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宇宙傭兵 第二九一節 別以為這樣就沒事了 文 / 鉛筆刀
第二九一節別以為這樣就沒事了
一輪明月在瑟拉裡頓的上空升起，夜晚降臨了。
說起來也好笑，瑟拉裡頓本來沒有衛星。自然也沒有月亮。不過某些記憶裡還留存著月亮印象的傢伙就提出了一個建議，那就是製造一顆人造月亮。
建議得到了羅米克家族的支持，所以很快，這輪被稱為蒼穹之眸的人造月亮就在瑟拉裡頓的上空升起。成為瑟拉裡頓夜晚最美的景觀之一。不知道有多少瑟拉裡頓人在它的注視下入睡，又在她的溫柔眸光中開始新的一天。
不過今天晚上的夜色雖然很美，卻沒有多少人注意了。
他們還在為白天發生的事情而後怕。
那直衝雲層的黑色烈焰，從天而降的恐怖氣息。幾乎讓每個瑟拉裡頓人都徹夜難眠。雖然羅米克家族給出的解釋是正在試驗一台新型儀器。但沒有多少人相信。他們寧可相信羅米克家族從地獄中引來了一頭可怕的惡魔，並和那只惡魔簽訂了合約。
「愚昧的人類。」
懸浮城堡的大陽台上，嘉麗不屑的撇了撇嘴。在她身後是大管家恭敬的身影。剛剛和她匯報完這件事造成的影響。
說起來，血瞳這次的晉陞對於整個羅米克家族來說都是震撼的。因為誰也不會想到，嘉麗小姐從外面帶回來的戰士會突然提升到彗星級。而且是自然進化。這讓很多不甘於蟄伏的小家族都銷聲匿跡。嘉麗手中的權柄頓時穩固。
嘉麗對於這件事自然欣喜若狂。因為這意味著她的意志貫徹整個家族。權勢之盛可比她的母親。但欣喜過後卻是淡淡的擔憂。
血瞳強大固然是一件好事，但這也意味著他距離自己越來越遠了。嘉麗很清楚在第五世界，一般的家族要拉攏一個彗星級是多麼困難。尤其是自然進化的彗星級。付出的代價更是難以計算。就算以羅米克家族這樣的實力也頂多供養五個彗星級罷了。
而且那還只是普通的彗星級，和血瞳這樣的強大戰士更是不可同日而語。以嘉麗的眼光，自然可以看出血瞳今天的進化是何等的誇張。再加上血瞳的性格，嘉麗再也沒有約束血瞳的把握。
幸好當初聽了傑克的話。嘉麗暗自想到。這讓她和血瞳的關係始終保持著良好，也有了更大的迴旋餘地。
只是，血瞳再次提升了實力，她之前拉攏的籌碼是否太低了呢？
低下頭，嘉麗默默的盤算起來。臉上也失去了笑容。
而與此同時，懸浮城堡的頂端，一個寬闊平整的大平台上。血瞳正默默的站著，感受瑟拉裡頓野外微涼的微風。
在他身後，是五號牛仔憔悴的身影。
這個倒霉的孩子，一不小心干擾了血瞳的記憶回朔。雖然提前驚醒了血瞳，卻也實實在在的被血瞳給了一下。直到現在還骨痛欲裂。差點挺不起腰。
沒辦法，他和血瞳的差距又加大了。這還是血瞳無意識出手，沒有盡全力的原因。否則光是那純意志的一擊，就足以將沒穿鎧裝的五號牛仔壓成肉沫。
夜風中，血瞳靜靜的看著下方的城市，突然開口道。「你沒事吧？」
「我很好。」五號牛仔露出一絲苦笑。看了一眼身上的擦傷。「如果你是指還能喘氣的話。我想我還能做到。」
「…………」血瞳沉默了一下，然後低聲說道。「對不起。」
對於五號牛仔，血瞳還是有些愧疚。說起來也正是五號牛仔讓他驚醒。他才借助芯核的力量完成了記憶重組。整個過程說起來簡單，可實際上卻危機重重。因為那時他的暴戾潛意識也在覺醒中，血瞳還和它進行了一場較量。如果不是醒來的夠早，很可能就在記憶重組前就被潛意識同化了。
五號牛仔等於間接的救了他的命。
「沒關係……」五號牛仔卻不在意的搖了搖頭，然後有些不確定的說道。「血瞳……你……現在是彗星級了？」
「看起來不像？」血瞳的嘴角牽動了一下，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嘿嘿。」五號牛仔乾笑起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就是有些不敢相信。我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你還和我一樣。這才多少時間你就已經進入彗星級了。哦，天啊。真不敢相信！」
五號牛仔還是見習級，甚至連流星級都未進入。彗星級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難想像了。更讓五號牛仔有些不敢相信的是，他有了一位彗星級的朋友。
還有比這更棒的事情嗎？如果不是血瞳在場，五號牛仔恨不得放開嗓子大喊一通，才能減輕心中的興奮。
不過眼下他卻是不敢。血瞳雖然還是和以前一樣，但那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卻無時無刻都在散發出來。提醒著五號牛仔，他已經和自己不一樣了。
是的，完全不一樣了。
從彗星級開始，進化者就已經成為正式的高級生命體。和普通人徹底分開。如果說種族一種區別的話，那麼生命體的層次更是差距。哪怕是同一種族的生命，高級生命體也不會把低級生命體當做同族。
這就是宇宙的殘酷。生命進化鏈的鐵則！
就好比現在，明明五號牛仔就站在自己眼前，可是血瞳卻莫名的產生一種高高在上的距離感。就彷彿五號牛仔在他眼前只是一隻螻蟻一樣。哪怕用一根指頭都可以捏死。
這種感覺很容易讓人迷失。血瞳急忙脫離了這種狀態。同時心中知道自己雖然進化到了彗星級，可還未能完全掌握彗星級的力量和體質。所以才會出現這種奇怪的距離感。如果自己不能保持清醒的話，這種距離感就會融入精神，逐漸製造出一個低級世界所謂的神。
那真是太糟了。
血瞳對神沒什麼惡感，但絕對不想變成那樣的東西。
「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朋友。」血瞳對五號牛仔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走向平台邊緣。在這個角度，整個星球都彷彿被他踩於腳下。感覺真是說不出的好。
站在平台邊緣，任由微風吹拂著自己的短髮。血瞳沉默，過了好一會才對五號牛仔說道。「我要走了。」
「你去哪裡？」五號牛仔微微一呆。雖然早就想到血瞳會離開，可是他還是沒做好準備。更讓他不安的是，因為t112死星的關係，羅米克家族已經陷入了非常危險的境地。如果血瞳都走了，他拿什麼挽救羅米克家族？哪什麼保護他親愛的女人？
「我要回去。」血瞳抬起頭，看著天空中美麗的月輪，輕聲說道。「我也該回去了。那裡還有等待我的同伴。」
「可是……」五號牛仔頓時急了。「我們怎麼辦，羅米克家族怎麼辦？血瞳，我們也是你的同伴。你可不能撒手不管。」
說話間，他甚至不顧血瞳身上散發的淡淡氣息，不顧一切的上前一步。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隨著血瞳微微搖頭。他就被一股無形的氣息固定在原地。竟是再也不能靠近。
高級生命的威壓無處不在，在血瞳徹底掌握高級生命的力量之前，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對旁人產生難以想像的壓力。
好在血瞳也很快認識到這一點，微微一笑道。「你的事很難辦。我沒有把握。」
「可是，你現在已經進入彗星級……」五號牛仔還是抱著僥倖說道。不放過任何一絲希望。
「是的。」血瞳點點頭。歎息了一聲。「可我還沒能掌握彗星級的力量。我想……我需要一點時間。」
「可我們缺少的就是時間。」五號牛仔難過的低下頭。他知道血瞳沒必要騙他。可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難道說，羅米克家族真的不能度過這個難關了嗎？
不過血瞳的下一句話就讓他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雖然這件事很難辦。但我有了新的想法。」
「什麼？」五號牛仔猛然抬頭，眼中閃過興奮的目光。「你決定接下任務了嗎？」
「不。暫時還不行。」血瞳搖頭說道。「不過這並不意味著沒有辦法。讓我想想，也許，我們會得到一個臨時的助力。」
「你到底在說什麼？」五號牛仔一頭霧水，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血瞳如此古怪。
不過血瞳卻不會給他解釋了，難道要告訴他，自己在虛擬空間中認識了一個大怪物嗎？雖然自己的考驗中途就結束了，但在血瞳的智腦中卻還保留著一個地址。一個非常重要的地址。
那個滿臉笑容，一副懶散模樣的傢伙。血瞳現在一想起來就恨的牙癢癢。
既然你差點讓我掛掉，那麼幫我做點什麼也是應該的吧？
遙遠宇宙的另一邊，赫克突然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奇怪的看著身邊的黑衣青年。「我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惹不起的人？」
「你就是這裡最惹不起的人。」黑衣青年冷漠的回答。
「好吧，我當你這是在恭維我。」赫克聳了聳肩膀。繼續澆花。「既然我沒有做錯什麼，那我就不應該負責是吧？」
赫克自言自語的說道。以為這樣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