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卷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四十一節 文 / 深齊

    「看來你是已經很懂我的意思了。」

    「我的確很明白！」他十分歉意地點著頭回答，「不過！我很善於做這方面的宣傳工作。相信我！」

    「那麼，就預先接受我的感謝，這並不為過吧！訓練官！」

    很快一種羞愧的神態，再次爬到上了他的整個臉面。只是，他用了一個很得體的默默點頭方式，就讓自己從不好意思的陷阱裡爬了出來。

    「我得先走一步。」李忠用手扯了扯身上骯髒的訓練服，意思已明確地告訴了對方，要馬上去進行清洗。

    魏征再次朝他點了點頭，目送他走離的背影，仍然注視了許久，最後才邁開腳步。

    他走得很慢，沒有人能夠從他緩慢的行走姿勢裡，感覺出是在深思地考慮一個問題，僅僅只能看出，他可能是被高強度的訓練項目給練累了。他的目光此時此刻，投向天際的地平線上，因重大的責任，讓他把難為情的面子，徹底丟棄到了一邊。

    他覺得自己應該坦率一點，因為對這些戰友們來說，他是相當瞭解的，雖然他們都十分指望能獲得一筆錢來，解決各自面臨的諸多困難，但是他們的內心深處，依然存在著一種崇高的信仰激情，只需要用一個很好的方式，就能夠讓它們在每個人的心田里激盪起來。

    用完晚餐，他去洗漱間，將訓練服洗乾淨。從洗衣機裡拿出甩干了的訓練服，朝寢室走去時，遇到了資墨，正好由過道的另一頭走來，他的神態仍然是那般的憂鬱。

    「你感覺怎麼樣？」魏征不想立即去與他交談心事，也許過二天，情況就會完全地獲得改善，「我說你對訓練感覺如何？」

    「真有一點累！」

    「明天安排的訓練科目，可能會更艱難一些。」

    「我保證會通過的。」他很認真地說。

    兩人跨進了寢室。這時由外面傳來了一陣喧嘩聲，隨後傳來呼喚魏征的聲音，訓練官在喚他，他應了一聲之後，馬上走到自己的鋪前，把訓練服放在鋪上，然後扭頭朝向資墨。

    「我們也一起出去，走走如何！」他問道。

    「我想早一點休息。」

    資墨回答後，爬到床上去，他的睡鋪在魏征的上面。

    倒躺在睡鋪上面，幾個月來首次將心境放鬆了下來，再加上訓練的疲勞，這一天的訓練令許多人都有一點適應不了。自從退伍之後，幾乎沒有人，再這麼高強度地運動過。目前的這種很吃緊的狀況，可能要一二天之後必定會改變。他沒用多久就睡著了。在半夜裡的時候，他反而醒了過來。

    寢室裡一片朦朧的暗黑，資墨試著再一次入睡，可是當前不論怎麼去努力都辦不到。閉著眼睛，任由腦海裡的思緒去自由思忖，想像著前天裡的情景。

    在不知不覺之中，他開始滑向對自己進行審查的想像境界裡去了。認為命運對他的確不錯。現在完全可以肯定下來。雖然以後將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他不想去再想，一切全都由著事物的發展規律而由著它去發展。至少現在身心自由了。從內心來講，還是有一點不能完全遺忘的陰霾。一想到了曹正的遭遇，想到李忠的處境，就覺得自己的人生遭遇並不是那麼地糟糕。

    只是使人不得不認為，它又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一旦確定心中曾認定是很嚴重的事情，在現在講來是過分地認可之後，心胸就顯得無比寬慰與開朗了起來，自然而然地滑向這件事情的起始因素之中，就算這個起因是確切地歸罪於另一個人的身上，現在思忖起來，已經像昨日黃花。再也提不起對的她恨意來，他不能否認自己仍深深地愛著蔻丹，也正因為如此，包容了她所有的過錯。並且還相當奇怪地反為她的處境，考慮與擔心了起來。儘管一再強調自己如此去想是多餘的，無意義的，只是無法控制。

    就這麼奇怪。思維竟邁向為她擔憂的思考中。她現在怎麼樣？如今將怎麼生活？一切成了想像中的內容。想像她從收審所出來，現在正在幹什麼樣的事情？難道像她所說的那樣，為自己真得那樣去做？還是一時只是說說而已的呢？他努力地回憶著與她相處時日裡，對她人性的瞭解，希望從中得到一個較為滿意的答案來。他不能強硬地對事實不顧，僅仍然用不理解與怪罪的心態去思考這件事情。最大的原因在於，不能不否認自己現在的心中，仍然對她有著不可動搖的感情基礎。

    也許是真情實意的情感通靈關係，蔻丹也在半夜裡從床上，驚慌地坐了起來。層層的心事將她折磨得無法入睡。她走到了窗邊，推開窗戶，夜晚的涼風吹得讓人心曠神怡，滿天的星星是那般地明亮。但是她卻心胸發慌。

    資墨！你到底在哪？她的內心裡在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