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60章 文 / 柳晨楓
第60章
龔詩晨臉上冒出一層淺薄的憤怒,因為那是莊文天送給她的禮物,故而,火氣和勇氣都來得很沒有理由,明亮的眼眸,瞪著凌彥泓的時候,凌彥泓的臉上有著微微的錯愕,為龔詩晨眼底裡那勇敢的對視和指責而錯愕。
「禮貌?」
凌彥泓微微的桀驁的笑,帶著淡淡的諷刺的意味,看著她不服氣的拿起來那個包裝盒,俊臉上本來恢復的平靜,再一次掀起了波瀾,她怎麼突然間像是要和他對峙起來一般。
這禮物,無論是莊文天送的,還是落文可送的,他凌彥泓都不稀罕,更不需要龔詩晨在乎。
不理會他又似乎冒火的臉,龔詩晨把包裝盒放在了一邊,看向了他買來的豐富早餐,不太相信他怎麼突然間對自己這麼好了。
見龔詩晨並沒有搭理自己,凌彥泓的臉上扭曲了一下,又恢復了平靜,打開了餐盒,推到了她面前,沒有說話,兀自吃著早餐。
就像是在家裡一樣,他們平靜的吃飯,只是那個時候是龔詩晨準備早餐,現在是凌彥泓準備早餐而已。
吃完飯,龔詩晨看著他默不作聲的把垃圾收拾了,以為他又要在這裡守護一天呢,所以她鼓足勇氣的向他聲明道:
「其實,你大可不必因為我受傷了而愧疚!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凌彥泓愣了一愣,看著她臉上那種認真和堅定,甚至有要和他劃清界限的冷漠,這個發現讓凌彥泓更加不爽起來,他要回頭,她卻不給機會了嗎?龔詩晨,你的心真的可以冷漠以待嗎?
「是嗎?然後趁丈夫不在的時候,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凌彥泓的眼底裡邪魅的笑著,那種諷刺和醋意讓龔詩晨臉上頓時羞惱成怒。
「你說什麼呢?」
眼底裡顯然是被冤枉了的委屈,還有著濃烈的憤怒,讓她看起來嬌艷動人,凌彥泓看了看,突然低頭,吻了吻她的紅唇,在她錯愕不已的時候,他卻笑了。
「如果不是,怕什麼!」
他桀驁的笑,伸出了大手,捏著她的下巴,讓她不安的躲開了他的大手,凌彥泓突然間覺得心情大好,美國歸來之後,他清楚了自己該做什麼。
「我沒有怕,我只是--不習慣你對我好!」
龔詩晨認真的說出自己的感想,他羞辱夠了,冷落夠了,突然間如此好,讓她摸不到頭腦,內心不安,怕他又有別的詭計。
「慢慢學會習慣就好!」
凌彥泓看出來她的不安和疑惑,心頭居然沒由來的心疼,不去想那微微的愧疚而帶來的懊惱,過去,他那麼執著而心痛的事情,此刻沒有那般憤怒了,甚至連龔嘉良那出爾反爾的行為,都不是那麼可惡了。
對於落文可,他似乎越來越厭倦了,連報復的熱情都沒有了。
曾經的心痛,有龔詩晨在身邊時,似乎都被稀釋溶解了。
她是無辜的,他清楚的狠。
「喂,你幹什麼拿走我的東西?」
龔詩晨見凌彥泓眼底那閃過的愧疚和溫柔,還沒有從中明白過來他到底又想怎麼樣時,只見他長臂一伸,扯去了她放在一邊的包裝盒。
那是莊文天送給他的,也許,那是最後一份莊文天送給他的禮物了,她沒有辦法去工作了,她和莊文天之間,太,太不可能有什麼了。
「扔了。」
凌彥泓冷酷的說著,看著她眼底裡的不捨,更是煩躁,甚至有些疑惑,這禮物有什麼值得喜愛的。
拆開一看,一隻飄飄龍的白熊,龔詩晨的眼底裡明顯的冒出了喜悅和渴望,可是這喜悅和渴望再一次被凌彥泓給踐踏了。
「老公--」
她脫口而出,想求他留下那份禮物,看到了莊文天送給她的禮物,她心頭絲絲的甜蜜,不知道為何,看到這禮物,彷彿就想到了他淡淡的笑容,優雅和柔和。
「想要?」
凌彥泓越發的不滿意起來,這麼幼稚的禮物,她居然愛不釋手,居然--喜歡莊文天他們送來的東西。
「你是討厭這禮物,還是討厭送禮物的人?」
龔詩晨脫口而出,直覺裡凌彥泓對於禮物的厭倦,讓她察覺到了某種氣息。
「你是喜歡這禮物,還是喜歡送禮物的人?」
他不滿意的反詰,直接將龔詩晨窘住,心頭彷彿被抓包了一般的驚慌和心虛起來,急急道:
「我當然,喜歡這禮物!」
凌彥泓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冷酷,邪惡,無情,拎著白熊和盒子,在龔詩晨氣惱的視線下,走了出去。
也許是因為凌彥泓那麼無情的丟掉了莊文天送來的禮物而讓她氣惱,也許是凌彥泓的回心轉意讓她覺得太不真實,總而言之,龔詩晨的情緒不好,她不稀罕他此時的在乎,就像曾經她不稀罕他的不在乎一樣。
龔詩晨氣呼呼的看著凌彥泓就這麼把她喜歡的那件禮物給帶走了。
凌彥泓一上午不再出現,龔詩晨的那因為被他扔了禮物而滋生的怒氣,也漸漸的消停,沒有凌彥泓在身邊的她,也沒有遇到范喆迪,不覺有些欣慰。
此時的范喆迪一臉倦怠,沒有任何工作的激情,把材料送到了莊文天辦公室的時候,看到莊文天正認真工作,遲疑了半日,終究沒有說出來自己打算辭職的決定。
「有什麼話要說?!」
臉色從早上到現在都沉穩有些過渡的莊文天在范喆迪要拉開門把手離開的時候,抬起了腦袋,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王者氣派,他的優雅加上他的嚴肅,讓他看起來更是高不可攀的貴氣逼人。
「沒什麼要說!」
范喆迪臉上微微的尷尬,更不想透露自己吃到了閉門羹,因為凌彥泓的出現,讓他感覺到了想要從凌彥泓的身邊奪到龔詩晨將會是多麼高難度的事情,理想和現實之間,總有那麼一段差距,害得他此時如同被潑了冷水一般的不爽快。
「沒有事的話,就好好工作去!」
莊文天面色沉冷,看起來心情不太好,這讓范喆迪有些錯愕,很少看到莊文天臉色不太好,誰得罪他了不成,范喆迪有些好奇,但卻不敢問,而是看著龔詩晨的座位上空空如也,有些不自在的問道:
「表哥,你是不是已經籌備招募新助理了?」
范喆迪的擔心完全是正常的,公司不可能長期沒有助理,而龔詩晨是不太可能再來上班的,一周可以,但是一周之後呢,他沒有權利要求莊文天給予龔詩晨這麼多特權。
「不然,你以為呢?」
莊文天的臉上顯得無情而嚴肅多了,看了看一眼那張桌子,似乎還能夠想到了她偷偷看他工作時的樣子,心頭就像是被什麼給抓了似的,怎麼都不舒服,只怕他有心讓龔詩晨過來上班,她也沒有機會再來上班了。
想到了這一點的時候,莊文天的臉上出現了某種不甘和氣惱,他和凌彥泓之間並沒有結束,不管是因為落文可,還是因為龔詩晨,勢必要有一個結果,沒有人能夠把他莊文天戲弄於鼓掌之間,更沒有人做錯了事情,不受到懲罰。
而如今因為龔詩晨的出現,他這個決定更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