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25 你要得起嗎 文 / 水晶之夢
酒店。【文字首發】
豪華套房。
妙齡女郎尷尬不解的看著陸南卓，她剛開始進來的時候他很冷淡，讓她走，可接到一個電話後立刻改變了態度，前面的步驟進行完了，他的電話結束了，他卻不再繼續了，只是定定的看著手機，像是要看出一朵花來才肯罷休，她僵直的坐在他腿上，所有挑逗賣弄的動作都無人回應，她累得滿頭大汗，他的身體……卻還是沒絲毫該有的反應，她臉色緋紅的小聲問，「先生，您……」
「出去吧，不用了。」
「是我哪點做得不夠好嗎？」
「拿走。」嘩，他扔出去一碟鈔票，嫌惡的眼神讓她不寒而慄，撿了錢，喜滋滋的匆匆離去，心想今天算是遇到了貴人，什麼事也沒做就得了這麼多，只不過，他的美色真讓她垂涎三尺，可惜……
……
「什麼？這就是你想出來的辦法？讓她失去記憶？」
醫院走廊裡，花凌君淚水漣漣，她不敢相信，施南生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殘酷的抹殺婆婆的記憶，這些記憶，其中也包括她一生中最美好的那些經歷，少女的懵懂青澀愛情，初為人妻的羞赧和喜悅，得知懷孕的狂喜，生下孩子那刻的痛苦和欣慰，所有這些，都是她一輩子都將珍惜的，她怎麼會捨得丟棄？不不不，婆婆必定不會答應的！她寧願去死也不要選擇這條路，作為兒媳的她，又怎能剝奪她的權利？
「不是失去，是用一段更美好的記憶代替！」
「那我們呢？藍果果呢？」那是她的親孫子！
「抱歉，你們會是陌生人。」
「不可以！」
不可以！
堅決不可以！
「你忍心看她的生命繼續枯萎下去嗎？」
她當然不忍心！
要不然她此刻也不會這麼難以抉擇！
「施大夫，我能夠瞭解你的心情，但是，愛她的人不止你一個，我愛她，孩子們愛她，失去了她，我和孩子們該怎麼辦？你讓我獨自撫養他們長大嗎？果果才一歲多一點，他沒有了爸爸，沒有媽媽，連奶奶，你都要從他手裡奪走嗎？她是他唯一的親人了！這樣對他也太不公平了！」
「秀秀她自顧不暇了，現在的她哪兒還有精力照顧孩子？」施南生的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選擇這樣做，而且，他很相信花凌君這個看似柔弱實則堅忍不拔的女人，「果果還有你！」
「我？」
「你是個堅強的孩子，撫養他們的重任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能做好他們的媽媽！在你有需要的時候，我會給你們幫助！但是秀秀，我是必定要帶走的！」他主意已決，誰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心了！
「施大夫，求求您了，別這樣……」
「等她病情好轉，我會帶她去看你們。」
「不，不可以，求您別把她帶走，別丟下我，我一無所有了，我沒有任何依靠了，就我一個人，你太殘忍了，施大夫……我不行的，我沒你說的那麼堅強，我很累，很累……我很怕管不好孩子們，我沒那個能力……」
滑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她捂著臉，陷入了腿彎。
這三年裡，再苦再累，也有人與她分擔，婆婆，秦安柔……
藍行之和安柔走後，還有婆婆……她就算什麼事情也不做，只是簡簡單單的存在於他們的生活裡，就是一個精神依靠，她已經心滿意足了，她寧願辛辛苦苦的照顧老人家，也不願他們從此分隔兩地！
她走出醫院，走到大街上。
毫無目的的閒逛。
停在了昨晚被車撞的地方，在這裡，她遇見了陸南卓，他，還是那個尊貴到不可侵犯的男人，優雅如斯，而她，落魄依舊！
落霞的餘暉染了半邊天，她的身影蜷縮在靠牆的角落，那裡有一些從牆頭垂下來的籐籐蔓蔓，碧綠茂盛，枝長葉闊，她那麼小，縮在那裡，如果不認真看，真會忽略掉，而開車經過的陸南卓，眼尖的看到了她，第一眼，沒認出她，她的姿勢，太難以去辨認了，車子滑出百米之外，他頓然一驚，剎車一踩，難以置信的落下車窗，看向那個小小的團狀物體，頭髮真長，長得可以當做衣服穿了，若不是對她熟悉到了骨子裡，還真會擦肩而過，他點燃一支煙，靠在車門上，回頭看著她……
十分鐘，二十分鐘，三十分鐘……
她動了動，抬起了頭，眼睛在周圍的路面上搜尋著……
他過了好大一會兒才想明白，她那是在找錢包呢！
哈哈哈！
過了一天一夜，就算他不撿，那錢包也會被別人拿走！她坐在那裡不會就是在等人主動把錢包歸還吧？那樣，她至少也該在面前立一張牌子吧？標明：尋物啟事！
幼稚！可笑！
他熄滅煙頭，上車離去！心裡還在兀自憤懣不平著，就是這樣的花凌君，讓他心心掛念了三年，媽的，太打擊人了吧？他的品位什麼時候降到了這麼低的水準？她遠遠沒有方素衡漂亮大方，也不及宮庭的熱情似火，更不像時下的女人會化妝打扮，會討好男人，會說些蜜糖一樣的話兒，她什麼也不會！在床上的時候除了迎合，主動也就那麼三兩次！她就是一根沒心兒的木頭疙瘩！她憑什麼要霸佔他的心？憑什麼在他心頭揮之不去？她沒資格！
這一條路，他完全可以不用走。
他有捷徑不走，偏偏要走這裡。
為的是什麼？
就是像她找錢包一樣，他也想守株待兔，沒想到，這隻兔子，竟然在。
算了！算了！
果斷的離開，才是正理！12282461
她扯了一根枝蔓，用裡面的綠色汁液，在地上劃著，劃了什麼，她完全不知道，只知道汁液干了，她又重複的描畫，直到地面上出現了清晰的輪廓，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被她刻畫得入骨三分！她咧嘴笑了，笑得有點兒傻，有點兒癡，卻……誘人心魄！
「花凌君！」
頭頂，傳來一聲冷笑。
花凌君從地上的人物素描，抬頭看向真實的男人，他眼中幾乎沒有溫度！
溫度再低，也比她的心要暖和！
「小南！」她從地上爬起，但是沒有成功，只能抱住他的腿，嚶嚶哭泣出聲，「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等你很久了！以為再也見不到你！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好想……」
該死的，她總是這樣不按理出牌！
他明明在對她凶，她聰明的就該走開，而她，卻撲了過來！
小南，不該在此時此刻從她口中叫出來！
而他，也不該對她有了憐惜之情。
他蹲下去，把她擁在懷裡，剎那的接觸，讓兩人的身體不約而同的為之一顫，心也跟著動了，她還是那麼柔軟，那麼不盈一握，他一隻手的力量就可以把她抱起來，她飄逸順長的發撩撥著他的鼻翼，那帶著純淨自然香氣瞬間鑽入鼻孔，鑽入五臟六腑，他也終於在這一刻明白了一個事實，他喜歡的東西，她的身體，她的氣息，她的笑，她的哭，都在他掌握之中！不是女人的美色，不是名牌的雜亂堆徹，不是化妝品修飾的一張漂亮臉龐，而是實實在在的她！她整個人！
他自然的拍撫著她，雙手不受控制的在她後背徘徊，眸子跟著緊縮，她怎麼又瘦了不少？
出國散心，一散就是三年，不是樂不思蜀又怎麼不回？
既然這麼快樂，又怎麼胖不起來？
藍行之不是挺會照顧人的嗎？哼！
擁抱，終須要分開，懷抱再溫暖，也不是彼此該擁有的了，陸南卓率先推開了她，她拖延了幾分鐘，賴在他懷裡不走，他用力拉開她的手，她鬱鬱寡歡，沒有了他的懷抱，她又成了那個孤獨無依的小可憐，坐在地上，低頭看手。
「畫得真醜！」他瞥了一眼她的畫作，嗤之以鼻。
她有些委屈，伸出右手食指，「你看。」
指腹上綠綠的，還有被粗糙地面劃破的紅紅傷痕，出血了。
「活該！」他沒去接，無動於衷。
她縮回手。
不再說話了。
咚！
一個錢包落在她眼前。
她眼前一亮，是她的！
第一個動作就是伸手拿來，核對了裡面的錢和卡，不多不少，剛好，他怒極反笑，「你數什麼數？我會偷你那點錢？」
她把內裡打開，咕噥著，「我的戒指呢？戒指沒了。」
「是這個嗎？」他晃了晃手裡的玻璃圈。
「對啊對啊。」
她伸手去要，他卻塞到了自己口袋裡，她一急，「那是我的！」
「你的？那是我爸給我媽的，是定情信物，是給我陸南卓媳婦戴的，你要得起嗎？」
「可……可你媽給了我……」
「我問你要得起嗎？」
「……」花凌君無語了，這問題，讓她怎麼回答？若說要得起，那她就是妄自菲薄要嫁給他，人家未必要她！若說要不起，那，這戒指就與她無緣了，但她心有不甘，在身邊帶了這麼多年的東西被他搶走了，她不服！想公然要回來又不太敢，「戒指本來就在楊阿姨手裡，她給誰就是她的自由，你管得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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