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一九節 重傷與……加入 文 / 鉛筆刀

    黑暗……

    無盡的黑暗……

    好難受，好痛苦。(文學館r/>

    血瞳在黑暗中輾轉反側，剛一睜眼就感覺頭疼欲裂，整個人彷彿被分成了兩半。腦域裡渾噩噩的，就如同被灌進了一萬噸的滾燙岩漿，痛的他恨不得將自己的腦袋挖開。身體的狀態還算不錯，可血瞳卻感覺自己快要死掉了。

    一種濃濃的疲倦感湧遍全身，讓他連呼吸都覺得是一種奢望。

    說實話，血瞳一直對自己的毅力很信任。但在這一刻他卻深深的懷疑自己。因為他覺得自己快要被這種痛苦折服了。不過好在他仍然保持著一絲清醒，在努力的適應了一會之後他抬起頭，想要看清周圍的環境。

    房間裡很暗，但在血瞳的目力下還算不得什麼。關鍵是因為腦域渾噩的關係，血瞳的視力也大幅度下降了，眼前彷彿被蒙上了一層迷霧，看什麼都是模模糊糊的。

    這是一間華麗的臥房。

    血瞳觀察了一會，做出了辨識。

    他現在就躺在臥房中唯一的大床上。身下是軟軟的絲被。衣服已經被脫光了，全身上下被插上了數百根各式各樣的管線，與旁邊一個治療儀相連。大量的營養液和維生藥劑正從這些管線裡注入體內，同時帶走體內的雜質與毒物。

    這是外建的生體循環。一般只用在宇宙傭兵最危險的時候。當它被啟用就說明傭兵本體的循環已經被打破了。必須用機械來臨時代替。

    對於一向以**強橫著稱的宇宙戰士來說，這種情況大多被認為接近了死亡。

    不過……

    血瞳努力的呼吸了一會，放鬆下來。這對他算不了什麼。克羅迪爾的強化細胞讓他擁有宇宙首屈一指的恢復力。只要不立即死掉，後繼的恢復只是時間問題。

    關鍵在於……自己最後觸摸到的東西。

    血瞳閉上眼睛，努力回憶當時自己碰到光暈的感受。但劇烈的頭痛阻止了他。同時他隱隱發覺自己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具體哪裡不一樣卻說不出來。

    「嘟嘟嘟……」治療儀突然發出急促的警報聲。

    血瞳一愣，隨即感覺體內的某個器官進入衰竭。治療儀正在注入一種高強度的刺激要素。試圖挽救這個器官。但這都無濟於事。血瞳咧了咧嘴，開始調動自己所剩無幾的思感，打算接管那個器官的控制權。開始一切都順利，但當他接管之後，一個可怕的事實發生了。

    他對器官下達的恢復指令居然遭到了拒絕！！

    不，不對……

    血瞳心中一驚，不是拒絕，而是難以執行。他的身體似乎被一種神秘的力量干擾了。不僅讓他的感官遲鈍，更讓他的恢復力也遭到了牴觸。那種感覺充滿了涼意。就好像所有規則，整個空間，似乎都在對他的身體表現出厭惡，以及排斥。

    這是怎麼回事？

    血瞳頓時愣住了。這種感覺實在太過可怕，可怕的讓他都不寒而慄。

    他體會過這種感覺。那是在沒有規則的虛無之地。存在都被否定的世界。如果不是有議長搭救他就死定了。可為什麼在這裡也會有這樣的感覺？而且似乎不是否定，而是厭惡和排斥？

    為什麼？

    規則會討厭我，宇宙會厭惡我？

    「我想你現在的感覺一定很不好。」

    房門悄然無息的打開了，議長走了進來。他擺了擺手，房間的光線就變得明亮起來。但又很柔和，不會刺眼。

    「被宇宙厭惡的感覺怎麼樣？」

    「你知道……」血瞳艱難的支起上身，望向議長的眼睛。「這種感覺？」

    「當然。而且還非常熟悉。」議長回答。眼中流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每個加入到阿爾法迷鎖的人都會體驗到，只是你是最快的。」

    說著，他在床邊坐下，伸手拍了拍血瞳的肩膀。「小子。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是該誇獎你的勇氣，還是該嘲笑你的無知？」

    「在一個陌生的世界，陌生的環境。以及身心都已枯竭的情況下你仍然敢做出那樣的舉動。我不得不說，你真是我見過最大膽的混蛋。」議長嘲諷道。毫不客氣的奚落血瞳。「你以為你那個舉動意味著什麼？只是一次簡單的觸碰？」

    「開玩笑。你那時可是命運力量的一份子啊，你的觸碰，就叫做干涉！作為一個異宇宙的生命，你居然敢干涉本宇宙的命運軌跡。你還能活著，我表示驚訝。」

    「難道做了冥冥中的眼睛還不滿意，你還想做那冥冥中的大手嗎？」

    「…………」血瞳被議長說的沉默不語，滿頭冷汗。

    現在想想他確實太衝動了。被命運的力量刺激的忘乎所以，才會做出那樣的舉動。議長說的沒錯，他還能活著已經是無比幸運的事了。

    當然，這肯定也有議長保護的原因。

    想到這裡，他不得不對議長說一聲。「謝謝。」

    「你不讓我操心就該我說謝謝了。」議長無限感慨的歎息一聲。又安慰道。「不過你雖然莽撞了些，卻也不是毫無道理。事實上阿爾法迷鎖的遊戲過程，就是要在這種觀察中一點點接觸命運之力，熟悉它，利用它，甚至……掌控它……」

    「如果把宇宙戰士當做普通人，而命運是神的武器，那麼我們就在竊取神的權柄。並且覬覦神的王座。這就是阿爾法迷鎖的真正含義，也是它在遠古引發了那場戰爭的根源所在。這是一個漫長，艱難的過程。你和我，乃至宇宙中所有走到這一步的強者，都是跳向棋盤之外的棋子。一點點衝動……也許對你還算不上壞事。」

    說到這裡，議長搖了搖頭。「我們都老了，接觸到這一步的時候已經失去了年輕的激情。越來越怕死，做什麼事都瞻前顧後。這與其說是謹慎，更不如說是膽小。」

    「好了。無用的口水少說。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不知道。」血瞳老老實實的回答。

    「就是排斥嘛。」議長笑了。「其實我之前的話都是在嚇唬你的。哪裡有那麼危險。你也不想想，你剛進入了一個平行宇宙，還借用了命運之力觸及了它的軌跡。哪裡會不沾染它們的氣息？所以當你帶著一個異宇宙的氣息回到這裡，自然就會被本宇宙敵視的。這算不了什麼。時間一長自然會恢復了。」

    「這也是接觸阿爾法迷鎖必須付出的代價。每一次探索都要漫長的時間恢復，不然你以為為什麼這麼多年我們還沒有顯著進展？」

    「小子，在這場遊戲中，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哈哈哈哈……」

    議長大笑著，狠狠的拍著血瞳的肩頭。看他那用力的樣子，血瞳無比懷疑他在公報私仇！

    但是下一刻，議長的話又讓他的心提了起來。

    「小子，既然加入了阿爾法迷鎖俱樂部，想不想知道宇宙的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