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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造化殘玉衍天機 第一百三十五章 山門陣圖起心潮 文 / 誤道者

    ps:ps:祝大家元旦快樂!

    兩名魔宗修士一路遁逃,去了數千里之後,在一處密林裡轉了一圈,這才停頓下來。

    那乾瘦道人起煙飛遁,不多時,他便擒了一隻麋鹿過來,扔在腳下。

    奇貌修士接連咳出了兩口鮮血,自袖中拿出了一隻玉瓶,倒了幾顆鮮紅藥丸在手,扔在嘴中咀嚼了幾下,隨後把手一抓,將那麋鹿攝起,隨意伸指一戳,就點出一個血洞,仰脖一灌,藥末就和著泊泊熱血吞嚥了下去。

    他把玄功運轉,待藥力化開,傷勢稍稍好轉,這才長長吐出了一口氣出來。

    他抹了抹嘴角血漬,萬分驚疑道:「這張衍在溟滄派十弟子中只排名第九,便身攜三件玄器,道術威宏,他已是這般了得,不知那霍軒和鍾穆清又要厲害到何種地步?」

    乾瘦道人沉默不言,好一會兒,他才道:「眼下尚不能妄下定論,看那張衍行跡,形色匆匆,不定是去辦什麼大事,這才有了這番準備吧?若是放手相鬥,我師兄弟二人未必會輸。」

    奇貌修士點了點頭,他們二人適才被張衍逼得落荒而逃,此刻也不說些寬慰之言而已。

    他們二人自從宗門出來之後,便先找上了溟滄派,本是滿懷信心,哪知出師便即不利,不覺有些氣沮。

    沉默了有時,奇貌修士主動開口道:「師兄,我等下來該如何?」

    乾瘦道人仔細想了想,沉聲道:「這張衍雖看出我等身份,但並不知曉我等出來做什麼,還是按原先所謀行事吧。」

    奇貌修士頗覺惋惜道:「我等攜來兜空棉羅帕不過六副,原本準備應付少清三子時用上,沒想到此人身上就用去了一副,這下卻是有些難辦了。

    乾瘦道人拍了拍飛梭道:「有秘砮飛梭在手,五副棉羅帕也是足夠用了。」

    他沉吟了一會兒,取出紙筆,洋洋灑灑寫了一頁紙下來隨後一抖袖,那字跡飛起,他又拿一根墨玉簡中飛來,晃了一晃,字跡就往裡投入,旋即斂去不見。

    此次十六派鬥劍,將是魔門六宗與玄門十派的較量,這張衍潛力無窮也極有可能去得鬥劍大會,是以他不吝筆墨,將他們與張衍爭鬥的詳細經過寫下,到時門中弟子便能有的放矢。

    三日之後,張衍趕至青桐山。

    他立於天際之上,朝下望去。

    這瑤陰山出入門戶已閉,護山大陣又有些許運轉,要想自外界破入,那是難之又難,是以許多大能修士來此查驗也無果。

    不過仍舊有許多修士在此逗留戀棧不去希望能撞得幾分機緣。

    張衍有意避開諸人只是轉了幾處,卻發現竟有幾名元嬰真人站在山巔俯覽諸山,不覺一皺眉。

    若是他此刻啟了陣門,那牌樓一出動靜甚大,必定被其察知。進去容易,出來可就不妙了。

    他一轉念,需得尋一個法子才好。

    將那金印取出,正待啟開大陣門戶,可靈氣往裡一入,卻覺其中有一股磅礡法力躍然而出,牽引著他自身法力連破十八重禁制,須臾就將這枚金印祭煉完畢,運使由心。

    他不禁又驚又喜,原本以他功行,要完全煉化這金印,非要半年之功不可,然而有了這股法力相助,卻是不費吹灰之力。

    此定是那掌門所遺,助他一臂之力。

    而且不止如此,那靈氣破禁之時,他也隱隱體悟了些許法力運轉之妙,似乎是掌門特意借此機會,指點於他。

    明晰了這層變化之後,他日後若是煉化類似寶器,當也無需如先前那般磕磕絆絆了。

    尤其是這金印徹底煉化後,他已無必要再犯險上前,哪怕是在瑤陰山門之外,也能運使護山大陣,不虞被他人察覺了去。

    他飛劍一轉,就近尋了一處人跡罕至的山頭,按落雲頭,停至一處山腹,隨後盤膝往一塊山石上坐下,拿起金印,心神往裡細細一探。

    原來這金印共是控制了八十一座陣勢,週而復始,流轉不休,且每一座門戶又分出三十六道出入之口,在這青桐山上,幾近三千座陣門,彼此又勾連如徑,相互貫通,難怪那陣門開啟之時,似能無處不在,他尚是頭一回看到一派護山大陣內中諸般變化,不覺為之大開眼界。

    他不禁感慨,這裡畢竟是一派根本重地,陣法之勢玄奧莫測,難怪這許多修士在此忙活了有日,也是對其無可奈何。

    昭幽天池護山之陣雖也不差,但桂從堯乃是借小壺鏡開闢,他自身並不明陣理變化,只是粗陋排布,拿來與此陣一比,卻是千瘡百孔,慘不忍睹。

    張衍暗忖道:「昭幽天池孤懸在龍淵大澤之外,眼下尚能應付,若是將來魔劫一起,難保無有惡客能破開陣門,殺入府內,那便不好對付了,此事當要放在心上,這陣法佈置當也要深研一番,或去尋一名精通陣法之道的能人,向其請教才是。」

    雖是他洞府與溟滄派也算得上相鄰,但應付魔劫時,不能全然指望門中,以往他是思慮不及,可如今既然看到真正的護山大陣該是這般模樣,知道自身洞府有所疏漏,當然要設法彌補。

    不過似這等山門大陣,萬萬不能托付他人,否則等若太阿倒持,授人以柄,唯有自己佈置,方才安心。

    他仔細想了一想,門中擅長陣法者,孟真人算是一個,不過自己就算能請動他,也不會傳以真法,至於門中另一些高人,他卻並無交情,再去設法結交,他也沒那等閒情。

    將在自己所識之人在腦海裡轉了一遍,頓時想起一人來,此人也是精通陣法之道的,那便是遠在東海之上的清羽門掌門陶真宏。

    這位洞天真人承諾可允他三事,如是向其請教陣法,想必定是會傾囊相授的。

    只是這事也不用急在一時,就算要重履東海,也是煉成參神契第四重煉之後的事了。

    想停當後,他收了心思,把靈氣發出,那金印微微一跳,頓時就將那護山大陣啟了。

    這青桐山之外本來風和日麗,可隨他撥轉大陣,只眨眼間,就起了一陣亂霧,無有一陣響的功夫,就籠遍山頭。

    週遭修士不知出了何事,也拿不準這大霧之中是否隱藏他物,心凜之下,都是紛紛駕起遁法,飛身上空,不敢靠近。

    由於起的匆忙,有些過於匆忙的修士,法器還撞在了一處,一言不合,又相鬥起來,以至於場面一時有些混亂,這等局面正合張衍之意,他起一袖,往那金印之上一蓋,遮了此物放出的毫光,再度催動靈機,隨著手中傳來一陣震顫,轟的一聲,他識海之內似乎鑽入一副圖畫,瑤陰山中諸般景物歷歷在目。

    他凝神觀去,須臾遍覽山川,掃盡十八道山梁,宮觀樓閣無一遺漏,只一會兒,就尋到了方振鷺躲藏之處張衍不禁訝然一笑,此刻這名門中高徒竟然與他先前一般,躲藏在了那塔閣之中,不過正好方便他行事,他先擇定陣門,隨後驅了金印,將那塔閣之中的門戶一個挪移。

    方振鷺這些時日來,一直在躲躲藏藏,後來發覺此山人蹤俱無,就是泰衡老祖也不見了蹤跡,開始還小心翼翼,後來才膽子大了些,把懸起的心思放了下來。

    這幾日他也在找尋出山之法,這時突然感覺力上身來,大驚之下正要強掙,又哪裡可能與整座護山大陣相抗衡?

    一陣天旋地轉後,再睜眼開去時,見到眼前景色,卻是有些難以置信。

    自己……竟然已在山門之外了?

    他恍惚了一陣後,定了定心神,想及自己被困有日,族中定也憂心,且還需將此行之事及時告知門中,因此不及多想,縱身一躍,化一虹清霞飛去。

    張衍見他駕煙飛去,那掌門之托便算完成,頓覺一身輕鬆,此事既了,自己當可回府潛心修煉了。

    他回首看了看青桐山,又掃了一眼漫天修道之士,見這些人還是不死心,不由失笑搖頭,把袖一揮,就白日飛空,往昭幽天池回返。

    他雖是比方振鷺晚走些許,但因劍遁迅捷,倒是先一步回了門中。

    開了陣門,往主殿上一落,方才站定,卻見袁燕回跪在大殿之中,身旁還有一名男弟子也是一般跪著,正是她的同門師兄翁知遠。

    見得張衍回府,二人連忙叩首。

    那翁知遠頭不敢抬,伏地言道:「府主,我師妹自小在門中修行,並不諳人情世故,又性情率真,此次行事也是她未及多想,還望府主恕罪。」

    張衍將那高冠道人與錦袍修士丟給袁燕回處置,此女不明其意,不知該如何是好,彷徨之中,只得向自己正在閉關的師兄請教。

    翁知遠問明情形之後,他思忖下來,覺得如今他們二人寄人籬下,無論此事對錯,總之先請罪總是沒正確的,因此他二話不說,立刻拉著自己師妹,與自己一起跪在大殿之上。

    這時商裳走到近前,輕聲道:「老爺,他們二人自老爺走後就跪在此處了。」

    張衍不置可否,淡淡看了二人一眼,道:「你們何罪之有?」

    翁知遠並不起身,只是道:「在下這師妹行事莽撞,只想到自己,卻不想她如今已是昭幽天池門下,若是在山門之外被人擒去,卻是損了府主的威名,非是門下所為,這也是在下平日裡未曾看管好,才致師妹有此舉動,是以特來請罪。」

    說完之後,他又往地上重重一個叩首。

    張衍聞言,不覺向下投去一瞥,這個翁知遠,倒是意外的不錯。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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