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漫長的假期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宣判 文 / 希望不滅
很明顯，有個人，沒有。平常一杯水代表不了什麼，此刻，意義卻是非凡。
四張沙發，三張上有人，空餘了一個。
三個人，蔡公子坐的最緊縮，低著頭，弓著腰，好像要把自己縮起來一樣，估摸著眼前要是有個洞，他絕對會義無反顧的鑽進去，躲到他老子的怒氣消散些再出來。
蔡公子左手邊的沙發上，蔡雨獨立世外一般的坐著，全神貫注的看著林峰寫下的那幾頁曲譜，絲毫不顧茶几上冷飲的溫涼化。
蔡公子的對面，也是蔡公子壓力的源泉，一個模樣普通，氣質文雅的中年人面無表情的坐著，看著縮成一團的蔡公子，眼中不已察覺的略過一縷又一縷的失望，正是蔡雨蔡公子的父親，多家音樂學校的名譽校長，風市古典音樂學會會長，蔡長明。
了無痕跡的歎了一口氣，蔡長明道：「飛揚，你今天幹的事兒，老鄭已經向我說過了，很精彩，按照老張的話來說，一處精彩絕倫的微型音樂劇，只是主角不是你，二號也不是你，你是反一號。你能給我解釋解釋，你下午是怎麼把買二胡弄成反一號的嗎？而且你這個反一號現在是感覺？」
語氣很平淡，沒有絲毫的居高臨下，彷彿眼前做的不是犯了大錯的兒子在挨訓，而是平常的一次談話一般。
「我，我就是買二胡弄得，我也不明白事情怎麼弄成這樣了。」蔡公子低聲應答道，他說的是實話，按照他自己的感覺，自己的狀態說話手法和平時一樣，怎麼結果就莫名其妙的變了呢？
「哼，不得說自己水平高，不得碰二胡，人家買的東西你付賬，比了兩次，甚至於讓你姐姐出手，結果還是敗了。你可真會挑硬柿子捏啊！」
「爸，不是不得碰二胡，如果的鋼琴水平能夠超過他，我就可以碰了。」蔡公子看自己老子說錯了，糾正道。
「你覺得以你的水平還能夠勝了那人嗎？你知道天多高地多厚嗎？」蔡長明沒控制住，聲音大了起來。
蔡公子一個哆嗦，頭低的更厲害了。
「你知道和你糾纏了一下午的人是誰嗎？」蔡長明降低聲音，緩緩問道。
「知道，林山。」蔡公子答道。
「哦，林山。」蔡長明的語氣沒有任何的波動，「小雨。」
「小雨，小雨。」蔡長明連喊了兩聲，聲音的分貝也隨著加大。
「啊？什麼事啊？爸。」蔡雨被蔡長明的兩聲驚回過神來。
蔡長明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女兒啊，哪兒都好，就一點，見到好的曲譜都能該把自己弄丟。
「你知道今天下午和你和你弟對陣的人是誰吧？」蔡長明有把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
「知道，來頭還不小。現在大名鼎鼎卻神秘異常的天才音樂作家，林峰。」蔡雨脆聲道。
聲音依然如同黃鶯出谷一般清脆，沒有因為下午在林峰面前無法彈奏而又任何大或小的波動，只是傳入蔡公子耳中卻又讓他一個哆嗦。
「怎麼可能是林峰？姐，你是不是弄錯了，峰哥，現在應該在忙著備戰金盃大賽和帝國好製作，哪裡有時間去古建築區買東西，還和我比試。」蔡公子哆嗦過後，猛地把頭抬了起來。
「為什麼就不能去？為什麼就不能買？」問話的是蔡長明，兩句話讓很激動的蔡公子又重新把頭低了下去，剛才的高音也變成了低吟，細不可聞。
「我沒說不能，只是他不是說他叫林山嗎？怎麼能是林峰呢？」
「飛揚，你能不能用點兒腦子，你見過那個公眾人物出門還打個牌子的。」蔡雨對自己弟弟的想法是在無語了。
蔡公子沒有說話，只是頭越發的低了，都低到了膝蓋上，我在家裡的地位最低，生在一個家人都傑出的家庭裡真是個悲劇啊！連人權都沒有，再說，林山，林峰差很多啊？
「飛揚，你和他鬧騰了一下午，竟然到現在還不知道他是林峰，你到底在想什麼？」蔡長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自己的女兒見了一面都知道，自己的兒子跟人鬧騰了一下午竟然還不知道栽誰手裡了。真是悲哀！
蔡長明的話無疑肯定了蔡雨的說法。那個人竟然是林峰，相信未來的作者峰哥，蔡公子一邊在心中念叨著，一邊回答他老子的話。
「我在想怎麼贏？」
「怎麼贏？我看你是在想贏了之後怎麼得瑟吧，哼！找對手竟然還不找一個級別的，而且還想著贏。我真是對你太放縱了。」
歎了一口氣，想了想，蔡長明道，「小雨，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一開始我也不知道，畢竟這個林峰太神秘了。我能知道是因為這個。」蔡雨揚了揚手中記者歡樂頌的曲子。
「一個人這一輩子，很多東西這輩子有很多東西會變，就連以為終身不變的性格也會變，可是有些細節是永遠不會變的，比如字體，就算刻意的模糊自己的寫法，也會在筆畫的末端開端將一些東西暴露。況且，他從來沒打算改變字體。他的簽名流傳了出去，那在他保持神秘時間裡，便多了一種能夠認出他的方法。」
頓了頓，蔡雨將茶几上的冷飲拿起，抿了一口，皺了皺眉，冷飲的寒意似乎不夠，有些趨向於溫了。
「我最終肯定確信我的猜測，知道他是林峰，是因為他在曲譜的最後寫下了他的名字，當然還有他的銀行賬號。」
蔡雨將手中的曲譜小心翼翼的翻到最後一頁，動作很輕柔，很慢，似乎損壞或褶皺了紙張都是了不得的大錯。
翻到最後一頁，將紙張拿了起來，側給父親看，在紙張的最下方，一串工整的數字和兩個文字，一上一下的，數字是賬號，文字是林峰。
蔡公子偷偷抬起頭瞄了一眼，而後又目瞪口呆的將頭低了下去，今天這頭是直不起來了，嗯，或許，明天也不行，他老子的氣場太強大了。
「字寫得很不錯，蒼勁有力，源於格式卻不拘於一格，瀟灑的同時卻蘊含著一股滄桑。和你王叔的字相比也不過半斤八兩啊！好厲害的年輕人吶！」蔡長明仔細看了那兩行，感歎道。
「啊，和王叔的字差不多。」蔡雨驚訝道，她可是知道王叔水平的，雖不能說一字千金，百字千金還是可以說的，當然指的是一篇完整的毛筆文章。只是連水筆都寫出了毛筆的氣勢，那毛筆水平自是可以管中窺豹了。
蔡雨仔細看了看手中的曲譜，突然覺得二十萬，他好像虧了。
「他是怎樣的年輕人？老鄭，老張，老沈都讚不絕口，鋼琴，二胡，流行樂創作，唱歌，寫作，詩人，如今又多出來一樣，書法。」蔡長明越數越驚訝，貌似有些全面發展的意思啊。
「嗯，他一直帶著笑，很真誠卻又在千里之外的微笑。說話很有禮貌，不急不躁，待人很溫和。」蔡雨的眼中又閃過林峰彈奏鋼琴的畫面，「還有他做事很認真，很投入。」
「對了，他長的還挺帥的，再加上他偶爾露出的滄桑感，魅力無窮啊！」蔡雨又補了一句。
「真的很厲害，你們才打交道多久，你竟然覺得他有這麼多的優點，很厲害。」蔡長明仔細思考了一下道。
那有你們說的那麼厲害，我就沒看出來，有什麼帥，還滄桑感，聽著父親和姐姐討論，對自己這個今晚的主角採取忽視，蔡公子吃味了，心裡不禁嘀咕道。即使他們討論讚歎讚美的對象是自己的偶像峰哥，但是也不能這樣說的跟天上神仙似得，你們從來就沒這樣誇過我。
不過這樣正好，我今天晚上應該沒事兒了吧！在心中抱怨完，蔡公子運用一分為二的方法想著。
念頭未去。
「飛揚，願賭服輸。你這幾天就老老實實的履行你和林峰之間的賭約，至於他買樂器的那些錢，我會轉給老張，但是會從你零用錢裡面扣的。」蔡長明便不容反對的道。
「哦，知道了。」早就有了預感的蔡公子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他在努力調整心態，賭約是賭約，他可是知道自己父親的，大頭還在後面呢！
這可是對自己今天行為的宣判。
「還有。」
果然，蔡長明後面還有話。
「鑒於你最近，嗯，今天下午的表現，我決定你除了必要事情以外不得出去，就是必要事情要出去也要經過我或者你的同意，你每天就給我待在家裡練習鋼琴。」
「小雨，你看你弟弟苦練有沒有可能超過林峰的鋼琴水平？」
「沒有。」蔡雨回答的很簡單。
蔡公子很不想聽到這兩個字，太打擊人了，雖然是實話，我自己有自知之明，你何必說出來。
「那你就練習到有你姐百分之一的水平吧，看看能不能請林峰允許你拉二胡。還有……」
「還有？」
「怎麼？你有意見？」蔡長明臉色逐漸變冷。
「沒，沒有，這都是為了我好，我哪裡會有意見。」蔡公子連連擺手道。
抗拒從嚴，這一向是自己老子處理自己的準則方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