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宇宙傭兵 第一七八節 絕不低頭！ 文 / 鉛筆刀
第一七八節絕不低頭！
我的屬性……到底是什麼?
仰躺在牆壁的洞穴中，血瞳雙眼迷茫的望向天空。
那裡……狂風正捲裹著冰屑肆虐，掀起一個個好似海嘯般的白色浪潮。天空中沒有雲彩，卻有陽光照射在這些冰屑上，散發出好似彩虹般的七彩光暈。再往上，就是一片灰藍色的天空，一個個星球的影子映在蒼穹上，就彷彿一顆顆寶石。
這是一顆美麗的星球啊……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戰鬥緊張的時刻，血瞳卻突然湧起這個想法。
這一刻，他忘記了戰鬥，也忘記了步步緊逼的敵人。精神逐漸發散，眼前的一起都模糊了……
迷茫中，他的精神彷彿穿越了這個空間，穿越了時間。看到了很多奇怪的場面。
他看到了自己第一次與流星級戰鬥，克羅裡那可怕的電磁領域。
他看到了自己第一次見到亨瑟爾，那雄壯如山的背影。
他看到了零和恆，那兩個看似玩世不恭，卻將他帶入傭兵世界的領路人。
他看到了雙子姐弟，在背後偷偷說喜歡自己。
他還看到了……x35行星……
他看到了小莎拉，看到了黑熊，看到了克比……又看到了……麗兒。
不知不覺間，他的精神又回到了27號廢墟避難所，那個骯髒混亂的地方，在它的下水道裡，血瞳找到了一個破爛的小房間。破舊的木床，簡單的傢俱……還有沾染了污染的食物。
然後血瞳的精神再次模糊，又回到了自己的童年。他看到了自己為了生存而掙扎，看到了麗兒出賣身體，卻將換來的食物一點點餵進自己口中。那時候他們還沒有家，有一次他們被人從下水道趕出來，兩人互相抱著在避難所的屋簷下瑟瑟發抖。他看到了麗兒偷偷脫***上僅剩的外衣批到了自己身上。他看到了麗兒身上青紫的瘀傷和凍痕。
再然後，血瞳的眼中看不到麗兒了，他變成了一個小拾荒者。那是在他遇到麗兒之前……他乞討著，翻檢著避難所的垃圾堆，想要從中找出一點點食物。
他看到了自己被人毆打，被人辱罵……
最終，他的精神來到了下水道的某一個漆黑的角落。他看到了一具乾枯的骸骨，以及骸骨旁邊一個不起眼的的六角形盒子。
那是……芯核的單元！！
視野漸漸模糊起來，血瞳的精神似乎正在被什麼力量抽離，讓他看不清影像。血瞳拚命的掙扎著，反抗這股莫名的力量。
在他的記憶裡，獲取殖裝單元之前的一切都是空白。他很想知道在那之前自己在哪裡。自己的父母又是誰。
莫名的力量很強大，很輕易就壓制了血瞳的掙扎。可就在他即將被完全抽離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意志……即力量！」
幾近模糊的感覺中，這個聲音就好像一盞引路的明燈。讓血瞳精神一陣，他的精神猛然凝聚起來，居然在一瞬間掙脫了無形力量的束縛，看到了接下來的影像。
他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人身穿著無比華麗的殖裝，背後帶著十二條尾翼的醜陋男子。他正在宇宙中和一群敵人搏鬥。敵人很強，都穿著一種血瞳從未見過的武裝。那種武裝赫然是由晶瑩剔透的晶體組成的，舉手投足間都會發射出可怕的光束射線。血瞳親眼看到其中一支光束落在一艘巨型戰艦上，居然將整艘戰艦都射了個對穿。
但醜陋男子卻更強，只見他穿梭於敵人之中，用精湛的肉搏技術將對手擊倒。他的動作很快，快的就彷彿一支穿梭於虛空的閃電。格鬥技術更是登峰造極。血瞳親眼看到他一套連擊就將一名敵人的武裝打碎，更連帶著摧毀了數十艘巨型戰艦。可當血瞳想看清他的動作時，可是又做不到。
血瞳只知道這名男子強大到駭人。他的攻擊方式雖是肉搏，但舉手投足間都帶有一種神秘的力量。這力量可以讓他無視敵人的防禦，攻擊起來如摧枯拉朽。
戰鬥很快進入了尾聲，結果卻出乎血瞳的意料。醜陋男子輸了，他的格鬥技術雖強，可那些從未見過的敵人卻擁有一種奇妙的能力，可以將所有人的能量連接在一起，發出遠超單人的戰鬥效果。只見虛空中光束縱橫，男子的殖裝已是遍體鱗傷，就連背後的十二個尾翼也只剩下不到三個。
在這一刻，醜陋男子卻發出了一道令血瞳心神巨震的攻擊，只見他雙手齊伸，居然從虛空中抓出了一團黑色的氣勁，覆蓋在全身之上，下一刻，他就發出了一道足有數十公里直徑的黑色光柱。
所有敵人，不管是身穿晶體武裝的戰士還是後方數以萬計的巨型戰艦，都在這道光束下灰飛煙滅。當光束消失時，就連虛空都出現了無數漆黑的裂痕，空間結構幾近崩潰。
男子靜立在虛空中，就彷彿一尊恆古存在的魔神。
如此過了許久，他才拖著滿是傷痕的身軀，迅速飛走。
血瞳的精神始終跟隨著他，看著他一路飛行，一路戰鬥。途中有數不清的敵人對他發起攻擊，從宇宙到星球，從地面到天空。似乎整個世界都成為他的敵人，哪怕一分一秒都容不得他。可這名男子卻始終戰鬥著，從未有片刻迷茫，也絕不逃避。
他戰鬥在宇宙，虛空都被撕裂。
他戰鬥在大地，大地都會粉碎。
他戰鬥在海洋，海洋都會乾涸。
他戰鬥在天空，天空都會顫抖。
沒有食物，他就撕咬敵人的血肉，沒有飲水，他就品嚐敵人的鮮血。
終於，這名男子來到一顆近乎廢棄的星球附近，遇到了數以萬計晶體戰士伏擊。
這一次他終沒能勝利，儘管他依舊不屈，依舊狂放。可近萬晶體戰士的連協之勢絕非他可抵抗。終於，在一次涵蓋著數千萬公里的大型能量光束流中，他被打的千瘡百孔。可他仍然以不屑與輕蔑態度的說出一句話。這才帶著無數次戰鬥留下的傷痕，高傲不屈的意志……好似一顆流星般隕落。
血瞳認得那顆星球。它的名字叫做x35……
而那男子的最後一句話他雖然無法聽懂，但卻不知道為什麼也明白了它的含義。
「吾……絕不低頭！」
…………………………
心神劇烈的震動，那股強大的莫名力量又出現了。這次血瞳沒有抗拒，任由它將自己的精神抽空。一陣劇烈的眩暈襲來，血瞳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角鬥場中。
在他面前的不遠處，蓋亞已經站定，正用一種饒有興趣的眼神看著他。
「看起來，你好像已經放棄了。」他淡淡的說著，居高臨下的打量著血瞳。眼神中滿是惋惜與不屑。
「是我太高看你了嗎？想不到這麼一會你就變成這個樣子。精神發散，**鬆懈。現在的你，連普通人都能殺死。」
「你太讓我失望了。」蓋亞搖了搖頭。高大魁梧的身軀微微彎下，近距離看著血瞳。
在他眼前，此刻的血瞳實在是毫無用處了。甚至連精神都被打垮。這讓蓋亞很可惜，實際上他本想刺激血瞳一下的，因為這有這樣血瞳才可能覺醒戰勢屬性，成為一個能夠較量的對手。
蓋亞是個崇尚戰鬥的人，在他眼中，戰鬥具有一種神聖的意義。而一個不稱職的對手，首先就是對戰鬥的侮辱。
可遺憾的是，血瞳似乎比他想像的脆弱，居然只憑幾次交手就崩潰成這個樣子。
蓋亞眼中閃過一絲冷漠。一伸手，就將血瞳從洞窟中抓了出來。他的身材極為魁梧，只單手就將血瞳提到了半空。望著血瞳毫無光澤的眸子，蓋亞的臉孔抽搐了一下。
「結束了。是我的錯，我不該把希望寄托在你這樣毫無戰意的男人身上。既然如此，你就死吧。「
說著，他單手用力，就要掐斷血瞳的脖子。
可是就在這一剎那，血瞳的右手卻閃電般的從旁邊劃過，一把就拉住了他的手臂。
蓋亞有些意外的看了血瞳一眼。「怎麼，難道你還不服輸嗎？」
「你在說什麼？」
儘管被人掐住脖子，血瞳的聲音卻依舊冷漠，就彷彿被控制的不是他一樣。
事實上他一直處於精神回朔的玄妙狀態中，根本就不是蓋亞所想的崩潰。眼下卻見蓋亞自以為是的為他下了定義，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經過了這一次玄妙的精神回朔，血瞳終於發現了一個秘密。
一個有關戰勢屬性的秘密。
不知不覺間，他的身體開始散發出淡淡的氣息。但沒有人注意到，這一次的氣息竟是不再無形無跡，而是帶上了些許顏色。一種深邃的，好似虛空般的黑色。
「我不知道你對戰勢是如何理解的。」血瞳緊緊盯著對方的眼睛，右手一點點掰開了對方的手指。「但我不同……我對戰勢只有一個理解。」
「意志……即力量！」
我的意志……即為不屈！！
血瞳的腦海中，又閃過那個狂放無敵的男子身影，以及他在數萬晶體戰士面前，仍然高傲的那句話。
「吾……絕不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