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宇宙傭兵 第五六八節 新的王 文 / 鉛筆刀

    怎麼會？

    血瞳驚訝的望著自己的手腕，臉色陰沉下來。

    他是不可能因為動作失誤而受傷的。事實上到了他這個階段，**的強韌早已超過了最堅硬的合金。哪怕被一艘第四世界主力戰艦正面轟擊也不會死亡。而當他全力戰鬥的時候，**更會時刻湧動著能量，其強度甚至可以進入反空間。

    剛才的交手血瞳並未呼喚殖裝，可就算這樣他的**強度也足夠了，可如此強韌的自己，為何會突然手腕脫臼？

    血瞳心頭閃過一絲疑惑，手下卻一點也不慢。雙手一合之間，卡吧一聲就將脫臼的手腕復位。緊跟著就再次一個仰身背躍，躲過了三枚貼地掠來的刀光。

    連續被攻擊打斷了衝陣的節奏。血瞳也湧起一股莫名的火氣，眼中微微瞇了起來。

    身體還在半空，他就猛然蜷縮成團，落地突然跨步，躬身，展臂！

    「鏘！」

    一道刀光揚起，竟然在他身前形成了一道足有數十米直徑的巨大月牙。一閃即逝之後，空氣中頓時瀰漫起刺鼻的血腥氣息。一蓬蓬血花就無中生有的迸射出來。又有四段黑漆漆的軀體摔落在血瞳腳下。

    血瞳這一記手刀，赫然讓三名戰侍受了重傷，同時更將兩名排斥者生生腰斬。

    而與此同時，遠處的巨岩之上，萊斯特羅突然悶哼了一聲，嘴角出現一絲血漬。

    他的手指還停留在下方的旗子上。但那枚棋子卻已經四分五裂，手指上也出現了一絲清晰的血痕。

    萊斯特羅抬起手指看了一眼，卻反而露出一絲微笑。「還是小看了你啊，小子。想不到你的反應會這樣劇烈，居然讓我都受了傷。」說到這裡他仰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回憶。「多少年了，我多少年都沒有受傷了……還記得上一次是在傑斯特戰場上。那個摩卡族的神將做我的對手……那場戰爭，真是美好的回憶啊……」

    「大人！」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聲低呼，一名戰侍單膝跪倒在萊斯特羅面前。雙眼隱見淚光。

    「您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降臨的消耗太大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您的生命啊……請您停止吧。您已經持續降臨了十二天，如果繼續下去……」

    戰侍沒有說下去。但是眼中卻是止不住的淚水。他並非新生的強殖造物，而是從一開始就跟隨萊斯特羅的老人，當然知道這種降臨是何等的耗費心力。

    可以說一旦使用了降臨，萊斯特羅就會和他的軍團融為一體，軍團就是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一絲一毫都同樣映射到萊斯特羅的身上。而相對的，萊斯特羅也會得到整個軍團融為一體的力量！

    這是一個強大到極點的技巧，是萊斯特羅統御者之名的由來。可以說在遙遠的大混亂時代，他的這個技巧甚至差一點就引發革命。創造出新的戰爭方式。只是因為降臨的條件太過苛刻才最終沒能興起。

    不過就算如此。降臨也不是開玩笑的。這個技巧一旦啟動，使用者就會將神經系統與每一名從屬相連，這固然可以使萊斯特羅對軍團的操縱如臂使指，卻同樣要消耗龐大的，近乎天文數字的生體能量。而這個能量隨著軍團單位的增加成直線上升。

    在他輝煌的時候。可以同時指揮數千名戰侍和數以億計的軍團。所以才會成就他至高統御者的威名。但到了如今十名戰侍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不僅如此，悠久是歲月也同樣消耗著萊斯特羅的生命，讓他越發蒼老，走向死亡。

    「不要……再囉嗦了。」聽著戰侍焦急的勸說，萊斯特羅卻只是擺了擺手，露出淡淡的微笑。

    「吉爾。我知道你擔心我的身體，可是這又算得了什麼呢？知道嗎？我守候在這尊王之路上已經有數千年了，我看著宇宙衍變，規則重組。等待著一個又一個踏足與此的王者。我很遺憾沒能踏上克羅迪爾的最終戰場，但同樣榮幸，將見證吾族新一代完整的誕生。」

    「這是我的使命，我的責任。我感到無比光榮，無比榮幸。」

    「可是大人……」戰侍拜服與地，都要哭出來了。「您等待了數千年的歲月，眼看著逐漸蒼老，那預期中的王者卻從未到來啊……不管曾經進來了多少人，事實證明，他們也只是歷史的過客。妄圖取得吾等文明結晶的狂徒。這樣的人，又如何能值得您守候一生呢？」

    戰侍的生意悲涼無比，眼中更是淚水流淌。他是親眼看到萊斯特羅從逐漸衰老的。為了守護這裡，這位至高無上的統御者選擇了一條與別人不同的道路，從不捨棄自己的**。可這樣一來他的衰老就不可避免的出現在身上。一年年，一分分的老去。

    那是歲月的懲罰，殘酷又真實。

    可是萊斯特羅仍然固執的堅持著，如同一根老朽的樹根。他說這是他的使命，他的責任。所以他不能死，不能離開。為了這個使命，他一年又一年的固守在這裡，又不能如其他人般進入虛幻世界。每天從太陽升起到落下，他都孤獨的擺弄著棋子，自己和自己下棋。

    他從未叫過苦，但戰侍卻知道，他不是不苦，而是不能說。

    這是他的使命，是王的意志。

    為了……下一代的王。

    「已經，這麼久了啊……」萊斯特羅仰起頭，看了一眼虛幻的天空。目光迷茫。

    在他渾濁的眼中，似乎又看到了當初王的身影，給他交付任務的鄭重。以及，轉身離去的決然。

    「克羅迪爾的未來就在這裡。萊斯特羅，你要幫我守住第二關口。不管多少年。你可以老去，可以庸碌，但你不能死。當有一天，一名帶著血色瞳孔的青年來到這裡的時候，當他可以闖入你防守的軍團核心的時候，當他可以無視幻境，堅定意志的時候……」

    「把我交給他。」王這樣對萊斯特羅說道。「把我們的文明交給他，把所有都交給他……因為……他將是你，將是我們所有人……」

    萊斯特羅清晰的記得當初王說到這裡深吸了一口氣，轉首望向遙遠的天際。目光直刺蒼穹。

    「新的……王。」r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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