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一四節 一點點誠意 文 / 鉛筆刀
「你對那個薩羅斯,還有什麼情報。」血瞳彷彿沒有聽見守護者的建議,依舊固執的問道。
「沒有了。」守護者擺擺觸手,一臉遺憾。「他被保護的很嚴密。我估計薩沙族也不希望別人知道他的秘密。所有關於他的情報都和那次戰鬥有關,分析也都具有猜測性質。」
「我會去找他的。」血瞳說道,臉孔抽搐了一下。「一定會。」
「我不建議你這樣做。」守護者也嚴肅下來。他能感覺到血瞳心中的堅定。不過對於他來說卻不是什麼好事。此刻的籐蛇族已經將命運與血瞳綁在了一起。如果血瞳出現了問題,那麼籐蛇族的未來可以預見。
血瞳也很清楚守護者的想法,低著頭看不出表情。「不會是現在。總有一天……」他的聲音低沉下去,眼中的精光卻是越來越亮。
「總有一天……」
「我會親眼看到……他的深淵……」
果實空間的氣氛陡然壓抑起來,就彷彿正有一個恐怖的存在悄然降臨。黑霧被驅散,空間被擠壓。無數黑色的紋路在虛空中蔓延,就如同一張黑色的羅網。守護者的眼睛一下瞪得老大,眼神中充滿了驚訝與不可思議。
他感覺到了……可是他不知道這種變化意味著什麼……這種感覺代表著什麼……
恐懼,在他內心的最深處生根,一瞬間他的的意志竟為深淵所奪!此時的他,哪怕有無窮的力量。也只是深淵的傀儡。血瞳要想殺他甚至不用動一根指頭。
不過血瞳也不知道這些。那根本就不是他的力量,而是深淵的投影,是深淵惡意的洩露,這說明他對深淵之力的禁錮越來越弱了。如果等有一天深淵可以隨意降臨。那麼宇宙的末日就會到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如此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守護者才覺得身體一震,又回到了熟悉的果實空間。在他面前血瞳依舊在黑霧中靜立,只是那身影看起來卻是那麼的朦朧,那麼的神秘。
守護者醜陋的章魚頭上冷汗淋漓,這才發現自己已是能量耗盡,體虛無力。身後連接果實空間的無數觸手也一半發黑乾枯,輕輕觸碰就化為飛灰。
他顫抖著,近乎呻吟的問道。「那……那是什麼?」
血瞳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轉身走到那個可以俯瞰全城的平台上。默不作聲的注視著下方的城市。過了許久才低聲說道。
「一隻潛伏在我心頭的野獸。」
「算了。我不想多解釋。還是讓我們談談博卡吧。你說過能為我提供便利。那是什麼?」
「一個渠道。」守護者摸了一把冷汗,只覺得全身都要虛脫了。喘息了一會才繼續說道。「我有辦法讓你進入博卡,加入到邪的派系。」
「加入?」血瞳微微皺眉。
「也可以說是合作。」守護者苦笑著說道。「我之前和你說過邪與女皇分庭抗禮。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許多年。可最近邪已經不耐煩了,他覺得還能更進一步。所以他加快了收集武裝的腳步,同時對保守派的權力動起了手腳。」
「他的野心膨脹了?」血瞳接著說道。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是的,這個宇宙就是這樣,永遠都有強者崛起,強者倒下。血瞳從不畏懼強敵,只要那個強敵有可以弱點可循。之前他放棄博卡就是因為邪太過無懈可擊。強大的勢力,至高的地位,以及無限的資源。使得他根本沒有弱點給人利用。但現在看起來遠遠不是那回事。
邪的弱點,就是渴求權力。
他希望奪取權柄。這樣他才有足夠的底氣與薩沙文明,又或者是薩羅斯一戰。可這一切都必須有個前提。擊敗女皇代表的保守派。
這個過程絕對是血腥的,沒有溫情,只有殺戮。
這讓血瞳想起了第五世界羅米克家族的嘉麗,和邪的際遇何等相似?同樣的殘酷,同樣的冰冷。也是同樣的……需要助力。
「我是傭兵。不介意僱主是誰。」黑霧中,血瞳緩緩說道。「只要能賣出一個好價錢。」
「邪的價碼一向開的很高。」守護者也笑了,這樣說道。「區別只在於,你是否能拿到手。」
「他的信譽有問題?」
「不,邪的信譽非常好。只是這次涉及的層次太高,你的敵人也會無比強大。更何況博卡族的『光』對你有威脅,你的壓力就可想而知了。死掉的人當然不會拿到報酬,邪的信譽也只對活人才有用。」
「光?」血瞳又想起第一次見到邪時的驚慄,微微皺起眉頭。「你不是已經給我抗體了嗎?」
「有限度的。」守護者歎了口氣。「博卡族縱橫宇宙這麼久,他們的頂級奧秘又如何能夠輕易破解?抗體對付一般人毫無問題,厲害一點的也能接受。但要遇到邪這樣的強者就會有時間限制了。超過極限,再多的抗體也沒用。」
「原來是這樣。已經足夠了。」血瞳點點頭。頂級戰士之間的戰鬥又能持續多長時間?他們的交手都是用微秒來計算。如果在短時間裡奈何不了敵人就說明該跑了。磨磨唧唧比比劃劃的一打就是幾天。那都是小孩子的玩意。
想到這裡,血瞳對守護者說道。「我的同伴還要虛化,所以我要在你這裡呆一段時間。你就運作這件事吧,等他們虛化完成就立即出發,我想邪也在渴望著更多幫助。」
「如你所願。」守護者微微躬身,末了又說道。「其實,這件事還有一個條件需要你去完成。」
「還有條件?是什麼?」
「一點誠意。」守護者低著頭,眼中卻閃過一絲笑意。「畢竟邪對人類的成見很深,如果你想與他合作,表示點誠意是必要的。我想,一個有價值的人物的頭顱應該會讓他滿意。」
「我去哪裡找這樣的人?薩沙族嗎?」
「不需要那麼麻煩,我聽說最近納波圖爾族和薩沙族走的很近,為薩沙族偷運了大量物資,其中還不乏有違禁品。」守護者眨著眼睛,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血瞳隨便擺了擺手,就轉身走出了果實空間……
這很容易,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