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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雨心音之皇家多煩惱2 文 / 冷夢晗

    自大敗武林眾豪傑,禍亂文壇之後。

    無聊的北宮冰蒂,只有四處遊逛,剛好日耀國起兵犯境,十七歲的他正是血氣方剛,便請了旨去帶兵驅逐敵軍。月延帝哪兒捨得讓他出征打仗啊!可他執意如此,沒辦法,只能同意讓他去了。他在軍中廢老將,舉新人,弄得朝野怨聲哉道,其兄只能強行壓下眾人,更有人以死相柬,說國家終有一日會毀在此子手中。

    可沒想到就此一戰,他僅用一萬兵馬,竟然殺退敵軍十萬兵馬,大勝而歸。在其期間,更得到三員猛將,成立了他的三軍。

    伐天將軍--蒙承放。

    滅地將軍-胡滅。

    殘血將軍-沈殘陽。

    蒙承放驍勇善戰,處事光明磊落。

    胡滅有勇無謀,大大咧咧,很是憨厚,可絕對是為忠心耿耿的漢子。

    沈殘陽陰險狡詐,足智多謀,可謂是第一軍師加謀士。

    可他與蒙承放兩人卻是誰看誰都不順眼,天生的死對頭。好在他們都忠於北宮冰蒂,就算現在,北宮冰蒂成了一個不問世事的閒散之人,只要他震臂一揮,他們依然會唯命事從。

    在北宮冰蒂那次大勝而歸時,依然有人對其指指點點,說他只是運氣好,否則一個毫無經驗的毛頭小子,怎麼可能以一萬,勝對方十萬?就算他天賦過人,文武雙全又怎樣?

    後來日耀國又犯月國,十九歲的北宮冰蒂可真怒了,一而再來犯,他一怒之下便僅用三個月就把日耀給滅了,從那時起,再也無人敢惹他,人人對他小心翼翼,唯恐一個不小心惹了他,而連累了全家。

    後來他皇兄病危,朝堂亂成一鍋粥,太子年紀太小,無法鎮壓朝堂,穩固國本。無奈下,當時的百里皇后,只有發出召回書,速召處理戰後事宜的他返回月國。北宮冰蒂接到書信後,立即命天伐軍整裝出發回月國。留滅地,殘血兩軍在此處理戰後事宜。他就急匆匆帶著伐天軍日夜兼程,往月國進發。一路上將士們差點兒沒給累死,到了雲蒂城外,他便把伐天軍撇下,急匆匆的直奔皇宮而去。

    其兄聽他凱旋而歸,拖著病重的殘軀,在接迎他的大殿內和群臣等候著……

    之後在他皇兄彌留之際,當著重朝臣的面,將皇位傳於了他。不得不說,這是位聰明的帝王,好哥哥。這樣光明正大的傳位,便可堵住悠悠眾口,省得別人說,邪王以權謀私,強硬奪取的皇位,落得個不忠不義的名聲。

    邪王登基,號邪月帝。月國在他的坐鎮下,再也無人敢犯。登基大殿更是史無前例的轟動!八小國各國君王都一一親自前來道賀,就連同屬四國之二的璣玥國和雪國君主,也都一一到場。哪場面,想想都無與倫比。

    可他當了沒幾年的皇帝後……便丟下一道怪異的召書和皇位,跑的無影無蹤了。想想那召書內容,黎小憶就想笑,怎麼會有人這麼荒唐且無聊,居然寫出這樣的傳位召書「奉邪之命,立月為帝。邪月以去,冷月即位。誰敢不從,全體誅之。落款-—邪冰。」她真是對此人無語了!聖旨也可以有落款嗎?當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不過他也是被逼的吧?似乎總有人逼他成婚。先是他皇兄在他是王爺時逼他立妃,後來當了皇帝,群臣又逼他立後,他應該也是被煩得不行了,才留書走掉的吧?此人一向我行我素,喜歡無拘無束,說好聽點兒是灑脫,說難聽點兒,就是怪胎一個。

    難怪雪皇要將心愛的女兒嫁給他,且不說他是月國冷月刀的執掌者,就說邪王之名,和他手中的兵勢與權利,雖不在其位,可他卻有著任何人也不敢忽視的權利。只要他一聲令下,伐天、滅地、殘血、三軍元帥——蒙承放、胡滅、沈殘陽,依舊會一無反顧,唯命是從。好在此人太過懶散,不喜專權弄事,要不然,月國現在的皇帝,冷月帝--北宮寒月坐在龍椅上,可要如坐針氈了。

    這樣的人誰不想收於旗下,可是,這可能嗎?即然收復無望,那只有拉攏了,自古拉攏最好的方法,莫過於--聯姻。

    那些催促他娶妻立後的人,不過是想要把自家妹妹,女兒,孫女,嫁給他罷了!可惜此人卻偏偏行事不安章法,弄了個專情的名號。除非是他所愛,否則誰也別想逼他。此生此世只取一妻,絕不二娶。他的邪王妃只有一位,只會是他所愛的人,一生一世,他都只屬於他所愛的人,無論身與心,永不背叛。

    此言一出,引起了一場大系列的轟動、男人與女人的對決。女人嫁了人的怨自己夫君三妻四妾,不忠。又恨自己為什麼無緣遇到邪王這樣的好男人?歎息聲,哀怨聲,充斥著各國和各國的大街小巷。而未嫁的女兒家,則更是對這位邪王傾心相許。有的小家碧玉不敢奢望邪王,只有按照邪王好男人的條件擇婿了。

    而那些大家閨秀,王公將相家的小姐們,卻至今都心繫與君,到現在還有很多人沒嫁,就是等著有一日邪王娶了親,好死心!否則她仍抱著虛幻的希望,等待著……

    黎小憶突然發現,這北宮冰蒂真夠造孽的。先弄的武林大亂,害了多少武林英豪,因失了顏面而退出江湖,更連武林盟主也被他羞辱的退隱江湖,至今無影無蹤。弄到最後,還給人留個迷?相傳他武功路數自成一派,招式隨性而怪異,沒人知道他師承何人,只知道他武功奇高,無人可匹敵。

    說完武林,再說文壇。一幫文人你為難人家做什麼?結果讓人家學界前輩,不堪羞辱自殺。讓多少才俊公子,因此一厥不振!

    現在又害了這麼多女子為你耗費了大好青春。讓天下男子中多了多少等待光棍漢?當真是造孽造到家了!這根本就是個禍害天下的大禍水。誰說只有紅顏禍水,這藍顏不是也夠禍水的嗎?

    現在雪皇把女兒嫁給這個男人,不是把女兒往火坑裡推嗎?不說那些想把女兒嫁給邪王攀附權貴的人,就說那些瘋狂的女人,要知道邪王要娶夢靈公主,還不把她千刀萬剮了啊?

    抱著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的宗旨。她決定,一定要逃婚。以前這事是夢靈公主的事兒,現在可是她的事了,她可不想剛重生,就被一群瘋子給害死了!她還想在古代好好遊山玩水,自在逍遙一回呢!

    可她想不通的是……這裡所有的女人都迷戀邪王,為什麼夢靈公主如此另類,寧死也不嫁呢?任她再聰明,也萬萬沒想到,夢靈公主就是一古代奼女,天下事她一概不知,當時聽說要嫁給月國太上皇,才誤會大家要把她嫁給一個老頭,才糊里糊塗的絕望自殺,可以說……她是死的非常冤枉的!

    皇后一大早就和幾位貴妃娘娘一起前來往憶竹居,探望夢靈公主。今兒聽說這丫頭好不容易沒出門,所以她們便約好了來此看看她。數日不見,也不知道這任性妄為的丫頭怎麼樣了,心態是否好,會不會再想著做什麼傻事?

    說話間,便來到了憶竹居。

    來到院中,她們便看到了那個竹陰下,搖椅上頭微側,一手撘在椅邊扶手上,另一隻手拿著一本書放在小腹上、一身白色雪緞拖地長裙,外罩白色寬袖輕紗束腰衣,一根翠竹碧玉簪,斜挽起少許青絲,胸前衣襟處垂著幾縷髮絲。漂亮微卷的長睫,如扇子般遮起了美麗的眼眸,留下了一個泛著光點的剪影。微風吹起,輕紗飛舞,髮絲纏繞飄散著,是那樣的閒適靜謐。

    「這還是那個蠻橫霸道的夢靈嗎?」燕貴妃吃驚的看著那個靜謐如水的人兒。這夢靈一向喜歡化著霸道濃烈的妝容,讓人一看就害怕。可現在這樣素顏,素衣,清幽淡雅的女子……她怎麼也不敢置信是同一個人。

    「誰?」清淡如水的聲音,似是吹皺一池春、水。她感覺有人靠近,本以為是夕霧她們,可對方居然開口說話,黎小憶便確定非是夕霧她們,隨之便疑聲問道。

    隨即她緩緩的睜開了她那雙淡漠眼眸,看向來人時,她輕蹙了下眉。她們是誰?她看著那幾個身著宮裝,珠環玉翠的女子。她的目光落在了最中間的女子身上,金色的宮服,繡著飛舞的七綵鳳凰,高髻間是一隻展翅飛翔的金鑲各色寶石的鳳凰,鳳凰口中吐出的水翠瓔珞垂在額間。不用想,便知此人是皇后,夢靈公主的母后。那其她的應該是容、燕、華、寧、四貴妃。這個皇帝也算是個稀有動物,除了皇后,也只立了四妃,還是為了收攏朝臣而為之!可說這個皇帝也是個癡情的種子。與皇后可謂是伉儷情深,情深四海了。可還是無奈的納了其她妃子,對此他愧對於皇后,便對皇后的獨女——夢靈公主,寵愛至深,以彌補對皇后的虧欠。

    皇后被她看的有些心懼,是她愧對簫兒,簫兒要發火……她也甘願接受。可是簫兒卻沒有發火,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看的她心裡怪怪的……

    黎小憶將書放在旁邊的茶几上,起身緩步走向她們。好歹她的身軀是夢靈公主的,面前的皇后也算是她的母后,這禮數還是不能少的。她上前欠身低首,行禮淡笑道:「見過母后,見過眾位娘娘。」

    「簫兒?免……免禮。」皇后有些不知所措。隨即上前扶起她,看著面前淡笑恬靜的人兒,她似乎有些不認識了……淺笑淡然,清雅閒適。和以前的蠻橫霸道,任性火暴的簫兒,真的是天差地別,她真有點受刺激過度了。

    黎小憶淡笑的請她們進閣內,伸手請道:「外面太熱,進屋說吧!請。」而後攙扶著受驚不小的皇后,與身後驚訝不已的眾人,緩緩走進了屋內。

    眾人落坐後,黎小憶吩咐道:「晨露,你去讓鶯兒弄些冰鎮酸梅湯來,給大家散散熱,解解暑。」吩咐完後,她才優雅的落坐,淡笑看著她們,輕柔道:「昨夜雖然下了一場雨,今兒也涼爽了很多,可憶竹居離宮中甚遠,一路上,大家也有些熱了,我讓鶯兒給大家弄些酸梅湯,解解熱,希望能合你們的心意。」

    「公主。」說話間晨露和鶯兒就端著幾個托盤進了來,欠身行禮:「見過皇后娘娘,眾貴妃娘娘。」而後將東西,一一擺放好在桌上。

    「我來吧!」黎小憶起身為大家盛著湯,然後將白玉瓷碗,一個個送到她們面前,佈置好後,她優雅的落坐,拿起湯匙,攪拌著酸梅湯裡的碎冰,淡笑的看著她們,解說道:「這個東西解熱極好,大家不仿嘗嘗。」她看著她們似乎有些懷疑她說的,好像還有些害怕?她低頭淺笑,先喝了口。看來,這夢靈公主還真失敗,居然讓人如此懼怕她。

    皇后隨手拿起湯匙,低頭嘗了口。嗯?確實清爽!酸酸甜甜,冰冰涼涼,好像還有種清香。

    其她人也覺得此湯甚妙,喝下去後,果真沒那麼熱了。燕貴妃看著大家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小心翼翼的捻著湯匙,淺嘗了一點點,唔!好冰,好好喝,她緊喝幾口,一碗喝完,讚歎道:「不愧是女食神,果然美味的不得了,夢靈,你可真有口福。」說著又自己動手弄了一碗。

    黎小憶淡笑不語,早聽說宮中有位燕貴妃,性格豪爽,看來此人便是。

    「燕妃娘娘,這不是我想出來的,是公主給寫的方子,鶯兒只是按照方法做湯而已。」鶯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

    「咳……咳咳……你你你……你說什麼?夢夢夢靈……這……這怎麼可能……」燕貴妃因被驚嚇的嗆得咳嗽著,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她的侍女為她送上手帕:「娘娘。」

    華貴妃斥責道:「你就不會小心點兒,這樣成何體統。」雖然她也很吃驚鶯兒說的,可也總要顧些儀態吧?這個燕妃……唉!

    「沒關係,你們把這裡收拾下,鶯兒,再去拿副碗來。」看來她將冰鎮酸梅湯放到自己面前,是做對了,否則又沒法兒喝了。黎小憶又看了看了,宮中最威嚴的不是皇后,而是華貴妃,看來剛才開口訓斥燕貴妃的,定是威嚴的華貴妃了。

    宮女們收拾好一切。鶯兒拿來了新的碗和湯匙,為燕貴妃盛好了湯送上,退了下去。她廚房還有事呢!可不能在這兒瞎耽誤功夫。

    「夢靈,聽說你最近常去藏啊。」容貴妃溫和問道。

    「不過是閒來無事,打發時間罷了,讓您見笑了。」黎小憶依然淡笑道。好一雙精明的眼睛,果然有其子,必有其母。真的和二皇子祁王簫玉然一樣、有雙睿智的眼睛,真不愧是母子。宮中最睿智的皇妃--容貴妃。

    「哦?是嗎?剛才看到你手中的書……似是挺怪異的,不知是什麼書呢?」好個淡定從容的女子!從她們見面到現在,她都是一派淡然自若,柔聲細語,不緊不慢。容貴妃真的敗給她了!她注意了她很久,她的眼神清明,與人說話,總是正面以對,淡笑對之。她看過那麼多人,從未見過如此坦然的人,任你如何,她都是風輕雲淡。現在的夢靈,已不是那個胡鬧的小丫頭了!現在的她,自信、淡定、處變不驚。真有些執掌者淡泊脫俗的風姿了!

    黎小憶表面淡笑不變。實側……心中暗叫了聲糟糕。她把那書給忘了,現在怎麼辦?繼續撒謊?可她真的不喜歡撒謊,當說了一個謊,就要一直無數的說下去,她真的覺得好煩!皇家的人怎麼都這麼無聊?沒事找事,他們不嫌煩,她都嫌累了。麻煩!

    她語氣依然是那麼毫無波瀾,神情平靜依舊,淡笑的說道:「是在藏裡找的,覺得奇怪,便拿回來了。六哥哥說是始祖將軍寫的,沒人知道裡面寫的是什麼。」她說的可是實話,這裡的人確實沒一個人知道篆體字,可那不包括她這個異世遊魂。

    「是玉宇給你的吧?這本書,可是他第一個發現的,找了很多人,也沒有人看的懂。」容貴妃溫和道。看不出她在打什麼算盤。

    「是,六哥哥也跟我說過,說這本書……似乎可能是什麼……遺失神兵的製作方法。」黎小憶似是低頭苦思冥想著。

    大家聽到這兒……果然如黎小憶所想的,臉上皆露出恐惶的神情。

    林竹皇后斥責道:「簫兒,以後這樣的話不要說了,書的事到此結束,有時間把書送回藏,知道了嗎?」這丫頭雖然變的懂事了,可這說話沒輕沒重的毛病,怎麼還沒改?她知不知道,禍從口出嗎?那批消失的兵器,一直是人人所覬覦的,要是讓有心人聽去當了真,她就會有殺身之禍。

    「是,簫兒謹尊母后教誨。」黎小憶乖順道。低下頭的眼睛裡卻含著笑意。她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要的就是她們不敢下問。

    「夢靈,你還好嗎?」一直安靜的寧貴妃開口問道。她覺得夢靈變了好多,變的不像她了,有一瞬間,她感覺夢靈好陌生,彷彿是另一個人一般。

    「我很好,謝謝您的關心。」黎小憶淡笑回道。雖然有些奇怪,可出於禮貌,她還是微笑回答了。

    「好……好就好!如果有心事,就跟寧姨說,就像以前一樣哈!」寧貴妃有些虛弱道。

    「是,我會的。」黎小憶淡笑點頭道。原來夢靈都是稱這些娘娘為阿姨啊?也對,她父親的小老婆,稱呼這個也沒錯!

    寧貴妃微笑的點了點。

    黎小憶抬頭看向寧貴妃,感覺這個人讓她有種親切的感覺,和對六皇子的感覺一樣。只不過,對於六皇子,她更少了份忌憚,多了份輕鬆。她開口淡淡問道:「寧姨,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需要宣太醫給您看看嗎?」她剛才沒注意到化著妝的寧貴妃,可是現在看來……她的唇色,似乎比剛才蒼白了好多。

    「看過了,太醫說是氣虛血虧,開了些補氣血的藥,都吃了好久了,也不見好,我現在是聞到藥味兒就想吐。」寧貴妃虛弱的用帕子掩著嘴,看來是對藥出現了精神煩感,以至聞藥名而色變。

    「是這樣啊!」黎小憶若有所思,低頭沉思了會兒,抬頭淡淡問道:「那請問寧姨,你是否到了月事?」

    「啊?這個……沒有。」寧貴妃羞澀的低下頭。這個夢靈……怎麼一個女兒家,問出這樣的問題,還能這麼淡定,彷彿她剛才是談論天氣一樣自然。

    「寧姨不要亂想,我只是想知道,您這病得了多久了而已。」黎小憶覺得這話並沒什麼,是女人都會有,她只是有些奇怪,不是月事,怎麼會貧血得如此厲害呢?

    「病了快半個多月了吧!夢靈,你怎麼會突然這樣問呢?」寧貴妃奇怪道。這夢靈……怎麼感覺像大夫問病人似的呢?

    「這久了……」黎小憶有些疑惑。她起身走到寧貴妃身邊,半蹲半跪著,抬頭淡淡一笑,道:「寧姨,我想幫您看看,可以嗎?」

    「可……可以!」寧貴妃對於她突然的舉止有些被嚇著了。其她人也被她嚇到了,這還是那個高傲的公主嗎?

    黎小憶倒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的。她一手托著寧貴妃的手,另一隻手則為她診著脈。外婆家本是中醫世家,這些年,她也是略有耳濡目染,診個脈……她還是可以的。確實是貧血,還是嚴重貧血,再這樣下去,寧貴妃豈不是必死無疑?怎麼會這樣呢?她鬆開手,站了起來,眉頭緊蹙,一臉茫然……

    「哎?夢靈什麼時候學會的診脈啊?」燕貴妃低聲對旁邊的人問道。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你想知道,自己去問她。」華貴妃口氣不好道。

    皇后看著她一動不動,有些焦急,起身走到她身邊,攬著她肩膀,低頭看著她,柔聲道:「簫兒,你怎麼了?別嚇母后好嗎?」自從那件事後,她總是心裡難以安寧,總是怕簫兒再出什麼事兒。

    黎小憶正想著事,突然肩上落下一雙手,她一個激靈,猛然抬起頭,冷冷的回望去。一看,原來是皇后,她恢復了淡然的笑容,有些抱歉道:「母后,對不起!我剛才在想事情,沒聽到您說的話。」她暗鬆了口氣,呼……差點對皇后出手了,都怪她老爸,總是沒事就玩偷襲,害的她的警惕性這麼變態。

    還非讓自己跟她學柔道,說他一個同學的女兒,柔道練的特別好,還會自有博擊和散打,所以就強制訓練自己,美名其曰,為了鍛煉她的身體健康。唉!跟外公打太極,不是也可以鍛煉身體嗎?想想她的生活,就累啊!不過也很充實,不像現在,雖然悠閒,卻也很無聊!

    「沒……沒事就好!」皇后怯怯的收回了手。剛才簫兒的眼神好冷,好可怕!她從未見過簫兒有這麼可怕的眼神過!簫兒……她表面看起來很好,可是她心裡還是恨他們的吧?所以才會有那般冰冷的眼神,皇后無神的轉身坐下。

    黎小憶看著眼神黯淡的皇后,暗歎了聲氣!她知道,她這位母后又多想了。她剛才只是多年被偷襲的自然反應,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樣。要不然撒嬌?記得小時候,每次惹家里長輩生氣,只要一撒嬌,就什麼事都沒了。

    她從皇后背後摟著她的脖子,與皇后臉貼著臉,柔聲細語的說著:「母后,不要多想了好嗎?簫兒不怨任何人。真的,簫兒願意嫁給邪王,所以母后也替簫兒轉告父皇,讓他不要擔心兩國聯姻之事,好嗎?」說完,她微笑的看向皇后。

    「簫兒……你說的是真的嗎?你不恨我和你父皇嗎?」皇后含著淚看著她,她的簫兒,她可憐的孩子,為什麼要讓她遠離家人,嫁往陌生的他國去?她的簫兒以後受了委曲……誰來保護她啊?

    黎小憶半跪在她身邊,抬手為她拭去眼淚,淡笑道:「母后,不要哭,六哥哥說,邪王是天下女子夢寐以求的好夫君,所以簫兒願意嫁給他。」她是會嫁去月國,可沒說不會逃婚,邪王再好,她也沒興趣,她只對遊覽天下,雲遊四海感興趣。

    皇后看著她,驚奇道:「你是說,宇兒告訴你邪王的事了?那他還說了什麼?」這個宇兒,真是一個貼心的孩子。這段時間,也多虧有他看護簫兒,也真苦了他了!

    黎小憶起身,拍了拍膝蓋,真疼!古代這跪拜禮,真是讓人受罪。她轉身走到原位,坐下,神秘一笑道:「還說……邪王是最專情的人,最美的人。六哥哥說,他比我還美呢!母后,您說,是真的嗎?」眾人被她那可愛的表情給逗樂了。看到這裡,她暗鬆了口氣,總算雨過天晴了!這皇宮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皇家更是個麻煩之地。

    「呵呵……這個嘛,我倒聽你父皇說過,這邪王確實是位風神俊秀的人物。」皇后掩面笑道。這個孩子,總是讓人哭笑不得。

    「小夢兒,你是不是看上邪王的美……色了啊?」燕貴妃調笑道。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注意點兒行嗎?堂堂貴妃,成何體統。」華貴妃嚴厲的斥責道。

    「我說你怎麼老和我作對啊?從進宮到現在,都幾十年了,你煩不煩啊?」燕貴妃拍案而起,氣呼呼的說著。可惡的女人,和她在一起,沒一刻是順心的。

    「哼!我懶得理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哪裡還有貴妃的樣子。」整個一潑婦,華貴妃心中窩火的想著。

    「好了,大家都是姐妹,怎麼一見面就吵啊!多傷和氣啊!好了好了,都坐下吧。」皇后無奈的搖了搖頭。

    「是啊!你們就別吵了,多傷姐妹情誼啊!」寧貴妃柔聲勸說道。

    「切!是誰和她有姐妹情誼啊。」

    「哼!誰會跟她有情誼啊。」兩人異口同聲道。然後互瞪了一眼,轉過身去,不再看對方。

    黎小憶無奈的低下頭。女人多了,就是這樣。三個女人一台戲,三千佳麗就得是一國戲。這倒好!都快趕上三國戰爭了。她眼角一瞥……嗯?居然是容貴妃,她似乎一直在注意著自己,看來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費神。唉!寧貴妃的病她也要盡快找到解決的辦法,否則她必死無疑。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本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她,卻為了這莫名的親切感,而在這煞費苦心,說來,真是自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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