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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 我是你祖宗 文 / 漢寶

    「退,快退!」魔尊驚呼一聲,掉頭就要逃走。

    李錚和黃泉老人猶豫著,也想要調頭。

    唯獨刀狂將大刀從肩頭取下,躍躍欲試的樣子,似乎打算亦如昨日那樣爽快的廝殺。

    「那是什麼?」突然,檀煙雲指著陰兵之中,幾十個陰兵抬著一個巨大的黑球,那黑球應該是金屬製品,上面雕刻著許多奇怪的紋路,同時內部是中空的。

    可是那個黑球就像是一個黑色的心臟一樣,一收一張的噴出黑色的氣體。

    「黃泉之心……」白晨瞇起眼睛:「只要黃泉之心所過之處,便會淪為黃泉死域,同時也是作為陰兵邪穢之氣的來源。」

    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無比的凝重,也就是說,這場仗不但不會如昨日那樣,陰兵越來越弱,而且數量比之昨天那場大仗,更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就在眾人惶恐不安之時,陰兵的中心地帶,突然升起一面黑幡,上面寫著一個血色的帥字。

    「看來昨天那場仗,讓陰帥非常的惱怒,所以傾巢而出,連黃泉之心都搬出來了。」

    眾人焦急的看著白晨,卻發現白晨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這時候,陰兵之中突然躍出四匹黑色的高頭大馬,黑馬全身精煉黑甲鑄造,每一個都像是奪魂的騎士,充滿凜然與可怖。

    「吾乃大將干煉。」

    「吾乃大將瀧屈。」

    「吾乃大將祭焱。」

    「吾乃大將拓博……奉吾帥之令,取爾等性命。」

    「秦龍王朝的四大將……」黃泉老人的臉色驚變,看向那四大將,眼中驚疑不定。

    李錚的目光如一道電芒直射陰兵之中,那個渾身都被黑氣包裹著,屹立於帥旗之下的身影。

    「那個人……難道就是龍秦王朝末代大帥白雄?」

    「大膽……」四大將異口同聲的怒喝,滾滾煞氣如波濤浪潮,洶湧而至:「吾帥之名,非爾等小輩直呼。」

    這時候。那個黑色的身影如同陰魂一般,掠過陰兵,來到四大將的面前。

    白雄身上的陰氣漸漸散去,露出他本來面目。不同於眾人之前所見到的那些面色蒼白的陰兵,眼前的白熊不像是個千年前的死人,更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只是,當看到白雄的樣貌之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極為古怪。

    因為這白雄的樣貌,與白晨如出一轍,只是氣質上卻是截然不同。

    白雄的臉龐菱角分明,目光如炬,身體也更為偉岸挺拔。

    反觀白晨,站姿都是那樣散漫。腦袋就從來沒有抬直過,目光更是漫不經心的。

    只是,兩人的嘴角勾勒出的笑容,卻是出奇的一致。

    「千年了,居然還有人記得我……」白雄的目光掠過在場的每個人。首先落在李錚的身上:「你是李淵闌的子孫?」

    白晨愣了愣,李淵闌,不就是漢唐的開國皇帝麼?

    李錚是漢唐皇室?他不是純陽宮的人嗎?

    不過想了想,白晨也就釋然,一直聽聞純陽宮是漢唐的國教,如今想來多半就是如此吧。

    魔尊和黃泉老人則是沒有半點驚訝,這幾乎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白雄的目光又落在白晨的身上:「哈哈……上天待我不薄。居然還讓我的子孫延續千年……可惜,千年後的今天,卻要死在我的手中。」

    每個人都聽出了白雄言詞中的冷酷,即便是自己的子孫都不放過,更何況是他們這些旁人。

    白晨的嘴角那絲笑容微微一沉:「老祖宗,你真的以為你殺的了我嗎?」

    「不愧是我的子孫。便是有這份自信與霸氣。」

    白雄突然抽出腰間佩劍,指向白晨:「你我祖孫今日相逢,也是上天的恩賜,所以,我會讓你死的體面一點。至少……至少不會如我這般……」

    「那我應該對你感激不盡了?」

    眾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白晨這語氣,完全沒把白雄當回事。

    在他們想來,如果白晨肯放下身段,好好的說一番情,白雄說不定真的會放過他們。

    「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是你祖宗。」如果這話放在別人的身上,那就是罵人的,放在白雄的身上,卻是順理成章。

    白雄的語氣裡,帶著幾分苦澀:「殺了你,也是我所能為你做的全部。」

    「我的回答也是一樣,殺了你,和你這幫不人不鬼的兄弟,這也是我能做的全部。」

    「哈哈……本帥便看看,我的後人能有什麼能耐,能有這種勇氣對我說出這番話。」白雄大喝一聲:「干煉,將我這後輩的頭顱取來!」

    「末將得令……」干煉手持長戟,坐下黑馬前蹄高抬,一聲馬嘯,已經如同黑色旋風般撲向白晨。

    馬蹄踐踏過的地面,都會砰砰的炸開一團黑色的火焰。

    「傳說有神人腳踏七星,步步生蓮,可是這鬼將卻是腳踩黃泉,魔動四方。」黃泉老人的臉色難看。

    魔尊的嘴角露出苦澀:「恐怕那四將一帥,都不只是陰將陰帥那麼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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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了,千年邪穢之氣已經把他們打造成了邪魔。」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干煉的速度不算快,可是他的週身縈繞著的黑氣,便如同一個炸彈,誰碰誰都得死。

    雖然魔門魔教脫胎於邪魔,可是又不同於這種外道邪魔。

    他們已經淪為了妖邪,散佈恐懼與死亡。

    七傷拳,山河破碎!

    白晨毫不猶豫的施展出七傷拳的最強一擊,只見白晨的右拳燃起白熱烈焰,如同彗星落地一般,轟在了迎面而來的干煉坐騎上。

    白晨的拳頭便像是火焰噴射口一樣,轟的一聲,白色火焰瞬間吞噬干煉與他的坐騎。

    黑色的邪穢之氣,卻像是燃油一般,瞬間被白色火焰點燃。

    不出幾息的功夫,干煉已經被燒成灰燼。

    所有人的瞪大眼睛。驚愕的看著白晨,就連白雄也不例外。

    自己手下的四將威力如何,他再清楚不過。

    不過實力還是其次,真正讓他們無可匹敵的是他們的可怕魔氣。只要沾染上,便絕無倖免。

    要麼自裁了斷,要麼便淪為他們的同類,絕無僥倖的可能。

    可是自己的這個後輩,居然完全無懼魔氣。

    「你是純陽之軀?」白雄驚奇的問道,他並不為干煉的死而悲傷,對他們來說,死就是一種解脫。

    他真正在意的,還是白晨的武功,干煉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而後白晨卻連一點異狀反應都沒有。這讓他如何不驚訝。

    如今的白晨,身體已經強悍的跟怪物沒什麼區別,七傷拳已經對他完全無害。

    當然了,因為如今的對手,層次都已經非常高了。

    所以白晨大部分情況下。已經很少使用七傷拳對敵。

    也只有在這種特殊情況下,才能使用七傷拳,而且也只有第七式才有效果,前六式已經淪為了雞肋。

    「瀧屈、祭焱、拓博,三將聽命,將他頭顱取來!」

    「得令!」

    嗒噠嗒噠噠——

    三將同時衝鋒而下,朝著白晨撲殺過去。

    白晨的身上開始燃起鮮紅的火焰。瀧屈的長刀已經當頭劈落。

    「完了……」眾人的心頭都升起這般念頭,白晨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如果白晨就這麼死了,那麼他們也將完全絕望。

    可是,當瀧屈的長刀落在白晨頭頂的時候,白晨的頭頂卻只是冒起一陣火星,人卻毫髮無傷。

    白晨嘿嘿一笑。看起來他可比三將邪異的多,此刻的他完全淪為火焰的妖魔。

    若是在鎖天鎮地大陣外,他還真不敢接瀧屈這一刀,可是在這裡,被大陣壓制之後。雙方拼的就完全是身體的強度與力量。

    而這兩樣,恰恰就是白晨最擅長的!

    白晨一把抓過長刀刀鋒,用力一拽,瀧屈整個人都被扯下坐騎。

    李錚看了眼身邊的魔尊:「你的魔煉金身,可能做到他這程度?」

    魔尊的目光陰晴不定,許久未曾開口,半餉才擠出一句話:「我與他的擅長之處不同,他這是純粹的橫煉外功法門,自然是皮糙肉厚,若是真正拼著外功法門打鬥起來,我未必就不如他。」

    白晨抓住瀧屈,緊接著用力一甩,直接當作物件在週身一砸,將祭焱和拓博都砸下坐騎,緊接著便是將瀧屈丟在地上,火焰腳一踩,瀧屈在一陣掙扎中化作劫灰。

    所有人都看著白晨一個人的表演,此刻的白晨,就像是一場個人表演一樣。

    他的那種戰鬥方式,充滿了暴力美學,每次出手都毫無套路可言,完全是用蠻力來打。

    可是這也最能體現白晨的可怕,兩三回合便去掉一將,剩下的祭焱和拓博更無力招架。

    這場對決來的快,去的也快,每個人都對白晨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這也是白晨在以往的那些廝殺中養成的習慣,當他面對那些窮凶極惡的強盜之時,他總會以最殘忍的手段對待,此刻也在不經意間施展出來。

    看著三團未曾熄滅的火光,白雄的臉上一陣錯愕,有些失神的看著白晨。

    「好好……我的子孫果然不凡,若是放在千年之前,你必是一代武將。」

    白雄是發自真心的讚賞,毫無做作與虛偽,大有那種老懷甚慰的感覺。

    不過白雄卻不會因此而放過白晨,對他來說,在戰場上沒有親情可言,他們之間,必須有一方要倒下。

    「你的武勇武功都是相當的出色,可是作為你的長輩,我需要提醒你,在戰場上,一個人不管多麼的武勇,都是無濟於事的!比如說……現在。」

    白晨就那麼站在白雄的身前十幾丈的距離,看著那張與自己極其相似的臉龐:「作為你的後輩,我同樣需要提醒你,戰場的局勢,誰都預料不了,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比如說……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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