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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五千楚甲卷狂瀾 第277章 驃騎將軍 文 / 寂寞劍客

    第277章驃騎將軍

    劉邦道:「子房,你是說對匈奴用兵?」

    老實說,對於匈奴人劉邦還是相當忌憚的,主要原因就是匈奴人都是來去如風的草原騎兵,而漢軍則大多都是步兵,一旦雙方大打出手,漢軍就會從戰略上處於被動,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劉邦實在不願去主動招惹匈奴人。《

    張良不答反問道:「大王不覺得現在正是對河西用兵的大好時機嗎?」

    由於項莊這個穿越者的出現,致使劉邦對騎兵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再加上天下大勢與歷史上發生了極大的偏差,迫使劉邦不得不獨自面對匈奴的威脅,因此,早在匈奴人第一次南下關中之後,劉邦就加強了對匈奴、月氏的防範以及滲透。

    此時的關中,東面是韓國、梁國,南面是巴、蜀二郡,可高枕無憂。

    西陲的月氏人以及北邊的匈奴人都能對大漢構成威脅,不過總的來說,匈奴人的威脅要遠遠大於月氏人。

    事實上,月氏人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

    不久前,橫亙在匈奴人跟月氏人中間的休屠部落和渾邪部落都投降了匈奴人,月氏人便需要直面匈奴人的威脅了,據說,匈奴單于冒頓已經好幾次派使者前往月氏王廷,威脅月氏人傚法休屠、渾邪二部落、臣服於匈奴人腳下。

    月氏人也是個大部落,帶甲十餘萬,自然不會輕易臣服。

    張良以為,一旦月氏人跟匈奴全面開戰,大漢國則正好趁此機會結好月氏人,狠狠打擊匈奴人,既便不能徹底打殘匈奴人,至少也要打得他們不敢南下牧馬,如此一來,大漢國就能一舉解決來自西陲、北疆的兩大威脅,可謂一舉兩得。

    而且對這個情形,張良、陳平也已經分析過多次了。(《)

    劉邦也有些意動,又道:「子房,你覺得這仗真能打?」

    張良道:「大王,河西之戰,我軍有三勝而匈奴有三敗,故而此戰可打!」

    「我軍有三勝而匈奴有三敗?」劉邦饒有興致地問道,「子房,說具體些。」

    張良道:「河西走廊緊鄰隴西、北地二郡,我軍以逸待勞,此一勝;月氏人正面臨生死存亡之威脅,必與我同心協力、共抗匈奴,此二勝;我騎軍已然練成,可謂兵強馬壯,器械犀利更非匈奴可比,此三勝也。」

    陳平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九原遠離河西走廊,匈奴人勞師以襲遠,此一敗;休屠、渾邪新降、人心不穩,難與匈奴同心協力、聯兵作戰,此二敗;眼下還只是盛夏時,匈奴人膘未肥、馬未壯,又不能調集整個部落之兵大舉出征,此三敗也。」

    張良又道:「我軍有三勝而匈奴有三敗,這一仗為什麼不能打?」

    劉邦聽得怦然心動,當下狠狠擊節道:「好,打!」頓了頓,劉邦又道,「那麼,又該以誰為將,又該出動多少騎兵?」

    張良、陳平對視一眼,微笑不語。

    漢王已經是快六十歲的人了,身子骨早已經不比當年了,再加上騎軍作戰,動輒長驅疾馳上千里,漢王這把老骨頭真要是顛出個好歹,那可不得了!所以說這一仗只能派一員大將領軍出征,至於派誰出征,也是毫無懸念了。

    漢軍騎將原本就不多,除了灌嬰也就呂台了。

    換成一年前,派誰出征還需考慮考慮,不過現在嘛,卻是根本沒那個必要了,去年白於山口那一場大戰,呂台大獲全勝,又生擒匈奴左大當戶,灌嬰卻在膚施慘遭敗績,兩人孰優孰劣早已經清明,呂台雖然年輕,領兵作戰之能卻遠在灌嬰之上!

    如果說劉邦還有所顧慮的話,那就是顧慮呂台是呂澤的長子,又是呂後的外甥,更是太子劉盈的表兄,一旦呂台戰功卓著,成為大漢國不可或缺的棟樑,則劉邦再想廢黜劉盈改立劉如意為太子,那就得好生掂量掂量呂氏的反應了。(《7*)

    不過張良、陳平並不贊同劉邦廢黜劉盈,因而都頃向於由呂台領兵。

    劉邦思量再三,終覺得廢黜太子還可從長計議,而匈奴人的威脅卻是迫在眉睫,當下以拳擊掌,回頭吩咐張良道:「子房,即刻擬一道詔令,擢長樂校尉呂台為驃騎將軍,統帥隴西、咸陽大營計兩萬精騎,剋日征發河西!」

    「喏!」張良欣然應諾,轉身領命去了。

    張良前腳剛走,蕭何忽然風塵僕僕地闖了進來。

    「國相?」劉邦愕然道,「你怎麼到隴西來了?」

    「大王。」蕭何沖劉邦揖了一揖,喘息著道,「快,快隨臣回咸陽。」

    「回咸陽?」劉邦心頭一跳,臉色微變道,「國相,是不是出什麼大事了?」

    「呃,不是。」蕭何趕緊搖頭,然後說道,「是這樣,數天前臣無意中遇到了一位關東的遊學士子,此人學識過人,談吐更是不俗,絕對是大王急需的人才,只是單憑臣的身份,怕是不足以延攬此人,所以,大王還是趕緊回一趟咸陽吧。」

    「人才?」劉邦神情微動,對於蕭何識人的眼力,劉邦素來是相當信服的,蕭何說此人是人才,那就必定是人才,既然在是人才,當然是要大力延攬的,對於人才,劉邦是永遠都不嫌多的,當下劉邦說道,「好,寡人這便回咸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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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陽西郊,長樂營。

    酷日似火,潮水般的鐵蹄聲中,一隊大約四五百騎的漢軍騎兵猶如風馳電擎、向著長樂營的轅門疾馳而來,堪堪接近轅門,策馬奔馳在最前方的紅袍小將驟然揚起右手,身後洶湧跟進的四五百騎頓時向著左右兩翼迅速展開。

    幾乎是同時,長樂營的轅門也轟然打開,另一隊漢軍騎兵從轅門中洶湧而出,兩支漢軍騎兵相對而進,速度由疾轉緩,直到相距不足十步之遙時才紛紛勒住坐騎,從長樂營裡迎出來的那支漢騎,為首的竟也是一員漢軍小將。

    「將之!」

    「勝之!」

    剎那的對峙之後,為首的兩員漢軍小將同時抱拳大笑。

    這兩員漢軍小將自然就是呂台、周冠夫了,呂台表字將之,周冠夫表字勝之,全都是漢王劉邦賜的字,呂台、周冠夫與王起並稱關中三駿,只可惜大別山一戰,王起未及加冠便折在了項莊手下,說起來委實讓人扼腕歎息。

    「勝之,你不在上郡練兵,回咸陽幹嗎?」

    呂台說罷勒馬轉身,與周冠夫並綹而行,身後列隊的數百漢騎便向著左右兩側呼喇喇地閃開,讓出了通向轅門的通道。

    周冠夫甩了甩手中馬鞭,沒好氣道:「在上郡天天射草人,最多就是狩狩獵、到山中射幾隻兔子野雞,這日子過得實在無趣,都快淡出鳥來了,正好我也練了數百騎兵,就帶來咸陽跟你的長樂營比試比試,看看孰優孰劣。」

    呂台微笑搖頭,道:「勝之,你還是這脾氣,呵呵。」

    周冠夫沒好氣地道:「將之,你直說,比還是不比?」

    「比,當然比。」呂台苦笑搖頭,遂即又自信滿滿地道,「鬥將單挑,我還真不如你,不過若是比試麾下騎兵的騎射嘛,不是我自誇,你這數百騎兵雖然看起來也挺像那麼回事,可真要是到了沙場上,還真是不夠瞧。」

    周冠夫哼聲道:「耍嘴皮子誰不會,上了沙場再見分曉!」

    呂台搖了搖頭,又道:「這樣吧,你遠來是客,我也不欺負你,我長樂營轄下總有十六曲精騎,你隨便挑一曲跟你這幾百騎兵比,怎麼樣?」

    周冠夫道:「好,隊列、騎射外加奪羊,三局兩勝!」

    說話間,兩人便已經策馬來到了長樂營的大校場邊,呂台正欲擊鼓聚兵時,守在轅門上的哨卒卻吹響了嘹亮的號角。

    呂台、周冠夫急回頭看時,只見轅門外的馳道上又來了數百漢騎,當先那騎手持一桿深紅色大纛,上面繡著個斗大的「漢」字,呂台、周冠夫一看之下頓時臉色微變,這是……漢王大纛?!漢王御駕到了?!

    當下呂台、周冠夫再顧不上比試了,相繼翻身下馬湧到了轅門外。

    過不多久,從前方疾馳而來的數百漢騎就湧到了轅門外,當先那騎可不正是漢王?在漢王身後,還有一名十六七歲的紅袍小將隨行,紅袍小將長得目似朗星、面如傅粉,看上去稚氣未脫,可顧盼之間卻頗有股鷹視狼顧之氣。

    「大王!」

    「大王!」

    呂台、周冠夫以及身後列隊的漢軍將士紛紛單膝跪地,大禮參拜。

    「將之平身,勝之也平身,還有眾將士,都平身吧。」劉邦翻身下馬,親自將呂台、周冠夫扶起,又肅手示意兩人身後的漢軍將士起身。

    當下劉邦左手拉著呂台,右手牽著周冠夫直入轅門。

    環顧左右,望著英姿勃發、銳氣逼人的呂台、周冠夫,又回頭看看鷹視狼顧、梟雄氣度的劉濞,劉邦便沒來由地黯然神傷,怎的呂澤、周勃還有二哥劉喜都生了好兒子,唯獨他劉邦卻生不出一個像樣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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