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八百六十二章 大刑伺候 文 / 飽吹餓唱
在之後的三天裡,類似這一幕的事件在京師之內一再發生。錦衣衛採用先盯梢、再故意找事,卻只把前面的地痞打一頓的手段,故意引誘大批地痞流氓來尋仇,然後一網打盡,甚至連包庇他們的捕快和衙役也抓了不少。
這一招就是朱由檢想出來的「引蛇出洞」之計。因為他很清楚,地痞流氓實在是太多了,一個個抓既耗費時日,也根本抓不過來。通過製造點小事端,把這些流氓團伙全引出來,只要扣上「持械毆傷錦衣衛」這一條罪名,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把他們一鍋端了。
這下錦衣衛詔獄可熱鬧了起來。本來詔獄是專門關押有罪官員的,現在嚴振綱已把所有積案審結,罪犯全部移交刑部了。空出來牢房,正好塞這幫流氓惡棍。
原本詔獄都是單間,共有十餘座跨院,一百多間牢房。但僅三天時間,錦衣衛就抓了一千多人,讓他們住單間顯然是不現實了。嚴振綱也不客氣,十來個人塞入一間牢房,硬是把這一千多人全塞了進去,還富餘十間牢房。可想而知,牢房內和沙丁魚罐頭也差不了多少,地痞流氓們本來都各自帶傷,如今更是叫苦連天。
在這段時間,嚴振綱已經按照朱由檢的吩咐,對錦衣衛內部進行了大換血。本來錦衣衛的最高長官為指揮使,正三品;下設指揮同知二人,從三品;指揮僉事二人,正四品。然後才是南北鎮撫司鎮撫使,從四品;下面則是千戶、副千戶、百戶、試百戶、總旗、小旗等中低級武官。
由於田爾耕、許顯純等前錦衣衛高官被一網打盡,指揮使、指揮同知、指揮僉事這些職位全部空缺。朱由檢怕提升嚴振綱太快,容易引發廷臣議論,只將他升為北鎮撫司鎮撫使,但這也足以讓嚴振綱實際控制錦衣衛了。
下面那些武官也多有貪贓枉法、濫殺濫捕者,嚴振綱就任以後,先來了一次內部自查,基本上把這些有問題的武官全部拿下。在朱由檢的協調下,從解勝和郝永忠軍中選拔出數十名正義感和自律性強的連排班長,充實到錦衣衛中擔任骨幹。因此現在的錦衣衛是面貌一新、兵強馬壯,對付些許地痞流氓自是手到擒來。
人一抓進來以後,嚴振綱立即組織力量,分別進行突審。審問的程序都是統一安排好的:先一一登記姓名住址,然後也不急著問話,先把類似菜刀劉這樣的頭目當著眾犯的面「上手段」。
嚴振綱當過十年衙役,什麼樣的地痞流氓都見識過。他深知這些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極端自私自利,而且沒有任何道德觀念和廉恥之心。對付這樣的人,你跟他講什麼道理都沒有用,只有刑罰才會讓他畏懼。
為了震懾其他犯人,嚴振綱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功夫,什麼夾棍、竹籤、老虎凳、辣椒水、燒紅的烙鐵,盡數往菜刀劉身上招呼。這傢伙碰上嚴振綱,也算是前世惹來的晦氣,即使連聲慘呼「小人招供,小人什麼都招」,嚴振綱也不理他,足足修理了小半個時辰。等把奄奄一息的菜刀劉從刑架上解下來,這個平時飛揚跋扈的惡棍,早已面目全非、不成人形了。
其他犯人見嚴振綱手段如此狠辣,簡直就是個活閻王,再看看菜刀劉的慘狀,誰不害怕?因此後面的審訊就順利多了,這些地痞流氓多多少少都交待出一些罪行。
但嚴振綱非常清楚,這些狡猾的傢伙肯定是避重就輕,撿著不太嚴重的罪過說,試圖逃脫嚴懲。因此在記錄完畢後,仍是把臉一沉道:「爾等到了詔獄,還敢百般抵賴!來呀,重責四十水火棍!」
錦衣衛們不由分說,上去就把眾犯按倒在地,扒下衣服,掄起水火棍,對準屁股和大腿等肉多的地方就下了手。水火棍又名「水火無情棍」,長約齊眉,通體烏黑,只底端為紅色,取其不容私情之意。揍人的一頭都包有扁鐵,一棍下去就是一道血檁子,兩棍就皮開肉綻。四十棍打完,早把這些傢伙打得血肉橫飛,鬼哭狼嚎!
大刑伺候下,眾犯很快就把自己犯過的所有罪行統統交待出來,就連六七歲時偷看鄰居大嬸洗澡這種事都招了。嚴振綱還特別注意訊問像菜刀劉這樣的頭目,本人的供述和嘍囉的證言相互印證,可謂鐵證如山。
審完這些地痞流氓後,就輪到包庇他們的那些捕快、衙役了。這些人別看平時作威作福,現在卻早嚇破了膽,連動刑都不用,就乖乖地招供了罪行。
這些人的罪行主要集中在受賄上,當然他們肯定也會隱瞞一些情節。這次嚴振綱卻並不過多計較,只要超過六十兩便讓他們簽字畫押。
如此審完一批後,立即提審下一批,前面抓後面審,連審五天,嚴振綱和幾名得力助手硬是沒有合眼,熬得雙眼佈滿血絲,把這一千多名犯人全部審完,卷宗直接呈送到朱由檢那裡。
第二天早朝,朱由檢不待群臣上奏,先命人將這厚厚的幾大摞卷宗抬上來,分發給百官傳閱。
其實什麼地方都不缺地痞流氓,京師這樣的大城市尤甚。這些人大罪不犯,小惡不斷,欺負百姓則可,官員絕不敢惹,因此大臣們也從來沒把注意力放在這些人身上。現在見皇帝動用錦衣衛抓審了一千多人,很多官員都覺得有些小題大做。
朱由檢卻面如寒霜地道:「賊盜、欺詐、毆傷人命、侮辱婦女、賄賂捕快衙役!還有那些受賄的官差…《大明律》裡面的罪條,他們都快佔全了!眾卿說說,朕該如何處置他們?」
眾官面面相覷,良久才刑部官員建議,說這些人雖然可惡,但依律大多是笞、杖之類的輕刑,似可發順天府酌情辦理。至於裡面罪惡較大,夠得上死罪者,本著「慎刑」的原則,也請皇帝能寬恕的盡量寬恕,實在不可恕的秋後處決,以彰顯皇帝是個「仁君」。
「仁君?」朱由檢冷笑一聲道,「朕當然願意做個仁君,不過這個『仁』是對百姓,可不是對這些作奸犯科者。對這些人的放縱,就是對百姓的犯罪,那才是『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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