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死神沉默 第二十一章 這就是香煙 文 / 相思洗紅豆
第二十一章這就是香煙
「要地圖做什麼？我就是活地圖呀，莫斯科的每一條街道，甚至是周圍一百公里的每一寸泥土，都有我的腳印。」老保爾拍了拍胸口，向唐崢推薦自己，「這可不是吹噓，你去打聽一下，憑著這對聽力出色的耳朵，我走過多少地方？」
「得了吧，現在只要是個三十歲以上的冒險者，就熟悉週遭一百多里的每一處地形。」一個挎著破爛am47的廢土居民湊到了唐崢身旁，頂了老保爾一句後，笑道，「沒辦法，城裡和郊區能吃的早就被搬乾淨了，只能去更遠的地方拾荒。」
「滾。」小保爾見到有人搶生意，立刻惱了，拔出手槍威脅他。
「哈，長膽子了呀，你捨得那顆子彈嗎？有本事往這兒打！」冒險者嬉皮笑臉，指了指他的腦門，根本沒在乎小保爾的威脅。
「別廢話，我只要地圖！」唐崢的語氣很冷淡，讓套近乎的冒險者頓時一僵。
「那張破紙很貴的，不過軍用的我正好有一張，十個瓶蓋，或者三百發7.62mm的子彈。」這傢伙皺著眉頭，擺出了很不捨的樣子，掏出了一張黑乎乎的地圖。
不用唐崢動手，贏商舞已經接了過去，瀏覽了幾眼後，就甩到了他的臉上。
「拿民用地圖充數，你想死嗎？」
陸梵拔出了腰間插得的左輪，瞄準了他，「滾，不然給你開洞！」
「民用地圖也不好搞呢。」騙子還沒說完，一顆子彈就劃過了他的額頭，這下不敢廢話了，抓起掉在地上的地圖，趕緊離開了。
經過了這個插曲，那些想來坑蒙拐騙的傢伙們立刻收斂了不少。
「我需要嚮導，但是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且一些計劃也需要軍用地圖，所以老保爾，去給我找賣家。」唐崢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別說沒有哦。」
「團長，這很難呀，即便是在戰前，軍用地圖也少的可憐，更別說一百多年後了，又沒人製作，壞一張是一張，有的都當寶一樣的藏起來了。」老保爾滿臉為難。
「鋼鐵議會沒有嘛？黑市上沒有嘛？」秦嫣打量街道，注意到那些娛樂場所還是很熱鬧。
那些單身的冒險者也不知道下一次出去拾荒能不能活著火來，所以除了置辦武器外，就是去酒吧享受生活。
「有，但是不僅昂貴，還是缺了角什麼的。」肖洛霍夫不看好的唐崢的想法，「死心吧，就連那些大型的武裝勢力也都是用民用地圖湊合。」
「軍營裡一般有吧？乾脆自己找。」龐美琴試圖表現出價值，可是開口就被反駁了。
「莫斯科附近的所有軍營早被翻了不知多少遍了，那可是拾荒者們最喜歡光顧的地方，誰不想找到武器庫？」小保爾覺得這女人沒腦子，「如果找地圖是為了這個目的，放棄吧。」
「到了，這就是我家。」
這已經是二層的西區，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窯洞，打開木門進入後，一股狹***仄的感覺立刻撲面而至，讓人感到了壓抑。
這應該是客廳、雜物室兼廚房，擺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物品，甚至還有馬桶。
「只有三十個平方呀！」陸梵皺了皺鼻子，一股臭味在空氣中飄散著，她踮起腳尖朝裡屋看了一眼，面積更小，擺了一張床就沒位置了，一個婦人正坐在地上製作弩箭，旁邊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乾乾瘦瘦，正在磨刀石上使勁磨磨一柄生銹的馬刀，大概是聽到了屋外的動靜，抬起頭偷偷地的打量，但是不敢出來。
「嘿嘿，這可是價值一千個瓶蓋的房子呀，能在西區築起窯洞，就是我們最大的理想了。」老保爾完全沒注意到女模特們眼中的鄙夷和厭惡，一臉得意的炫耀著，「我和我爸，足足攢了二十多年的瓶蓋呀。」
「二十多年？」女模特們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頓時驚的叫了出來，她們有自知之明，可不認為自己比老保爾的生活能力更強。
「那麼攢夠一萬個嗎，豈不是要一百五十年？」好幾個女模特的臉色直接就慘白一片了。
「一萬個？別妄想了，等你的孫子去完成這個夢想吧！」小保爾放下武器，去找妹妹，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句無心之語給了新人們多大的衝擊。
「那你們以前住哪？」龐美琴寧願住帳篷，也不想在這裡呆著。
「北區呀，一個月交五個瓶蓋，就能買五個平方米，帳篷什麼的隨你搭建。」老保爾搓了搓手，罵道，「死婆娘，來客人了，還不生火，冷死了。」
自從進入家門，老保爾的臉上就掛著起了幸福的笑容，就算罵人，也沒有多少怒氣，更多是想表現對唐崢等人的慇勤和尊重。
「沒想到核戰後的世界，房價不僅更高，而且更爛，還讓不讓人活了！」高羽是個普通工人，聽到這話不由的哀歎一聲，唐崢的嘴角也有些抽搐，要不是有了鑽石，他同樣是個要用點數換人民幣的苦逼。
「這裡太擠了，能租房子嗎？」龐美琴的話得到了女模特們的附和。
「去北區，或者住旅館，不過你們這些人肯定要花五個瓶蓋，而我只要兩個。」老保爾壓根沒想到環境問題，等看到贏商舞秦嫣等人摘下三防面具露出了漂亮的臉蛋後，立刻驚艷了，這才明白她們厭惡什麼，臉色不免有些訕訕。
「我家已經夠乾淨了，除非你們去三層住宿。」老保爾還在做最後的勸說，想留下這些住客。
「沒講究，二層隨便找個房子吧。」唐崢有很多事情根本不方便外人知道，必須找住處。
「好吧，你們派個人，我帶他去警察局辦租賃手續。」老保爾歎了口氣，放棄了掙扎。
「澹台，高羽，你們去吧，路上小心。」唐崢把剛捂熱的五個瓶蓋拋了過去，兩人沒有拒絕，挎著步槍，跟著老保爾上了街道。
二十分鐘後，唐崢一行住進了和老保爾那間格局相仿的房屋中，什麼傢俱都沒有，還有一股腐爛和潮濕的氣味，踩了幾腳，一寸厚的灰塵立即滿天飛。
「別愣著，開始打掃。」陸梵麻利的掏出了手套和口罩，戴上後，取出其他的工具交給女模特們，監督她們勞作，「不好好做沒飯吃。」
「這裡應該有人招募團員吧？」唐崢站在大街上，掏出了一支煙遞給老保爾，「放心吧，我會繼續請你做嚮導。」
「香煙？」老保爾立刻受寵若驚了，幾乎把眼球瞪出來，這可是奢飾品，十個瓶蓋一包的物資，接住香煙後，他的手情不自禁的顫抖了起來，這輩子，他就只吸過了一個煙屁股。
「不，不點。」老保爾看到唐崢把打火機遞過來，趕緊拒絕，接著小心地把煙塞進了衣服中，他要回家後慢慢地享受。
高羽笑了，隨即被一口煙嗆到了，老保爾卻是沒在意，趕緊做了個深呼吸，嗅空氣中的二手煙味，接著臉上就露出了彷彿升入天堂的表情。
「美，太美味了。」
「太慘了。」陸梵看著老保爾陶醉的模樣，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一般都是在酒吧湊團，我認識幾個人品還算不錯的團長。」老保爾皺了皺眉頭，道，「你想跟團？也是，想常住的話，還是先熟悉一下地形再單干。」
「唐崢，沒有水和木柴，怎麼做飯？」秦嫣就像一個家庭主婦，為生計發愁，「總不能一直用儲備吧？」
「本地居民都有水票，每天可以限量打水，你們這些流浪者就得購買了。」老保爾湊前了一步，趕緊道，「不過我家裡還有點水，你們先用吧。」
「不了。」陸梵拒絕，拉著秦嫣走到了角落，竊竊私語，小蘿莉的愛麗絲圍裙又派上用場了，她帶的純淨水都有好上千加侖了，每個人沖個澡都不成問題，當然，最多也就夠消耗兩三個月，沒辦法，因為誰也沒想到這次任務是如此的漫長。
「走吧，帶我們去酒吧。」唐崢交代了秦嫣幾句，就拉著老保爾離開。
「咦，她們再往屋子裡噴什麼？好香。」老保爾戀戀不捨，他突然發現這些人從背包裡拿出了各種物品。
「空氣清新劑。」高羽剛說完，就醒悟過來，閉上了嘴巴。
「那是什麼？」老保爾不解，隨即又看著胡吃海塞的小蘿莉，吞了口口水，問，「那個紅的是***吧，可那個黑乎乎的是什麼？塑料包裝很漂亮。」
「巧克力，好好幫忙，我會給小莫麗幾塊。」唐崢看向了澹台，笑道，「你沒什麼要問的嗎？」
「就算條件在艱苦，一百多年了，應該也能種點作物，發展起農業了吧？」澹台打量著破舊骯髒的街道，還有那些死氣沉沉沒有希望的臉龐，很詫異，「不應該如此呀？」
「哎，還不是沒有一個好的政權，就鋼鐵議會那種組織，才不管普通人的生活呢。」老保爾滿臉都是落寞，「種子好找，以前也有人冒著風險去那些輻射小的地方種過，可是剛等到收穫，就有別人來搶割了，保不住莊稼不說，搞不好連命都要搭上，久而久之，沒人再去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