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四九節 發現 文 / 鉛筆刀
「血瞳在幹什麼？」
雙子姐弟的房間中，羅比對朱爾斯問道。已經回來這麼久了還不過來看看，他不關心雙子姐弟的病情嗎？
「他在使用醫療艙。」朱爾斯回答，手中輕柔的將兩塊毛巾放在雙子姐弟的額頭上。「我看他回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還提著一個怪物。」
「怪物？」
「就是一團腐肉一樣的東西。好像是敵人吧。」朱爾斯說道。她一點不為血瞳會不會勝利擔心，認識血瞳這麼久了，血瞳還似乎從未讓她失望過。在這一點上所有同伴都有共識。
只是，戰鬥總會出現意外的。
「他受傷了？」羅比皺起了眉頭。似乎有些不大相信。
「誰知道呢？看起來沒什麼異常。」朱爾斯回答。同時輕輕的拍著雙子姐弟的後背，試圖讓她們好過一些。
就這麼會功夫，雙子姐弟的發燒更嚴重了。雖然還沒到說胡話的地步，但神志基已經不清，只是不斷的呢喃著什麼東西，仔細聽又完全分辨不出來。
羅比歎息一聲，從懷中掏出一聖經詠誦起來。他的聲音似乎帶有一種無形的魔力，可以安慰受損的心靈。雙子姐弟的呢喃在他的聲音中逐漸平息下去，小臉上的痛苦之色也好過了許多。只是仍然緊緊擁抱在一起，小手都因為用力而發白。
羅比繼續詠誦著，聲音在房間中迴盪。聖潔的……宛如聖徒。
而與此同時，艦船的另一邊，醫療艙中。血瞳正默默的望著手術台上的物體，臉色鐵青。
那是一團已經看不出來面目的血肉怪物，胸腔和腹腔都被打開，肋骨向外翻轉著，露出裡面複雜的器官和生體系統。鮮血從血肉中流淌。又被循環系統收集起來反饋回怪物的脈管。這時候怪物還未死去，蠕動的肌腱和肉芽不顧一切的想要癒合，卻每次都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壓制。
這就是殖裝，或者說，一套被解剖的殖裝。而壓制它的就是芯核。
不過讓血瞳臉色鐵青的不是殖裝身，而是他此刻看到的，殖裝胸腔內的東西。那同樣是一團模糊的血肉，不過誰都可以分辨出她在成為這種怪樣子之前，還是一個孩子。
一個只有十歲左右稚嫩身體的孩童。
殖裝體內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血瞳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他卻知道，這個孩童肯定不是自願進入殖裝的。因為她的血肉已經被殖裝同化，從而產生一種共生關係。這種現象比寄生更可怕，更殘忍。說白了就是一種食物。只是以另一種方式寄存在體內。
殖裝的野性化，正是依靠這種方式維持著活力，從而避免了生命力枯竭的死亡。
「發現什麼了嗎？」
血瞳沉著臉伸手到殖裝上空。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他相信芯核的採樣已經結束，現在該是結束的時刻了。一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孩童骨骼，血瞳就有一種毀滅它的**。
殖裝是活著的武裝，血瞳早就知道它的危險性。可他仍然不能接受眼前的景象。
或者。這是他和野獸之間最大的區別。他還保留著一分良知。
「目標信息收集完畢。資料整理中。」芯核回答。「你可以消除它了。現在它毫無價值。」
「很好。」血瞳點點頭，右手一抹，一股強大的力場就瞬間將血肉怪物擠壓成一點。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然後血瞳才對芯核說道。「我要知道結果。」
「是遺跡。」芯核回答。「從基因片段上可以得知，這些殖裝來自一個克羅迪爾的一個早期基地。因為一次試驗失敗的原因導致強化組織增生。從而廢棄了那裡。當時基地中已經沒有倖存者，為了消滅過速增殖的強化組織。克羅迪爾當時毀滅了那顆星球。」
「只是他們也沒想到，基地會從星球爆炸中留存下來。還重新完善了組織。」芯核解說道。「我查詢了資料庫，沒有這個基地的記載。說明它的地位並不重要。」
「可它卻留存了萬年，不僅躲過了大混亂時期的戰爭，還在不斷生產著殖裝！！」血瞳的聲音很冷。冷的像冰。「它重不重要為什麼，我想知道，它為什麼能做到這一點。」
「你找到它們野性化的原因了嗎？」
「一點點線索。」芯核回答。「但我想你一定不願意聽。」
「說。」血瞳懶得囉嗦。雖然知道芯核這是好心的提醒。
「就是你看到的幼稚生物。我在它體內發現了一種血脈，你絕對想不到的血脈。」芯核的聲音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它是克羅迪爾永恆的盟友，宇宙一切負面情緒的具現，墜天使的血脈。」
「什麼？」
這下血瞳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雙子姐弟會突然發病，為什麼自己會進入一個無法確認坐標的空間，原來一切的根源都在這裡！
眾所周知，墜天使的宇宙負面情緒的集合，那麼她所生活的九重天其實也不是一個現實概念的空間。而是一個類似異度位面這樣的存在。在某種意義上，這種位面是非現實的，因為你找不到它的正規則基礎，可從另一種角度上它又是現實的，因為它可能會具現！
所以在九重天內，一切與空間有關的能力都會受到影響，反空間坐標更是被完全屏蔽！
「難道說，這裡就是九重天？」血瞳猛的走向舷窗，望著外面無邊無際的雲霧說道。「可它不是毀滅了嗎？」
「毀滅的只是具象。」芯核回答。「從理論上講，九重天是不會消失的，因為宇宙生物的情緒永遠不會消除。那麼只要有仇恨，痛苦，詛咒，憤怒……九重天就會從負面情緒中重生。」
「這並不重要。」芯核接著說道。「重要的是，墜天使血脈是最不能接觸殖裝的東西，一旦接觸，就會產生野性化！」
「因為她們是負面情緒的集合，會與強化細胞產生劇烈反應。從而造成污染。」
「這就是我得到的線索！在這裡，這片異度虛空中，一定生存著墜天使！」
「甚至可能，是一個墜天使的群落！」
芯核最後做出結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