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宇宙傭兵 第四七零節 結業的代價！ 文 / 鉛筆刀
第四七零節結業的代價！
靈能歸還！
這是克爾斯對屬下戰偶最嚴厲的懲罰。
可以說他之所以被稱為冥土之主，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改造了他的冥牙星，將其變成一個適合靈魂居住的星球。在這顆星球上，所有人都是為靈魂服務的。靈魂才是真正的居民。而這些靈魂又按照克爾斯提供的靈能和精神烙印分為三六九等。最高等級享受的待遇可比帝王，最低等級卻是無盡的折磨。
可以說。這就是一座人造的地獄。克爾斯就是這座地獄的唯一主人。
一個靈粒子碎片，如果沒有他的靈能賦予和精神烙印，在這裡就會比真正的地獄還要痛苦，因為真正的地獄還可能有脫離的一天，但在冥牙星，一切都不可能！
亨瑟爾原來在冥牙星就等同帝王，是僅次於克爾斯的存在。但如今，克爾斯要收回這些了！
只要他抽出亨瑟爾的靈能。那麼亨瑟爾就會再次化為當初的那片靈能粒子。被他扔進永無盡頭的地獄之中。到了那時候，克爾斯有一萬種辦法叫亨瑟爾承受永無止境的痛楚。
「亨瑟爾！我要叫你後悔！！」
翻滾的藍霧中。克爾斯的臉孔劇烈扭曲著，眼中更射出惡毒的目光。
他無法接受亨瑟爾的背叛，就好像無法接受自己喜歡的玩具被人搶走。尤其是亨瑟爾最後的不屑與嘲諷。更讓他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個小丑。被人耍弄在鼓掌之中。
身為碎星九王將，克爾斯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的侮辱？他不瘋狂就怪了！
一指之下，只見亨瑟爾頓時定在了原地，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肉眼可見的，他魁梧的身體開始出現裂痕，液態合金凝聚的鎧裝也剝落下來。一塊塊肌膚撕裂，露出下面恐怖的真相。那赫然是由無數藍色線條組成的非人結構！
亨瑟爾，顯然已經不屬於人類！
痛苦，如山崩海嘯般湧遍亨瑟爾的全身。就連亨瑟爾也不禁忍受不住。這已經不是普通的**痛苦了。而是抽離靈魂的劇痛。這種感覺，就好像把抽取骨髓的劇痛放大一億倍，再加大神經敏感度一萬倍一樣。如果是一般人，恐怕連一秒鐘都挺不住就會徹底崩潰。
可亨瑟爾還是咬牙挺住了。不僅如此，他還突然一伸手，在虛空中狠狠一抓！
「給我停下！！」
怒喝聲中，他虛抓的手掌中赫然出現了一條詭異的藍色絲線。就彷彿活蛇一樣在他掌中蠕動著。
正是克爾斯與他的靈能連接！
「你！！」遠處的克爾斯頓時大驚，表情就好像見了鬼一樣。
那靈能連接可是他控制戰偶的最大秘密，一向是只有他才能看見的。亨瑟爾又是如何能發覺？更讓克爾斯不寒而慄的是，他不僅發覺了。還能抓住！
這……這還是個隕星級的靈魂嗎？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克爾斯絕對不敢相信人間還有這樣荒謬的事。
可事實就在眼前發生了。亨瑟爾抓住了他的靈能連接。還一把狠狠掐死。靈能連接發出一道刺眼的藍光，回收靈能的速度明顯減緩。
「不要著急！」亨瑟爾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對克爾斯露出猙獰的笑容。「我……會把一切都還給你的。但在那之前……我需要一點點時間……」
一塊肌膚從亨瑟爾的臉上脫落，露出下面複雜的靈能結構，看上去醜陋之極。
可克爾斯卻感覺不到醜陋，反而感覺到一絲震撼。面對一個戰士，一個驕傲男人的震撼。雖然此刻亨瑟爾已是狼狽連身體都不全了，但在克爾斯眼中，卻分明看到他眼中的驕傲與執著。那是純粹的，沒有一絲雜質的驕傲，就彷彿哪怕整個世界都在敵視他，也不會絲毫動容的驕傲！
竟然……連靈魂也永不屈服嗎？
這一對，到底是什麼樣的師徒啊……
一時間克爾斯震撼無比，竟是沒能立即發出聲音。反而是亨瑟爾，說出這番話就轉過頭，再次望向血瞳。
這時候他的目光又變了，不再是凌厲如刀鋒，而是沉厚的……好像一隻垂老的雄虎在看著自己的後代。
沒有溫情，只有鼓勵。
沒有憐憫，只有期待。
「我需要一點時間，看著我的弟子成熟。克爾斯，不要來打擾我。如果你還想活著離開這裡的話。」
「你……混蛋！！」克爾斯頓時被亨瑟爾這句話氣的發瘋。同時更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只這麼一會功夫，血瞳的能量波動已經改變了不知道多少次。竟是無限趨於完成。一股不同於隕星，但也不同於行星的能量波動悄然出現在他的身上，並且迅速穩定之中。
行星能級……突破……
不好！！
這下克爾斯可真的膽寒了。雖然行星能級並不代表真正的行星級。但卻意味著血瞳已經觸摸到行星級的能量層次。而且在行星能級的驅動下，他將在短時間裡具有行星級的部分戰鬥力。那才是克爾斯的噩夢。
要知道血瞳在隕星級的時候就逼得克爾斯狼狽不已，如果真的被他突破到行星能級，克爾斯絕對沒有把握戰勝血瞳！更何況他此刻最大的殺手鑭都站在血瞳那邊。
「讓開！你這個不聽話的傀儡！！」心底發寒之下克爾斯再也顧不得一切，拼盡全力又是一指。就要強行收回亨瑟爾的全部靈能。這一擊可謂克爾斯的全部底蘊，一指點出亨瑟爾還未變化，他自己倒是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萎靡了許多。
但克爾斯卻顧及不到這些了，一指點出的同時，他已經帶著翻滾的藍霧向血瞳撲去。大量的虛化靈能宛如大海咆哮，就要將血瞳淹沒。
克爾斯沒有什麼肉搏技巧，除了戰偶，他唯一的直接殺傷就是這層虛化靈能。
但不要小看了這層虛化靈能，這玩意可不是什麼世間常見的能量，而是屬於死人才會需要的東西。要是被這東西纏上，就算是赫克也會手忙腳亂，悔不當初。
電光石火中，克爾斯的靈能海嘯就已經撲到了血瞳身前，只差一步就能將其吞噬。
可就在這時，克爾斯卻突然聽見耳邊傳來一聲如雷大吼。
「給我滾開！」
聲音未落，無數虛空紫電就出現在克爾斯面前，就好像一張大網一樣將他牢牢困住。緊跟著還沒等克爾斯做出反應，就感覺身體一緊，竟然被亨瑟爾一把扔了出去。
這一扔就足足數十公里的距離。最終克爾斯撞到了一棟大樓之上。只覺得渾身的靈能搖曳，已經黯淡了不少。
「你！？」克爾斯頓時目齜欲裂，怎麼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亨瑟爾仍能出手。他不是被自己剝奪了靈能嗎？怎麼還會這般強橫？他哪裡來的能量？
再放眼望去時，一副令人震撼的景象出現在克爾斯眼中。
只見天空的亨瑟爾搖搖欲墜，身體正在飄散出無數藍色光點。每一個光點飛出，他的身體就會缺少一塊。不過瞬息就只剩下半個身軀。但這還不是最淒慘的，最淒慘的是，就連他的靈能粒子也黯淡無光，距離泯滅已近在咫尺！
這個驕傲的男人，為了自己的弟子，竟是連最後一絲能量也甘願捨棄？
他……他難道從未考慮過後果嗎？
如果靈能粒子泯滅，宇宙中就再也沒有亨瑟爾這個人了！就連神秘學中的轉生也做不到。是徹徹底底的消失！！
「亨瑟爾！！」克爾斯一聲嚎叫，真的要被這個男人氣哭了。宇宙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憋屈到這個地步。亨瑟爾簡直和一塊石頭差不多。又冷又硬，固執的讓克爾斯無從下手！更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斷自己的意圖。這傢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剋星？
一時間克爾斯後悔無比，悔不該將亨瑟爾召喚出來。
不過這時候說什麼也晚了。被亨瑟爾打斷，克爾斯再也沒有阻止血瞳的機會。只見天空中的那團黑紅烈焰越來越熾烈，越來越膨脹。短短幾息間已經達到了遮天蔽日的地步。大量的能量旋風無中生有，瘋狂的席捲著整個天地。將合金構建的地表都犁出一道道深溝。
不知何時，一道道虛空紫電跳躍出虛空，好像精靈一樣環繞在血瞳身前。
血瞳……終於睜開了眼睛……
看到了亨瑟爾。
「你……完成了。」此刻的亨瑟爾已經只剩下胸膛和頭部，並且肌膚完全脫落，不成人形。但他卻還在笑著，就彷彿過去一樣。
「老師！」血瞳單膝跪下，表情無比平靜。但卻頭一次改變了稱呼。
看著他如此態度，亨瑟爾卻反而笑了。淡笑，微笑，歡笑，大笑，狂笑！！到最後，更是笑的竭斯底裡。
這一刻，亨瑟爾終於確定，他得到的不僅僅是傳承，更是一個了不起的弟子。一個讓他所有付出都值得，對得起『她』的弟子。
笑聲中，亨瑟爾的身體越發黯淡了。他一字一頓的對血瞳說道。
「最後一課，就到這裡結束吧。」
「是。」
「那麼按照我們這一系的傳統，你還要做最後一件事。」
「請大人吩咐。」
「殺死我。」亨瑟爾輕聲說道。「不要讓我成為戰士的恥辱。然後，讓造成這一切的人，付出代價。」
「…………」血瞳沉默。久久的沉默。如此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對亨瑟爾行了一個附庸的禮節。然後緩緩站起。
「是，大人！」
下一刻，一個閃爍著黑水晶光芒的拳頭就沒入了亨瑟爾的胸膛。
天空中霹靂交錯，滾雷隆隆。
亨瑟爾，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