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滅門咒 第二百三十一章 顯威 文 / 二里桃花
屍體又被我們翻看了一遍,血腥味和內臟的臭味衝擊著鼻腔,即便視覺上因以前的經歷多了許多的抵抗力。但依舊有一種不適感排斥著這畫面和味道。
之前因為六月突然跑出去的關係,我們沒有來得及細看,現在仔細查看過傷口,的確如推斷一般,傷口的位置,很是奇特,怎麼看都好像被人用手硬生生的刺入抓開。最終我們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人的死因,是被人直接用手把心臟揪出來捏碎導致的。
什麼人會有這樣的手勁,是人嗎?疑問泛起在心頭,我低眉沉思間,劉二卻突然問道:「羅亮。你用了那個紅蟲,會不會有這樣的效果?」
「你什麼意思?」我抬眼望向了他。
「能有什麼意思,我們一直在一起,我還能懷疑你?我只是想確定一下,人是不是真的有這麼變態!」
聽著劉二的話,我覺得心裡有些不痛快,不過,想到自己用聚陽蟲的時候,的確和怪物差異不大,也沒有反駁他,想了想,微微點頭。道:「雖然沒有試過,不過,用血蟲陣的話,做到這樣,應該不難。」
「你果然是個變態。」劉二誇張地盯著我說道。
我不語。只是看著他。
這般看了一會兒。劉二站起了身,遞給我一支煙,點燃了說道:「味道真難聞,壓壓味兒。」複製本地址到瀏覽器看%6d
我依舊不說話,靜靜地抽著煙。隔了片刻,看他也沒有說話的意思,忍不住問道:「怎麼?你有什麼想法?」
「想法?這個倒是多了,不過,現在好像還沒有一點證據,這人到底是死在誰手裡。是不是人,也不好確定。」
聽著他說的這些結論,根本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我也懶得再聽,起身說道:「走吧。再到別處看看。」說罷,我邁步出門,六月正坐在門前的牆角邊,腿捲曲著,雙臂放在膝蓋上,而臉卻完全埋在了雙臂間,直到此刻,她也沒有從之前的情緒之中反應過來。
「小丫頭,走了。這麼冷的地皮,小心動了胎氣。」劉二對著六月喊了一句。
六月抬起頭,一雙淚眼之中滿是迷茫之色,沒有看劉二,只是望著我,仰頭問道:「學長,我們會不會死?」
「人都是會死的。」劉二吹著口哨,行到了前面的房間,從屋中取出了一個棉皮帽,在手中把玩著,又補了一句,「不過,不是現在。本大師還沒活夠呢。」
六月完全沒有理會劉二的話,依舊看著我,等著我的回答,我不由得蹙緊了眉,沉默了一下,拉著她的手,讓她站起,說道:「不會!」
六月猛地緊捏了一下我的手:「學長,我、我相信你,你們不要丟下我……」
「嗯!」看著這樣一個小妹妹,我也不知該怎樣安慰她,這個年紀,本應該是在繁忙的學習中,單純的尋找一些適合自己的快樂,閒暇之乙看,看看電視,為故事裡的人物而悲傷感動,緊張難過,這才是適合她的生活,只可惜,年少的衝動使得她背負了超越同齡人的負擔,是命運還是自己選擇錯誤,我不想評判。
面對現在脆弱的她,我能給的,也只是暫時的心安,這一點我並沒有吝嗇,因此,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在這個時候,說太多的話,未必有什麼用,一個確定的答覆,至少能給她希望和一絲安全感,這便夠了。
「這玩意兒,看著眼熟嗎?」劉二猛地將棉皮帽丟了過來,我伸手接住,看了一眼,瞳孔便緊縮了一下,這東西正是趙逸的,上面沾染著一些血跡,雖然趙逸之前腦袋被人敲了一鋼管,但這應該不是那時候沾染的血跡,首先當時那一鋼管墊著這麼厚的帽子,能不能破皮都不確定,其次,即便那個時候出了血,也不可能沾染在外面,應該是裡面才對。
「趙逸的?」儘管已經認定,我還是問了一句。
劉二點頭道:「至少目前看來應該是他的。」
「目前麼?」我明白劉二的話,我們之前遇到的人中,也只有趙逸戴這帽子,但這種地方不該以常理度之,倒也未必能斷定就是趙逸的,不過,這種棉皮毛現在已經極少見了,即便無法完全斷定,也有八成的把握。
「看樣子,他應該是和人搏鬥過,只是不知道這上面的血是他,還是別人的。」劉二說著,把腦子拿了過去,直接扣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身著西裝的他,腦袋上扣著一頂老式的棉皮帽,看起來不倫不類,我對他的裝扮,基本上已經免疫了,他的個性裝束,實在太多,不過,六月倒是被他這舉動吸引了注意力,情緒似乎穩定了不少。
我們正打算繼續檢查下面的房子,突然,上面傳來了一聲驚叫,聽著是個女聲,劉二猛地豎起了耳朵:「是赫桐?」
我沒有搭話,拉起六月朝著上面行去。
六月多少有些抗拒,不敢上樓。
劉二推了她一把說道:「想活命,就聽話,這種地方,越是迴避,越麻煩。」
六月的身子微微一顫,點了點頭,跟著我們來到了樓上。
這一層,我們是來過的,但此刻走進來,卻又與之前有所不同的,雖然結構基本一樣,但還是有細微的差別。
劉二朝我看了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在這裡,上樓和下樓,看來,區別的確不是很大。順著尖叫聲的方向行去,一群烏鴉陡然飛起,驚叫著,居然朝著我們的啄來,尖利的爪子,抓在身上,衣服瞬間多出了幾道口子,我摸出萬仞在身前揮起,斬落了幾隻,這才好了一點,不過,身旁的六月卻驚叫著,手臂上已經被抓出了好幾道口子。
劉二腦袋上的帽子也被抓走了,腦袋上的頭髮都被撓的亂糟糟的,劉二氣得哇哇大叫,陡然丟出去幾道黃符,口中唸唸有詞,雙手捏了一法決,猛地向上一指,口中大喝一聲:「破!」
空曠樓層頂端,突然爆裂出一聲破空之響,儼如驚雷一般,散出去的黃符泛起一道光亮,方圓十多米的烏鴉好似突然被電擊一般,從上空掉落了下來,還伴著焦糊味。
劉二吐了一口氣,回身將同時掉落在地面的棉皮帽拿了起來,拍了拍上面的塵土,又扣到了頭上,一臉肅然地說道:「本大師不發威,還以為是老虎呢。」
他這話說的邏輯不通,但語氣卻極為正義凜然,一旁的六月完全沒有注意他的話是不是有問題,雙眼呆呆地望向了劉二,顯然,劉二此刻的形象,在她的眼中已經高大了許多。
我一直知道劉二是有真本事的,對於他趕烏鴉的這一手,倒也沒有太多的驚訝,不過,心中也不免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成心賣弄,不然的話,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做什麼。
我疑惑地望向了他。
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眼中的疑問,笑了笑說道:「這麼找下去也是麻煩,與其我們自己出去找,還不如引出一些什麼來,也好從中找到線索。」
他的解釋不能說全然沒有道理,但也多少有些牽強,我們現在過來,是找那個發聲之人的,如若真是赫桐,被他這一下驚走了,豈不是多此一舉?
但事情已經發生,我也沒有多言,拉起了六月的手看了一下,她的胳膊上衣服被抓出許多口子,露出了一面的棉花,棉花上已經染了血,我推起她袖子的時候,她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看著白皙的胳膊上,一道道滲著鮮血的口子,長短不一,嚴重的,已經皮肉外翻,她緊咬著嘴唇,看著傷口,沒有吱聲,但淚水卻已經滑落下來。
我們這次出來,並沒有帶什麼醫療用具,傷口不是很好處理,我招呼劉二過來,劉二盯著傷口看了一會兒,說道:「好像沒有屍毒的痕跡,不過,為了安全,還是處理一下吧。」他說著,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了一把小米,敷在了六月的傷口上。
六月突然驚叫了一聲,臉上露出痛苦之色,而傷口上的小米居然泛起了一絲絲黑色,這景象讓我和劉二都是一呆。原本看起來根本看不出屍毒,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這完全出乎了我們的預料。
如果不是劉二嚴謹了一些,怕是,得到發現的時候,想救就晚了。
「娘的,還真厲害。」劉二捏了捏下巴上的胡茬子,「輕敵了,唉,你扯我的衣服做什麼?」
我懶得理會他,順手將他毛衣下面看起來還算乾淨的白色襯衫扯下了一塊,劉二頓時瞪起了眼睛。看著六月面色發白的模樣,我將她的傷口裹好,順口回了句:「我沒嫌你的衣服有毒,就很好了。」
說罷,又望向了六月,輕聲問道:「感覺怎麼樣?還疼嗎?」
「好了很多了。」六月的聲音很輕,臉上已經被汗水和淚水佈滿,加上沾染的灰塵,整個人看起來和只小花貓似的。
這時,劉二已經起身到一旁去查看,站在一間屋子的門前,面色嚴肅,道:「羅亮,你過來看看,這是不是赫桐。」
我聽到他的聲音,走了過去,抬眼朝裡面一望,不禁便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