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世界 第四十六節 能力者 文 / 鉛筆刀

    第四十六節能力者

    「你是怎麼注意到我的？」

    「呃？」蘭斯愣了一下，似乎奇怪為什麼血瞳會問出這個問題。「察覺危險不是每個末世人都必須具備的生活技能嗎？雖然你看上去很普通，也很少說話。但我一看到你就感覺到一股涼意。這說明你一定是個很厲害的獵人。和你這樣的獵人產生衝突是不明智的。」

    「原來是這樣。」血瞳點點頭，認可了蘭斯的回答。但是心中卻差點叫了起來。

    這不是每個末世人的本能。這是能力！這是感知系的危險預知能力！

    如果是一般的末世人，就算察覺到危險也絕對不會如蘭斯這般肯定。而他不僅在一照面就察覺到了血瞳的危險。更是喝止了手下，連最基本的抵抗都放棄了！這說明他知道抵抗也沒有用。這是對危險的高度預知。而且他知道怎麼做才最可能的規避危險！

    這絕對是感知系能力才有的效果！這個傢伙，居然也是一個能力者！只是他自己似乎還不知道而已。

    血瞳記得牧師羅比曾經說過，能力在第五世界以上非常普遍。但在第七世界卻是極度稀有。因為能力很少能自己覺醒。大部分要靠昂貴的基因藥劑。而這種東西在第七世界絕對是有價無市的！可眼前的蘭斯卻自己就覺醒了能力，雖然還不完全，他也絕對是一個天才！

    沉默了一會之後。血瞳認真的對蘭斯說道。「你很幸運。」

    「是的。我也覺得自己很幸運。那些傻小子沒有得罪你。不然的話我就難以收場了。你知道的，末世裡太容易發生衝突了，一點點利益，甚至是一塊麵包，半塊土豆。就足以讓兩個人拔刀相向。我可不想為他們收屍。」蘭斯笑著回答。看上去非常自然。

    他的能力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誰比他強。而對於強者，任何示弱和尊敬都不過分。這是末世裡生存的基本規則。

    隨著敵意解除，接下來的氣氛就輕鬆起來。和蘭斯交談了一會血瞳才發現，雖然這個傢伙看起來凶神惡煞。但對x35行星的情況卻是極為瞭解。言談中讓血瞳長了不少見識。就在兩人交談正歡的時候。一個旅人走了進來。附在蘭斯耳邊說了幾句話。血瞳注意到他說話的時候偷偷看了自己一眼，露出不懷好意的目光。

    蘭斯的反應沒有出乎血瞳意料。幾乎剛剛聽完旅人的話，他就一耳光扇倒對方臉上。頓時把對方扇了一跟頭。

    「混蛋，我說的話你們都當做放屁嗎？是不是我最近太慣著你們了？從今天開始，每個人都減半分口糧，你們幾個兩天不許吃飯！現在給我滾出去！告訴你那些該死的手下，讓他們給我老實點。要是被我發現你們違抗我的命令，我就把你們吊在車頂上，讓你們被死亡狂風吹成肉乾！」

    「是是……」旅人臉都嚇白了。一迭聲的答應著，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蘭斯這才轉過頭對血瞳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輕聲說了句。「他們在你出現的地方發現了一輛裝甲車。嗯……裡面有大量的武器和一些……所以有些小傢伙按不住性子了。」

    血瞳微微一笑，突然輕聲道。「我明白。這在末世很正常。我不需要為此擔心，不是嗎？」

    「當然。」蘭斯看到血瞳如此通情達理。頓時放下心來。「血瞳先生儘管放心，在我的旅團裡我保證你不會受到損失。那些傢伙就是一直太順利了才會如此愚蠢，我會教他們規矩的。」

    「嗯。」血瞳點點頭。接著就提出了想要油料的要求。蘭斯剛剛因為手下的莽撞心中忐忑，此刻自然一口答應。不僅給裝甲車加滿燃油，還準備了幾大桶燃油給血瞳路上消耗。這些油料在末世可要一大筆錢，蘭斯卻連提都沒提。

    做完這些事，血瞳在蘭斯旅團的目的也就全部完成。他起身就要告辭。可是蘭斯卻攔住了他。

    「這個……」蘭斯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不知道血瞳先生接下來打算去哪裡？」

    「我？」血瞳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蘭斯這是和他拉關係呢。於是他說道。「我打算去克斯特大人的領地。有一件事要辦。怎麼，你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嗎？」

    「哦，當然不。」蘭斯連連搖頭。然後露出熱情的笑容。「我也正好要去克斯特大人的領地呢。如果你不大著急的話可以和我們一路嗎？嗯……就當做對我們的保護，我會為此付出報酬的。」

    以蘭斯旅團的實力自然不需要保護，蘭斯這麼說只是找個理由讓人服侍血瞳罷了。由此可見蘭斯粗獷的外表下其實有著一副細膩的心。比任何人都知道利用身邊的資源。

    危險的人一定是強大的。只要能提前避免衝突，那麼危險也可能變成強大的助力。蘭斯是商人，非常注意經營自己的人脈。雖然血瞳現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但誰說得準將來自己會不會需要他的幫助呢？為了一個潛在的助力，一點點付出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有了前面友好的交流，血瞳自然不會拒絕蘭斯的好意。他就在蘭斯旅團裡暫時安頓下來。早有人為他和克比準備了豪華的房間。躺在溫暖的被窩裡克比樂的要抽風了。他一個27號避難所的小惡棍，何時享受過如此舒適的生活？更何況經過蘭斯暴怒之後，整個旅團的人都對他恭恭敬敬的，那種被人尊重的滋味實在讓克比如飲美酒，酣然若醉。

    第二天一大早，血瞳就隨著蘭斯旅團開始了新的行程。在這之前他沒有忘記自己遇到過的旅團兇殺現場，還特地帶蘭斯去看了一遍。看到遍地屍體的慘狀，所有旅人都臉色發白。有的更是哇哇大吐起來。蘭斯臉色鄭重的觀察了一會之後對血瞳點點頭。

    「感謝你，血瞳先生。你讓我發現了一個新的危險源。我想我有必要將這裡的情況報告給克斯特領主。讓他知道他的領地裡出現了一群可怕的變異生物。領主大人一定會獎勵你的。」

    「那不重要。」聽到蘭斯這麼說，血瞳的眼睛突然一亮。提出一個要求。「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親自對克斯特大人描述這件事。你可以帶我去見克斯特大人嗎？」

    蘭斯看了他一眼，露出意外的表情。他以為血瞳這是怕他邀功。不過他也是豁達之人，自然不會在這些微末枝節上和血瞳交惡。一口就答應下來。

    他沒有注意到，就在他轉身之後，血瞳的眼突然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寒光，一閃即逝。

    克比倒是發現了這一幕，疑惑的低聲問道。「主人，你為什麼要他帶你去見克斯特領主？」

    「這是我的事。你沒必要操心。」血瞳冷漠的回答。

    接下來他們又走了兩天，途中路過了一個聚集點，這個聚集點是到達克斯特領主所居地的最後一個補給站。可是當他們到達的時候發現這裡已經被夷為平地了。到處都是激烈戰鬥的殘骸。燃燒的房屋還在升騰著滾滾濃煙。滿地都是聚集點平民的屍體。鮮血和殘肢已經彙集成一條小河，散發出濃濃的血腥味道。

    蘭斯叫人仔細查看了這個聚集點，得到的結果非常殘酷。所有居民都死掉了。和前次的旅團現場一樣。他們的死狀慘不忍睹。都是被大力撞擊或者大型刀刃切割的傷口。還有不少居民的屍體呈現中毒症狀。而最讓他們感到不安的是，聚集點的水處理系統被拿走了，並且現場沒有留下一具襲擊者的屍體。

    這說明襲擊這裡的變異生物具有極高的智慧，嚴密的組織性和紀律性。這在過去幾乎是見不到的。過去雖然變異人也喜歡聚集，可他們缺少組織，行動更好像群居的野獸。可眼下的情況表明，這群變異人已經進化了，開始擁有明確的分工。這是何等可怕的事？變異生物本就具有遠超常人的戰鬥力，一旦擁有組織，那簡直是一場災難，甚至可以改變這個星球勢力格局的災難。

    「我必須立即將這件事上報克斯特領主！」蘭斯嚴肅的說。經過這些事，他已經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大麻煩了。他的危險預知能力正在提出嚴厲的警告。其威脅程度甚至讓他有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所以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了，立即對旅團下達了出發的指令。

    在簡單的收拾了聚集點的屍體之後，他們就再次出發。這一次旅團裡再也沒有輕鬆的感覺了。每個人都臉色蒼白，就彷彿大難臨頭一樣。他們放棄了休息和對車輛的保養，以最快的速度趕路。終於在第四天抵達了目的地。

    一個叫做維卡的城市。也是克斯特領主的居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