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卷 第八章 第八章 :第三十二節 文 / 深齊
隨著與高山一起在工作上的聯繫加深,他的工作激情竟然被對方的工作方式,給激發了出來。那是一種有趣的激勵。只是與他共事的時候,職業特性就不自然地冒了出來,而且很快佔了上風,他盡量地銘記著自己的所見所聞,以及一切的諸多事項。
在同對方研究如何去接近海盜的時候,中方間諜網的佈局以及人員的數量讓他震驚,可以說:中方情報人員早已滲透到了印尼政府的各個部門裡。
他暗暗喜慶中方能有這個解救人質的行動,不然的話,他仍然要同他們鬥智鬥勇,現在這個諜報網徹底地暴露在他的面前。
查扎爾對直呼他的真名是不習慣的,「我還是喚您為高山吧!」他說道。想想看,此人曾經是他立志要破獲的外國諜報網的頭頭,『高山』這個代號以深深地刻印在腦海裡,現在改稱對方為陳軍的確有一點拗口。
「我同意!以後就這樣地叫喚吧!」陳軍笑著說。「現在西尼·閌閬特一行人已經來到了雅加達。」
真有辦事的風格,查扎爾內心裡稱讚中方辦事的效率與計劃的周密。
他站起來朝他的手下人做了一個手勢。一行人隨同高山走出了這幢大樓。開始分別去幹自己的工作。
查扎爾在乘車回到情報局的路上,著力地分析一件事情來。因為他覺得上級吩咐與中方攜手處理事件的時候,有一個意圖讓他來猜測。他必須弄懂這個意圖,這將對日後的前程至關重要。
事實上猜與不猜,已不是所面臨的問題。從許多的資料上,早已徹底地掌握了細節。真正要猜的是:上頭權力人物們的內心裡,他們的真正意圖是什麼。
客觀上來說:沒有哪個國家願意在自己的國土上有一支不能控制,有可能會被其他因素去指導的軍事力量的存在。理論上講,海盜在哇哇喱島上設置的軍事設施,以及使本區域範圍內,相鄰的許多島嶼上的政府職能部門都陷入了癱瘓,這早已構成了國家的安全問題。可是從技術上講,海盜的存在是受到一部分權勢人物暗中的默許。以至於在國家安全的報告中,隻字不去談及海匪。
他不由地扭頭瞧視車後座上的助手,一名胖乎乎的人,這在印尼的地理位置上,是很少有胖得連走路都喘粗氣的人。但是他是一個智囊人物。
「對上級的吩咐事項裡,你揣摩出了一種什麼樣意思?」查扎爾問道,他想知道對方的看法。
「情報部門與國家安全局的權力人物和絕大多數人,是站在想盡辦法去除掉海盜這顆毒瘤的立場上。」
「只是我真有一點鬧不懂,國家力量竟還不敢挑戰海盜力量?」他苦笑地歎氣。
「政客的策略!」
查扎爾很不解,他鼓勵對方說出他的見解來。
「你想想看,」對方說,並用神態示意照他提及的方面去想,這樣對將要說出來的話就不會顯得很吃力。「我想我們的某些部門十分地臃腫了!」
「我們不能對政策去提出見解,只能從一種學術上的角度來分析臃腫將意味什麼!」
他將車窗搖了下來透透氣,外面的熱能真讓人受不了。
早晨起來的時候,在他的那幢公寓裡一邊吃著早點,手中拿著報紙,眼睛盯著電視機,天氣預報說,印尼正遭遇歷史上罕見的熱浪襲擊,在未來的幾天裡氣溫還會升高,將達到45度的高溫。雖然他的汽車開起來到處卡吱作響,裡面的空調卻很強勁,可是為出席與中方代表見面所穿的盛裝讓他流起汗來。
「從醫學的角度上來說,」胖子繼續剛才的話題,「臃腫必然會使一些部位不健康。」
這種理論性的話題連小孩子都知道。只是查扎爾並不認為這個比喻是膚淺的,其中包含的寓意,讓他聯想起國家政府的某些機構的犯罪行為來。同時他的話裡,還夾帶著希望他指明的一個,可以讓他去思考的,並且去提出見解的方向來。
「不能否認的一點是,中國人辦事,他們的做法讓人覺得並不信任我們。」他說。
「不可能會忘掉,是與什麼樣的部門合作。」
「情報部門!」
「有一點我想問一問你,中國人要求提供機場其用意何在呢?」他示意上司往這方面去想。
對方的提醒,的確讓查扎爾思考起來。現在惟一的解釋是:那就是國防部與該國私下裡達成了一項秘密協議。借中國人之手來除掉這個毒瘤。國防部的人有意安排的,這樣就不會使那些政客出來阻撓。
「我想現在,我們的看法是一致了。」
「是的!」
回到辦公室,查扎爾感到辦事的效率,必須用中國的速度與中國的方式才能做好,中國人一貫講究運籌帷幄,是的!這就是他們決勝千里的方法,在制定計劃時,盡量地周到與完善。
要想很好地同中國外交官打交道,想從他們那裡得到便宜,絕對是沒門的事情。他們都是縱橫捭闔方面的專家裡手。不可能同他們在較量中取得勝贏來。現在的一切都不用多想,幹完自己分內的事才是最主要的。
他讓秘書將要找的人叫進來,事實上被他預先約定的人,早已等候在辦公室的一側休息室裡,他們都是印尼的諜報人員。
他們來到上級的辦公室裡。查扎爾朝兩人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還是公事公辦的做事方式,不會受到別人的指責。查扎爾告誡自己,同情報人員是不能講友誼的。可以毫不保留地說,如果你想同這方面的人員建立友誼,那將是人生中最大的失策。因為沒有人對這個方面會真心投入。他們只認準一個規則,一切都以國家的利益為重。一旦國家利益的需要,他們是任何人,任何的情面都不會去顧及,立即鐵面起來。原因是他們早已被訓練成沒有情感的機器。同時也是只照令辦事的國家機器中的組成部分。
「我想聽一聽你們方面的情況如何?」他問道。
兩名諜報局的情報人員,就像眾多印尼人那樣,沒有讓人感到有明顯的特徵。兩人都是乾瘦型的人士,其中還有一個前門牙齒經過牙醫認真修理過,也許是受到某個重物的撞擊損壞。他倆分別來自不屬於查扎爾管轄的一個調查部門。情報局裡的調查部門是專門從事偵察情報人員忠誠度的部門,整個情報局中的情報人員,可信度的調查就是他們的工作內容。
「夸脫·門坎裡!」情報人員介紹道,「此人最近被海盜提拔成為聯絡處的聯絡員。」
「他有一個弟弟,在雅加達的一家夜總會裡當老闆,不能小瞧此人,」另一個接著對查扎爾道,「此人的鬼點子相當多,想設法與他們接上聯繫的人,都得經過他這一關,他彷彿是把關人員。」
「今晚你倆設法與此人取得聯繫!」隨後查扎爾從他辦公桌的下面櫃子中,拿出一個很大的手提箱來,「這裡面是伍佰萬美金的現鈔,」他說道,「它們都是納稅人的錢!國家的錢!」
「我們知道了。」兩人同時回答。
「其他事項都安排好了吧!」
「是的!」倆人點點頭。其中一個從查扎爾的手中接過裝錢的提箱。
「好啦先生們!但願我們的計劃是完整的。」
「絕對妥善安排好啦!」
兩人告辭後。查扎爾彷彿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