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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抉擇之是去是留11 文 / 冷夢晗

    翌日

    北宮冰蒂手按著頭坐了起來,怎麼回事?他的頭怎麼這麼疼?全身更是發麻的難受……

    「你醒了?」簫憶竹拿著熱毛巾,坐在床邊,溫柔的為他擦著臉。

    溫熱的毛巾,讓北宮冰蒂心裡好受些,腦子也清醒了些:「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麼?」

    簫憶竹面對他的質問,如實道:「昨晚只是想讓他們看下那手鐲的威力,沒想到你會那麼用力抓住我的手腕,所以電流加大,你才會睡到現在才醒……」

    「電流?你是說我會昏迷到現在才醒,是因為你用那破鐲子電的我?」北宮冰蒂臉色極其難看,這個死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弄暈他——總有一天他會死在這個女人手上。

    簫憶竹見對方對此很生氣,轉移話題道:「東西收拾好了,拜別父皇母后,我們就可以回月國了。」

    「回月國?」北宮冰蒂皺了下眉。

    「對啊!回月國。」簫憶竹起身拿起他的衣服,扶起床上的人,為他穿著衣服說道:「我們早有婚約在身,這次回月國,便是成親。」

    「成親?」北宮冰蒂被電得暈暈乎乎的,對於她如此轉變的話,一時間還無法反應過來。

    「對啊!成親。」簫憶竹為他穿戴好,把他攙扶到梳妝台前,取檀木梳,為他細梳著一頭烏髮:「我不回月國?難道,你再讓尹大人當回迎親使者,把我自這雪國迎回你月國去不成?」

    「算了吧!那個尹儀,上次就把你給看丟了,這次本王還敢信他嗎?」北宮冰蒂可沒忘了那個笨蛋尹儀看丟他新娘子之事。

    簫憶竹但笑不語,這人真記仇,看來以後,她還是少得罪他為好!

    蕊珠宮

    黃妙妙翻了個身,吧唧吧唧了嘴。突然感覺哪裡有點不對勁兒……她雙眼緊閉,摸了摸被中——

    「唔……」北宮寒月難受的呻吟了聲,不情願的睜開了眼。

    黃妙妙感受著手下那滑膩溫熱的肌膚,這好像是……是人的大腿唉?她猛地收回手,坐起身看著光溜溜躺在床上的人,驚叫一聲:「啊——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我們……」她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對方,男女同處一室,醒來全身赤、裸,只要不是傻子,都該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吧?

    昨晚……

    「落哥哥,我和老頭來幫你們哦!」黃妙妙攜著不智老人走到他們身邊,對滿堂賓客道:「今天是六皇子的大喜之日,感謝眾位大老遠來參加這場婚禮,沒有什麼好招待的,望大家不要見怪。來來來,大家喝啊!今晚我們要不醉不歸。」說著便拉著不智老人到處給人敬酒。

    簫玉落搖了搖頭:「這位黃姑娘,當真非是一般人!」

    「不智前輩似乎和她很熟……」簫玉然望著那拉著不智老人,在席間穿梭,不停給眾人敬酒的人,說了句。

    簫玉琰皺了皺眉,外公為何對這位黃姑娘如此好呢?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真難以相信,像外公這樣的人,竟會同一個小丫頭一起胡鬧。

    敬了一圈酒,黃妙妙喝得有些高了,而不智老人搖了搖頭:「丫頭,你好酒量,老夫服你了!」

    「外公……」簫玉琰扶住搖搖晃晃的人:「外公,我送您回去休息吧?」

    「是琰兒啊?」不智老人點了點頭:「好,送我回去吧!」

    黃妙妙見不智老人要走,喊了句:「喂……老頭,你要去哪裡啊?酒還沒喝好呢!」

    簫玉落把她推給了北宮寒月:「在下還有事要忙,黃姑娘就勞煩月皇照料了!」說完便拉著一旁沉默的簫玉然離開了這個危險之地。

    「小月月?」黃妙妙嘿嘿一笑:「他們都走了,你陪我喝……」

    北宮寒月看著臉色蒼白的人,小聲道:「妙妙,你沒……沒事吧?對……對不起!我昨晚……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昨晚喝了太多的酒,後來……我也不知道……怎麼……怎麼會……」

    黃妙妙看了低頭結結巴巴的人,他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可她卻記得清楚。

    昨晚……

    北宮寒月被黃妙妙灌得暈暈乎乎的,然後被黃妙妙帶到了這間房裡,再然後……

    「妙妙,我頭好痛,好難受……」北宮寒月醉倒在床上,皺著眉,嘟著嘴咕噥著。

    黃妙妙看著那醉倒在床上的人。髮絲凌亂的鋪在床上,臉色酡紅,雙唇晶瑩,一路的拉扯,使得對方衣領半開,因喝酒的原因,使得那白皙的肌膚上,染上了一成粉色。她撲在北宮寒月身上,望著對方迷濛的雙眸,情難自控的吻上那雙微張的唇。

    帷幕落下,掩盡一室迤邐。

    「不要……妙妙……」床幔裡傳來北宮寒月痛苦的哼聲,以及黃妙妙不懷好意的醉話:「小月月,你是我的……」

    「啊——」黃妙妙雙手抱頭,喊了聲。蒼天啊!大地啊!她到底做了什麼啊?

    北宮寒月嚇了一跳,緊張道:「妙妙,你別生氣,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黃妙妙看著手足無措對她道歉的人,拜託!這小月月也太乖寶寶了吧?一看他,就是位受害者。唇瓣上似乎還有些破裂……那不會是她昨晚咬的吧?

    北宮寒月小心翼翼喚了聲:「妙妙……」見對方沒反應,又見他們二人不著寸縷。他抬手為她拉了下被子,想為她蓋上……

    黃妙妙驚覺他的靠近,揮了下手:「你做什麼?」

    北宮寒月低下了頭:「我只是想為你拉下被子……」

    黃妙妙看到那因害羞紅了臉,低下頭的人。深吸了口氣,歉意道:「對不起!昨晚……我喝多了……」

    「不……不是你的錯,是我……都怪我……我……對不起!」除了這句對不起,北宮寒月不知道他還能說什麼……

    黃妙妙又好氣,又好笑:「你到底知不知道昨晚是怎麼回事?」

    「我……」北宮寒月皺著眉,扁著嘴,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

    黃妙妙仰首扶額:「你真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傻瓜。」

    北宮寒月看著那下了床,撿起地上衣服往身上套的人,嘀咕道:「如果賣我的是你,我不介意當那為你數錢的傻瓜……」

    黃妙妙回身瞪了他一眼,這個小月月真夠傻的。為她做了那麼多,值得嗎?

    章子和紫晶聽到驚叫聲,忙跑來拍門喊著:「皇上,你怎麼了?」

    「哎哎,叫的是我家主子哎!」紫晶拍門喊道:「主子啊!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黃妙妙驚恐的看著那扇門,撿起地上的衣服,扔給了床上的人,小聲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衣服穿上。」媽媽米丫!他們要是看到她和小月月在一個房間裡,還是這般的衣衫不整,她就算跳進黃河裡,都洗不清了——雖然她本來就不清白了!

    北宮寒月聽話的接過衣服穿上,心裡卻露出一絲不光明的想法——如果因為這件事情,他是否可以以此留下妙妙呢?隨後這個念頭,便被他打掉。他怎麼可以想著用如此卑鄙的手段留下妙妙呢?太卑鄙了!這對於妙妙是侮辱,他真是該死!不可以,他不可以這樣對妙妙,無論妙妙的抉擇是什麼,他都尊重她。

    外面的章子突然想到了什麼:「不對啊!我昨晚明明看到皇上進了這間房,裡面怎麼會……傳出你家主子的聲音呢?」

    「你說月皇進了這間房?而現在這裡面卻傳出我家主子的驚叫聲……」紫晶倒吸了口冷氣:「糟了!」

    「別……」黃妙妙抬起的手顫抖著,這下她一世英名可算完了!

    當他們看到房間裡的景象,黃妙妙苦著臉看著他們,而衣服穿了一半,正套著外衫的人,怔愣在了哪裡。

    「皇上——」章子喊了一聲,跑過去看著他家皇帝主子脖子上的青紫痕,再看看那破裂的嘴唇:「章子罪該萬死,沒保護好您!」

    黃妙妙看著那聲淚俱下,跪在地上的章子。這個情景好眼熟哦?好像是她第一次佔小月月便宜,然後章子到來,就是現在的樣子。後來……章子好像有對她揮……她還沒想完,就見章子揮拳而來——

    紫晶身形忽閃到她身前,擋下了那一拳,叉腰道:「你想幹嘛?就算真出了什麼事,吃虧的也是我家主子。」

    章子怒蹬著紫晶:「你……」

    「發生什麼事了?」簫憶竹進門便見此情景,不解問道。

    「簫簫……」黃妙妙總算看到救命草了,轉身給對方一個大擁抱,可惜撲了個空……

    北宮冰蒂把簫憶竹拉到一邊,不友善的瞪了黃妙妙一眼:「死女人,少靠近憶兒。」

    黃妙妙白了他一眼:「簫簫,你家以後可以開醋坊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簫憶竹看著房間裡的人,章子怒視著黃妙妙,紫晶一臉無奈且憋笑的樣子。這邊則是黃妙妙苦著臉,而北宮寒月則有些……這衣衫不整,嘴唇破裂?

    黃妙妙咳了聲:「這個……那個……簫簫……」

    簫憶竹好笑的看著她:「你想說什麼呢?」

    「我想說……」黃妙妙呼了口氣,苦笑道:「酒後亂……我不是故意的……」

    簫憶竹似懂非懂,想了想,看了看眾人,方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你們倆……」後面的她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表達了!反正就是黃妙妙和北宮寒月不清不白了!

    「哎,你那是什麼表情啊?」黃妙妙生氣道:「你和邪王同床共枕那麼久,我就不相信你還清白的了。」

    簫憶竹笑著走到她面前,掀起了那雪白的衣袖,露出了一截玉臂。白皙如玉的手臂處,有一點殷紅的守宮砂。

    黃妙妙抬起頭看著對方道:「你確定邪王是個男人?」

    簫憶竹微愣了會兒,突然掩面笑了起來。

    「黃妙妙,你找死是不是?」北宮冰蒂大怒,該死的女人,竟敢如此侮辱他。

    「你吼什麼吼,我有說錯嗎?你一個大男人,夜夜抱著簫簫這麼個超級大美人而眠。你居然連碰都沒碰她,簫簫現在竟還是完璧之身,這事要是說出去,誰能說你正常啊?」黃妙妙剛好一肚子悶火沒處撒,這次全撒在邪王身上也不錯。她看著死瞪著她的人,拉過簫憶竹說道:「簫簫,這邪王不會取向有問題吧?」

    簫憶竹聽到這話,低頭憋笑。曾經她也懷疑過,現在經黃妙妙一說,她眼神不由得看向北宮冰蒂……

    北宮冰蒂看到她的眼神,伸手把她拉到身邊,咬牙切齒道:「你要想證明,本王現在就可以給你證明。」

    簫憶竹看到對方危險的眼神,笑了笑,顧左右而言他道:「那個……你們……決定怎麼解決?」

    黃妙妙抓耳撓腮,她要是知道怎麼解決,就不會這麼苦惱了!

    紫晶開口道:「男女共處一室,怎麼說吃虧的也是我家主子吧?」

    「你那如狼似虎的主子能吃什麼虧?」章子暴怒,指著北宮寒月微敞開的衣領處說道:「你自己看看,她把皇上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北宮冰蒂看了眼衣衫凌亂,脖子上滿是青痕的北宮寒月,嗤笑道:「黃妙妙,你果然是非凡之人。對此,本王自愧不如!」

    黃妙妙咳了咳:「邪王過獎了!」這下倒好,丟人可算丟到家了。

    「黃妙妙,別想就這麼算了。」北宮冰蒂不懷好意的笑看著她:「你可知,寒月自小跟我習武。所習之內功心法,必須要是童子之身,方有機緣習成——冰玉訣。此功有一個界限,在未練成此功之前,必須要保有一副清身,與一顆清心。」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黃妙妙看了眼北宮寒月,天啊!不會吧?這麼大的一個人了,又是位擁有三千佳麗的帝王——怎麼可能還是童子身呢?這裡的男人好像都有問題,記得以前她所瞭解的帝王,都是后妃無數,子女成群。可這裡的帝王……后妃沒幾個,皇嗣更是單薄的稀少。

    北宮冰蒂幸災樂禍道:「如你所想!寒月沒有過女人,你是他第一個女人。或是說……你是第一個敢把帝王撲倒的女人。」

    「謝謝你的解釋,三八邪王。」黃妙妙咬牙白了幸災樂禍的人一眼。

    簫憶竹拉住又要發火的人:「我們先去拜別父皇母后,他們的事,他們自己會解決的。妙妙,月皇,宮門口見!」

    北宮冰蒂不怎麼情願的被拉走,瞪了眼不知死活的黃妙妙。要不是看在寒月和憶兒的面子上,他非滅了這個死女人不可。

    紫晶拉著章子離開,章子不情願道:「放手!」

    「你呆頭鵝啊?現在這裡用不著你,他們需要單獨談談。」紫晶如拔河般的把章子拖走,隨手掩上了房門。

    房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空氣一下子沉悶了起來。

    黃妙妙猶豫了很久,開口說了句:「對不起!」

    「你不必向我道歉!」北宮寒月悲傷的望著她,他想要的……不是她的道歉,而是她!

    黃妙妙抓耳撓腮,胡言亂語道:「那個……你是第一次,我也……我也是第一次!就當……扯平了吧?」

    「扯平?」北宮寒月走到她身邊,抓住她的肩膀,悲傷的笑看著她:「你認為這扯得平嗎?妙妙,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

    黃妙妙抬頭望著情緒激動,眼神悲傷的人。面無表情,冷冷道:「算什麼?自然是一國之君,月國之主。」

    北宮寒月仰首大笑,鬆開了抓著她肩膀的手,往後退了幾步,雙眸緊鎖著那張無情的臉:「我以後不會再煩你了,無論你做怎樣的抉擇,我都祝福你。」說完便轉身開門離去。

    黃妙妙望著空曠的房間,一步一步走到床邊,盯著那床上的暗紅,一動不動。

    外面傳來北宮寒月的聲音:「章子,收拾行李,我們回月國。」

    「皇上,怎麼突然回……」章子的聲音漸遠,模糊到再也聽不見。

    吱呀!紫晶開門走了進來:「主子,為什麼?我不是很明白……」明明主子很喜歡那個小皇帝,可為什又對小皇帝那麼冷淡呢?

    黃妙妙轉過身,看了她一眼:「收拾東西,簫簫還在等我們。」她終於體會到了簫簫傷害邪王的那種感覺。心不痛,也不苦,就是眼睛發澀,心裡酸酸的,好像有些東西破裂的流出來。然後整個人就恍恍惚惚,像走在雲端上——深一腳,淺一腳,全身沒有一絲感覺。

    黃妙妙看著院中的樹,她記得,這是桂花樹,一種四季常青,芳香怡人的樹木。看著風吹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可她,卻聞不到樹的芳香,感受不到風的吹拂。原來,不是不痛,不苦。而是——麻木到毫無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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