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1章 蹤跡（2） 文 / 醉蝠
「咦！」看著段浩手裡拿著的那只行醫箱，一邊的周老突然輕咦了一聲。
「怎麼了？老傢伙，你也看出來這東西是個好東西了？」盧老就站在周老的身邊，對周老的反應瞭解的清清楚楚，笑瞇瞇的指了指那個行醫箱，「第一次看到小段拿著這個吧？呵呵，告訴你說，我上次就見過了，第一眼看到我就知道這東西是個寶貝！」
「寶貝？那難怪了！」楊老在一邊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老周就對寶貝這東西敏感。當初人家家裡可是開當鋪的，從小到大別的不說，寶貝可是見過不少，是不是好東西一眼就能看出來。怎麼？人家阿浩的一個行醫箱，你也看上了？」
「老楊頭，你這次算是說對了，這行醫箱我還真是看上了！」周老咂了咂嘴，「這可是好東西，難得的好東西啊！」
「有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楊老一撇嘴，「不就是個行醫箱嗎？黑乎乎的也看不出什麼好來。就算是年頭老點，不也就是個行醫箱嗎？」
「要不說我和你這樣的人就沒法交流。」周老歎了口氣，「你這樣的老土匪眼裡除了金子音還有別的東西嗎？俗，俗不可耐！」
「得了得了，誇你兩句你還喘上了。」楊老翻了翻眼睛，「那你說說，這東西好在什麼地方？」
「這東西可是了不得啊！」周老感慨的說了一句，「這可是上好的烏木做的，而且是一整塊掏出來的，嘖嘖，就憑這一點這東西就值了錢了。這還不算，這烏木也分好多種，這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上好的紫檀，隱隱約約還能聞到一股香味，這麼大一塊，還是烏木，又是紫檀，這個不值錢，還有什麼值錢的？」
「真的假的？」楊老的眼睛也亮了，「真有你說的那麼厲害？」
「只會比我說的更厲害。」周老笑瞇瞇的看著段浩，「小段啊，你這箱子有沒有轉讓的意思？只要你讓給我，價格好商量，隨便你開價！」
「這還真不行。」段浩苦笑著說道：「老爺子，如果是別的東西，您老喜歡，就算是送給你也沒什麼關係。可這箱子不行，這是祖傳的東西，家裡的那幾位要是指導我把這東西買了，真能衝出來活活剝了我的皮。再說了，您老的眼光好，這箱子就是用的烏木，我家有些東西和手段就就是需要這種烏木的陰氣來鎮著才行。給了你，我就是有再多的錢也沒辦法再買這麼一個箱子來啊。」
「可惜，真是可惜！」周老滿臉遺憾的看著段浩的行醫箱，牙疼一樣的咂了咂嘴，「也是，如果不是祖傳的東西，哪能有這樣的好寶貝。」
周老伸出手來在這箱子上仔細的撫摸著，「讓我看到這麼好的東西，就算是不用，我現在摸一摸應該沒什麼問題吧？看到這麼好的東西又弄不回去，摸一摸過過乾癮也好。」
「這老傢伙！」盧老在一邊苦笑著搖了搖頭，對一邊的段浩說道：「小段啊，你可要看盡了，這個老傢伙可是出了名的老土匪在，別摸著摸著就把你這東西拐走了。」
段浩乾笑了一聲，縮了縮脖子，這幾個老頭都是老流氓，還都是那種段數極高的高級老流氓，在這幾個老傢伙面前自己天生就是弱勢群體。
「咦！」摸著摸著，整個人恨不得趴在那個箱子上的周老一頓，抬起頭來指著箱子上的那個圖案對段浩說道：「小段，這個是什麼？」
「這個啊？」段浩看了一眼他指的地方，「那是我們家的族徽。」
「族徽？」周老看著那個徽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怎麼感覺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這東西呢？」
「您老見過？」段浩一愣，臉色一變，連忙問道。
「好像是見過，又好像是沒見過。」周老摸了摸頭，「唔，有點想不起來了。」
「老傢伙，你對這東西也有印象？」一邊的盧老湊了過來，看著那個徽章問道：「奇怪了，我也覺得好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是在什麼地方了。」
「我看看，我看看。」楊老從一邊把頭伸了過來，看了一眼那個徽章，然後一撇嘴，「我早就說你們兩個老傢伙是老年癡呆晚期，你們還不信。這個徽章你們怎麼會不認識呢！？」
「這麼說，你認識？」周老一瞪眼睛。
「廢話，當然認識！不認識我說這話做什麼？！」楊老怪笑了一聲，「你們兩個還真是健忘，你們難道忘了，我們當年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地方，又因為什麼見得面？我們不就是在那裡看到這東西的嗎？」
「哎呀！」盧老驚呼了一聲，身後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對對對，老楊頭說的對，就是在那裡，在那裡看到的！」
「在哪啊？」只有周老還有點迷迷糊糊，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笨，還能在什麼地方！流離廠啊！」楊老歎了口氣，「老傢伙，你這腦子真的應該去好好治治了。」
「流離廠，流離廠……對了，我想起來了！」周老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在流離廠，就是在那！我記得我那個時候是去京城學武，聽人說流離廠的古玩挺不錯的，所以就跑過去看看。」
「是，那時候我在京城讀書。也是去流離廠看熱鬧。」盧老嘿嘿一笑，眼神古怪的看著一邊的楊老，「倒是你，楊老頭，你去幹什麼了？你敢說不？」
「有，有什麼不敢說的。」楊老挺著脖子說道：「我就是去京城見見世面，開開眼界……」
「編，繼續編！」周老冷笑了一聲，「你倒是要臉面，在小輩面前不好意思說是吧？你也不看看，我們兩個是能為你隱瞞消息的人嗎？」
「我跟你們說啊！」一邊的盧老笑瞇瞇地對著段浩和楊雨晴說道：「這老傢伙當初是山寨的炮頭，炮頭你們懂不？這是黑話，就是山寨裡的神槍手。下山之後漏了行蹤，被人追殺，結果跑到京城去避難了，在屋子裡躲了一陣子，實在是無聊了，出來閒逛去了流離廠。」
段浩和楊雨晴以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楊老，臉上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哼，那老子也是一條響噹噹的好漢！」楊老一拍胸口，「不提這個了，我們現在說的又不是這當初我們怎麼湊到一起的事，我們現在說的是這個徽章。」
「呵呵，我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麼我和老周都記不起來這徽章是在哪看到的了，你倒是記得清清楚楚，原來是土匪的劣根性，看到好東西就邁不開步，記得清清楚楚的，比老周家這開當鋪的還要厲害。」
「哼！」楊老哼了一聲，不知道低聲嘀咕了一句什麼，「好了好了，廢話少說，我們現在說說這個徽章。」
「你這一提我就想起來了。」盧老哈哈一笑，「當初我們在流離廠閒逛，看到了一個地攤，我們三個正好都擠在那裡看地攤上的東西。」
「對，那個擺攤的面白無鬚，白白淨淨，說話陰陽怪氣，分明就是一個前朝的太監。擺攤的東西應該都是宮裡偷出來的。」周老也接了一句說道。
「裡面有一尊人偶像，製作的很精細，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人體脈絡圖。在那個人偶的身上就用金絲勾著這麼一個圖案。」楊老笑道：「我當初好奇，就把那東西拿起來看，結果越看越覺得有意思，那東西非金非玉，非銅非鐵，看起來不大，但是拿在手裡卻格外的重，我研究了好久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不但我在那看著有興趣，這兩個老不要臉的也湊過來跟著我一起看。」
「黑色的人偶，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做的？上面還有人體脈絡圖，金線勾著我們家的族徽？」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這個，段浩立刻就激動起來了，「老爺子，後來那東西去什麼地方了？」
「怎麼？這東西對你很重要？」楊老一愣，他認識段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激動。
「非常重要！」段浩苦笑了一聲，「可以說我這次出山就是衝著這東西來的。」
「喲，那可了不得。」楊老一皺眉頭。
「所以，老爺子，請你務必告訴我那東西到底在什麼地方。」段浩急慌慌的問道。
「那我來說吧……」一邊的盧老開了口，「我們三個人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那是什麼做的，只知道這東西可能是個針灸銅人之類的玩意。結果還沒看出個所以然呢，擺攤的就不幹了，一把把那東西搶了回去。和我們說要買就買，不買就不要亂看。」
盧老笑道，伸手一指楊老，「這個老傢伙是個火爆脾氣，當時就要動手給那個擺攤的一個教訓。這個時候，來了一群人，都是下人打扮，手裡拿著棍棒，呼啦一下就把那個傢伙圍住了。後來我們才搞明白，這個太監竟然是前朝末代皇帝的家奴，偷了東西想要出來賣幾個錢跑路，結果就被人發現堵在這了。這些人把那個太監暴打了一頓拖了回去，所有的東西也都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