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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五千楚甲卷狂瀾 第74章 一盤大棋(下)(求幾張推薦票) 文 / 寂寞劍客

    ps:被擠下推薦榜了,比較鬱悶,向大家討幾張推薦票,大伙再殺回首頁去!泰山餘脈北麓,五千楚軍正在一處幽谷的密林中休整。

    這處幽谷雖然地勢偏僻,不過距離臨淄城卻只有不到百里了。

    現在雖然是大白天,可在經歷了連續十天的高強度夜間行軍之後,楚軍將士大多已經疲憊不堪,這會都已經進入了沉沉的夢鄉。

    項莊、尉繚、武涉卻是睡意全無,三人正湊在一起商議奇襲臨淄的計劃。

    春秋戰國五百多年,臨淄一直是齊國的國都,經過五百多年的經營,臨淄的城池規模已然極為龐大,城防工事也是極為堅固,再加上齊地人口眾多,壯丁充裕,韓信雖然帶走了三十多萬大軍,可留守臨淄的兵力必定也不會少。

    尉繚年輕時曾經到過臨淄,這會正給項莊、武涉講解:「上將軍,臨淄分大小城,大城周長三十餘里,小城周長二十餘里,牆高足有五丈,又有甾水、系水從東西兩側流過,南北兩側則挖溝渠以為護城河,強攻只怕是毫無勝算哪!」

    武涉想了想,忽然提議道:「能不能派幾百銳士從排水道口悄悄mo進城去,然後趁夜打開城門,接應大軍進城?」

    項莊聞言頓時神情一振,但凡雄城大邑,城內必定擁有數以十萬計的居民,這麼多居民的用水、排水那就是個大事,所以,基本都建有龐大的給排水工程,這樣一來,這個給排水系統也就成了連通城內城外的秘密通道。

    「不行,不行。」尉繚卻苦笑搖頭道,「老朽當年曾經仔細勘察過臨淄的排水道口,其東西長約二十丈,南北寬約四丈,深約兩丈,全部用巨石壘砌而成,水口分上中下三層,每層五個方形水孔,孔內石塊交錯排列,水從中出而人卻不得通行,根本不行!」

    項莊聽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道:「臨淄的排水系統竟修得如此嚴密?!」

    尉繚歎了口氣,頗有些無奈地道:「上將軍有所不知,臨淄的給排水系統是三百年前有名的能工巧匠公輸班專門設計的。」項莊聞言凜然,公輸班可不就是工匠宗師魯班?看來想從下水道mo進臨淄城是真不可能了。

    武涉又道:「那就只能派銳士喬妝樵夫、獵戶混進城去了。」

    「這個也不妥。」尉繚搖頭道,「臨淄可不像敖倉,敖倉城外有大量饑民,而且正好陳豨又喜歡養士,所以先登營五十死士很容易就混了進去,可臨淄城外卻沒有數以萬計的饑民做掩護,猛可裡出現上百條精壯漢子要進城,能不引起守軍疑心?」

    「那就分期分批進城。」武涉又道,「然後再集結起來,趁夜奪取城門!」

    「分期分批進城,更加容易出事!」項莊聞言更是連連搖頭,楚軍銳不可擋是不假,悍不畏死也是真,可軍紀卻也是極壞的,要是讓這些大頭兵進了臨淄城又沒有人約束他們,不鬧出亂子才怪,可一旦鬧出亂子,那就什麼都玩了!

    「那就沒辦法了。」武涉兩手一攤,苦笑道,「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三人正無計可施時,公孫遂忽然大步走了過來,作揖稟報道:「上將軍,斥候回報,前面山口外來了一群胡人,足有五百多匹好馬卻只有五十來人,我軍正好缺馬,是不是派兵把這群胡人給殺了,再把這批好馬給奪了?」

    「還有這事?」項莊霍然起身,沉聲道,「讓荊遷,高初帶五百人,把馬奪了!」

    「諾!」公孫遂轟然應諾,領命去了,尉繚卻是神情微動,忽然說道,「上將軍,老朽有了進城之策了!」

    當項莊密謀偷襲臨淄時,劉邦大軍也已經沿著鴻溝進至大梁。

    隨同劉邦大軍前來的,還有韓信、英布、張耳、吳芮等各路諸侯的軍隊,各路諸侯其實都不願意來,可是沒辦法,劉邦已經得到韓信支持,誰要是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反對,那就把劉邦、韓信、彭越這三個最強的諸侯都給得罪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此時的大梁城,已經徹底毀於戰火,城內的建築十有**都被燒了,原有的居民不是被殺就是避難逃走了,劉寇的三千虎狼兵絕對是真正的野獸,他們根本就不管大梁曾是魏國的國都,現在更是彭越的地盤,進了城後他們照樣燒殺擄掠,為所欲為。

    劉邦在張良、陳平、夏侯嬰以及百餘親兵的簇擁下登上了城大梁城頭,站在城頭上往城裡看去,只見到處都是斷垣殘壁,劉寇大軍過境都已經兩天了,不少民居仍然還往外冒著裊裊青煙,整座城市更是已經面目全非了。

    「這個劉寇!」夏侯嬰怒由心生,恨聲道,「太不像話了!」

    劉邦臉上同樣流露出了沉痛之色,低聲道:「梁軍是應該整頓整頓軍紀了。」

    劉邦身後,張良、陳平相視苦笑,彭越大軍之所以軍紀敗壞,劉寇這三千虎狼之兵之所以會變得如此凶殘嗜殺,劉邦可以說是始作俑者,要不是劉邦當初唆使彭越分兵擊楚,喬妝楚軍到楚地去燒殺擄掠,也就不會有今天這支凶殘的梁軍!

    「大王,現在還不到整頓軍紀的時候哪。」張良輕歎了口氣,勸劉邦道,「為了盡快平定梁地,擊滅楚軍餘孽,大王、梁王還需要借重這支虎狼之兵哪!」

    「是啊大王,整頓軍紀事小,平定梁地事大呀。」陳平也道。

    張良、陳平都說得很委婉,不過劉邦這市井無賴的悟性的確很高,一下就聽出了兩人的言外之意,現在的梁軍可還是彭越的軍隊,你劉邦又豈能越殂代皰替他整頓軍紀?真要想整頓梁軍的軍紀,那也要等到擊滅楚軍之後!

    「唔,整頓軍紀先不著急。」劉邦從善如流,當即便改了口。

    說罷,劉邦又向張良、陳平道:「子房,陳平,你們說怪不怪,這一路北上,都已經到了大梁了,劉寇的三千虎狼之兵更是已經兵臨滎陽城下了,卻還是不見楚軍主力,難道他們都躲進敖倉城內了?或者,跑了?」

    陳平點了點頭,也道:「臣也深感困惑。」

    張良默然片刻,忽然說道:「大王,臣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哦,很不好的預感?」劉邦蹙眉道,「那你倒是」

    張良點了點頭,悠然說道:「就在剛才,臣忽然想起了當年與范增對弈的情景。」

    劉邦、陳平還有夏侯嬰頓時露出了凝神傾聽之色,張良也完全沉浸在了對往事的緬懷之中,接著說道:「當年,臣與范增三天三夜不眠不休,連弈五局,臣連失四局,只取其第五局,五天之後,臣又與范增對弈第六局,那真是一盤罕見的大棋,臣至今仍是記憶猶新!」

    陳平不禁悠然神往,可以想像得出來,那一局棋,張良跟范增之間必定有過一番驚心動魄的殊死較量,只可惜,他不曾從榜觀戰。

    張良接著說道:「這第六局,范增落子如飛,走位也極為簡單,可落到棋盤上之後,卻立刻形成了讓人窒息的厚重之勢,僅僅對弈十餘手,臣便彷彿感到有座無形的大山正碾壓過來,臣拼盡全力苦苦造勢,卻仍然招架不住,終於在第一百零七手中盤告負!」

    陳平頓時驚呼一聲,難以置信地道:「只一百零七手,子房兄便中盤告負了?!」

    「這個范增用兵厲害,不想下棋竟也如此厲害。」劉邦吸了口氣,心有餘悸地道,「不過幸好他已經死了。」

    說此一頓,劉邦忽又臉色大變道:「子房,你是說,梁地之局也是一盤大棋?!」

    「沒錯!」張良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沉聲道,「就在剛才,臣忽然間又有了當初與范增對弈的感覺,彷彿有一座無形的大山正向臣碾壓過來,臣明明知道范增的棋路,卻就是想不到破解之策,那種無力,那種惶恐,臣至今難忘!

    劉邦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失聲大叫道:「難道范增那老兒真的沒死?!」

    張良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大王,范增肯定已經死了,我擔心的是尉繚。」

    「尉繚?!」陳平失聲道,「子房兄,這似乎不太可能吧?你不是說尉繚已經投奔項莊了嗎?項莊現在被困在大別山,尉繚又怎麼會到梁地來?」

    「是啊,子房。」劉邦也道,「尉繚又怎麼可能跑到梁地來呢?」

    張良點了點頭,喟然說道:「這也正是臣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尉繚多半被困在大別山中,又怎麼可能出現在梁地呢?」說此一頓,張良又道,「退一步講,既便尉繚一個人跑來了梁地,他手裡沒有軍隊,又怎麼可能掀起這麼大的聲勢?」

    劉邦、陳平面面相覷,這世上還真有張良也窺不破的謎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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