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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滅門咒 第二百四十九章 安靜的分別 文 / 二里桃花

    「喂,老頭,你接著說啊。那個傢伙叫陳魎嗎?」劉二走後。小狐狸忍不住催促起來。

    面對小狐狸這種不敬的稱呼,趙逸也只是淡淡一笑,並未介意,緩聲將一段往事說了出來,他和那怪物果然有很深的淵源,當初那個叫陳魎的怪物,其實是一個正常的人,他所修的奇門術法,屬於降術的一種,但比之一般的降術,更為詭邪。

    不過,再殘忍的術。只要使用得當,也會對人有異的,因此,趙逸對他這個人很是欣賞,兩人自然而然地便成了朋友。

    只可惜,當年老壽終的時候,求生之念,讓許多人都會作出一些違背平日原則的事。尤其陳魎這種有辦法延續自己壽命的人,更是如此。

    術若是淪為爭取私利的工具,不管是什麼術,都會變的邪惡起來,何況陳魎所修。本就屬於邪術一脈。

    他延續壽命的辦法,說白了,就是奪取他人的身體來寄居自己的靈魂。雖說,古之賢士裡的人,平日間都是各行其事。互不關己。但他們這些人,均自命清高,豈能容得陳魎如此做,原本眾人相聚之後,對於陳魎的做法,也只是打算略作懲戒,但面對眾人的指責陳魎表現的卻十分的激動。

    他這個人,本就心胸不夠廣闊,何況,他之所以提前壽終。也是為了幫助別人,這讓他心理極度的不能平衡。請百度一下謝謝!

    在一番過激的言論之後,不歡而散。

    因為趙逸和陳魎平日間關係不錯的原因,眾人便建議趙逸去勸一勸陳魎。趙逸自然不會推脫,但是,當他趙逸找到陳魎的時候,才發現,已經遲了,而且,他不單想要延續自己的壽命,還想將苦修多年的法力都保存下來,如此一來,害得便不可能是一個人了,新的軀體需要許多人的性命和魂魄來煉製。

    陳魎本來快要成功之時,被趙逸破壞,這樣的結果,基本上便是魂飛魄散,只是在最後關頭,趙逸終究念及多年的朋友之義,對陳魎還是手下留情。

    兩人一番長談之後,陳魎痛哭流涕,述說這麼多年自己幫了多少人,結果,臨了的時候,卻遇到了這種事,晚節不保不說,連一個改過的機會都沒有了。

    趙逸被陳魎的話所感染,耗費元氣終於替陳魎保全的魂魄,原是想給他留一個投胎做人的機會,卻沒想到,陳魎趁著趙逸元氣耗損嚴重,居然偷襲出手。趙逸的魂魄被打散大半,剩下的一縷殘魂,被陳魎保留了下來,按照陳魎的意思來說,他是要讓趙逸知道,他才是對的。

    如此,趙逸的殘魂幾經轉折,最後被封到了如今的身體之中。而如今這副身體本來的魂魄,也被陳魎下了「僕印」成為了一名印僕。

    而陳魎自己,也因為趙逸的破壞,使得原本的計劃沒有實施成功,趙逸原以為,陳魎沒的選擇,要麼只能做一個普通人,要麼便是去投胎了,卻沒想到,陳魎竟然想到了以孕婦為載體,讓自己重生的辦法。

    這樣做,雖然讓他變得不人不鬼,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怪物,卻也從另一個角度,使得他成了所謂的不死之身。

    只是,這種方法終究是有弊端的,陳魎煉製出來的身體,因為是多方結合,而他本身的軀體又只是一個嬰兒怪物,所以,存在許多的弊端,從而使得他每隔幾年,便要重新找一母體,然後煉製一副新的軀體。

    印僕的能力,其實都是陳魎從自身分出去的。每當他需要重新煉製軀體的時候,印僕的能力,因為他自身能力的減弱,也就會變弱,而趙逸也就是趁著這個時機,將印僕的魂魄壓制了下去。

    趙逸講完這一切之後,整個人變得更加的虛弱起來,他讓我幫著處理了一下他右臂上的傷,同時交代,他身上的「僕印」已經被和尚震散了,等他的魂魄消亡,這副身體原本的魂魄不會再記得做印僕時候的事,讓我們不要為難他。

    聽到趙逸如此說,不知怎地,我的心裡感覺有些難受,雖然認識的時間,算不得長,卻有一種長輩將要離世的感觸,不由得長歎出聲。

    小狐狸好似並沒有這樣的感覺,對於趙逸死不死的,她並不怎麼關心,依舊追問著一些事,比如,當初抓她,將她關起來的那個人是什麼人,那個和尚為什麼又總是在追她,還有古之賢士到底都有些什麼人,自己以後要怎麼才能躲開他們之類的話。

    但是,對於這些,趙逸卻只是笑笑,不再多言。

    倒是我問出一些心中的疑問,他都一一解答了,例如,為何當初他要從牆裡把那個人提出來帶走,要知道,當時他的這一舉動,讓我一直以為他便是印僕,而他體內原本的魂魄只是被他壓制而已。

    對此,趙逸只是說,他想救人,即便救不了那人的性命,也至少要將他們的魂魄救出去。細節,他沒有多言,只對我未能按照他的意思,安靜地等著離開,最後攪合到陳魎和和尚的爭鬥之中有些唏噓。

    在他說來,這對我也不知是福是禍,不過,不管怎麼說,麻煩是肯定的,區別只在於麻煩的早晚而已。

    這些對我來說,倒是沒有造成太多的負擔,我這個人的性格有些皮實,總是抱著「今日有酒今日醉,休管明天喝涼水」的態度,雖說這一情況,因為「十字滅門咒」的關係,已經有所改善,但骨子裡的東西,也不是能夠在一時間完全改變的。

    說好聽的,是心大,心胸廣闊。說難聽點,就是懶散,對生活的一種散漫態度。不過,我自己倒是不怎麼介意,如果我還是一個正常的人,可能這種心態會讓我止步不前,少了幾分上進心,但至從踏入奇門之中,身邊超出認知範圍的事,接二連三的發生,卻讓我感覺,這種性格其實,是有一定好處的。

    如果不是這樣,怕我早已經被逼瘋了吧。

    最終,趙逸找我要了一支煙,含在嘴裡,沒有點燃,在陽光投入車窗,晨曦照耀在他那張慘白的臉上之時,給了我一個告別的笑容,緩步踏出了車門,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景色,一個人,緩緩地行至前方的醫院前方不遠處架接馬路的小橋邊,弓起背脊,如同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安靜地在橋墩上坐了下來。

    揚起頭,盯著漸漸溫暖的日頭,眼神逐漸地黯淡了下去。

    我就這般看著他,儘管心裡還有很多疑問,想要從他那裡尋得答案,但此刻,這些卻好似均已不再重要,唯一重要的,便是目送這位「長輩」安詳的「離去」。

    他這一生,不知有沒有遺憾,走的卻還算是從容……

    良久之後,趙逸好似打了一個盹,低下去的頭顱,猛地揚起,左右扭頭看了看,一臉的茫然,伸手將身上的羊皮皮襖裹緊了一些,拿下嘴唇上叼著的煙,看了一眼,又放到了唇上,在身上摸了起來。

    摸了一會兒,摸出了一盒火柴,卻已經濕漉漉的,根本就點不燃了。

    我從車上下來,走了過去,掏出打火機,遞給到他的面前,問道:「要火麼?」

    他愣了一下,急忙接了過去,點燃了煙,深吸一口,抄著地道的方言說道:「後生,謝了啊!」

    我點頭微笑。

    他有些憨厚地笑了笑,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將打火機遞了過來。

    我擺擺手:「你留著吧。」

    「那……」他猶豫了一下,放到了棉褲兜裡,撓了撓腦門說道,「好像昨天喝多了,後生,好人,現在的年輕人,像你這樣的少了……」說罷,又憨憨一笑,站起身來,緩慢地走了。

    盯著趙逸遠遠離去,我有些發怔。

    「喂!」小狐狸突然在我的肩頭拍了一把,「那個傢伙回來了。」

    我回過頭,只見小狐狸伸手指著不遠處,在那裡,劉二背著赫桐,正朝著車的方向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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