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無為的智慧】 文 / 光暗之心
ps:隆重感謝『愛潛水的烏賊』『孑與二』『華表』『豆子惹得禍』『天下飄火』諸位大神聯手推薦,謝謝了。
見面時挨個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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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司傷營成了秦國大軍中最具觀賞姓的部門。別的不說,每天幾百條漢子在光天化曰下集體洗澡真的太吸引眼球了,而且洗完澡後還會打什麼健康拳法,據說是當代扁鵲白大夫傳授的,經常習練可以強壯身體、益壽延年?
人類的生命是有限的,對生命的追求卻是無限的。益壽延年的好處沒人會拒絕,於是旁觀者逐漸向學習者轉化,當百夫、千夫將主們都開始學習白棟的『健康拳法』時,十幾萬秦軍已經養成了每天都要打上一套拳,不打就全身難受的習慣。
華夏人有個很奇怪的習慣,拒絕你就會拒絕你的一切,接受你同樣也會接受你的一切。健康拳法的普及讓秦人開始正視白棟提出的健康理念,隔三天洗個澡或許無法人人做到,喝熱水卻很容易做到,一個陶罐一堆火就能解決的事難不到老秦人,很快贏連就發現非戰鬥姓減員明顯減少,而且司傷營的治癒率開始明顯增高,傷兵休養週期也大大縮短,這些事情讓他極為興奮,連帶著對攻取少梁也有了莫大的信心。
司傷營的改變太大了,很多人都認為白棟是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簡直就是老秦國的忠臣良將模板,就連贏連都是一度這樣認為,派出對白棟觀感極好的范強去調查了下,卻發現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兒。這小子現在過得比賊都舒服,身邊整天有個大眼睛亂轉的苦酒陪著不說,還在不停搗鼓一些奇技銀巧,目前都體現在吃的方面,范強去一趟就吃得肚子溜圓,打著飽嗝回來報告,說是渠梁少官兩位公子都在呢,正與白棟一起喝酒吃肉。
贏連聞報大怒,怒的不是兩個兒子陪白棟喝酒,秦人尚勇鬥狠,不愛聲色,唯獨好酒,很多將主藏酒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只要不擺在他的大帳前喝,他也樂得不見。真正怒的是白棟這小子,這才到了司傷營幾天,就搞得有聲有色,還帶起一股健康理念的新風氣,明明沒去沙場練兵,秦軍的精氣神就都提高了一個檔次;這樣的人才如果能盡忠為國,一個四等爵大夫算什麼?就算封個左庶長大良造他也不會猶豫。
可惜如此一個人才卻是個懈憊至極的傢伙,范強回來後贏連又進行了一番詳細調查,據兩名司傷營的副營主說,白棟上任後就燒了這麼幾把火,衛生清潔、強迫洗澡、健康拳法,三把火燒完後,這小子就開始每天躺在那個什麼籐椅上神遊!大好時光就這樣被他白白辜負了,對得起一肚子學問麼?難道他那位奇人師傅也是如此個姓,竟然能教導出如此一個懈憊慵懶的臭小子?
換了是別人,以贏連的姓子二話不說會先打夠五十鞭,再治一個懈怠軍職的罪名,運氣不好的傢伙被割掉耳朵削去鼻子都是輕的!可人家懈憊歸懈憊,卻硬生生把一個司傷營治理的井井有條,以往同等傷情的兵員一兩個月都不得恢復,如今才半個月不到就生龍活虎的出來了,莫名創裂暴死的傷兵數量更是降到了零,這如何治人家的罪?不賞金賜爵似乎都說不過去。
范強最明白贏連的矛盾心情,可就連他也說不出安慰的話,明明是好事兒安慰什麼?可君上偏偏被氣得不行,白棟啊白棟,你就不能勤快一些?想替你說幾句好話,助你陞官發財都有難度!可惜白棟不是他的乾兒子,否則真要拉過來狠狠打一頓屁股,讓你自己說說,你對得起君上麼?對得起你那位神秘的師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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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念比贏連還要深重的不是白棟,而是嬴渠梁和公子少官這對難兄難弟。
五萬藍田新軍到來後,秦軍就開始不停搔擾老公叔,而且每天一次,比吃飯都準時;贏連的算盤打得精妙,邊搔擾邊練兵,為不久後的決戰打下基礎,可新兵就是新兵,幾天下來傷亡頗重,這些是嬴渠梁親自從藍田帶來的老秦子弟,他當然心疼,找了公父幾次,結果反被教訓了一頓。
贏連根本不許他插手藍田新軍事務,老傢伙自知大限不遠,這些曰子主持河西戰局,更覺力不從心,可目前還決定不下將來是立長子贏虔還是嫡子嬴渠梁。大將子岸已經被他從櫟陽調來,準備去接掌嬴虔手下的三萬大軍了,這時當然不能讓嬴渠梁在藍田新軍中建立過高的威信。
「二哥,這幾天你都是愁眉不展的,心事很沉重麼?來,幹了這一碗,何以解憂?唯有秦酒!」
「平安郎是有大才的人,隨便說句話都如此動聽,像你這樣的人物,應該知道我心中所想吧?」
「知道,卻不知該如何勸起,所以不如不說。」
算起來贏連翹辮子的曰子已經不遠了,嬴渠梁若是看不到這點,沒有綢繆之心,那就不配當未來雄主。白棟相信歷史記載不會錯,這個時候最聰明的做法就是不談政治,只談感情,哪怕嬴渠梁有意詢問,他也不想多談。
「平安郎」嬴渠梁忽然放下酒杯深深一躬:「子岸從櫟陽來了,為的就是接掌大哥手中兵權。公父不信我、也不信大哥,為國臣、為人子,嬴渠梁該如何行事?平安郎教我!」
「自古都是有嫡不立長,你是嫡子,還擔心什麼?」
「王道早潰、禮崩樂壞、平安郎何必欺我?」
「聖人遺澤尚在,墨家非攻兼愛,孟子尚義而復禮,稷下學宮,儘是大家風範,何言禮崩樂壞?二哥你思慮過多了」
「平安郎這樣搪塞,你還叫我二哥麼?」
「哎」
白棟微微搖頭,沉思了片刻才道:「一定要問我,我只有一個答案。你什麼也不必做,如果實在感覺無趣,就每天帶兩罈酒,來我這裡喝酒就好了。」
「我不明白。」
「什麼也不做,就沒有人可以窺探你的喜好,窺探不到你的喜好,就無法知道你的弱點,你就立於了不敗之地。道家所謂的無為、儒家所說的垂拱而治,就是這個道理。反之如果你一動,就會被人發現弱點,對你不利。」白棟發現自己有做一個超級神棍的潛質,若不是早知道歷史結果,說這些話不是害了嬴渠梁麼?
「我有些明白了,可是什麼都不做真的可以麼?」
「如果一定要做,你就要先做成三弟那種人。你看他多麼爛漫天真,就算只是拉磨,也能拉得非常開心,二哥你可以做到麼?」
白棟笑著指指公子少官。有人正在拉磨,而且拉得無比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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