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世界 第四十九節 領主的芯片 文 / 鉛筆刀
第四十九節領主的芯片
「這是什麼？」克斯特領主好奇的拿起芯片問道。他的樣子很隨意。但血瞳卻敏感的發現他眼中閃過的一絲慌亂之色。
「這是我在一個變異人身上找到的。那是在第一個屠殺現場。它埋伏在地下試圖攻擊我。在它的後腦我發現這的東西。開始時以為是一塊鐵片，但仔細觀察後才確定它確實是芯片，而且是舊時代的技術。」
「它有什麼用？」
「我不知道。」血瞳聳了聳肩膀，毫不臉紅的撒謊。「我只是一個獵人，這種技術方面的事情我不擅長。不過我想領主大人也許會認識它。這才把它拿給你看。」
「很遺憾，我不認識。但有一點你說對了，我對它確實很感興趣。」克斯特領主似乎鬆了口氣，對血瞳笑著說道。「那麼讓我們商量一下吧，你打算要多少錢才能把它讓給我？」
說這句話的時候克斯特領主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但血瞳卻知道他開始緊張了。因為殖裝的芯核告訴他，此刻克斯特領主的血液流動速度加快了五分之一，並且心臟跳動的頻率也在增加。最關鍵的是，他看到了克斯特領主瞇起的雙眼中那一閃即逝的厲芒。
他在撒謊！他認識這塊芯片！
血瞳立即意識到這一點。心中湧起驚濤駭浪！
這塊芯片是什麼東西，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這是一塊控制芯片，一塊還停留在刺激情緒的粗淺階段，但最終的目標卻是精神控制的控制芯片。雖然它眼下的功能還很單一，但只要有足夠的人力物力，再加上足夠的時間，它一定會成為一種可怕的東西。
而克斯特領主，恰恰就是一個擁有足夠財力物力的人！
可是他要用這樣的芯片做什麼？
論權力，他已經是一方領主，手下掌握著海量的資源和大片的土地。論財力，他能憑藉著一己之力就將一座舊時代廢棄的城堡修繕一新。手中掌握著一座商貿往來的重鎮。從外表上看，他幾乎已經擁有了這個文明等級能夠擁有的一切。他還要掌握這樣的芯片做什麼？難道他就不怕秘密曝光之後，緊跟而來的全人類的敵視嗎？要知道能夠控制變異人的技術可是禁忌。相信就算是這個星球的聯盟議會，都不會允許他擁有這種東西的。
因為一旦他掌握了這種東西，他就隨時能夠組織起一支龐大的變異人大軍。到那個時候整個星球還有誰是他的對手？
血瞳的腦海中，又想起了那個浸泡在鮮血中的聚集點。那些殘破的屍體，一雙雙不甘卻毫無生氣的雙眼。還有那可怕的巨大穿透性創口。一股濃濃的血腥氣似乎進入了他的嗅覺，讓他彷彿處於屍山血海之中。
「喂，血瞳。你怎麼了？」一個聲音將他拉回現實，是蘭斯。只見他就坐在血瞳的身邊，正關心的看著他。
「哦，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事。」血瞳回過神，歉意的對蘭斯笑笑。然後對克斯特領主說道。「您感興趣就太好了。我想在這片土地上也只有您才有實力研究這樣的芯片。所以它屬於您了。至於價錢……嗯……您看著給我就行。反正我也不知道它的價值。」
「哦？」克斯特領主眼珠轉了一下。然後爽朗的大笑起來。「哈哈，看來蘭斯說的沒錯，你果然是一個爽快的獵人。好吧，這塊芯片我收下了，但我也不能讓你吃虧。來人啊！」
「領主大人，您吩咐。」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立即出現在客廳。對這克斯特領主恭敬的彎腰說道。
「給這位血瞳先生準備五百個金維克。作為發現這次事件和購買這塊芯片的酬勞。」克斯特領主大模大樣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在場的不少護衛都露出羨慕的目光。五百個金維克，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僅僅獎勵給一個發現變異人襲擊的獵人實在太過豐厚。沒有人覺得血瞳值這個價錢。但是領主大人開口，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出聲反對。
一張精緻的卡片放在了血瞳面前的桌上。管家恭敬的解釋道。「血瞳先生，這是本城的金卡，持有此卡，你可以在本城的任何一座銀行中取出這筆錢。」
「謝謝。」血瞳不動聲色的回答，然後將金卡收入懷中。
到了這時，他和蘭斯來此的目的基本也就達到了。於是兩人起身告辭。克斯特領主也不挽留，只是讓管家送兩人離開。走出客廳的時候血瞳的目光掃視了一番，不經意的在克斯特領主身後的兩個護衛身上停頓了一下。
兩個護衛的目光立即轉移過來，狠狠的瞪了血瞳一眼。立時一股可怕的殺氣籠罩在血瞳身上。刺激的他全身一緊，所有肌肉都一瞬間緊繃起來。殺氣一閃即逝，兩個護衛又變成了木頭人一樣。但血瞳卻是知道了這兩個護衛的厲害。
他們和這座堡壘的其他護衛完全不同。在他們身上血瞳感覺到一種威脅。這是只有同樣強大的敵人才能帶給血瞳的感覺。在現實中血瞳只在牧師羅比的身上遇到過，但在他已經歷過兩次夢中世界……卻是很多很多。每次血瞳與這樣的敵人交手都會艱苦非常。付出慘重的代價才能勉強取勝。
克斯特領主果然不簡單……
走出堡壘的路上，血瞳一直保持沉默。蘭斯似乎也缺乏說話的性質。直到兩人回到維卡城的街道時蘭斯才突然提議去喝兩杯。血瞳想了想就欣然同意了。
隨便走進路邊的一家酒吧，早有侍者迎了上來。維卡城作為一個商業重鎮，繁話程度遠不是一般的聚集點可以比較的。從某種意義上說更類似於舊時代的城市。所以酒吧不但有專門的侍者，素質也是極高。
酒吧裡環境極好，沒有一般酒吧常見的烏煙瘴氣。血瞳和蘭斯隨便找了一個角落就坐了下來，點了兩杯苦丁酒。乾澀的酒汁進入喉管。血瞳微微皺了下眉頭。
「這種酒好苦。」
「這是生活的味道。」蘭斯回答。表情平靜的好像一位哲人。「你不覺得這種酒很像生活嗎？苦澀，沉悶，並且沒有激情。不過這種酒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對抗輻射有一定的好處，所以很多人喜歡。知道嗎？這樣一小杯苦丁酒就要一個金維克。這個價格足以購買普通人一天的食物了。」
「果然很貴。」血瞳牽動了一下嘴角，又將杯中剩下的酒汁一口飲盡。這才低聲說道。「我知道你有心事要和我說，但沒必要這麼浪費吧。如果你想招待我，也許一大杯朗姆更能滿足我的胃口。」
「哈！那種酒就沒必要提了。這可是高級酒吧。不過你要喜歡的話……」蘭斯微微一笑。然後又對侍者打了個響指。果然給血瞳要了一大杯朗姆酒。等到侍者離開之後，他才低下頭，沉吟了一會才說道。
「血瞳，是不是克斯特那傢伙有些不對？」
「嗯？你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是你的老朋友嗎？」血瞳有些意外的回答。
「你不要騙我了。」蘭斯苦笑了一聲，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不要忘記了，我對危險的直覺是與生俱來的。你雖然表現的很平靜，但是我能感覺到你對克斯特的敵意。或者說從你進入領主府的那一刻起，我就察覺到你的不對了。」
原來是這樣……血瞳心中恍然。蘭斯是罕見的危險預知能力者。持有這種能力確實有辦法知道他的殺機。雖然他一直在掩飾，但直覺這東西實在是太玄妙了。實在沒辦法說得清。
看到他意外的樣子，蘭斯也歎了口氣說道。「看來我猜的果然沒錯。你跟我去見克斯特是另有目的。是因為那個芯片嗎？直覺告訴我，你並非對那個芯片一無所知。那麼能告訴我那個芯片是什麼東西嗎？」
血瞳沉默了……他大口大口的喝著朗姆酒。過了好一會才放下酒杯。正視蘭斯的目光。「蘭斯，其實你是個不錯的人。但你不覺得有時候知道的太多會很危險嗎？」
「問題是我已經沒有退路了。」蘭斯又是一聲苦笑。「你可能不知道，今天在領主府克斯特已經對你產生殺機。雖然那傢伙很擅長掩飾，但我的直覺是不會撒謊的。而不幸的是，他也把我算在了你的一方。換句話說我也是他的目標了。雖然我不夠聰明，可我還是不想稀里糊塗的死掉。所以才要問你那塊芯片的事。」
「你不會有事的，你和他關係不同。」
「那只是我的利用價值。」蘭斯牽動了一下嘴角。「而在他們這些當權者眼中，很多時候利益就是用來犧牲的。死了我一個，克斯特還可以扶持起新的商隊首領。」
「所以，告訴我吧。這樣我才好提前做好準備。不管是逃跑還是什麼，總比等死的好。」
「……」看著蘭斯期待的眼神，血瞳再次陷入沉默。思索了好一會，才決定相信眼前這個男人一次，於是他壓低聲音，說出了那個芯片的秘密。
「那塊芯片，可以控制變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