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落花流水皆無意 第28章 心事 文 / 郁菲

    第28章心事()

    傍晚時分，落日餘暉斜斜灑滿了半邊天空，凌小染無聊的坐在鞦韆上蕩悠著，她一手握繩一手托腮，神色飄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金色的陽光灑落了一身，卻驅不散她滿身的荒涼。

    夜鶯雙手捧著一個精緻的琉璃魚缸，遠遠的還能看到水花蕩漾間有一抹金黃閃過，夜鶯低頭看了一眼在水中晃動的小金魚，她低歎一聲，復又向凌小染走去。

    「唉，為什麼我要出現在皇宮，為什麼？當個官小姐也不錯啊，為什麼就是公主呢？老天，你這是補償我呢還是玩兒我？」凌小染低聲咕噥道，為什麼偏偏要穿來世間最繁華卻又最陰暗的皇宮裡呢？

    「公主，公主。」夜鶯突然出聲，把凌小染嚇了一跳，她捂著心口驚跳起來，抬眸瞧見是夜鶯，她才慢慢平靜下來，她暗暗的吁了口氣。

    「是夜鶯啊，什麼事？」

    「公主，剛才聶大將軍派人送來禮物，公主要看看嗎？」夜鶯將琉璃魚缸捧到凌小染面前。

    凌小染垂眸瞧了一眼，發現在水中自由自在游動的小金魚時眼前一亮，「咦，小金魚！他真的把它捉到了。」看到小金魚，凌小染又想起櫻花樹下那名羞澀靦腆的大將軍，真難想像那樣羞澀的人竟會是手執軍權的大將軍。

    凌小染接過琉璃魚缸，雙手晃動著逗弄小金魚，瞧它驚得四處亂躥，她唇邊慢慢勾勒起笑意，可不久後，她的眼眸又染上落寞，她歎道：「唉，你跟我一樣，也被禁錮在這狹小的樊籠裡，即使華麗富貴又如何？」

    夜鶯聞言詫異的看向凌小染，公主這是怎麼了，從前她不是一直以自己是公主而自豪嗎？為何今天她會說出這番話，這真不像公主往日的作風。

    「公主，您怎麼了？」夜鶯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凌小染將魚缸推回到夜鶯手裡，「夜鶯，出宮去把它放到櫻花林裡的那汪山泉中，我明白失去自由的無奈，所以不想將它也囚禁在這樣一方小小的魚缸裡。」

    夜鶯手足無措的看著手中的琉璃魚缸，「可是公主不是喜歡它麼？而且它是聶大將軍送的，如果讓將軍知道您將它放回去他一定會失望的。」

    凌小染卻是不再看一眼，喜歡的東西不一定都要得到，「照我說的辦，去吧。」凌小染揮揮手重新在鞦韆上坐下，慢慢的晃蕩起來。

    夜鶯抬頭瞥了一眼凌小染，她搖搖頭，自己越發的猜不透公主在想什麼了，她捧著琉璃魚缸舉步向宮門走去，剛走了兩步，凌小染又叫住她，她回身望去，見凌小染若有所思的盯著她手中的魚缸，她也不出聲，靜靜的等她說話。

    「算了，你將它放到東暖閣裡叫人好生照料著。」良久後，凌小染才說了這麼一句，她不是怕聶遠會傷心，而是想要有個自己能傾述的活物，哪怕它只是一條魚。

    夜鶯微微一笑，她就說嘛，公主怎麼會捨得丟棄大將軍第一次送給她的禮物？

    凌小染抬頭瞧夜鶯歡喜的走向東暖閣，她搖了搖頭，假使夜鶯知道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以前的藍小染公主，她是否還會像現在一樣對她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