好大的手筆啊,也不知道這裡的墓主人生前得罪了什麼人,這是要他生生世世不得脫困,今天的礦難怕也不是簡單的瓦斯爆炸,可能和這個玩意有關……」劉二面色凝重地說著。
隨著劉二的介紹,我也漸漸的明白了一些,《斷勢十三章》中的四法裡,也是提過這東西的,只不過,叫法不一樣,而且,我現在對四法的理解相對還比較薄弱,這種高深的陣法,並非是普通人能佈置出來的,想布這種陣,先不說本身在奇門中的造詣如何,單是需要動用的人力物力,就非同小可,所以,以前我也沒太當回事,根本就不知道怎麼破解,因此,我急忙追問道:「能破嗎?」
「破個屁,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劉二崔頭喪氣。
「在麻衣一脈的記載中,好像說這東西沾染了生身之氣,會引煞為奎,這個怎麼沒動靜?是不是你搞錯了?」
「麻衣一脈?」劉二先是面露疑惑,似乎對我懂得麻衣一脈的東西很是吃驚,不過,隨即他就睜大了雙眼,「你怎麼不早說。」
說著,猛地跳了起來,隨著他的動作,那洞口中,石碑後面,站起了幾個人影,乾巴巴的身體開始邁著步子朝著我們這邊走來,每邁出一步,骨頭間便會發出如同磨牙一般的響聲,聽在耳朵裡異常的難受。
但這還不是最讓人無法忍受的,在這些東西接近,身體上那些乾癟的皮膚開始逐漸地鼓了起來,便如同有人在裡面充了氣一般,很快,便如同正常人大小。
「是屍奎。」劉二大叫一聲,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把古樸的匕首,「快些,趁著他還沒有完全成型,滅了他,不然,這洞口根本就擋不了。」
說著,他提著匕首在自己的身上「噗噗噗噗……」連著就捅了七刀,雖然傷口不深,卻是刀刀見血,我看得都有些傻眼,他卻又掏出了一兩尺來長的黃符,往脖子上一裹,便衝了進去。
黑油燈晃了晃,劉二的影子也跟著晃動了幾下,我清晰地看到,在劉二的頭頂泛起一絲紅光,墓碑出了黑氣遇到這紅光似乎有些恐懼,避讓了幾分。
我頓時明白過來,劉二這是點了自己的七星陽脈,讓自身陽氣外放,以用來對付這些屍奎,在我的記憶中,老爺子介紹過這種方法,不過,老爺子說這一般都是茅山一脈的人才用,我們術師是不屑的,術師的蟲和蟲紋,要比這些強的多。
劉二這時,已經和其中一隻屍奎纏鬥起來,他的刀雖然不斷地插在那玩意的身上,但作用有限,最多只是逼退,卻無法傷及根本,而且,這樣做,使得屍奎看起來更加噁心了,充起來的乾裂皮膚,使得這東西的臉變得異常恐怖,就像是一張正常的臉上,先用火燒焦了,再擱上幾刀一般。
「媽的,術師果然沒個好東西,關鍵時候靠不住,你等著吃飯呢?還不趕緊過來?」劉二在裡面叫罵,才一會兒的功夫,他身上那本來就破爛的衣服,便被撓出了幾道口子,在叫罵聲在,還夾著痛呼之聲。
奶奶的,衝進去的時候是他,現在罵人的又是他,你進去,你倒是打個招呼,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留給我,現在吃了虧,又開始抱怨了。這個時候,我也懶得與他計較太多,還好隨身帶著的包裹中,裝著蟲盒。
我從蟲盒裡拿出了「聚陽蟲」的瓷瓶,拔開瓶塞,直接在瓶底畫了一個蟲陣,將瓶口對著胸口一拍,紅色的蟲子直接就撲倒了蟲紋上,驟然間,蟲紋全部都變成了紅色,開始變得滾燙起來,而且,這種滾燙,還在延伸,很快就遍佈了全身,整個人就像被放到了烈火之中一般,疼得我不由得的叫出了聲來。
劉二回過頭望向了我,看到我的樣子,他直接瞪大了眼睛:「我了個草,這又是個什麼玩意?」隨著他說話分心,身旁的屍奎卻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身上,直接把他扇到了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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