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宇宙傭兵 第二七六節 神之凝視 文 / 鉛筆刀

    第二七六節神之凝視

    眼睛……在黑暗中徐徐張開……

    人們不由自主的和它對視到了一起。下一刻，一種針扎的痛楚就突然出現在每個人的眼中。五號牛仔悶哼一聲。

    「好疼，我的眼睛。什麼都看不到了。」

    「我也是。天啊，這是什麼鬼東西？」嘉麗也痛苦的摀住眼睛。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血瞳依舊挺立在原地，但是殖裝血紅的雙眼正在一點點黯淡。

    黑暗裡，蒼白的眼睛還在一點點睜開。可是卻沒有人能看得見它了。而在這樣詭異的世界中，卻有一個男人好像撕破了黑暗，突兀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正是白眼。

    只見他依舊是一副蒼老的模樣，笑瞇瞇的看著上方懸浮的巨大眼睛。左手拉著米娜。米娜也緊閉著雙眼，從眼角流出一絲鮮紅的血絲。

    白眼這一招竟然是無差別攻擊。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受到了影響？

    「看到了嗎？冥冥中的眼睛。那是死神的眼，它在看著你們……審視著你們的靈魂。」

    黑暗中，白眼的聲音是那麼的輕柔，那麼的和藹。但是給人的感覺又何止是可怕來形容？明明已經失去了視覺，可白眼的影像卻直接出現在每個人的腦海，那種詭異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慄。

    血瞳的雙拳猛然握緊，身上散發出刺骨的涼意。

    這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詭異的敵人，戰鬥方式和他以往見過的敵人完全不同。讓他也不知不覺中了招。最厲害的是，白眼的視覺剝奪竟是毫無理由的，就連血瞳這樣堅韌的精神也毫無抵抗力。讓血瞳內心極為震撼。

    在腦海中他只有一個念頭，這是什麼能力？為什麼數據庫中全無記錄？

    不過沒等他出聲，米娜卻開口了。

    此刻的她，聲音充滿了恐懼與不安。和剛才的強勢判若兩人。

    「白眼……為什麼，為什麼我的眼睛也看不到了。」

    「別擔心，我的孩子。這是正常的。」白眼笑瞇瞇的回答。「雖然你是羅米克家族的家主，但不要忘記了，在神的眼中眾生平等。神不會在意你的地位，你的容貌。只會在意你的靈魂。看到了嗎？它在注視著你，包容著你。」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米娜惶恐的打斷了白眼的話。「我是說，你為什麼連我也要攻擊，我們不是同伴嗎？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什麼？母親大人，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麼？」嘉麗一聲尖叫。「難道你要出賣羅米克家族的利益？」

    「這不是正常的嗎？」白眼轉過頭看了嘉麗一眼，微笑著回答。「如果她不這麼做，又如何能讓我出手？我的年紀已經大了，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早就沒有興趣。如果不是為了獲取一點可憐的養老金，我為什麼要冒這麼大風險？」

    「她和你說了什麼？」嘉麗尖銳的問道。雙眼中鮮血橫流。可氣勢卻是咄咄逼人。

    不過白眼卻不在意她的無禮，反而很有風度的聳了聳肩膀。「她說，如果我能幫助她贏得這場戰爭，那麼她就會讓我成為家族的首席長老。你知道我一直對這個位置很感興趣。只是你們的曾祖卻從未答應過我。我都這麼大年紀了，不想再去流浪。就只能做點違反規則的事。不過幸好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快要死掉的老頭。」

    「不！不要說這些了！」米娜突然打斷了白眼的話，惶急的說道。「快讓我恢復視力，白眼。我們說好的。你不能這樣做！」

    「我並沒有做什麼。這是神的選擇。」白眼笑瞇瞇的回答。「你看，我不是一直在遵守著協議嗎？幫助你幹掉了長老團，又將你從那傢伙的刀下救了出來。我一直在默默支持著你。尊敬的米娜家主。」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刻從白眼口中說出的稱呼，卻讓人感到無比的諷刺。

    可是米娜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她正在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一些詭異的變化，除了視力，甚至連聽力也開始下降，思維越來越緩慢，漸漸的進入一個完全封閉的世界。這種恐怖的感覺讓她幾乎發瘋。她不知道這是不是白眼故意的，但她清楚如果繼續下去，那麼就算戰鬥結束了她也會變成一個什麼也感覺不到的植物人！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你到底想要什麼，告訴我！白眼，我們有過協議！」

    「呵呵。」聽到米娜如此惶恐的哀求，白眼終於笑了。他抬起頭，看著自己召喚出的巨大眼睛。微笑著回答。「本來我不想多要求什麼，但既然你如此熱情。我不說點也不好。」

    「這樣吧，我對你的家主位置也沒興趣，你把羅米克家族的t112死星密碼給我怎麼樣？」

    「什麼！？」

    這下不止是米娜，就連嘉麗也尖叫起來。

    別人可能不清楚，但她們實在太知道t112死星對於羅米克家族來說意味著什麼了。那就是一切！

    死星屬於第五世界的戰略科技。是一種經過改造可以當做武裝使用的微型星球。而因為強大的火力和堅不可摧的防禦性，一直被當做各大勢力的底牌。在大混亂之前，死星組成的星群曾經一度是無敵的代名詞。

    不過因為死星的特性，也有很多家族把它當做了秘密基地使用。存儲著家族最重要的資源以備不測時東山再起。

    t112死星就是這樣一個基地。它是羅米克家族最重要的秘密。存儲著羅米克家族傳承了千年的財富與資源。可以說離開了t112死星羅米克家族就什麼也不是。

    這就好像古老的金本位勢力一樣，黃金就是他們的底氣。沒有了黃金就失去了一切。

    雖然米娜和嘉麗早就想到白眼心懷叵測，可卻從未想過他居然打著這個主意。

    t112死星！他要抽走羅米克家族的脊髓！

    「不，這不可能！！」米娜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尖聲嘶吼。「我不會答應的，羅米克家族絕不會答應。」

    「我也不會答應！」嘉麗也憤怒的叫道。鮮血在白皙的臉龐流淌。可氣勢卻好像一隻發怒的雌豹。「白眼，你這個叛徒！你辜負了羅米克家主的信賴！當初我們的曾祖就不應該救你，應該讓你在宇宙中腐爛！」

    「呵呵……」聽著兩個女人憤怒的指責，白眼卻笑了。輕輕搖了搖手指。「不不不，我親愛的孩子們。你們似乎弄錯了。這不是我想要什麼，而是你們……需要給我這些。難道你們還沒有弄清現在的形勢嗎？又或者還不知道被吾主凝視的嚴重後果？」

    「那麼就讓我來告訴你們吧。」

    「吾主的凝視，是直指你們靈魂的拷問。它不在意你們的身份，你們的地位，甚至你們的意志。它只在意你們的過去。」

    「你們有過迷茫嗎？你們做過錯事嗎？你們有過信仰嗎？在你們獲取巨額利益的時候，是否想過它會危害其他人？」

    「貪婪，『淫』欲，陰謀，軟弱……這都是罪。」

    「孩子們，審視你們內心深處的原罪吧。在這個過程中，你們會感到被你們製造出的痛苦與折磨。這都是你們曾經施加到他人頭上的。但現在……吾主卻要你們重新體會。你們會失去視覺，聽覺，觸覺，知覺。在無邊的黑暗中，這些痛苦會放大百倍千倍。你們會呼吸到地獄的空氣，在痛苦中懺悔。直至死亡……」

    白眼的聲音越來越大，竟是充滿了狂熱。而在他的聲音中，眾人也果然感覺到知覺在緩緩喪失。就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遠去……

    「瘋子！」

    「你這個瘋子！！」嘉麗憤怒的尖叫著，身體卻不受控制的癱軟下去。

    而米娜更加不堪，早已經如同爛泥一樣堆在了地上。身下流淌從腥臊的液體。竟是已經嚇的失禁。而且不知什麼時候她的眼睛已經睜開，卻只剩下眼白。渾身劇烈的痙攣著，和那些曾經死在白眼說中的人完全一樣。

    「不……不要！」劇烈的痙攣中，米娜突然尖叫起來。臉上更是出現了恐懼之極的表情，就好像見了鬼。

    「你已經看到自己犯下的罪了。孩子。」白眼緩緩蹲下身，伸手在米娜的臉孔上微微撫摸，臉上還帶著和藹的笑容。

    「告訴我，你是否後悔？」

    「我後悔……我有罪！」米娜尖叫著，拚命將自己的臉孔在白眼的手上摩擦，就彷彿這樣才能讓她安全一點。

    白眼卻毫不憐惜的給了她一耳光，然後撕開了她僅剩的衣物，在她飽滿的胸膛狠狠揉捏，把玩。

    米娜的尖挺在白眼的手中改變著形狀，很快出現了大塊大塊的淤青。

    「告訴我t112死星的密碼。」

    「是。」米娜痛苦的喘息著，很快吐出一大串數字。然後自動將自己的脖子遞到了白眼面前。那裡赫然掛著一個金色的項鏈。

    白眼伸手將項鏈扯下，果然在項鏈的墜子上發現了一個芯片。

    「這才是吾主乖巧的僕人麼。」他微笑著，緩緩站了起來。再也不管還在掙扎的米娜。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其他人。

    「現在……該你們了。我該讓你們付出點什麼呢？」

    「唔……那是什麼？」

    白眼微微一愣，因為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一個絕對不應該出現的東西。

    一隻甲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