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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心微動之冤家齊相聚2 文 / 冷夢晗

    就在此時,落霞推門而入,看到房裡的情景……保持著開門的姿勢,怔在了原地。

    簫憶竹連忙起身,快速地接住了差點掉在地上的食盒,吁了口氣!拎著食盒直起身來。

    落霞這才回過神來,擔憂地走上前,開口問道:「您沒事吧?有沒有傷到?」

    簫憶竹將食盒放在桌上,拿掉盒蓋,將酒壺和酒杯取出來,將下面一層一層拿開,將菜一盤一盤端出來,放置好在桌上。回頭無奈的笑看著他,說道:「落霞,我不是紙糊的,沒那麼嬌氣。」說完便轉身坐下。卻看到對面拿著她的面紗,對她笑地艷媚的人。

    落霞看著邪王手中的面紗,眉頭不由的蹙起,擔憂的喚了聲:「主子……」

    簫憶竹應聲回頭,對她安慰一笑:「沒事!」

    落霞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看向提壺自斟自飲的人一眼。

    「只要我不認命,便無人可讓我認輸。」簫憶竹無比自信道:「即便是天——亦不可以來左右我。」是的,她不會讓任何人左右她的人生,只要她想做,就一定要成功。

    落霞鬆了口氣!是啊!只要主子不認輸,誰也休想讓她輸。這個無所不能的女子,她的心堅硬如石,就算烈火焚燒中,也不能粉碎她。

    北宮冰蒂眼神複雜的看著她。這個女人真是生錯了!她若為男子——雪國不用十年,必可成為第一大國。他是該可惜她不是男子呢?還是該慶幸她是個女子呢?她眼中自信的光芒,表示著只要她想要做的,就沒有做不到的。自信的眼光,堅如磐石的心。

    簫憶竹看向那個打量她的男子,對身後人說道:「落霞,你去吃飯吧!」

    落霞歎了聲氣:「是!」轉身走到門外,為他們掩上門,下了閣樓。

    「你這個丫頭很細心,對你也很忠心。」北宮冰蒂飲著酒,嘴邊帶笑道。

    「以心換心!她們對我好,我便要護她們周全。無可謂什麼忠不忠心的!」簫憶竹執玉箸為他夾了塊糖醋魚,放到他面前的小碗中,淡淡道。

    北宮冰蒂奇怪得看了她一眼,而後執起玉箸,嘗了口魚肉,慢嚼著,品味後,讚道:「好!這霓裳院的廚子,廚藝竟比皇宮中的御廚還好,難怪你會棲身在此!」說著,又嘗了下其他的幾道菜。

    「只是因為你沒吃過這道菜,所以才會說好!」簫憶竹看著那道糖醋魚,淡淡道:「這道菜,他們還是沒學到家,只能算個中等吧!」

    北宮冰蒂笑道:「你嘴還真叼!」這菜不算好,那什麼菜才算好?

    「這是我教他們做的,他們做得好不好,難道我還不知道嗎?」簫憶竹抬頭看向他,淡笑道。光是看其菜色與魚香味,不用嘗,她也知道做得不夠火候。

    北宮冰蒂端杯的手顫了下,幾滴酒水灑在了他白皙如玉的手背上,驚訝道:「你說這魚是你教他們做的?」

    簫憶竹夾了塊魚肉放入口中,嚼了兩下,淡淡的看著他,回道:「是!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你居然會做菜?」北宮冰蒂笑道:「真好奇!你不會什麼?」也許真如那個飛鳳所言,這個女子是一個全才。

    簫憶竹想了想,淡淡道:「我不會建房子,我不會種地,我不會修路種樹,世間有很多事,我不懂不會的太多了。」

    北宮冰蒂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如此回答他。他不由大笑,隨後不解道:「你為什麼要護著夢靈公主?」難道只因為她們是敵人?會有人在身邊養個敵人的嗎?他眸子微瞇,看著對面的女子。她不像是會養匹狼反咬自己的人。

    簫憶竹輕佻了下眉,笑看他道:「因為她關係到我的生命!如果她死了,我也就活不成了。」肉身若死,她這縷魂要寄身在哪兒?

    「活不成?她對你做了什麼?」北宮冰蒂緊張的問。隨後覺得自己失態,便平靜了下來。怎麼回事?他怎麼自從遇到這個女子後,情緒變得如此易波動了?是因為在意……所以才緊張她的一切嗎?

    簫憶竹看著激動過度的人,皺了皺眉:「她能對我做什麼?她是最不希望我出事的人,最想我平安一生的人。」有誰會對自己不好的嗎?有誰會不希望自己一生平安的嗎?

    北宮冰蒂看著輕嚼慢咽的人,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疑惑。

    璣玥國

    皇宮

    東宮中

    西嶺漠正在和閒暇的西嶺言對飲著,他開口問道:「這次會留下多久?」

    「不知道!看心情吧!」西嶺言拈著酒盅淺嘗著美酒,桃花眼微瞇,嘴邊輕笑著,隨口回道。

    西嶺漠微歎道:「你已經不小了,該關心下朝政了。」

    「大皇兄是在說笑嗎?」西嶺言雙腿交疊,單臂放在桌上,手握拳抵著頭。另一隻手拈著酒盅,笑看著他,慵懶道:「我的責任是守護璣玥,至於朝政那些事兒……那是皇兄和塵的事,與我無關。」

    「言,你智慧過人,若能幫為兄分擔些朝政,不僅是朝廷之福,也是璣玥百姓之福。」西嶺漠面色冷峻,眉頭不由的蹙起。從小他就知道,言不喜歡朝政。可畢竟他生在皇家,又是位皇子。家國之事,就算他不事事關心,也總要關心一些吧?整日花天酒地,散漫度日,一年到頭,除非找他回來,否則休想讓他自己回這皇宮。

    「有大皇兄和塵在,這璣玥國出不了亂子,又何必非勞累我呢?您知道的!我是個懶人!除非天塌了,否則我都懶得出手!」西嶺言懶懶的半瞇著眼,喝著小酒,輕笑道。

    西嶺漠對這個皇弟頗為頭痛:「你是不是還為……」

    一個青色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殿內,打斷了西嶺漠下面的話。那是個清俊的男子,臉上紋著一隻墨藍色的蝙蝠,他進來後單膝跪地,低首冷冷道:「月國傳來消息,派去跟蹤她們的人,被她們甩掉了。」

    西嶺漠面色慍怒道:「跟丟了?一群廢物。」他大袖一揮,桌上的酒壺被揮落在了地上,清脆的聲音,象徵著這瓷杯已壽終正寢。壺中的酒水,在如鏡的墨金磚上蔓延開。

    「屬下甘願受罰。」地上的人冷冰冰的說道。杯子的破碎,崩裂的碎片在他臉上擦出一道血痕,血順著臉頰往下滑,一滴殷紅的血滴在了如鏡的墨金磚地面上。

    西嶺漠冷冷的看著他,過了好久才道:「你下去吧!」

    「是!」那個冷峻的男子起來,冷冷的轉身離開。

    西嶺言見殿內之剩他二人之後:「皇兄在跟蹤誰?」他直言問道。拈著酒盅的手指,骨節因過於緊張用力而泛白。

    西嶺漠看著表面平靜,內心忐忑不安的人,唇邊勾起一抹冷笑:「你說我在跟蹤誰呢?二皇弟。」

    「放過她。只要大皇兄肯放過她,我願意做任何事。」西嶺言放下酒盅,端坐著,無比認真道。

    西嶺漠看著對面,剛才還慵懶閒散的人,現在卻無比嚴肅的跟他說著話。不由得歎了聲氣:「都過了那麼久了,你還是忘不了她!」能讓這風流皇子認真對待的,也只有那個人了。言極少情緒失控,而十次失控中,有九次是因為那個人。一個如此能牽動言情緒的人,真不知道,是不是該留她?

    「只因求而不得,所以才牽腸掛肚。」西嶺言自嘲的一笑。也許人就是犯賤。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放不下。反而是那些輕易得到的,卻會很快的被人遺忘,甚至是厭惡。

    「只因求而不得,所以才牽腸掛肚?」西嶺漠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迷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西嶺言看著有些惝恍迷離的人,斟酌開口道:「你還是放不下那件事嗎?」大皇兄勸自己放下。可他自己呢?不也是放不下那個人嗎?

    「二皇弟不要多想,那個賤人,配我記住她至今嗎?」西嶺漠不屑一笑,隨後岔開話題道:「我要去趟月國,二皇弟要一起去嗎?」

    西嶺言看著盯著自己笑的人,有些訕訕道:「我回去收拾行囊。」說完,便起身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北門見!」西嶺漠看著那離去的背影,也隨之站起身走到窗戶處,負手而立,喚道:「來人!」

    一會兒,便有個領事太監,帶著幾名宮女走了進來,齊齊的跪在地上低著頭,最前面的掌事太監開口道:「殿下有何吩咐?」

    「準備行囊,本宮要出遠門。」西嶺漠看著外面幾株凋零的菊花,冷冷的吩咐道。

    「是!」領事公公給她們使了個眼色,幾名宮女,便開始輕手輕腳的撤下桌子上的酒菜,以及收拾著地上的碎片,擦拭去地上的酒水。而那個領事公公,便退出宮殿,前去準備遠行的行囊。

    城外荒野外

    一個白衣綠裙女子有些不安地皺著眉,在看到一個身著青衣的男子出現後,迎了上去:「蝠兒,主人沒為難你吧?」

    那個男子輕點了下頭,冰冷的聲音似有了些溫度:「沒有!」

    那女子剛鬆了口氣,卻看到他臉頰上的血痕:「你怎麼受傷了?是不是主人打你了?」她邊拿出手帕為他擦著流到下巴處的血,邊擔心的問著。

    「不是!是主人生氣時,摔碎酒壺,碎片劃傷的。」這就是剛才,那個臉上紋著墨藍蝙蝠的清俊男子。他是璣玥國暗中建立地蝙蝠門的門主——夜蝠。

    「主人總是這麼陰晴不定,在他身邊做事,真讓人害怕。」這個女子便是憶竹居的小綠,她本名——暗綠。是蝙蝠門的人,也是夜蝠最親近的人。

    夜蝠抓住了她的手,低頭看著她,說道:「小綠,你後悔了嗎?」是後悔了吧?畢竟這不是活人該待得地方。蝙蝠門中的人,不過是一群活死人而已!一群只知道聽命殺人的工具,一絲人的感情都不能有。

    暗綠握著他的手,雙眼澄淨地望著他,搖了搖頭:「我不後悔!若是沒進蝙蝠門,我早就是個餓死的乞兒了。」幼年時,父母被瘟疫奪走了生命,只剩她孤零零一個人,以每日乞討為生。那年冬天的雪好大,沒人出門,她好餓,餓的在無人的街上亂轉,終於——她被寒風擊倒,倒在了雪地裡。

    夜蝠撫著她的長髮,說道:「留在蝙蝠門裡,還不如死了呢!」死了,一了百了!活著,卻要受這生而如死的苦,當真是折磨人呢!

    「不!我不想死!以前怕死,是因為一個人死了好孤獨!現在怕死,是因為我不想你一個人孤獨地活著。」暗綠眼中蓄淚地望著他,手指輕碰著他臉上的傷:「蝠兒,我的命是你救的,從你救起我的那日起,我便想著要永遠陪著你!因為,我們都是孤零零的,如果連我們彼此都放棄對方了……那還有誰能溫暖我們呢?」那日她醒來後,便躺在一個溫暖的床上,旁邊坐著一個冷峻的少年。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少年給了她一碗粥。之後她知道了!那個少年叫夜蝠,是蝙蝠門的門主。

    在之後的日子裡,少年教她武功,讀書寫字,告訴她:人要想活下去,就要靠自己。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她從一個女娃,變成了一個少女。隨著年歲的長大,她終於讀懂了蝠兒眼中的那些東西。那是孤獨、寂寞、想要溫暖,找個人陪著他。讓他不再孤單寂寞,不再感到冰冷。所以,從那時起,她就發誓——要永遠陪著蝠兒,直到她死去。

    「真傻!」夜蝠難得一笑,也只對這個陪伴他十數年的女子笑,是獨屬她的笑。十一年前,十四歲的他,去親自殺一個主人指定要他死的人。在回蝙蝠們的路上,那條寂靜大雪飄飛的街上,他望見一個被大雪掩埋了一半的瘦小身影,他難得好心的上前查看了下,竟發現那小人兒居然還有氣。於是他帶她回了蝙蝠們。在以後的歲月裡,女孩慢慢長大,她也被自己訓練成了一個殺人工具。可她與其他門人不同,就算雙手沾滿血腥,她那雙眼睛依然澄淨如水。他發現,他對這個已是亭亭少女的她,有了不一樣的感覺。所以他容許她對他放肆、親近、嘻笑。

    皇宮

    琉璃宮

    一個宮女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進來:「公……公主……」喊完就摔趴在了地上。

    少女身穿廣袖流仙裙,花色繁麗,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白玉宮絛繞於腰間。頭上梳著十字髻,戴著金鳳冠,躺在軟榻上玩著一個彩色羽毛的毽子。聽到聲音,她坐了起來,看到地上宮女,她忙起身像只燕子飛跑了過去,廣袖隨風飄起。腰間掛的環珮隨著她的跑動,發出清脆的叮叮聲。她在那宮女身邊蹲下,用毽子上的羽毛掃了那宮女的臉蛋兒幾下,問道:「怎麼樣了?打聽到了嗎?」

    「公主,你太狠心了!我都摔成這樣了,你都不先問下我有沒有事?就開始問有沒有消息。」地上的宮女跪坐在原地,揉著摔痛的膝蓋,埋怨道。枉她冒著生命危險躲在東宮打聽消息。早知道公主這麼沒良心,她才不去東宮呢!在太子殿下摔東西的那一刻,她心都跳到嗓子眼兒了。現在心還猛跳呢!太子殿下太恐怖了,宮裡的下人最怕太子殿下了,簡直比見老虎還可怕。

    「好吧!蕊兒,你摔痛了沒有?我給你揉揉。」西嶺鈺假慇勤的上手去揉她的膝蓋。

    「公主,你好假哦!」蕊兒翻了個白眼,推開了某女的玉手,起身拍了拍膝蓋。

    西嶺鈺噌的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道:「你這個小丫頭,少給賣關子,說吧!打聽到了什麼?」

    蕊兒撇了撇嘴,開始說:「太子和二皇子要去月國,一會兒就走。」

    「什麼?他們要去月國?太好了!」西嶺鈺雙手擊了一掌,隨後笑著轉起了圈,轉著轉著,如弱柳扶風般倒躺在軟榻上,吩咐道:「蕊兒,收拾東西!咱們出宮,跟他們一起去月國。」

    「公主,你在說夢話嗎?太子殿下會帶你出宮嗎?」蕊兒對她翻了個白眼,說道。別說是去月國了?就算出宮……她看也難!

    西嶺鈺把手中的毽子丟向了她,說:「你笨哪?當然是不能讓他們知道的啦!」

    蕊兒拋著毽子說道:「不是我笨,而是公主聰明錯地方了!」

    「你什麼意思?」西嶺鈺疑問道。

    蕊兒停止了拋毽子,認真道:「凡內宮女眷出宮,皆要有出宮令牌!而據奴婢所知——公主,你是沒有出宮令牌的。」公主只有環珮,沒有出宮令牌。環珮只能證明公主的身份,雖然權力不小,可裡面不包括出宮這一條件。

    西嶺鈺想了想,確實是如此!她趴在軟榻上,單手托著腮,似乎在認真地思考著什麼?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那安靜的人突然驚叫一聲:「有了!」

    快等得睡著的蕊兒,被嚇的打了個冷戰,隨後迷茫的問道:「什麼有了?」

    「過來!」西嶺鈺對她勾了勾手。

    蕊兒看著一臉賊笑的公主,慢吞吞的,一點一點地挪了過去。

    西嶺鈺拉過她的胳膊,附耳對她說了幾句。

    蕊兒鬼叫一聲:「不行不行,公主,你饒了奴婢吧!奴婢還沒活夠呢!」

    「你怕什麼?出了事我幫你頂著。」西嶺鈺邊揉著發麻的胳膊,邊說著。

    「您是公主您當然不怕,可我只是個小宮女,不怕才怪。」蕊兒苦著臉嘀咕著。

    「有本公主在,誰敢動你,我一刀砍了他。」西嶺鈺手做刀狀揮舞著,說道

    「不!打死奴婢,奴婢也不去。」蕊兒意志堅定道。

    西嶺鈺嘻嘻一笑:「蕊兒,你難道就不想出宮去玩嗎?宮外好好玩的哦!」她引誘道。她就不相信這丫頭不想出宮,這破皇宮,都能把人憋死,能出去,她會不願意出去?

    蕊兒有些小心動,可是……她開口問道:「公主,真的不會有事嗎?」

    「當然不會有事了!三皇兄又不是大皇兄。」西嶺鈺眼中算計著小綿羊道。

    蕊兒想了想。確實,三皇子待人和氣,就算發現了她偷令牌,因她是公主身邊的貼身侍女,最多訓斥她一頓,絕對不會像太子殿那麼恐怖的罰人。她終於點了下頭:「好!我去!」

    西嶺鈺輕拍著小手,笑著說:「哇!蕊兒你最好了!」哇!終於可以出宮了!

    翌日

    天剛濛濛亮,兩個小太監偷偷默默地東瞧西看著。蕊兒拉了拉她的袖子:「公主,您確定這樣可以嗎?」她再次不確定的問著旁邊的人,她心一直在跳,好害怕啊!

    「當然可以了!放心吧!絕對沒問題。」西嶺鈺擺了擺手,繼續往前走。

    宮門處的兩個士兵攔下了他們,一個五十多歲將軍走了出來,問道:「二位公公早啊!這是要出去做什麼?」

    「我們奉三皇子之命,出宮辦事。」西嶺鈺亮出一塊令牌,說道。旁邊的蕊兒低著頭,身子有點發顫。

    「三皇子?放行!」那將軍看到那令牌,揮了下手,士兵們立刻讓道。

    西嶺鈺和蕊兒就這樣混出了宮。

    「看吧!早說了沒事啦!現在不是安全的出來啦?」一個隱蔽處,西嶺鈺換掉太監服,穿了件翡翠煙羅綺雲裙,從暗處邊說著走了出來。

    蕊兒換了件桃粉色的繡衫羅裙,梳著雙環髻,上面繫著兩條粉色絲帶,撅著嘴走了出來:「還說呢!剛才我都快嚇死了!」

    「有什麼好害怕的?天還大沒亮呢!我們臉上又抹了桐樹油,一看就個男人嘛!不過好像太監不是男人?」西嶺鈺嘀咕著往前走著。

    太監本來就不是男人!蕊兒跟在後面腹誹著。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忙問道:「公主,這桐樹油是給傢俱上色用的,我們塗在臉上手上脖子上,不會洗不掉了吧?」

    「放心啦!我不弄清楚,敢往臉上塗嗎?這玩意兒,用油一洗就掉,保證你和原來一樣,白白嫩嫩的。」西嶺鈺擺著手,東瞧西看著:「你說我們能追上大皇兄他們嗎?」

    「怎麼可能追得上?太子殿下是昨天走的,我們今天才出來,追得上才怪!」蕊兒扁嘴說著。更何況,他們是一群男人,騎著馬,要是再來個快馬加鞭,她們追個鬼去啊?

    「也是哦!」西嶺鈺想了想,說:「算了!先買匹馬吧!」

    早朝過後

    御書房內

    西嶺塵走了進來,行過禮後,說道:「父皇,鈺鈺私自出宮了。」

    「什麼?」西嶺傲放下硃筆,面有焦慮道:「鈺鈺出宮了?什麼時候的事?」

    「昨日她讓蕊兒偷了兒臣的令牌,今日清晨扮成小太監、冒兒臣之名說是出去辦事,自北門離宮。」西嶺塵見御案後的人,面有疑惑。再次開口道:「清晨天暗霧未散,周將軍也沒太看清楚她們的樣子,以至於讓她們得以矇混出宮。」

    「胡鬧!」西嶺傲怒道:「她不知道宮外有多危險嗎?一個公主,私自出宮在外,出了事怎麼辦?」說到最後,怒氣已經轉為了擔憂。

    「兒臣這就派人通知大皇兄他們,鈺鈺應該是去追他們了。」西嶺塵說道。自北門而出,離開時間又在大皇兄他們去月國之後,想必!他這多情的皇妹,定是追去月國去了!

    「嗯!讓漠兒他們看好鈺鈺,千萬別出什麼差池。」西嶺傲心煩的揮了下手:「下去吧!」她這個女兒,當真讓人頭疼。

    西嶺塵行了一禮,隨後轉身離去。出了門,沒走多遠,便看到了向他跑來的人:「浩弟?是找我有事嗎?」他隨即一笑,問道。

    「聽說四皇姐私自出宮了?」西嶺浩駐足後便開口問道。

    「你消息倒挺靈通。」說完,西嶺塵便一手負於背後,一手放於身前,信步向前走。

    「她真出宮了?」這四皇姐也太不講義氣了!出去玩也不帶上他。西嶺浩扁著嘴,跟在他後面胡思亂想著。

    前面走著的西嶺塵,不由得歎了聲氣:「是啊!鈺鈺這次真是太胡鬧了!」她只帶了一名宮女,二人皆是不會武功的弱女子,真擔心她們路上會出事啊!

    西嶺浩眼睛轉了下,笑臉說著:「三皇兄,要不然,我去把三皇姐找回來吧?」

    「你就老實的待在宮裡吧!這麼多的事,已經夠我心煩的了!你不幫我,也莫要給我惹麻煩。」西嶺塵拒絕對方的好意,繼而放快腳步,優雅的離去。

    西嶺浩站在原地,低估了兩句:「不去就不去,有什麼了不起的。」說完,便轉身相反方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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