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 第三百二十六章 身世 文 / 微思物語
第三百二十六章身世
離開房間前,費逸寒特地轉身叮囑艾思語,「好好待在這裡,什麼也不要想,什麼也不許問。」
「嗯,我知道了。」艾思語聽話地點點頭。
費逸寒滿意地轉回頭,和齊飛走出房間,進了電梯。
「來了多少人?」費逸寒問。
「十個。」齊飛答。
「他呢?抓到沒?」
「逃了!」
「救走徐爾薇的人是他?」費逸寒抬了抬眉問。
「按體型和身手來看,是他沒錯。」齊飛說。
「抓住他!還有很多問題,我需要從他身上弄清楚。」
「是,夜叉。」
季鵬澤心急如焚地趕回季宅,大步跨進門,看見木清芳正在小心翼翼地替季羽墨包紮傷口。
「怎麼回事?」季鵬澤問。
「鵬澤,你可回來了!」木清芳循聲抬頭看向他。
季鵬澤抬步走過來,拆開季羽墨手臂上的紗布,一道觸目驚心的齒印映入眼簾,他問:「俊衡什麼時候咬到你的?」
「沒事,小傷而已。」季羽墨抽回手臂,表情冷淡,語氣有些疏離。
到現在為止,他還在為父親設計艾思語這件事情耿耿於懷。其實他一直都不曾離開過寧城,只是去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沉澱心情。
如果不是突然收到江俊衡的消息,他根本不知道艾思語替徐爾薇代嫁的事,更不可能及時出現在婚禮現場阻止婚禮進行。
雖然,江俊衡如此大費周章通知他的目的,無從得知,但是他對自己父親的反感遠遠超過了對江俊衡,他越來越不能忍受父親的無所不用其極的惡劣手段。
「怎麼會是小傷?!」木清芳萬分心疼地看著兒子,「剛才,我和羽墨正在客廳裡說話,俊衡突然破窗而入,一下子撲倒羽墨,咬傷了他。鵬澤,你都不知道俊衡的樣子變得有多恐.怖,他的脖子上長出了一個貓腦袋,看起來就像個怪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怎麼會突然變成了那個樣子?」木清芳回想起適才驚心動魄的一幕,不禁後怕連連。
「阿暴,現在馬上把少爺鎖起來,不許讓他踏出房門半步!老陳,趕緊替我備車。」季鵬澤沒有回答妻子的問題,而是神情凝重地吩咐著阿暴和司機。
季羽墨和他母親聞言,猛然抬頭,眼裡充滿不解和詫異。
「鵬澤,為什麼要把羽墨鎖起來?」木清芳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追問。
「這是為了他好!」季鵬澤心煩意亂地扔下這句話,匆匆地離開了森嚴的大宅。
天空中只剩下一輪淡淡的殘月,東方漸漸開始泛起一絲魚肚白,破曉即將來臨。
「費總裁,您好!」阿蘭姆見費逸寒從電梯中走出來,禮節性地欠欠身。
「我是焦聲有會長的管家阿蘭姆。」阿蘭姆自我介紹道。
「有事?」費逸寒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逕直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我是來帶爾薇小姐回去的。」阿蘭姆說。
「爾薇小姐?」費逸寒挑挑眉,「恐怕你應該去梵匯找,我這裡可沒什麼『爾薇小姐『!」
阿蘭姆微微一愣,即刻糾正自己的口誤,「抱歉,我指的是艾思語小姐。」
「艾思語?哈哈……」費逸寒冷笑一聲,眸中有怒意,「那更不可能,我的女人豈是你們說帶走就帶走的?」
「艾思語小姐是我家少爺的未婚妻,老爺有令必須帶她回去!」阿蘭姆語氣很堅決,他絲毫沒有顧及費逸寒的不悅。
「那要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費逸寒眼神一瞬間凝結成冰,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卻足以讓人生畏。
「費總裁,我們會長的忍耐是有限度,請不要欺人太甚。」阿蘭姆憤然地直視著費逸寒那張冷峻的臉說。
「哦?堂堂中東首富明目張膽派人來搶別人的女人,你說誰才叫欺人太甚呢?」費逸寒拿起茶几上的煙盒,抖出一支煙,點上,漫不經心地吸了一口,幽幽地吐出一團白霧,「現在,你只有兩條路可走。一,帶上人馬上從這裡滾出去。二,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你……」阿蘭姆氣極語塞,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如此藐視盛名鼎鼎的焦聲有!
然而,身為管家的阿蘭姆,有著屬於管家的精明,他緊緊鎖起粗獷的濃眉,思慮片刻,他決定暫時退讓,回去匯報情況後,等待主人進一步指示。
「費總裁,該說的我都說了,如果你一意孤行,後果自負!」說完,阿蘭姆帶著一同前來的手下,轉身準備離開。
「回去轉告焦會長,若我的女人有任何不測,我會掃平整個阿尼亞集團!」費逸寒的聲音低沉,迴盪在整個客廳裡,森冷無比。
黎明,像一把利劍,劈開了默默的夜幕,迎來了初升的太陽,雲彩聚集在天邊,像是浸了血,顯出淡淡的紅色。
季鵬澤的車到達國際加州酒店的時候,焦聲有剛剛入睡不久。內線電話突兀地響起,驚醒了淺眠的他,抓起床頭的聽筒,聲音帶著薄薄的怒氣,「什麼事?」
「會長,季氏企業的季鵬澤總裁找您。」電話裡傳來了助理的聲音。
「不見!」焦聲有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他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您。」助理補充道。
重要的事?
沉吟片刻,焦聲有說:「讓他進來。」
很快,季鵬澤形色匆忙地來到焦聲有入住的那間總統套房。
「季兄,什麼事這麼急呀?」焦聲有氣定神閒地倚著沙發問。
「請你救救羽墨!」季鵬澤顧不上客氣寒暄,開門見山地說。
「羽墨?誰啊?」焦聲有疑惑地抬眉。
「我的小兒子!」季鵬澤說,「焦義少爺咬傷了俊衡,而俊衡又咬傷了羽墨,你應該清楚被咬的後果,所以請你在羽墨蛻變之前,救救他。」
「要是這麼容易救,我的小義早就復原了。」焦聲有神情淡漠地說。
「如果我說,羽墨其實就是你和她的兒子,你還會這麼無動於衷嗎?」季鵬澤走近一步,提出了一個假設性的問題。
「你說什麼?」焦聲有震驚地直起身子,緊緊抓住沙發的扶手追問。
「你不是想知道那個孩子是誰嗎?我現在就告訴你,羽墨,他就是你和韓婷的孩子!」季鵬澤一字一頓地說,「當初,你離開寧城去迪拜的時候,韓婷已經懷上了你的孩子,兩年後,你回到寧城,在她滿心歡喜準備告訴你孩子的事情時,你卻為了迎娶中東富商的女兒,狠心毒死了她!」
前塵往事,如驚濤駭浪般湧進腦海,焦聲有彷彿又看到了那個溫柔如水的女人在臨死之前,用那雙充滿絕望而悲慼的雙眼久久凝望著他,直到氣絕。
他愛這個女人,可是江山與美人,他最終選擇了前者,他要的不是風花雪月,而是大展宏圖的野心。為了防止韓婷對他前程的阻礙,他殘忍地毒死了她!
「是你收養了那個孩子?」
焦聲有問。
「如果韓婷當初選擇的人是我,那麼,我會不顧一切地讓她得到幸福,可是……她不愛我,她義無反顧地選擇了你。而我,能為她做的僅僅只是照顧好她遺留下來的孩子!」季鵬澤的眼神有些黯然,瘦削的臉上浮現一抹難以言喻的憂傷,「彌補也好,贖罪也好,你現在無論如何也必須救羽墨,否則,韓婷在九泉之下,永遠也不會原諒你當初對她所做的一切!」
「他現在在哪兒?」焦聲有迫切地問。
「我把他鎖在了家裡!」季鵬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