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宇宙傭兵 第一九八節 看一看 文 / 鉛筆刀

    第一九八節看一看

    第四世界，赫剋星。

    這是一顆極小的星球，就位於著名的赫剋星域。不過從一個星域都以這顆星球的名字來命名就足可見這顆星球的重要了。事實上在第四世界，這顆星球無時無刻都聚集著眾多勢力的目光。原因只有一個，這顆星球上住著一位很特殊的年輕人。一個外表看上去永遠不過二十歲的男子。

    此刻，赫剋星上唯一的一座小教堂前，這名男子正提著水壺在澆花，溫暖的陽光下，花圃中的鮮花蔚然盛開，散發出蓬勃的生命氣息。男子很英俊，氣質更是很特別。缺少了一些陽剛之氣，卻多了不少陰柔之色。讓他給人一種柔弱的味道。

    在他身後不遠處的一個土包前蹲著一名表情冷漠的青年，正聚精會神的看著什麼。

    此時陽光明媚，正是一天的下午，小教堂附近卻沒有其他人出現。兩人一動一靜，就那麼默默的做著自己的事，看上去卻格外和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英俊男子細心的將花圃中每一處都澆上了水，才將水壺放在了小教堂的牆角。抬頭看了不遠處的冷漠青年一眼。

    「你已經蹲在那裡很久了，螞蟻就那麼好看？」

    「好看。」冷漠青年回答。言簡意賅。

    「好吧。」英俊男子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就打算返回教堂。可就在他轉身的時候冷漠青年卻又開口了。

    「你為什麼不去幫他？」

    「幫誰？」英俊男子停下腳步，回過頭問道。

    「那隻小貓。你知道的。」冷漠青年說道。目光卻依舊盯著土丘上的螞蟻洞，似乎螞蟻比英俊男子好看的多。

    不過英俊男子卻彷彿早就習慣他的冷漠了，倒是不以為意。

    「小貓雖小，卻也是她的傳承。我可不敢隨便去幫。難道你忘記小時候你拿了她的一個玩具，被打到吐血的時候了嗎？」

    「那是過去。」冷漠男子不為所動。「現在，她已經不在了。而那隻小貓是她唯一留下的傳承。你為什麼不去幫？」

    「你不去幫，為什麼還不讓我去？」

    「不過一個隕星級的廢物，就算他的宗主還在，難道你還怕他？就算你怕，難道我們兩個還怕？你為什麼不動手？」

    「從過去你就比我成熟，現在還是這樣。我以為你早已經心裡有數了。可沒想到卻是眼看著不管。你整天澆花，澆花。誰不知道你在想她？可為什麼真正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你卻裝作不知道。你到底在澆什麼？澆的是不是花？」

    「赫克，我真想揍你！」

    冷漠男子突然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最後吐了口唾沫。唾沫砸在土丘上，蓋住了幾隻螞蟻。

    他看到了，急忙伸出手指，將那幾隻螞蟻從唾沫中扒拉出來。動作很是笨拙。

    看到他這一系列舉動，叫做赫克的英俊男子笑了。他搖搖頭，歎息了一聲。

    「你既然知道那小貓是她的人，難道就不知道她那一系的性格？我去幫，我怎麼幫？你信不信我只要出現，那隻小貓生命燃燒的會更快？甚至連行星級的邊都摸不到就會消失。與其那樣，我為什麼不讓他接觸一下行星級呢？哪怕只有一瞬。」

    「最美的花，永遠只開在最短的一瞬啊……」

    「屁。」冷漠男子又吐了口唾沫，這次卻是小心的避開了螞蟻。「我討厭花。尤其是那個叫什麼曇花的花。」

    「我很想砸了你的花圃。」

    「你可以試試。」赫克無所謂的笑道。「反正這花圃又不是我的。」

    「…………」冷漠男子無語片刻，最終還是低下了頭。「我不敢。她會打我。」

    「那你還囉嗦什麼？難道你以為我敢？」赫克哈哈一笑，說不出的失意。「連她留下的花圃都不敢動，你還敢去動她的傳承？我沒日沒夜的呵護這些小玩意，又把這顆星球挪到這裡，不就為了讓這些小花開的更鮮活一點？她雖然不在了，可咱們兩個總不能讓她最後這點痕跡都消失了是不是？」

    「我知道你在怪我。但你不要忘記了，那隻小貓已經在隕星級混了十年了。他再不突破肯定要完蛋。反正都是死，讓他看一看行星級的世界不也很好嗎？而且……她的傳承也並不止小貓一個。」

    「嗯？」聽到最後一句話，冷漠青年愣了。「你又調查出什麼了？」

    「不是我的調查，是那隻小貓親自送過來的信息。」赫克微笑著回答。「說他又收了個附庸，一個叫做血瞳的混蛋。哦，你不要那麼看我，你知道她那一系都是混蛋。就算她也是一樣。雖然我當面不敢說，但在背後說說你總不能咬我吧？」

    「我很想咬你。但我更關心那個混蛋。」看著赫克一副欠揍的樣子，冷漠青年握緊了拳頭。「如果你不快點說，我會把你打成混蛋。就好像她以前常做的一樣。」

    「哦哦哦。你打不過我的。」赫克毫不在意冷漠青年的威脅。但卻真的不敢賣關子了。

    「那個叫血瞳的混……好吧，叫血瞳的帥哥。其實是小貓從第七世界撿來的。據說性格很像她。當然，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懷疑小貓有些精神恍惚了。像她那樣暴力的傢伙這個世界絕對不會有了。唔……我繼續說，你別過來。」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那個血瞳雖然出自第七世界，可似乎有點小秘密。小貓在他身上發現了克羅迪爾的痕跡。所以將戰勢教給了他。又給他安排了一系列的培養。當然，按照她那系的習慣，這培養的過程肯定和撒手不管差不多。不過那個血瞳還是挺過來了，並且還出乎意料的成長驚人。」

    「嘿，你相信嗎，那小子只用了幾個月的功夫就從附庸升為見習，還他媽的幹掉一個流星級。簡直就是一頭畜生。然後又被小貓傳授戰勢狠揍了一頓。在這裡我懷疑小貓藉機報復，把以前被毆打的帳都算在這個倒霉的血瞳頭上。不過血瞳這傢伙倒是很不錯，居然真的領悟了戰勢的基礎。雖然還沒能覺醒屬性。但這種速度我記得你當初可達不到。」

    說到這裡，赫克聳了聳肩膀。一副很看好這傢伙的表情。「總的來說，那血瞳就是小貓的傳承了。嗯，你也可以看做是她的傳承。小貓之所以這次追殺小丑，就是因為小丑和血瞳有點過節。不希望自己死後血瞳被小丑幹掉。」

    囉嗦的說了一大堆，赫克終於停了下來，卻發現冷漠青年一言不發的就要轉身離去。

    「喂，你幹什麼去？」

    「我去找那個血瞳。」冷漠青年頭也不回的說道。「小貓死了，她最後的傳承，由我來守護。」

    「別開玩笑了。她會不高興的。」赫克大聲說道。

    「我不管。」冷漠青年平靜回答。「哪怕被她打我也認了。反正她都不在了，我總不能看著她這最後的傳承被人欺負。你願意當你的乖寶寶就當吧，別攔著我。」

    「那可不行。」

    也不見赫克做什麼舉動，他就突然消失在原地，接著出現在冷漠青年面前。臉上依舊帶著溫暖的笑容，可是身上卻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波動。隨著這股波動整個空間都蕩漾起來，就彷彿水面一樣產生了漣漪。

    這個空間變化發生的很短暫，也很隱晦。可是冷漠青年的臉色卻變了。他停下腳步，手指摸向了腰間。

    「赫克，你要攔我？」

    「我也不想啊。」赫克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可是眼中卻流露出一絲無奈。「我知道阻止你很費勁，可我更不想讓她生氣。」

    「她已經死了。」

    「你再說一遍？」

    聽到冷漠青年這句話，赫克的臉色突然變了。如果說一開始他的笑容還人畜無害，那麼此刻，他的笑容卻多出了一種冰冷的味道。這股冰冷是如此的突然，如此的深邃。以至於整顆星球的溫度都突然下降。天空中開始凝結無數冰晶。而更可怕的是，這些虛無生成的冰晶周圍還帶著無數細小的黑線。就彷彿將空間當畫布，將自己鑲嵌於其中。

    壓力無聲無息，卻又真實存在。如果亨瑟爾在這裡當可以發現，這正是行星級的力量。

    不過冷漠青年的表情卻依舊沒有改變。只是目光變得黯淡下來。兩人靜靜的對視著，過了一會，他低下了頭。

    「對不起。我說錯了。」

    「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赫克看了冷漠青年一眼。收回了力量。「你應該知道，我不會事事都容忍你。尤其是關於她。」

    「我知道了，對不起。」冷漠青年沉默了一會，然後再次舉步。

    「你又要幹什麼去？」赫克皺了皺眉頭，似乎對冷漠青年的固執感到不滿。

    「心情不好，我要去打架。」冷漠青年回答。

    「哦。」這次赫克沒有阻攔。而是自顧自的走向花圃。「別玩的太久了，還有，動手的時候小心點。我可不想被人拉去給你收拾殘局。你的力量，就算收拾起來也很費勁啊……」

    「…………」冷漠青年沒有說話，下一刻，他整個人就消失在空氣中，就彷彿從未出現過一樣。

    而在花圃旁邊，赫克也正好停下腳步。臉上突然露出發現玩具的詭異笑容。「唔……確實不能干擾，不過去看一看。她應該不會生氣吧……嗯，就看一看，只是看一看。」

    話音未落，他也消失在空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