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傭兵征途 第七百五十二章 人的名樹的影 文 / 土匪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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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將近三章合併一起的,一起碼出來就一起傳了,晚點還會有!
胡匪走了,帶著跟他一起來又打又砸的蘇銘圖走了,兩個將金碧輝煌三層豪華包廂連著砸了四間的傢伙,走的時候甚至沒留下一句客套話,張牙舞爪的來,又揮一揮衣袖的走了。
只剩下看戲的和一群唯恐天下不亂,打算上演全武行卻好像一拳打到了空氣中,而無處下手的的京城公子哥。
不過,在這些想要來個飯後鬆鬆筋骨活動的公子哥其中並沒有朱厚林,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動手的打算,他就那麼看著胡匪和蘇銘圖跟著夏家的人走出了金碧輝煌,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甚至連一句場面話都沒說,從胡匪掉頭到身影消失,他一直在笑。
「老朱……就這麼走了?」圍觀的人面面相覷,這朱胖子什麼時候改了脾氣?
按照正常的邏輯發展,此時朱胖子最不濟也要怒吼一聲,然年胖手一揮,以他那將近三百來斤的體重身先士卒的帶著後面的人衝過去,打的對方連他娘都不認識他。
而現在這種情形這太不科學了,開什麼玩笑?
難道朱胖子轉了性子之後,喜歡被人打臉了不成?
朱厚林揮了揮手,然後讓其他無關人等都散了,帶著自己那幫人進了最開始胡匪所呆的金樽館,指著屋內的滿地狼藉和牆壁處已經破損的酒櫃,招呼著身後的蘭姨說道:「把這裡給我封了,以後誰也不許進,誰也不許動,現在是什麼樣以後還是什麼樣,連地上的一個渣子都不要動」
蘭姨錯愕的一愣,腦子裡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怔的看著自己的老闆搞不清楚這是鬧的哪出。
「還要我在重複一遍?」朱厚林有些不耐的說道。
「不,不,老闆我這就照你說的去做」蘭姨雖然不解,但再次聽到老闆確認的話,也知道自己剛剛聽到的不是幻覺,既然老闆發話了自己哪會在問為什麼?照做就是了,沒讓她捲鋪蓋走人,這似乎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老朱,你這是要給自己以後立個警鐘啊,什麼時候得出空了再還回去,原來如此,我說的麼,這氣受的這麼大可不是那麼容易翻過去的」身旁的人這才恍然大悟,朱胖子還是朱胖子,沒有轉性,依然是那個睚眥必報的京城朱胖子。
「我什麼時候這麼有覺悟,玩什麼警鐘長鳴的把戲?我剛才沒有開玩笑,真的沒有開玩笑」朱胖子歎了口氣,有些懊惱有些複雜的說道:「媽de不就是丟次人麼,長這麼大了又不是第一次丟,丟啊丟啊的就習慣了」
「啥……」
「搞了半天你沒打算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白白放跑了那兩個傢伙?哎,哎,哎,雖然夏家勢大,但咱們這麼多年來和夏家那兩位少爺也沒少死磕過啊,什麼時候打過怵啊,老朱這回可好說不好聽了,明個京城圈子裡就的傳出話來,說咱們這幫人認慫了」
「我什麼時候說我跟夏家認慫了,你們這幫二貨耳朵聾了不成,我不是說了麼,以後這個場子我找夏老二要,至於那個傢伙,我特麼的就詛咒他出門被車撞好了」朱厚林有些惱羞成怒的對著身邊的人說道:「以後誰要是敢在和我提今天這茬,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啊」
朱厚林吃了個暗虧,別提有多惱火了,打又打不過,罵又不解恨,他從來沒感覺自己竟然有如此憋屈的時候。
「那……罪魁禍首的那兩個傢伙呢?大搖大擺的走了,咱們就這麼忍氣吞聲了?」
「老朱,那兩人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有聰明的人品味出來這其中可能有什麼門道,就疑惑的問道:「這人這麼猖狂,說來就算夏老二在京城這麼多年也沒有這樣大張旗鼓的犯渾過,不然早被他們家老爺子給敲斷腿了,而這二位鬧的這麼大,夏雲海來了卻還是雲淡風輕的連個眉頭都沒皺,有點不太對頭啊,事出反常必有妖」
「妖你個頭」朱厚林瞪了自作聰明那人一眼,然後再次叮囑道:「這事就算了,以後誰也別提,就算有人問你們打個哈哈過去就行了,哎……說來算我特麼的運氣不好,怎麼知道這個傢伙竟然跑出來了,是了,是了……」
朱厚林有些懊悔的拍著額頭說道:「怎麼忘了這茬,當初那天上人間可是從他手裡過給夏老二的,說來這個傢伙到底還是有份啊」
朱厚林在那魔障似地自言自語,身旁的人可是雲裡霧裡的一腦子漿糊,滿頭的霧水搞不清楚這朱胖子是不是被打擊的腦袋壞掉了。
見幾人還是不解,朱厚林知道要是不給他們透個信,這幫人的心是放不下了,當下就冷哼著道:「夏家我不怵,就算他們現在如日中天,至少幾年內咱家也不會在他們面前低下頭,我煩的是那兩個下手的傢伙,打不過罵又沒用,這個虧吃就吃了,當是給自己提個醒,給我記住了,你們以後要是碰到這人就都給我繞著走,就算是繞不過去了也把腦袋給我低下來,點頭哈腰的也無所謂,也輪不到你們丟人」
「嘶……」眾人到吸了口氣,更加迷惑的問道:「天王老子下凡了不成?京城裡也沒見誰能有這麼大魄力啊」
朱厚林瞇了瞇眼睛,指著窗外街對面的方向說道:「說來這人你們也不會陌生,天王老子他到算不上,不過這傢伙是典型的掃把星,誰招惹他誰倒霉,天上人間的事你們記得吧」
幾人這才恍然大悟,一提到這個誰都反映過來了,朱厚林語氣無奈的說道:「這個傢伙只在京城出現過有數的幾次,但凡是跟他有過的人,都沒落個好下場,你說他是不是個掃把星,誰沾上了都得被扒層皮,天上人間狗眼看人低,最後店被封了老闆進去了到現在也沒出來,陳武夫要從他手裡搶女人,最後好不容易打下的商業帝國也在一夜之間轟然倒塌,還有前端時間在港島,那位姓劉的地下大佬跟他兒子也因為他,最後落個死於非命的下場……你們說,誰沒事願意招惹這樣的傢伙,他倒是不能把我給生吞活剝了,也不能讓金碧輝煌關門歇業,但我犯不著因此惹的一身騷不是?」
朱胖子身旁的公子哥們此時也不再吵吵嚷嚷的了,都老老實實的變成了一副兔子樣,剛才朱厚林所說的事,外界也許不明所以,事發之後都被其他的因素給遮掩住了,但是身處這個圈子內的,誰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知道了前因後果這幫人可不再敢張牙舞爪的談什麼臉面不臉面的事了。
「哼,哼算你們這幫傢伙運氣好,我給你們打了個頭陣,這回心裡有了記性了吧?以後碰到他趕緊有多遠繞多遠,省的被沾上晦氣」朱厚林揉了揉有些發酸的額頭,說道:「都說我是屬瘋狗的,我看他特麼的是屬藏獒的,咬上你不死也得遍體鱗傷,你們別不信,這傢伙殺的人恐怕比你們上過的女人加一起都多了,現在知道了借給你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再混橫的了吧?」
這些人都吶吶的點著頭,甚至剛才想要一顯身手的兩人冷汗都冒出來了,心道得回朱胖子反應快,看出了對方的真身,不然此刻沒準他們已經倒在醫院裡了。
胡匪的身份雖然隱秘,但華夏上一層的人卻大都知曉,朱厚林就不止一次聽家裡人談起過,甚至還曾經警告過他,別和胡匪有什麼過往,倒不是怕了夏家,而是從胡匪自身和胡老爺子那邊說的。
要知道華夏軍方到現在還有那麼碩果僅存的幾位老將欠了胡老爺子人情沒機會還呢,恐怕那幫快要入土的老傢伙們,巴不得胡家有點什麼狀況,然後從中周旋一下來了結幾十年前那段人情。再加上胡匪本身常年行走在外,從事的行當也是讓人深深打怵,所以京城有幾家都曾經警告過下面的小輩,撞見這人你就只當他是隱形的吧。
從這次金碧輝煌事件之後,也奠定了胡匪在京城惡霸的名聲,茶餘飯後的閒談中也把他的位置給提到了京城惡少的第一位,這倒不是因為他有多麼混蛋,而是因為都清楚一件事,誰惹了他就得心甘情願的把苦果給吞到肚子裡吧,而且還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再說出了金碧輝煌的胡匪一行人,兩個罪魁禍首反倒是一臉的淡然,絲毫不覺得剛才的舉動算得上是什麼壯舉,在他倆看來,這個行徑頂多也就是日常生活中打打牙祭的舉動,根本就掀不起一點的風浪,平日裡他們在外出任務已經習慣了槍林彈雨的大手筆,這次的事連開胃小菜都算不上。
不過,夏雲河的表情卻是興奮不已,他在車子裡不停的揮舞的兩手說道:「幹他娘的,這次朱胖子可算是載了個大跟頭,趕明我就讓人把消息散出去,估計這傢伙那豬臉都能給氣爆了,以後我再碰見他,說不得得拿今天這事好好的擠兌他了」
夏雲海哼了哼說道:「你還覺得自然呢?別忘了朱厚林已經把這筆帳給算到你身上了,以後少不了你頭疼的時候」
夏雲河大咧咧的說道:「怕什麼,大家又不是第一次死磕了,根子早就紮下了,跑不了他也跑不了我,反正我先樂呵一天是一天,最多以後胡匪回來的時候再讓他幫我出面狠狠的踩他就是了」
胡匪慌忙搖頭說道:「你還是省省吧,鬧個一次兩次就夠了,這事要多了誰看著都膩歪,我可不想落個不知好歹的罵名」
夏雲海點頭說道:「胡匪說的是,你呀還是自求多福吧,以後跟朱胖子學著點,看看人家的腦袋,見風使舵玩的多麼靈活,你還真跟他不是一個檔次的」
夏雲河撇了撇嘴卻也沒有反駁,說來這話確實不差,他這一根筋的腦袋跟朱厚林相比到底還是差了一些的,就拿今天的事來說,夏雲河覺得如果是放在自己的身上,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就撒手,就算是被磕的滿頭是包,也得頂著風的上,可能到最後他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你打算什麼時候離京?」夏雲海問道。
胡匪想了想道:「也沒什麼事了,盡快吧,說來外面也差不多都準備妥當了,要不是我正好途徑華夏這京城今次也不會回來的」
「你這還真是勞碌命,得……」夏雲海一打方向盤,將車子拐到了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大排檔的方向說道:「我回來一次也不容易,碰見你的時候更少了,你這馬上就要離京,咱們哥們今天晚上聚下吧,下次說不上得猴年馬月了」
兩輛車將近十個人就近選擇了一處露天大排檔,倒不是這時候沒有上點檔次的地方開門,而是因為他們這幫人明白,真想喝酒喝出氣氛來,還得是這種接地氣的小攤子,誰沒事會坐在帶星的酒店裡,嗚嗚嗷嗷的大口喝酒大聲聊天啊。
張國士和張夕曦兩兄妹下了車再看胡匪的眼神可就不太一樣了,他們以為要大動干戈的場面沒想到最後卻是這麼個結尾。
張夕曦一把拉過自己未來的嫂子,小聲嘀咕道:「雲麗姐,你那小表弟到底是什麼來路?怎麼搞的像個瘟神似地,那朱胖子躲都躲不及呢」
「哎,夕曦你可危險了啊,要知道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產生了好奇心的話,這說不得就得淪陷了」夏雲麗打趣著說道:「要不要我給你簽個線?我這表弟雖然有主了,但這婚事可還沒辦呢,說不得你可能還有機會」
「切,算了吧」張夕曦臉紅著搖頭道:「我可攀不起,就他那副無賴樣我要是跟了他,不得有罪受了」
夏雲麗卻搖頭說道:「你還別說,胡匪這人女人緣好的一塌糊塗,就他這無賴的德性,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往他身邊擠呢,就比如這次在金碧輝煌還不就是因為那朱胖子瞄上了他的女人,這傢伙就火大了的差點把那裡給掀個底朝天,你說要是哪個女人攤上了這樣的男人,是不得透著樂去」
張夕曦愕然一驚,敢情這傢伙的無賴舉動不是無的放矢的,事出有因竟然是因為要維護身邊的女人,張夕曦偷瞄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胡匪,看著那一副平淡,卻又普通的樣子,卻是沒想到那裡竟然還有著這麼可圈可點的一面,她又忽然想起來這傢伙的眼神似乎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心裡不禁有些微微的惱怒。
酒是普通的啤酒,幾塊錢一瓶,菜是普通的下酒菜,拼盤花生,和各式肉串,這些吃慣了山珍海味出入高級場所的男人女人們卻是一點都沒客氣,上來就是對瓶吹,菜還沒上完的一箱子啤酒就已經見了底了。
男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酒中豪傑,屬於喝多了誰也不怕誰的主,女人今晚也都放開了,在坐的都是自家人,一個外人沒有,不用拼酒,但卻沒一個人肯落了下風。
一直喝到快了凌晨,大排檔的老闆卻依然精神,緊著給這十來個人又是熱菜又是上酒的,這幫人就跟從山上下來似地,好像沒有見過酒肉一樣,放開了肚子後居然把他這小攤晚上的庫存全都一掃而淨,老闆的心理都樂開了花,一個月要是能碰上幾次這樣的主顧,他的生意算是不用愁了。
胡匪和蘇銘圖兩人也是難得有這麼放鬆的時候,他們只有回到了華夏之後懸著的心才能無所顧忌的放下來,只要是在華夏以外,無論什麼時候,吃飯時都要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根本就嘗不出嘴裡的東西是什麼味就到了肚子裡。
睡覺的時候基本也是槍不離手,刀不離身,生怕迷迷糊糊之間就會被人給摸到身旁手起刀落的結果了性命。
只有在家他們是完全能放得開的,不用擔心隨時行動,不用擔心晚上被襲,更不用想著還能把酒喝的這麼多。
確實是多了,兩人徹底的放開了肚子,就像老闆想的那樣,恐怕山上下來的人也不用這麼飢渴的把酒當命似地吧。
夏家的幾位雖然看起來挺興奮,興致也很高,但心裡卻微微的帶了一絲酸楚,這幾位腦袋好使的兄妹又怎麼看不出來胡匪和蘇銘圖是卸下了擔子,放開了心懷,才能把自己喝的都不認識自己了。
想想平時這邊的人是如何的紙醉金迷,想想胡匪又是怎麼的提心吊膽,夏家幾兄妹互相對視了一眼,心裡莫名的感歎起來。
到了最後,夏雲菁甚至主動挪到了蘇銘圖的身邊,跟著他一口一口的喝起了交杯酒,擺明了今天晚上是想借酒獻身。
夏雲海笑著聳了聳肩膀算是默許了這個舉動,反正兩人的關係已經算是扯明瞭,老爺子那邊也點了頭,就是滾床單了也不算什麼。
到了清晨,這一場大戰才結束,徹底暈頭轉向的幾個人由還算清醒的張夕曦和夏雲麗負責送回去,胡匪迷迷糊糊的歪倒在車裡,瞇縫著眼睛看著已經亮了的天色,歎氣一聲,嘀咕道:「又要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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