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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悲穿之璣玥被救變沖喜1 文 / 冷夢晗

    「媽,我回來了,呼……餓死我了!今晚吃什麼啊?」說著便換了拖鞋,將書包往沙發上一扔,躺在沙發上,伸手拿了份茶几上的雜誌翻著看了看。

    「啊?妙妙回來了啊?呵呵!媽媽做了你最愛吃的麻婆豆腐,一會就好哦!」黃媽媽在廚房裡伸出頭說了幾句,又縮回了廚房。

    「哦!好啊!對了,媽,爸和我哥呢?」她拿著雜誌看著,隨口問了句。今天進門居然沒人吼她,難怪她覺得少了些什麼,原來是她那大嗓門哥哥缺席了啊!嗯?沒死?好了?怎麼會這樣呢?她打開電視,裡面正在播放一則新聞。

    天音才女黎小憶死而復生,本診斷死亡半小時後又活了?身體中的癌細胞也消失不見了?有人懷疑是xx醫院診斷錯誤,黎小憶根本沒有患什麼腦癌。可是人家拿出了病例和曾拍過的腦部ct掃瞄片子,片中確實顯示有癌細胞,而且已擴展成了晚期,這一則新聞暴走後,xx醫院可算紅了,各國醫科學者,教授等等……都跑到了本市來……這會不會太雷人了啊?黃妙妙嘴角有些抽搐。

    黃媽媽一趟一趟把東西端上桌說:「你哥同學聚會不回來吃了,你爸的生意老友說什麼他女兒病癒康復,高興的拉著你爸去慶祝吃飯了。」

    黃妙妙聞到飯香,關上電視,起身走向飯桌,拉開椅子坐下,接過老媽給她盛的飯:「又是病癒?媽,爸這個生意夥伴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和爸那麼好啊?」他女兒病好,也要找她爸爸慶祝,這也太奇怪了吧?

    「他啊!好像是你爸的同學,分開好多年了,沒想到他也回到了本市開公司,一場商業酒會他們認出了彼此,也成為了生意夥伴,所以他們才這麼要好。」黃媽媽說著也坐了下來。

    這也太戲劇性了吧?以前的同學多年重逢?還在同一個地區居住?呵呵……黃秒妙咬著筷子,嘴抽搐的想著。

    「好了,快吃吧!嘗嘗媽媽做的麻婆豆腐。」黃媽媽給女兒碗裡夾了塊豆腐。

    黃秒妙看了看碗裡黑呼呼的東西,哭笑不得的看著親愛的媽咪大人:「媽,你說這是……麻婆豆腐?」她怎麼覺得像黑碳呢?額!她好像忘了,一般都是爸和哥做飯的,她老媽好像根本就是——廚房白癡。汗!

    「額?呵呵……醬油放多了,可能,應該……會好吃的。」黃媽媽尷尬道:「快嘗一下,媽媽可辛苦做的呢!」她一臉可憐兮兮的看著對面臉快皺成包子的人。

    黃妙妙嚥了嚥口水,手執筷子顫抖的夾起那塊、被她可愛的媽媽說成麻婆豆腐的……狀似黑碳的東西。嗚……她可不可以不吃啊?這東西看起來會吃死人的哎!她不想死啊!她抬起頭,最後一絲希望……額!希望破滅,老媽哪兒沒戲了。看著有些想泫然欲泣的可愛媽咪,死就死吧!大不了她直吞不嘗味道,再怎麼樣……也比被老媽那水漫金山的哭功覆滅的好。她深吸一口氣,大有『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架勢,吞下了那塊豆腐。苦著臉道:「好吃。」說完她眼淚就掉了下來:「唔……好鹹啊!」她嚴重懷疑她媽媽今天去打劫鹽販子了,她快被鹹死了!

    「額?醬油放多了,嘿嘿……」黃媽媽尷尬的笑了笑。

    醬油?黃妙妙感覺豆腐好像卡在喉嚨裡了,她臉色憋得通紅,手顫抖的抬起,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媽,水……水……」

    黃媽媽看到這樣的情景,嚇的跑到她身邊:「妙妙你怎麼了?水,水……」她轉身急忙去倒水,水剛倒好……她便聽到後面重物落地的聲音,她轉身一看……杯子落地碎了一地:「妙妙……」她跑過去抱著昏倒的女兒。

    黃妙妙昏迷前,看到媽媽一臉著急的淚流滿面。她明明記得桌上有盆雞蛋湯,老媽的捨近求遠,可算害死她了……

    醫院病房

    醫生看著他們夫婦二人說道:「喉嚨裡的豆腐已經取出來了,讓她好好休息下,留院觀察兩天,下次記得別給她吃鹽巴豆腐了,會弄壞她的嗓子的。」醫生搖了搖頭,和護士出了病房。幸好卡住了,要是咽到胃裡……那還不出大亂子?這些當家長的真是拿孩子生命開玩笑,醬油吃多了,也會要人命的。唉!

    「我……我沒給妙妙吃醃豆腐,那……那是麻……麻婆豆……豆腐……」黃媽媽泣不成聲說著。

    黃爸爸安慰的說著:「我知道,醫生不是說了嗎?妙妙沒事了,休息一晚就好了!」唉……他這個老婆大人,什麼都行,就是學不會做飯,她燒的菜啊!呵……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黃山接到電話,急急忙忙的趕來,雖然他和那丫頭老是鬥嘴,經常被氣得半死,可是他並不想讓這丫頭倒下啊!他推門而入:「爸,妙妙怎麼樣了?怎麼會突然昏倒住院了?」他看了看床上昏迷的人,這丫頭雖然瘦了些,可好歹也是個練武之人,身體壯的跟牛一樣,這次怎麼會病到昏迷不醒呢?

    「咳咳……是吃豆腐吃的。」黃爸爸咳了咳道。

    「吃……吃什麼吃的?」是他聽錯了?還是老爸講錯了?黃山心想,難道現在豆腐也出現了質量安全?

    「是我害了妙妙……」黃媽媽說著又哭了起來,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黃山嘴有些抽搐,他好像有些明白了。準是老媽又下廚禍害人,而這床上的倒霉妹妹,剛好做了一次……呃!豆腐試驗品!他同情她,非常的同情她。

    嗯……痛!床上的人微微動了動。黃山連忙走上前,伏下身看著她:「妙妙?」

    床上的人微微閃動著眼睫,慢慢的睜開了眼:「這……是哪裡啊?」噢……她的嗓子怎麼會那麼痛啊?

    「呼……醒來了就好!可把大家嚇壞了。」黃山坐在床邊鬆了口氣。

    「妙妙,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的。」說著,黃媽媽的眼淚又像斷線的珍珠一樣滾落。

    黃妙妙看到這兒就有些頭痛,她艱難的吐字道:「媽……媽,這不關……你的事,爸,這……有他看著,你……你……」

    「別你你你的了,爸,你帶媽回家休息吧!明天你們還要上班呢!再說,這麼多人在這裡,妙妙也沒辦法休息,我明天沒課,放心,我在這裡陪著她,不會有事的。」黃山好心說著,他也怕老媽的水漫金山啊!

    「可是……」黃媽媽話沒說完,便被黃爸爸攔了下來:「好了,有小山在這裡,你就跟我回家吧!妙妙需要休息,你在這裡總是哭,讓她怎麼休息啊?」他小聲誘哄道。

    終於,黃媽媽點了點頭:「好吧!那妙妙你好好休息吧!媽媽明天再來看你哦!」

    黃妙妙點了點頭。黃媽媽三步一回頭,好像生離死別一樣的和黃爸爸走出了病房。黃山關上病房的門,跳到了黃妙妙床邊:「佩服佩服啊!」他拱手彎腰笑道。

    「佩服你個頭……我要喝水。」黃妙妙白了他一眼,要不是她嗓子痛,加上渾身沒力氣,她非揍爆他那張俊臉不可。

    黃山聳了聳肩,無奈的搖了搖頭,給她倒了一杯水,把她扶起坐躺在他懷裡。

    黃妙妙喝了水喉嚨舒服多了:「呼……差點見閻王了。」

    黃山伸手把杯子放在床頭櫃上,取笑道:「我是該說你勇敢呢?還是該說你白癡呢?老媽做的東西你也敢吃,我真超級佩服你……啊!」他痛呼了聲。

    黃妙妙用手肘捅了他肚子一下:「再敢取笑我試試看?」她沙啞著聲音威脅道。

    「呼……你謀殺啊?不就是開個玩笑嗎?小氣鬼。」黃山揉了揉肚子,有力氣打他,看來是沒什麼事了。

    「哼!你是站著說話不要疼,要是你看到老媽那要哭的樣子,你會選擇吃毒食,還是要看水漫金山?」黃妙妙歪頭問道。

    「吃毒食。」黃山想都沒想就選擇了前者。老媽的眼淚絕對比能毒死人的食物更恐怖,他們一家人可是親身領受過多次。他可不想再體驗那種「你是天下罪人」的那種感覺了。

    「現在明白我的感受了吧?」黃妙妙垂下頭道。

    黃山拍了拍她肩膀:「明白,完全明白!」他更是深刻……同情。

    黃妙妙肚子的咕嚕聲,讓黃山滿頭黑線!

    她摸了摸肚子,抬頭尷尬道:「哥,能不能幫我買點東西,祭祭五臟廟啊?哈……哈……」丟臉死了!

    黃山又想笑,又無語,讓她躺好後,就往外走去,突然又轉身回了來,把床頭櫃裡的手機袋,掛在了她脖子上:「有事打電話,我一定會立刻飛到你身邊來,走了。」說完就大步離開。

    黃妙妙真對她這位活寶哥哥無語透了!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與家人的見面卻成為了隔世。

    非死別,為生離,千年輪迴只因緣。

    她正看著脖子上掛的手機袋呢!突然旁邊的牆出現了異樣的光芒,她一心想著這個手機袋的故事,並沒太在意旁邊發生的一切,她老媽為治她丟三落四的毛病、就給她買了這個手機袋。三層,兩塊備用電池,一個手機,一個mp4,對了,耳機還在這繫著呢!剛好聽聽歌。

    「啊——」旁邊病床上的人一聲驚叫!黃妙妙差點被嚇掉床底下去。她瞪了那個人一眼,仰首用手撫著額頭,天啊!她怎麼會和個神經病住在一起啊?造孽啊!

    「那……那邊……有……有……」那個人嚇得身子縮卷在一起,驚恐的指著一個方向。

    黃妙妙看一個大男人居然嚇成這樣,嚴重鄙視他。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她轉頭看向那個人指著的方向:「切!叫什麼叫,不就是一團光嗎?」她掀開被子,下了床,赤腳走向那面光牆。

    她看了看,咬著手指嘟囔著:「這醫院夠高檔啊?居然弄這麼漂亮的東西照明!」是不是什麼新款的七彩流光燈啊?這表面應該是玻璃的吧?怎麼打開呢?心動不如行動,她伸手模了摸了,嗯?怎麼感覺什麼都沒有啊?好像只是一團光哎!不行,再往裡摸摸。怎麼回事?怎麼感覺這麼大吸力啊?她回頭叫那個男人:「喂!老兄,過來幫忙拉一下,我被卡住了……」怎麼回事?她怎麼感覺自己在被往裡吸啊?嗚……她快撐不住了!

    那個男人搖了搖頭。黃妙妙真想暴揍他一頓,不行了!她張口喊了聲:「哥……」嗖一下,她被吸了進去,光逝人沒。

    黃山一路急跑,他心裡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剛到門口的走廊,正準備開門,便聽到一聲驚叫,他推門而入:「妙妙?」房間裡除了嚇的全身發抖,臉色蒼白的人,哪還有他的妹妹。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他跑到那個人面前,抓住他的衣領問道:「我妹妹呢?剛才那個女孩呢?」他聽到聲音就衝了進來,不可能這麼快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窗口在裡面反鎖,出口只有那個他進來的門,可到底妙妙去了哪裡?

    那個男人被他一抓,精神回了回來:「她……她被牆……牆吸進去了……」說完他便暈了過去。

    他放開那個男人,走到那面牆前,上下檢查著,可什麼也沒發現!他無力貼著牆壁滑坐在地上。他把妹妹看丟了,丟的無影無蹤!他突然想了起什麼……掏出手機,撥號,可是裡面卻是機器般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不再服務區,請稍候再撥。後面便是一串英語,他沒心情聽,他合上了手機,最後的希望也沒了!

    院長聽說監視頻出了問題,突然全部機器全毀了,他問出原因所在,趕來了這所根源所在的病房。只看到牆邊倚坐著一個眼神空洞,臉色蒼白的男生,和另一個床上昏迷的男病患。

    那位,為黃妙妙看診的主治醫生走了進來:「發生了什麼事?院長?你怎麼在這裡?哎?那個女孩呢?」他走到黃山面前蹲下,搖了搖他:「小伙子,你妹妹呢?」

    「妹妹……她說餓,我出去給她買吃的,剛回到門口……就聽到她的驚叫,我推門進來,她就沒了!我問那個男人,他說我妹妹被牆吸進去了,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一絲縫隙,打電話,她不在服務區,我把妹妹看丟了!」黃山痛苦的低頭抓著頭髮。他好沒用,為什麼連妹妹也保護不好?他要跟爸媽怎麼說……

    「院長,警察要找您。」一個護士說完就站到了一邊。

    「你好!我7865賀子舟,郭教授試驗室的監測器,探測到這裡有奇怪的磁場波動,通知了我們局,請問這裡剛才是否發生了異常的事情?」賀子舟出示證件後問道。

    「是,我們醫院的所有監測設備,全在剛才給毀了。」院長又指了指牆那邊,歎息道:「剛才他的妹妹也在那場氣流中消失了,唯一的目擊者正在昏迷救治中,現在恐懼不能……」院長為難道。

    「消失?確定是和那場奇怪的磁場有關嗎?還是……那個女孩被某人帶走了?」賀子舟正面問道。

    院長想了想:「應該不會吧?他聽到他妹妹的聲音就推門而入,這裡的窗戶完好,出口只有這個門,所以……」

    賀子舟看了看縮在牆邊的人:「我們可以給他錄下口供嗎?」

    「他現在的情況恐怕不行!」黃妙妙的主治醫生走到他們面前說道:「他現在的精神狀況很差,必須馬上通知他的家人。」

    就這樣,連續多日的追查,依然無所收穫,黃山的口供也已經錄完。他說的不外乎是,妹妹肚子餓,他出去給她買吃的,回來後,他聽到妹妹的驚叫,便推門進了去,結果就再也找不到妹妹的身影了。

    至於,那個與黃妙妙同病房的男患者、唯一的目擊者。醒來後就瘋了!一直說醫院有鬼,醫院的牆會吃人,把那個女孩給吸進去了,然後就驚恐的大喊大叫。

    無論是黃山的口供,還是那人口中的瘋言瘋語,都可以肯定,黃妙妙沒有離開過那間病房。窗戶在裡面緊閉,黃山從門口進來,唯一的兩個出口都被否定不能有人從哪離開,就這樣,黃妙妙憑空消失了,那股奇怪的磁場氣流也再沒出現過。一切好像一場夢,一場對於黃家的惡夢!黃媽媽每天不停的哭泣,黃爸爸滿世界托人尋找女兒,黃山愧疚的將自己封閉起來,如行屍走肉般迷茫的找著他妹妹,一切一切都讓這個原本幸福的家庭,如墜地獄。

    國際刑警派出不少人偵查此事,可依然無所獲,醫院被定為了研究區,很多各國學者教授,甚至一些神秘的神探、偵探都對此事有了興奮的興趣,紛紛來到了這個城市裡,查了數月一無所獲,大家也都慢慢的失去了興趣,只有一些執著的人,依然對此探尋著……

    某處。

    一個帥氣怪異的男子坐在電腦前,看著上面的新聞,鄙夷的嗤笑一聲:「笨蛋,就這樣還想查磁場波動?真是一幫蠢貨!就這樣也配談科學前輩?什麼神探?去查那些小事吧!這也是你們夠資格干涉的?」他嗤之以鼻道。

    「人家不配,就你配行了吧?洗澡睡覺,困死了!啊哈……有空你還是多關心關心我吧!省得我跟守活寡似的。」一個嫵媚的女子,媚聲怨語說著,撥了撥烏黑的卷髮,仿若無骨的往床上一躺。

    男人嘴角含笑的看著她,唉!這女人真是越來越媚入骨髓了。他關上電腦,走進了浴室。而女人仿若貓兒一樣,縮在被子裡,閉目睡著。

    黃妙妙看著身處之處,嘎?這是什麼地方?七彩流光,好夢幻的地方哦!她被眼前的一切迷住了!忘了剛才的恐懼。她正癡迷的看著這個美麗的地方呢!突然眼前一亮,白茫茫的,有些風吹著她的長髮,掠過她的臉頰。哎?怎麼好像是雲從她身上飄過呢?

    「啊——」身體不平衡的,仿若斷線風箏般飄搖著,哦!她好像在天上哎?哦……不對,她好像在飛哎?啊——不不不對,她是在往下掉,還是火箭般的速度,no,天啊!這是怎麼回事啊?

    「啊——不不要啊——」嗚……她不想死啊!不要……她用手摀住臉,心中不斷禱告。上天保護,各路神佛保護,如來佛祖,觀音菩薩,耶穌天主,阿拉真神……保佑她不要臉落地啊!她不想與大地來個親吻啊!她不要毀容啊!死也沒這麼個死法兒的啊!如她所願,身子先落地,頭撞在了石頭上,暈了過去。

    昨夜一場大雨,沖刷淨了空氣,沖淨世間一切污穢、塵埃。

    一輛華麗的馬車,在泥濘的山路上行駛著,前後數位帶刀侍衛,騎著高大的馬,臉上一片肅冷,暗中注視著馬車和四周。

    車前兩匹馬,艱難的走著,車內傳來了不耐煩的聲音:「還有多遠能到興城?」

    「回老爺,還有五十里。」車伕頭戴斗立回答道。

    車內人不語,眉頭緊皺,手裡的大折扇更是不斷的扇著風。五十里,怎麼還這麼遠?泓兒,他的泓兒,想著想著,這個一臉剛硬的中年男人,不自覺的眼睛泛紅,他的兒子,他家九代單傳,為了這個獨子,他可說是費盡心思!他將世間最好的都給了泓兒,他寵著這個兒子,只要泓兒不喜歡的,他從來不會去做、為的就是怕泓兒生氣。他如此愛護這個兒子,可為什麼老天要奪走他唯一的兒子?他鄭森可以操控無數人的生命,可卻無力救自己的兒子……

    三天前夫人來信,說泓兒病情加重,大夫已回天乏術!他尋訪天下名醫,收集天下靈藥,為什麼還是救不了泓兒?他痛苦的閉上了眼。

    不知走了多久,車裡人煩躁的掀起車簾:「還有多久能到?」

    「回老爺,還有十里。」車伕擦了擦汗,這裡的路,比之前的路好走些,應該可以很快到達興城。

    鄭森倚在車門上,扇著風,眼角卻瞥見一抹白,他定眼一看,似乎是個人:「停車。」

    車伕拉攏韁繩,停下了馬車。真是奇怪,老爺不是急著回家看少爺嗎?怎麼現在又不急了?叫他停車幹嘛?

    鄭森跳下車,踩著泥濘的土地,走向了那個身影,他果然沒有看錯,他揮手吩咐道:「把她翻過來。」

    「是。」兩個壯實的侍衛,將巨石上的人翻了過來:「老爺,是個女子。」

    鄭森揮手讓他們退下,上前打量著這名出現在荒郊野嶺的女子。奇怪的裝扮,上衣下褲,皆藍色條紋,披頭散髮,赤著腳,脖子上掛著一個類似錢袋的奇怪物。雙目緊閉,嘴唇乾裂,臉色蒼白,年齡似乎介於十七八歲之間,模樣兒倒挺清秀。他抬頭看了看四周,這裡有處懸崖,依這女子身上的傷來看,應該是從上面掉下來的。他抬了抬手:「看看她是否還活著。」

    一個侍衛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回老爺,她還活著。」

    「哦?」鄭森驚疑出聲。如此高的地方掉下來居然還能活著,衣角有些濕印,顯然是昨夜一場雨沖洗留下的,雖然將近曬了一天,可有些暗處,依然留有痕跡。

    如此情況,是不是武林仇殺呢?他走向她,彎腰執起她的手,脈象虛弱,毫無一絲內力。十指纖纖,不像是山野女子,可穿衣普通,如同平民。沒有武功,就不會是武林中人,那就不是仇殺。十指纖纖不沾陽春水,那就不可是平民百姓家的女兒。可衣著普通怪異,難道……會是異族人?不管如何,先把她帶回去再說:「把她扶上馬車。」說完便轉身走向馬車。

    兩名侍衛將她扶上馬車,馬車繼續前進,他們上了馬,圍在馬車前後左右。

    在搖晃的馬車中,鄭森看著雙目緊閉的人。真奇怪,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居然只受了一些皮外傷,這荒山野嶺,豺狼虎豹等野獸出沒平凡,可她卻能安好的度過一夜,著實讓人奇怪!不過……他嘴角露出一抹算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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