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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異界之憶的新生活2 文 / 冷夢晗

    簫天無奈的搖頭笑著,看來他們都是白擔心了。他好心情的問道:「那,簫兒又怎麼氣宇兒了呢?」她順手把林竹攬入懷中。

    「公主畫了一幅墨蘭題圖,題了詩句。六皇子看了,說,不可能!公主暗諷六皇子是白癡、大驚小怪。」夕霧依然目不斜視,冷冷冰冰的回道。

    「畫?畫怎麼了?」宇兒一向溫雅和悅,從容淡定,怎會被一幅畫驚到?簫天有些糊塗了……

    「六皇子說那幅畫沒十年以上的功力,絕對畫不出那幅畫作,還說公主寫不出那樣的詩句,公主更沒有那鐵劃銀勾的筆法,而那些字堪比書法名家,非公主所能做到,就是這樣精純的筆法,才讓六皇子震驚不已。」夕霧冷冷的說道。

    「十年以上?」簫天也驚著了!宇兒對書畫的鑒賞能力他是信得過的,若他說出此讚美之言,那這幅書畫必是有過人之處。看了看夕霧問道:「那詩你還記得嗎?」他倒想聽聽,簫兒能有什麼驚天之作。

    「蘭葉春葳蕤,桂花秋皎潔;欣欣此生意,自爾為佳節;誰知林棲者,聞風坐相悅;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夕霧記憶力很好,所以她清楚的將那首詩吟誦了出來。

    簫天聽到這裡,拍手讚道:「好!好一個『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難怪宇兒會如此驚訝,僅一首詩就讓人如此震撼,那書法和畫又該給人怎樣的驚訝呢?

    林竹也有些驚愣了,簫兒真能寫出這樣的詩句來嗎?

    「你是說這幅畫現今在宇兒手裡,對嗎?」簫天心中很是激動。他一定要看一看這幅畫作。不過,簫兒會有這樣的文采嗎?他有些不敢至信的再次問道:「這畫是在人前作的嗎?」不是他懷疑自己的女兒,實在是簫兒以前的文學……簡直就是不堪入目。

    「是,畫是在六皇子面前所作,晨露與我也在場,畫完後,公主便將它送給了六皇子。」夕霧簡約的冷冷說道。

    「當面畫的?怎麼可能。」林竹有些受刺激過度。

    簫天也有些受刺激,這簫兒變化的也太過火了!他心有些不堪負荷,擺了擺手道:「好了,沒事了,你回去吧!」

    「是。」夕霧拱手,轉身離去。

    簫天和林竹對視著,都對此不敢置信。

    藏

    簫玉宇人未到,聲先到:「憶竹,六哥哥來看你了,你在哪裡呢?」

    黎小憶看書看的眼睛有些酸澀,身體也有些酸痛,她正活動著筋骨,便聽到一個讓她頭痛不已的聲音,天啊!他怎麼會來這裡?不會又來找自己吵架吧?她有些無力適從。

    簫玉宇找了很久,才在一排書架哪裡,找到了想找的人,不由得歎了聲氣:「唉!憶竹,我叫你,你怎麼不理我呢?嗯?你在找什麼?」

    「找書回去看。」黎小憶淡淡的回答!她最近看了很多書,這些王朝的歷史,和一些大至的事情,她大概都清楚了。唯一缺少的是近百年的事情,而這百年之後,記載的只是本國之事,真是很奇怪,為什麼四國記事突然分歧了呢?

    「什麼?你看書?別開玩笑了。你字都沒認幾個,這裡的藏書可是天下精粹所集,博大精深得很!我都不一定敢說能完全懂得,你?更別說了,你能連成句看嗎?」簫玉宇搖著扇子,笑對她,有些調侃道。

    黎小憶拿出一本棋譜,嗯?是圍棋譜,她翻了翻,《絕世棋譜》?她往後翻了翻,裡面有一局,她很是熟悉。這不是爺爺逼自己跟他下的那局棋嗎?這棋譜中,所有的棋局全是絕妙之局,非一般人可解。然而這裡面其中的一個死局,她卻能解,因為她以前曾和她的爺爺下過此局。

    所有棋局皆有寫破解之法,唯有此珍瓏之局未曾寫破解之法,好奇怪啊?這似乎是一個漏洞,也似乎是一個設局,似是在等什麼人來解開它,可是解開它又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呢?她總覺得有什麼陰謀存在?可又想不通哪裡不對勁兒,當真是迷霧重重……

    「憶竹,你有沒有聽我說話?這個啊!你不用看了,這根本是個死局,我想了三年都破不了,更別說你了。」簫玉宇搖著扇子,倚在書架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黎小憶無視他,繼續找書。出現了五行,出現了圍棋,她還想知道會有什麼與中國有關的東西出現。如果這裡是中國古代時期,可她為何從未知曉過此四國過?一千多年的四國王朝,怎會在中國的歷史長河中,未曾有過隻字片語的提及?

    可來到此世界後,她發現這裡的文字,竟然只是中國淺薄的繁體字,若真有個如此接近現代文化的四國王朝,不可能沒有被發現或記載下來啊?也許,這真的非是中國古代吧!星隕大陸——一個不曾被中國知曉過的世界。

    被無視了?簫玉宇蹙了蹙眉,你要看是吧?好,我啊今天讓你看個夠,想著便往書架最裡面走去。

    黎小憶看了他一眼,以為他又發瘋了,便沒理他,繼續找著書。

    一會兒,簫玉宇便從裡面走了出來,丟給了她一本很陳舊的書。搖著扇子,笑看著她說道:「你不是要看書嗎?拿去看吧!這絕對是這世間最深奧,最古老的書籍。」要氣他是吧?看誰把誰先氣爆。這書是他發現的,找了很多文學大家、學界老前輩,沒一個人知道這是什麼字體。就只知道好像是……始將軍留下來的奇書。當然,這只是後人對此書的看法。

    黎小憶翻開那書一看……當真驚訝的不得了!這是一本手抄《詩經》,所用的是小篆,這裡怎麼會有這類的書籍呢?她抬頭疑惑的看著他,問道:「你哪來的這本書?為什麼我沒有找到過呢?」她隨即低下頭,有些想不通的看著那本書。

    他就知道憶竹會有這樣的表情,簫玉宇似是有些深意的說道:「此書乃孤本!天下獨一份,沒人知道裡面記載的是什麼,因為沒人知道這是什麼文字,只知道是始祖將軍留下的,有人懷疑,這裡面記載的是--遺失神兵利器製作的方法,也就是被始祖將軍消毀的那些兵器。只不過,沒人看的懂這些文字,所以就把它放到了這裡,我也是偶然在一個角落裡無意間發現的。」

    「研究了很久沒研究出來是什麼,所以今兒就拿出來為難我,對嗎?」黎小憶滿不在乎淡淡說道。

    「非也!憶竹,你可不能這麼說你六哥哥我,你要看書,我只是幫你忙而已,這書絕對值得你『深度探索』。」簫玉宇一臉溫雅道,實則眼中含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黎小憶低頭收拾著她選的幾本書,抱在懷裡,看著一臉溫和笑語的某人,指了指書面說道:「這不是一本兵器製作書。看清楚,這裡只有兩個字,《詩經》傻哥哥,你真可憐!」伸手拍了拍他的臉,搖了搖頭,一臉惋惜的側身離去。跟她鬥,可能嗎?她可是怪才冤家的唯一傳人,就算不是個小魔怪,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兒。

    「詩經?那是什麼?」簫玉宇皺眉低頭想著,突然想起那丫頭的表情,真是太氣人了。那丫頭居然說他是傻瓜?轉身合扇追了出去。

    黎小憶下了藏,來到了院中空地處。抱著書,瞇著眼,呼吸著夾雜著花香的空氣,好不愜意。她有多久沒這麼放鬆過了?好多年了吧?自出名以來,她好像一直在忙碌吧?好清靜啊!可惜美好總是短暫的。

    簫玉宇緊隨其後下來,便看到某人一臉享受的仰著頭,瞇著眼。奇怪的問道:「你在幹什麼?」雖然剛才的畫面很美,可是他在生氣,哪有心情欣賞美好的畫面。

    黎小憶皺著眉頭側頭看著他,真是一個麻煩的皇子,一刻也不讓人安靜。她回轉頭時……卻瞥見一個石雕,她側目望向旁邊三米處,也是一尊石雕。她又轉身望著另一個方向,也有兩尊石雕,一樣距離,相隔三米。她來這裡這麼多天,總是低著頭思考問題,所以也沒抬頭看看這裡過,現在一看下……真是讓她大為吃驚!

    「回魂了!」簫玉宇看到某人又發呆,無奈的說了句:「你不會來這裡這麼多次了,沒看過這些石雕吧?」

    「沒看過。」黎小憶心不在焉的答道。

    簫玉宇手一哆嗦,手中的折扇差點掉落,很是無語的望著天空,隨後又看了看迷茫的某人。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白癡人的啊?她難道把一切不感興趣的事……都當空氣了嗎?

    這次他還真猜對了,黎小憶就是這樣的人,對不想理的人或事物,她都可以沒興趣的完全忽略。

    黎小憶無視某人的仰天長歎,仔細的看著這些石雕。這些石雕是遠古傳說中的神獸,後被人們稱為四靈或是四神,可這些神獸石像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不是說這個世界不信鬼神嗎?那為什麼要擺放神獸鎮守呢?

    簫玉宇以為她是好奇這些石雕,便為她解釋道:「這些是守護獸,是根據始祖將軍留下的小木雕,雕刻成的巨石雕像。」

    又和這位始將軍有關?怎麼所有奇怪的事物,都和這個人有關呢?黎小憶看向他,轉頭又看向那些石雕,說道:「它們是傳說中的四神。東邊,前為青龍,後為玄武。而西邊,前為鳳凰,後為麒麟。分別為——鱗類龍、介類龜、禽類鳳凰、獸類麒麟。」說著便看了眼石雕,踏步離開。

    「什麼四神?青龍、玄武、鳳凰、麒麟?鱗、介、禽、獸?」這都是些什麼意思?怎麼說的沒頭沒尾,亂七八糟的啊?簫玉宇剛想抬頭問清楚,卻發現人早沒影了。

    他隨之追了出去,剛好碰到回來的夕霧,便隨口問道:「父皇找你有什麼事嗎?」

    「皇上只是問了些,有關公主近況的一些事情。」夕霧冷冷回道。看到前面的人,便跟了上去,她要保護公主,可沒時間跟人閒聊。

    簫玉宇跟上前,與夕霧並行,嘴邊掛著慣有的溫和笑容,問道:「你沒把不該說的也說了吧?」這個夕霧啊!整天冷冰冰的,說話從來都是直來直往,不懂的委婉下。

    「夕霧不明白六皇子所謂不該說的是指什麼。」目不斜視,身子筆直。手握長劍,不緊不慢,與前面那個白裳紫裙,粉玉簪挽髮,頭系紫色絲帶的女子,保持著五步的距離,冷冷的回答旁邊人的問話。

    「我說的是……你沒把我和憶竹的事說了吧?」簫玉宇真快被這主僕二人打敗了!一個神神秘秘,一個冷冷冰冰,沒一個正常的。

    「說了。」夕霧看著前方冷冷道。皇上問話,她自是如實回答。否則就是欺君,宮裡生活雖然無聊,可她還沒無聊到自己找死的地步。

    「你說了?那你說了多少?」簫玉宇嘴角的笑有些掛不住了,這都是些什麼人啊?唉!他不由得歎氣!

    「說了畫的事,說了您和公主這些天發生的事。」夕霧依然冷冷的回答。

    「你都說了?」簫玉宇邊走著,邊不能淡定的問道。他微低下頭看著這個冷美人,頗為無奈。

    「是。」簡潔明瞭的回答,依然是那個冷冰冰的夕霧。

    簫玉宇無奈的笑了笑,這回他啊!可算是顏面掃地了,一世英明全毀在這兩個丫頭手裡了。

    黎小憶邊走邊低著頭想事情。她不明白,為什麼這裡會出現與中國古代有關的東西,而這一切都與那個神秘的始將軍有關,難道那個人也是穿越者嗎?那他又是怎麼來的呢?是不是跟五行與四靈有關呢?

    還有這本手寫的篆文《詩經》,這裡的字體,都是些古時的繁體字,除了這些,沒有別的字、除了這本僅有的《詩經》是篆文所寫的之外。可這裡的人根本不認識篆文,他們所知道的只是繁體字而已,這一切一切太匪夷所思了……而且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可就是一時想不到,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臣,見過六皇子,夢……夢靈公主。」倒霉啊!怎麼碰上了這位魔鬼公主了啊?這回死定了。

    簫玉宇抬起頭,溫和笑道:「原來是文大人啊!你這是……哦!是來看大皇嫂的吧?」

    「是是是,臣是來看太子妃娘娘的。」文大人抬袖抹了把汗連忙回道。

    「那就不耽擱文大人的時間了。」簫玉宇是何須人也!一看就知道,這位文大人是怕被某**害,會死的很慘。

    「謝謝六皇子。」文大人感激的看了簫玉宇一眼,便立刻飛似的快步離開了這個危險之地。

    黎小憶歪頭看著那個跑的好像後面有鬼追似的文大人,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這個軀體的主人,名聲不怎麼好啊!她轉身把書遞給了夕霧,自己拿了那本篆文《詩經》邊走邊看了起來。

    「你真看得懂這個?」簫玉宇緊走幾步,與她並肩而行,低頭看著那認真翻閱的人,問道。

    「嗯!」黎小憶頭也不抬的,淡淡應了聲。

    「那這裡面寫的是什麼?」簫玉宇有些好奇的問道。他看了很久這本書,根本不知道裡面寫的什麼,難道這個丫頭會知道?

    「詩。」黎小憶有些鄙視他,不是告訴他這本是《詩經》了嗎?居然還問這麼白癡的問題。

    「什麼詩?怎麼讀?」簫玉宇又問道。他又不是豬,《詩經》當然寫詩了,要不然還能寫豬?

    「無可奉告!」黎小憶不想再理這個無聊且囉嗦的人。

    「我看你是不知道吧?」簫玉宇激將道。

    「隨便。」黎小憶淡淡道。想給她使激將法,很遺憾,她從不吃這套。

    「你……」簫玉宇真快對她五體投地了。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氣人,還能如此氣定神閒的人啊?

    「我很好。」黎小憶依然低頭閱讀著書。

    「可是我不好。」簫玉宇有些鬱悶道。

    「你是有點不好,該去精神病院了。」黎小憶依然淡淡道。果然是《詩經》全本,看來此人很無聊,居然用小篆抄寫《詩經》。

    「哪是什麼地方?」簫玉宇有種不好的預感,這絕對不會是什麼好地方。恭喜他……答對了。

    「關瘋子的地方。」黎小憶頭也不抬的淡淡道。

    「你……你還白癡呢。」簫玉宇真的有點生氣了。

    兩人一路上就你一句我一句,一個暗自生悶氣,一個氣定神閒低頭看書。夕霧抱著書,滿頭黑線的跟在後面,她真服了他們了!

    轉眼他們來到了憶竹居外的竹道前,黎小憶抬頭看了一眼,嘴角輕揚,真是夠用心的。不自覺吟道:「十丈竹林道,林蔭避日光,身臨翠微間,鼻間縈繞香。」隨後合書,踏著緩步走向憶竹居。

    「什麼?」簫玉宇吃驚出聲。這還是他那個白目小妹嗎?怎麼變成出口成章大文家了?

    「有感而發!」黎小憶擺了擺手,留下一個清逸的身影。

    夕霧抱著書冷冰冰的跟上。

    簫玉宇摸了摸下頷,這真是那個小妹嗎?怎麼感覺如此陌生呢?要不是他這幾日看著她的變化,和她甦醒那日送他的畫,他還真要懷疑這丫頭被人掉包了呢!他想著想著便也走向了憶竹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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