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站在神的面前我與你相望 文 / 永生靈
舒香苦惱了,她這是這輩子第一次接受別人的告白,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但是她知道,這時候如果給他留下了希望,未來一定會後患無窮,同時也是對他的殘忍。
「如果連朋友都不想和我做的話,那就請你離開這裡。」她毫不留情的說完後拂袖上樓了。
唐力是絕對的世家公子,身世地位無不令人垂涎,在這種環境長大的他,從小到大都沒有經歷過什麼失敗和挫折,即便是在情場也是無數人湧向他,這一切的一切注定了他心高氣傲的本性。
大少爺的他何時受過這種屈辱,他咬牙瞪著舒香離去的方向,哼了一聲離開了。
第二天,舒香人生中第一次的大婚。
不過早上三點,一台深灰色的頂級豪車就緩緩的停在了舒香家的門口,按動了門鈴,喚醒了宅子裡的人們。歐陽歌的表弟歐陽池穿著白色的禮服,前來迎接今天的主角。
得知歐陽池來接舒香是去結婚的,顏石和一眾僕人當時就不淡定了:「誒誒!!舒舒小姐!你你你你你今天大婚!?」
舒香淡淡回道:「對啊。」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啊!!!我我得做些準備啊!」顏石抓狂了,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不告訴他這個管家,是看不起他嗎!顏石桑心了,掏出粉色的手絹咬住一角,淚汪汪的看著舒香。
見他那樣,舒香驚了一下:「又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沒告訴你。」
「還不重要!!那可是結婚啊!那可是人生大事啊!」顏石震驚的大吼著。而一旁的歐陽池在聽到舒香說婚禮不重要的時候眼睛一暗,不知在考慮什麼。
「舒小姐,咱們該走了吧。」他看了看表,催促道。
舒香起身:「是不早了,咱們走吧。」歐陽家離這裡很遠,開車也要很久。說罷她又回頭,對顏石說道:「顏石麻煩你看家了,等我回來再說吧。」顏石噘嘴,委屈的點點頭。
舒香對他笑笑跟歐陽池上車離開了。
來接舒香的只有他一人,而歐陽池偏偏在沉默這點深得歐陽歌真傳,所以寬敞的轎車裡一時間安靜的很。索性舒香剛起來,也不太想說話。但過了一陣後,歐陽池開口叫醒了有些迷糊的舒香:「舒小姐,您,您馬上就要嫁入歐陽家了,麻煩不要再對其他的男子做出曖/昧的行為。」
舒香眨眨眼睛,不悅在她眼睛裡閃過。
「這是什麼意思?曖/昧?我做過嗎?」
歐陽池抬頭,從後視鏡裡對視舒香:「您剛才對您的管家露出的微笑就十分曖/昧。況且在昨天唐家的少爺也跟您告白了吧?還請不要和別的男人牽扯太多。」
她那個家還真是什麼秘密都沒有啊!她就懷疑那幫人是不是連她每天的早飯是什麼都知道?而且不要和別的男人牽扯太多?
她都快氣笑了,這叫什麼情況?感情是她求著歐陽歌娶她的?是她上趕著要嫁歐陽家?她嫁過去以後還不允許跟其他的男人有交往?合著她是把自己賣給他們家了?
「我跟男人怎麼樣,那是我的自由吧?你歐陽家,有權管嗎?」
「你!」歐陽池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一時間瞪大眼睛說不出話。舒香把自己的身子用力的往背後柔軟的靠椅靠,「我是嫁給歐陽家,不是賣給歐陽家。你們要認清自己的位置。這話麻煩你轉告給老爺子。」
她是看出來了,上次老七的襲擊和這次歐陽池的警告全都是老爺子的試探。老七的襲擊是為了證明她說的,跟歐陽歌勢均力敵這件事,而這次是什麼?進家門前的下馬威嗎?
哼,像他這種老人精,她遇到的多了!她要是怕他,她就是不是舒香了!
果然,歐陽池一愣,又看了眼後視鏡裡舒香那雙泛著冷光的眼睛後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前面的路上。這次歐陽池是一句話都不會說了。
幾個小時的路程後,上午七點,舒香到了歐陽家的大宅。
她一下來就看到了正在門口等候的歐陽歌的父親,歐陽爭看著舒香搖搖頭,趕緊對左右招呼道:「快!趕緊準備下,給舒小姐裝扮下。舒小姐,麻煩您去準備準備。」按理來說新娘化妝這件事是要在家裡弄好再由夫家接過來的,但他料到了舒香不會去準備,特意在門口等候,結果真如他所想。
舒香還困著,沒來得及反應什麼就被一群小伙子給帶走了。接下來的過程舒香完全是睡著著被人化妝,到最後換衣服的時候舒香才起來。
睡了將近一個小時,舒香感覺自己也有點精神了,她拿著禮服長裙去更衣室換了。
另一邊
「哦,是嗎,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一會小歌的婚禮還要你參加,你先下去準備吧。」老爺子坐在書房裡對向他匯報情況的歐陽池說道。
「爺爺,那,那舒小姐是不是不太合適做大哥的妻子,怎麼看也不像是穩重的人。她進了家門可現在還沒結婚,一切還來得及!」想起剛才舒香藐視一切的神情,歐陽池就極力反對舒香嫁過來。本來他對這婚禮是沒什麼感覺的,但今天的事情讓他警惕起來了。這樣的女人要是嫁過來,不得把他家攪得亂七八糟啊!
「這件事已經決定好了,你不用在想著怎麼取消了。」
「可是那樣的女人!」
「那是小歌的選擇,我老了,不想再落得個封建家長的稱號。小歌喜歡就由他吧,況且那舒小姐配得上小歌。好了,你下去吧。」
歐陽池心有不甘,但無奈對方是自己最敬仰的爺爺,他決定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歐陽池咬咬嘴唇,躬了躬身子就退下了。
留下歐陽老爺子在書房裡思考著什麼。
一身潔白婚紗的舒香帶著朦朧的白紗,使那完美精緻的容顏讓人看不真實,更添了一份飄渺之感。她坐進歐陽家準備的白色長身禮車緩緩開向結婚的現場。
比起其他結婚的少年少女,舒香這個當事人可以說是神經粗的可以,完全沒有身為已婚人士的自覺,也沒有感到任何的緊張,她甚至還悠閒的考慮起她身上穿的這衣服是什麼料子的,怎麼會這麼柔軟。
會場應該是挑的在歐陽家附近,車程只有半小時。她是這麼想的,但下車後卻沒看到想像中的會場,而是教堂。
這歐陽家的準備還真是簡單啊!這這根本就用不上什麼準備的時間吧?她再一次感覺到了來自歐陽老爺子深深的惡意。
幾個身著紅色教徒服的男人彎腰,為舒香緩緩拉開教堂緊閉的門。
紅色的地毯從舒香的腳下一直延伸到教堂的盡頭,聖潔的光芒透過四面的彩繪玻璃投射到每個角落。在教堂的盡頭,立著一尊巨大的人像。那人像是一個身著長袍的人,頭部帶著巨大的帽子,讓人看不到臉。他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好像是在祈禱著什麼。他頭部低垂,下巴支著胸口,宛若最虔誠的信徒。身上披著的彩色光芒讓那人像變得更加聖潔引人膜拜。在他腳下,黑色的長袍的神父捧著厚厚古老的書籍,仁慈的目光順著瞇起的眼睛直直的射在舒香身上,讓人能自然而然的感受到他身上的善意。而他身邊等候的歐陽歌則是卸下了不離身的墨綠色軍裝,換上了黑色的西裝。英俊硬朗的面孔此刻帶著光芒,變得無比柔和,他轉身,褐色的眸子中只有門口那抹白色的身影。
在教堂兩側的椅子已經坐滿了歐陽家的人,他們聽見門被打開,齊齊的扭頭望向門口的舒香。
渾身上下都被白色包裹,連黑色的頭髮都被白色的紗給罩住,變成了淺灰色。
她舉著白色的花球,緩緩的踏入這聖潔的殿堂。安靜祥和的教堂,明亮柔和的光芒,潔白如雪的美人,這一切是如此的親和,好似舒香就是這裡的人一般。她踩在紅色的地毯上,水晶鞋觸碰到毯子,發出並不清脆的聲音,但在這安靜到極致的空間裡卻是剛剛好。
被一周驚艷的視線環繞,舒香向著那高大英俊的男人走去。似是男人的目光太炙熱,也似是這環境太正式,粗神經的舒香竟然開始感覺到了心悸和激動。連帶著那平穩的氣息也夾雜上緊張的味道。
她往前走,握上了歐陽歌伸過來的手。粗糙的繭子並不柔軟,但卻帶著一股燥熱,直直的暖到心裡。舒香勾起了自己也沒想到的柔和微笑。
舒香跟歐陽歌站在台上,面對著神父。
神父打開手裡的書,沉穩的聲音緩緩的念出了千百年來神對相伴相依愛人的祝福。祝福冗長又繁雜,但舒香卻破天荒的沒有覺得不耐煩,反而舒心的聽著每個字。直到最後,祝福念完了,神父問出了最經典的那句話。
「歐陽歌先生,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歐陽歌扭頭望著舒香,褐色的眸子直直往進她的心裡:「是的,我願意。」那五個字宛若古老的咒語,舒香聽到歐陽歌嘴裡低沉渾厚的聲音心裡竟是狠狠一顫。
神父扭頭,接著對舒香說道:「舒香小姐,無論他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他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他永遠在一起嗎?」
舒香這輩子都沒想到這被人傳頌了千百年的古老話語會有一天降臨在她頭上,望向歐陽歌,和他在這聖潔的空間裡對視。一時間她竟是推卻了。她只是利用他而已,她真的承受得起如此沉重的誓言嗎?她望著他,久久不能開口。
空氣有些凝固,在坐的親戚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怎麼回事。歐陽老爺子握住枴杖的手握緊,清明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舒香。
歐陽歌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望著舒香的眼睛竟是有些委屈。舒香心軟了,有這麼個人,就是陪他一生又如何!
「是的,我願意。」舒香清亮的聲音在教堂迴盪開,讓每個人重重的呼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