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借你用一天怎麼樣？ 文 / 醉蝠
「不，其實錯不在你，我知道你的意思。」德叔輕輕搖了搖頭，「你剛剛成為社團的龍頭，想通過這件事來穩固自己的地位。這麼做其實沒錯，楊雨晴那丫頭，在短短五年時間裡，就整合了一盤散沙的『將門』，把這麼一個中等勢力帶到了現在可以和我們『華庭』分庭抗禮的地步。無論是心機還是手段，都是一個可怕的敵人。你想通過對她動手，展示一下自己的肌肉，然後再通過之後『將門』的壓力，迫使我們『華庭』團結一致，這個想法沒有任何錯誤。」
「可是差點就出了岔子。」阿勇歎了口氣。
「呵呵，再好的經，也能讓和尚唱歪了。」德叔一笑，「你的想法是好的，這也是我們讓你當這個龍頭的原因。你的心思細膩，比心機不比那個丫頭差多少。不過，你剛剛當上這個龍頭，有些事情還沒有搞明白罷了。」
「請德叔指教。」
「無論是我們『華庭』，還是楊雨晴的『將門』，說白了都是黑道。黑道，多是以武力起家。這沒什麼不能說的，哪一朝哪一代都少不了我們這樣的人。可是，只靠武力，哪怕你天下無敵，最後也不過混到坐館的雙花紅棍頂天了。真正要想把這個做大做強，還要有腦子。比如，你只是一名弟子的時候，你可以揮刀砍人，衝在最前面。可是當你成了一條街的頭領，那就要知道怎麼帶小弟去揮刀砍人。」
「等你再上一級，做到話事人，就要學會如何協調自己的實力，既不能讓人欺負了，還要想方設法的去欺負別人。等你像現在這樣坐到龍頭，那你就要知道如何給社團博得最大的利益，因為這個時候，你的利益就已經和社團緊緊地聯繫到一起了。」
阿勇身子挺得筆直，輕輕點著頭。
「所以，我說，你的想法是沒錯，你這麼做，對社團有好處。但是，你錯就錯在，沒有搞清楚自己手下的能力。」老人苦笑了一聲，「別看我們這些人平時好像厲害無比，說出去誰都害怕。說白了，不過是一群武夫罷了。基層的小弟都是腦子一熱就揮刀砍人的主。你指望他們明白你的意圖，指望他們瞭解你想做什麼？這實在是太難太難了！其實也不奇怪，真要是有聰明的，也沒幾個來趟這渾水。」
「所以，我想告訴你的是，你可以想得複雜全面，但是不要讓自己的小弟去做太複雜的事情。如果一個不小心，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老人歎了口氣，「誰也沒想到，昨天楊雨晴那丫頭竟然會出現那麼大的失誤，在缺乏保護的情況下自己跳進了你的圈子。你的手下又過於興奮了一點，差點真的讓那丫頭喪命，如果真的變成這樣。我們華庭，恐怕也會受到巨大的衝擊。」
說著，他看了一眼坐在那裡輕輕點頭的阿勇，「阿勇，你無論是心智，手段，都是上上之選。所以，不要讓我們這些老傢伙失望啊。最後，我還有一句話要送給你……」
「請師叔教誨……」
「一張一弛，文武之道……」德叔慢悠悠的說道，然後端起了一邊桌子上的茶杯，「請茶……」
「多謝德叔的金玉良言。」阿勇站起身來，恭敬的行了一禮，「阿勇告辭了。」
「呼！」走出那間小小的院子，阿勇輕輕吐出一口氣來，想了想，他掏出電話來，撥通了一個號碼。
「采兒，是我……」
「什麼事？」電話裡傳來一個淡漠的女聲。
「沒什麼事……」阿勇猶豫了一下，「只是想問問你過得如何。」
「我過得很好。」電話裡女人的聲音不帶絲毫的感情，「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掛電話了。」
「等，等一下！」阿勇叫了一聲。
「還有什麼事……」
阿勇拿著電話猶豫了一番，終於開口說了一句，「保重，照顧好自己。」
電話那邊的女人一陣沉默，「你也是……」
然後，電話裡傳來了一陣忙音。
「呼……」阿勇掛斷了電話，把手機放進口袋，仰頭看了一陣天空，一輛車停到了他的面前。
「勇哥。」一名小弟下車打開了車門。
阿勇低下頭來，目光冰冷，俯身鑽進車門，「回去！」
……
麵館老闆端了一碗麵，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段浩面前，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就像是身後有狼在追著一樣。
「好香的面！」看著面前的面，段浩眼睛發亮，摩拳擦掌，「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抄起一邊的筷子，開始狼吞虎嚥。
「你這傢伙……」楊雨晴搖著頭苦笑了一聲，「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
楊雨晴儀態萬千的坐在段浩的對面，看著段浩狼吞虎嚥的吃著面。在兩個人身邊站著兩名黑西裝，這樣的小伙子就像是門神一樣，在小麵館的外面排出一長串去。不僅如此，旁邊停三輪的空地也讓一長串的奔馳車擠得滿滿的。
這陣勢，好像這家不大的小麵館裡面都是國家機密，需要重點防範一樣。
剛才在小麵館裡還坐著幾個客人，熱火朝天的吃著面，可是等到段浩他們進來之後，這幾個客人沒多久就紛紛結賬走人，生怕多坐一會兒就要出什麼大亂子一樣。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只要是正常人，不，只要是人，看到這樣的場面就沒有幾個不緊張的。
「虧你找到這地方吃飯。」楊雨晴的筷子在碗裡的麵條上扒拉了幾下，沒好氣的掃了段浩一眼，「而且最讓我佩服的是，你竟然真的能吃的下去。」
「為什麼吃不下去？」段浩抬起頭來，一根麵條吸進嘴裡，「這裡的面勁道，湯也是老湯，吃起來味道好得不得了。」
「切！」楊雨晴不屑的一撇嘴，向後靠在椅子上，胸前高高隆起，微微顫動。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請我吃飯卻沒有機會。」她把雙手抱在胸前，將那對寶貝擠成一團，雙腿優雅的疊在一起，「你倒好，我請你吃飯，你就來這麼個地方。你是在讓我還人情呢，還是在落我面子呢？」
「晴姐，冤枉啊！」段浩抬起頭來喊冤，「我確實就是好這一口，其他的東西再好也不過是混個飽罷了。那些大飯店，去了事情多還麻煩，還不如就在這裡吃點得了。再說了，我也沒有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當回事，不過是恰逢其會而已。真要是讓您請我吃了飯，我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也就是你吧。」楊雨晴一撇嘴，「換成其他人，我早就一刀砍過去了。快吃，吃完了我還有事情要和你說！」
「啊！」段浩停下了筷子，苦著臉抬起頭來，抓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敢情這頓飯還不是白吃的？！算了，晴姐，有什麼話您還是現在說吧。不然我這面也吃不踏實。」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對你而說，不過是舉手之勞。」楊雨晴笑瞇瞇的看著段浩，輕聲細語的說道。
一邊的黑西裝把身子挺得筆直，目不斜視，其實整個人驚詫的不得了，什麼時候在社團裡一言九鼎的楊雨晴會用這樣的口氣說話了？這要是傳出去，不知道要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你越這麼說，我越是沒底，這肯定是大事。」段浩皺著眉頭問道：「您還是快點告訴我吧，到底是什麼事？」
「我想要和你借一件東西。」楊雨晴突然坐直了身子，右手肘部支在桌子上，用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笑瞇瞇的看著段浩。
「借東西？」段浩的一雙眼睛不由自主的向楊雨晴的胸口位置瞄了過去，順著那不大的縫隙，隱約可以看到裡面更大的一道縫，兩團棉花中間的那一道。
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嘴裡卻說道：「晴姐，您就不要開我的玩笑了，我就是一指壓師，要錢沒錢，要啥沒啥，我能有什麼東西借給你的？」
「你有！」楊雨晴絲毫不介意段浩的偷瞄，反而用力的點了點頭，讓胸口的那對寶貝一陣輕顫，變形，顯示出驚人的柔軟度。
「絕對不是硅膠的！絕對不是！」段浩心裡嘀咕道，一雙眼睛看的發直。
「喂，我在和你說話呢！」楊雨晴笑瞇瞇的開口說道：「段浩，你在看什麼呢？」
「沒看什麼，真的沒看什麼！」段浩身子一震，連忙用力的搖頭，「晴姐，您說吧，您要借什麼？只要是我有的，我絕不吝嗇。」
「那太好了。」楊雨晴輕輕一拍手，「這可是你說的！」
「男子漢大丈夫，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一個吐沫一個釘！晴姐，你就說你要借什麼吧？！」段浩一邊說話，一邊把胸口拍的『啪啪』作響，一雙眼睛還繼續在楊雨晴的胸口位置亂瞄。
「好，痛快，我就欣賞你這種痛快勁！」楊雨晴笑的異常燦爛，「很簡單，我就想借你用一下，借一天！」
「行！」段浩一雙眼睛還在亂瞄，隨意的點了點頭，但是隨即他就猛的抬起頭來，驚呼了一聲，「什麼！你要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