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催眠其實很簡單】 文 / 光暗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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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不大,估計只有普通民房的一半大小,不過打掃的很乾淨,沒有堆積糧食菜蔬、味道純正,是聶諸熟悉的土腥味兒。一個十字形木架深深插進土中,他的雙臂雙腿都被捆紮在這個木架上,用的還是最牢固堅韌的牛筋,這種東西白家莊是沒有的,還是李敵專程從近衛營找來的,被這玩意兒捆上,別說是區區一個聶諸,就是專諸重生、豫讓復起,也休想掙脫。
李敵其實並不想這樣做,而且意見還很大,曾經專程去質問白棟:「像聶諸這樣的英雄,你可以殺了、也可以放了,為何要這樣羞辱他?平安郎,刺客雖是死士,也是士!」
這是一個崇尚個人英雄的時代,遊俠刺客的地位並不低,但有機會,出將入相未必能做到,為國為君謀還是可以的;最典型的就是那個說出『肉食者鄙』的曹劌,這是個大刺客。
「李大哥,我平時推崇的也是這種赴義輕生的英雄,怎麼可能去羞辱他?這是拯救!我要給他新的生活、新的希望,相信我,平安郎幾時騙過人?」
李敵信了,哪怕看得如何不忍。也不會再去質問自己好兄弟;友情有時就會像愛情一樣盲目。苦酒也聽說莊裡抓了個刺客,在草兒的攛掇下跑來偷看。從地面上留的氣孔望下去,這個刺客好可憐啊,被這樣綁在那個奇形怪狀的木樁上,雙腳都無法接觸地面,這得要多難受?
她們含著眼淚望下去,那個刺客居然在對她們微笑,兩個女孩兒的同情心頓時爆發了,不過苦酒沒多說什麼。只是低頭告別了白棟回去櫟陽忙她的事情,這是關係到先生計劃的大事,耽誤不得;草兒跑去纏哥哥,卻被趕去了學堂,今天是體育課,先生是位退伍的老軍,白棟認為德智體全面發展是必須的。在任何時代都一樣。
聶諸快瘋了,已經兩天了,飯食一直在減少,雖然是遞減,卻讓他這個『飯兩斗、肉十五斤』的漢子感到痛苦無比;他可不是後世島國的那種忍者,幾天不吃飯還能繼續開展兩性~生活。哪怕是一頓吃不飽也會讓他眼前發花,感覺自己虛弱的像個老人。
「嗚嗚嗚」想要喝罵,嘴巴裡卻被塞進了軟木球,這是防備他嚼舌自盡的舉措。白棟都調查過了,這個時代沒有傳說中可用內力震斷經脈的高手。更沒人會在牙齒中藏什麼氰化物,無論多大的高手。四肢一綁嘴裡塞個球兒也得傻眼,那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其實他也不想這樣折磨聶諸,可是像聶諸這種人精神多半堅定,比後世的007都差不了多少,不虛弱其**、打擊其精神,就算他也無所施展,只能委屈聶諸一時了。
揮手叫過白遲來,將那個絲線拴住的鵝卵石放進他手中:「一切照計劃行事,明天開始,只給他水喝,不給吃的;後天開始派人在他眼前晃動這塊石頭,記住,要保持晃動的速度,不可太快或者太慢,忽快忽慢更是要不得,一個人手臂酸了,就換人上,連晃他兩天兩夜」
「主人,那個刺客如果閉目不看呢?」
「他會看的。越是強橫的人,就越會好勝,也比普通人更加好奇,他怎麼能忍住不看呢?呵呵」
這小子要做什麼!食物供給已經中斷了,現在每天只給水喝,連便溺都只能在這個要命的木樁子上,眼前開始發花,到處都是金色的星星,還看到了母親和失散的親人。聶諸狠狠地晃著腦袋,拚命讓自己保持清醒,讓自己可以在心裡多罵這小子兩句,為什麼不殺了我?為什麼不像趙無恤那樣,殺死豫讓後痛哭流涕,成就一個英雄的傳說?你好陰險狠毒啊!
已經記不清被關了幾天,地窖內沒有窗戶,只能根據上方氣孔透入的日光或月光分辯白天和黑夜,除了每天送水的莊丁,就再沒有人來看他一眼了,四周是死一樣的寂靜,聶諸快瘋了,真希望那小子現在就走進地窖,哪怕是一劍劍碎割了自己,也比現在這樣好過一百倍。
又到夜晚了,月光從上方氣孔中投射下來,似乎還多了一樣東西?聶諸十分好奇地望過去,那是一束絲繩,繩頭栓了塊小小的鵝卵石,剛好垂在他眼前,讓他看得到,卻摸不到。
什麼玩意兒?
聶諸瞪大了眼睛,這小子要用繩子吊死自己麼?看起來不像,而且也不需要這麼麻煩,還栓了塊鵝卵石是要鬧那樣?這石頭很平凡,看不出跟當前的環境有什麼關連白棟說得沒錯,越是他這樣的強人,好奇心就越大,如今他的好奇心就被完全勾起了,肚子越餓,想像力就越是豐富,精神就越是脆弱,人也就越容易被外界事物影響。
鵝卵石開始在他眼前左右晃動了。白遲是個很細心負責的老管家,從二十多名莊丁中選拔出了手穩的三個人,在連續三天的時間內,每天都要練習這手晃石頭,如今算是大成,那塊鵝卵石晃動的頻率比後世的鐘錶更穩定,就這樣在聶諸眼前晃啊晃,大刺客很快就眼花了,感覺自己的身子開始變空,變大,聽力超級靈敏,似乎要徹底融入這個環境中,這種類似禪定的感覺讓他開始淡漠了自己的傲慢與偏見,只剩下最純粹的靈魂和記憶。
「不對,不能再看下去了。那小子有妖法!」
心中忽然警醒,聶諸緊緊閉上眼睛要求自己不去看那塊鵝卵石。可是很奇怪,當他閉起眼睛後,心中就會產生出更強烈的**,想要繼續看下去,尋找之前那種『超脫』的感覺。兩千年前的刺客當然不明白什麼叫做超脫,只是感覺那很享受,似乎可以讓他暫時忘記飢餓。
鵝卵石還在晃動,白遲已經吩咐過了。三班倒
***
醋水中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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烹煮著魚腸劍;這種『醋水』不是真正的食醋,是老秦人常喝的一種飲品。酒比較昂貴、茶還是白棟興起的新東西,老秦人就會將清涼的溪水倒進已經乾涸的陳醋罈子,浸泡上一兩個月,倒出來就是酸酸的液體,放在水井中鎮一下,酸酸涼涼的。用來待客都算好東西。
魚腸劍還是要歸還聶諸的,沒理由收服人家還要按住人家的武器不還,可是劍上的破傷風特效是一定要去除的;這個時代沒有酒精,為杜絕浪費糧食的風氣,現在白棟也不會去弄什麼高純度白酒,醋水就成了去除劍上污垢最好的東西。
白棟猜想的沒錯。這種濃度極低的醋水產生的反應十分緩慢,即使是經過了加熱,也不至於損壞魚腸劍;蹲在罈子前看了一陣,確定了這一點後,白棟又交代看火的人可以將火熄滅了。看劍身顏色,似乎用不了半個月。最多再過五六日就好,這段時間只需要浸泡,到時拿出來擦拭乾淨,這柄『絕世神兵』就會變得光華四射,再也不是之前那種灰濛濛的樣子。
是時候去看看聶諸了,相信就算是後世經過專門訓練的特工人員,在連續餓了三天的情況下也會精神面臨崩潰,更別說還被鵝卵石晃了兩天兩夜。
催眠其實並不難,難就難是否能創造出需要的環境。在後世時沒人敢把被催眠者關在地窖內捆綁,還要餓上三天,那會招來警察,一旦沒有了這個顧慮,白棟就是這個時代最偉大的催眠師!
走進地窖,就看到聶諸在呆呆地望著左右擺動的鵝卵石,他的眼睛瞪得很大,瞳孔也在隨著鵝卵石左右轉動,頻率分毫不差,值得大力表揚,而且極為認真專注,就連白棟走進來都沒有發現。
走到他面前打了個響指,還是沒有任何影響,白棟點點頭,伸手接過鵝卵石,示意上面的莊丁離開,然後一手繼續晃動石頭,同時發出低沉、魅惑的聲音:「灰影聶諸,告訴我為什麼要殺死那個叫白棟的貴族?是他得罪了你麼」
「他害死了我的恩公」
「你的恩公又是誰?」
「衛無害」
白棟微微點頭,正如他猜測的那樣,自己除了衛家也別無仇人,只是沒想到聶諸會受過衛無害的恩惠。衛家已經徹底倒了,聶諸為恩人報仇,完全就是丈夫血性,絕沒有其它企圖,這樣的刺客更讓人敬佩,無論在這個時代還是在後世,這樣的『傻瓜』都已經不多了。
「你知道衛無害都做了些什麼?你知道有多少無辜女孩被他父子傷害?你可知道他問斬那天,櫟陽無人不呼該殺!這樣的人,你還要為他復仇麼?」
「他是我的恩公,就算天下人皆曰可殺,也是恩公!」
「你可真是一個固執的人,說說你的經歷吧你有家沒有?有沒有親人?他們現在生活的快樂嗎?我想一定不快樂,因為一個擁有快樂家庭的人是不會做無謂犧牲的,無論你說得有多麼動人,其實你不過是要求一個解脫,對嗎?」
「解脫什麼是解脫,我不懂」
「你會懂得,只要我們慢慢聊下去我也許會給你真正的解脫,相信我嗎?還有,給你和那個白棟一次機會,或許時間會證明給你看,成全恩義未必只有殺戮這一條途徑。」
白棟的聲音還是很低沉,語句中卻充滿了陽光,或許清醒的人未必能感受到,聶諸卻可以感受到的,在催眠術下,無論施術者還是被催眠者,首先都要暢開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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