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宇宙傭兵 第一九二節 驚聞塚體 文 / 鉛筆刀

    第一九二節驚聞塚體

    一場戰鬥，以入侵者被屠殺為結束。

    當一個月後，整個星球再也看不到一個船員。所有船員都在羅特斯卡人的捕殺和鮮血之巢的吞噬之下被殺了個乾淨。

    血瞳也收到了芯核的提示，完成了封閉消息的任務。

    不過他現在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因為他現在有一個更大的問題。那就是與日俱增的食量。

    不知道是否因為殖裝準備進化的原因，他這段時間的食量正在飛速增長，從每次需要一噸的食物，逐漸增加到兩噸，三噸。近一個月的時間，終於增加到五噸這個駭人的數目。每天的時間都幾乎用在進食上，再也沒有半點空閒。

    如此巨大的食物消耗，只憑借部落是無法支撐的。幸好萊特的思感可以控制不計其數的變異獸。這才給他提供了支持。整個碎骨之地，幾乎所有變異獸都在沒日沒夜的捕獵，為血瞳準備食物。每一天堆積在營地外面的野獸屍體都如同小山。

    這樣的食量顯然引起所有人的驚異，大家都很奇怪血瞳到底將食物吃到了哪裡。要知道以那些食物的體積，恐怕足以將數百個血瞳裝進去了。可是每次都被血瞳吃的乾乾淨淨。看著血瞳沒日沒夜的進食，羅比更是笑稱血瞳的肚子就像一個黑洞。

    但就在昨天，當血瞳吃下一整條猛犸象的後腿之後，他突然打了個飽嗝，什麼也不想吃了。與此同時，他感覺到殖裝與他的聯繫近乎全部切斷。只有芯核還保持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繫。

    這是……冬眠？

    血瞳的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個念頭。不禁搖頭苦笑。

    吃了就睡，睡醒就吃。這殖裝……難道變成了豬不成？

    站起身，血瞳走出這間半個多月都沒出一步的冰屋。低聲說道。「來人。叫萊特過來。」

    「是，吾主。」早有部落守衛恭敬的答應道，然後飛一樣的跑去了。過了一會，萊特的身影就出現在血瞳眼中。

    「吾主，您已積蓄好生體能量了？」他一看到血瞳就單膝跪下，臉色平靜的說道。

    作為巨王將，他很清楚血瞳為什麼會如此暴飲暴食。這完全是殖裝能量匱乏的原因。如果在過去，克羅迪爾有無數種辦法補充消耗，但眼下卻只有進食一種辦法。生體能量不是一般的能量，使用機械文明的手段是無法補充的。不管是能量塊還是核子反應爐，能提供的只是物質能量而已。對於殖裝來說毫無意義。

    「唔，感覺差不多了。」血瞳點點頭。然後讓萊特起來。「我已經知道這段時間的事了，你做的很好。那些西雷克人，一個也不能留下。」

    「是，吾主。我定不讓他們帶走愛絲柯爾特的秘密。」萊特低聲回答。眼中閃過一抹攝人的寒光。然後又低下頭去。

    「那麼接下來，吾主是否要重建神域了？」

    「嗯，我正是為這件事找你。」血瞳沉吟了一下，然後問道。「這段時間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67%節點已經連接完畢。」萊特痛快的答道。「不過有很多節點已經死亡了，我沒辦法激活。憑借剩下的節點，我們無法恢復原本的神域。吾主，我們的能量太少了。」

    「我也不需要恢復到那個時期。」血瞳搖搖頭。他理解萊特的苦處。事實上沒有了克羅迪爾文明的支持，生體能量的補充已經成為最困難的事。就連他的殖裝都只能靠進食彌補，更何況這顆星球的普通生體節點？

    這些節點與其說是工具，更不如說是一個個生命。在無數年中能存活下來就已經不錯了，指望它們提供生體能量，簡直不可能。

    不過以67%的存活節點，集中開闢一個小型神域卻沒有問題。唯一的難處就是中央控制中樞。

    本來血瞳是打算用芯核暫帶，再改造碎骨之地的廣域控制中樞。可眼下芯核卻陷入了冬眠狀態。血瞳不知道什麼時候芯核會甦醒，但他卻等不及了。

    「有什麼辦法重建一個控制中樞嗎？」沒有芯核幫助，血瞳只能求教萊特。

    「吾主。這正是我要跟您說的事。」聽到血瞳的詢問，萊特的臉上露出一絲鄭重。「在這段時間裡我發現了一件事。」

    「什麼事？」血瞳有些意外，能讓萊特都如此鄭重，足可見這件事有多重要了。惹得他也好奇起來。

    「這顆星球的防禦中樞，還活著。」

    「嗯？」血瞳一愣。

    這個消息可太驚人了。一個活著的防禦中樞，這得是多大的財富？要知道在大混亂時代，克羅迪爾的文明幾乎毀滅殆盡了。他們的遺產，哪怕只有一點一滴都是珍貴無比。一個活著的防禦中樞，簡直是一座寶庫。

    可是血瞳的喜悅還沒湧起，萊特的另一句話就好像一桶冷水當頭潑下。

    「雖然沒死，但它已經冬眠了。而且經過接觸，我發現它不是一個簡單的防禦中樞，而是一個完全塚體。」

    「完全塚體？那是什麼東西？」血瞳疑惑的問道。在他的記憶裡沒有這個東西的資料。

    「塚體是克羅迪爾最基礎的防禦體之一。」萊特很有耐心的解釋道。「它的細胞樣本取材自星空迷獸。最開始只是一個強化細胞團。可以用武器射入星球內部。然後塚體會吞噬星球內部的礦物和核能增殖自身，生長出覆蓋全球的防禦網絡。這個網絡表露在地表的部分，就是鮮血之巢。」

    「然後呢？」血瞳饒有興趣的追問道。他意識這東西不會那麼簡單。

    果然，萊特接著說道。「一般到這個時候塚體就會停止增殖，轉化為控制向的防禦中樞，以強化整顆星球的防禦。這樣一顆完整的商品星球就誕生了。能在宇宙市場賣出一個很不錯的價錢。但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塚體並沒有轉變成防禦中樞，而是繼續增殖。這樣它就會提升等級，變成完全塚體。」

    「完全塚體和一般塚體不同，它並不是以構建防禦為目的。而是向武器方向發展。不斷的吞噬星球內核，直到將整顆星球的內部完全吃空。然後將自己填充進去，取代星核。」

    「取代星核！？」血瞳再也按不住心頭的驚訝，失聲驚道。

    「是。」萊特看了血瞳一眼，又低下頭去。「取代星核，這是完全塚體的第一步，然後它還會繼續吞噬增殖。直至將整顆星球都佔據。到那個時候，它就是星球，星球就是它。它會進化從完整的推進系統和武器系統。成為一種強大的攻擊性武器。」

    「吾主，現在我們的腳下，就是一隻正在冬眠的完全塚體。」

    「…………」血瞳呆住了，過了好一會才低低的***了一聲。「我擦。」

    太驚人了，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腳下這看似普通的羅特斯卡星，居然還有這樣一個大秘密。完全塚體，一顆星球大的武器，這是何等恐怖的概念？出身x35末世的血瞳幾乎無法想像。恐怕也只有在大混亂時期就橫行宇宙的克羅迪爾文明，才會製造出這樣聳人聽聞的恐怖武器。

    這種東西簡直就是為毀滅而生的。難怪克羅迪爾當初會被所有生命攻擊，這樣可怕的武器和侵略意識，只要是個智慧文明就難以容忍。

    不過自己獲得這樣的遺產又會怎樣？

    一時間，血瞳都迷茫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好似夢囈般說了一句。「它還能用嗎？」

    「恐怕不能了。」萊特也歎了口氣。這在冷漠如他的身上極為罕見。「這個完全塚體因為缺乏能量，以及受到巨大傷害的關係，大部分都已經壞死。現在只有中樞部分處於冬眠狀態。不過我接觸過，如果吾主能授權的話，也許我可以嘗試著激活它的部分意識，讓它成為神域的控制中樞。」

    「原來如此，那還好。」血瞳輕舒了一口氣。

    雖然這個完全塚體是屬於他的遺產，可如此恐怖的生物，就算是聽上去也讓人心驚膽戰。如果可以，血瞳也不想讓它重現人間。

    不過要能借用它的部分意識重建神域，卻是一個很不錯的想法。

    「那就去實行吧。我在這顆星球上停留不了多少時間了。必須在這之前將神域重建。」

    「是，吾主。我這就去實行。」萊特恭敬答道，然後飛快離開了。看著他寬厚的背影，血瞳只覺得一陣迷茫。

    他發現自己接觸的東西，越來越超過能夠接受的範圍了。一個偉大而可怕的文明傳承。難道，這就是自己想要的嗎？

    這樣的文明一旦再次覺醒，對於這個世界是福是禍？

    「喀拉。」背後響起一聲碎石的碰撞，血瞳轉過頭，正好看到羅比溫和的目光。

    在他的身上，一股溫暖且柔和的氣息淡淡散發著，讓血瞳的心也為之一暖。

    「你都聽見了？」血瞳牽動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該我聽見的東西，我永遠都聽不見。」羅比微笑著回答。然後看似無意的說道。「我只知道，有的時候機遇往往意味著責任。而責任，是不應該逃避的。」

    「你……做好面對的準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