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八三節 意料之外的簡單 文 / 鉛筆刀
「我願意聆聽每一個請求，只要它合理。而像你這樣的強者，更有值得我傾聽的價值。」
在血瞳面前，邪是大度的，最起碼要表現出大度他露出若有若無的笑容，放鬆了身體在血瞳對邊坐了下來，然後一揮手就抹去了兩塊水晶和背後的星空。
房間又回復了原樣，唯一多出的，只有桌面上的一杯酒。
這是血瞳剛調出來的酒汁，但說句實話，就連血瞳自己也不想嘗試。邪卻不在意的拿了起來，輕輕抿了一口。
猩紅的酒汁在杯中減少，房間中卻陡然出現了一種怪異難聞的氣味。那是酒的氣味。這酒顯然不是什麼好酒，材料也不是什麼好材料，可邪還是一口口的輕抿著，品味著，等到一杯酒都被他飲盡，他才小心的將酒杯放在桌面。低聲回味道。
「苦悶，酸澀，腥辣，惡臭。這是我喝過的最難喝的酒。但我仍然要說，不錯。知道為什麼不錯麼？不是因為你的手藝，而是因為這酒是用我的材料調製出來的，所以不管你的手藝有多好有多糟，它的味道也一定如此。如同命運……」
「好了，現在說出你的請求吧，我強大的下屬，如果你的請求可以接受，那麼相信我，慷慨的邪絕不會讓你失望。」
「…………」血瞳一陣沉默，目光在桌面上的空杯停留了一會，然後抬手又開始調製。這一次他的動作很快，只一會就完成了，然後將酒杯推向了邪，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邪微微一笑，不客氣的拿起第二杯酒，輕抿了一口。
但下一刻，他的笑容就變得僵硬起來。
酒杯還是那支酒杯，材料也依舊是那些材料。可是味道，卻不再是那個味道了。邪沒有想到。血瞳調製的第一杯酒難喝無比，但這第二杯酒卻充滿了甘醇。
而這時候，血瞳才輕聲開口，聲音沙啞。
「命運……不代表無可忤逆。就如同同樣的材料，不代表味道也會一樣。」
「邪殿下。也許我下面提出的要求會讓您為難。但我請您相信，我是絕對有誠意的。」
「我還不至於愚蠢到話都聽不進去的地步。」邪放下酒杯，正色說道。「我說過。只要合理，你就會收穫。」
「那好……」
血瞳微微勾起嘴角，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的請求就是……希望前往第一世界！」
砰！
酒杯突然在桌面碎裂，剩餘的酒汁灑落一桌。
邪靜靜的望著桌面的碎片，就彷彿沒有聽見血瞳的話。可是在那白皙的肌膚之下，卻突然暴起了耀眼的白光。
房間中陡然扭曲，以兩人為中心，一個可怕的空間漩渦瞬間出現，一會歪斜。一會旋轉。血瞳和邪就在這扭曲的世界中沉默，一會拉長，一會折疊。周圍不斷出現一些影子，那都是小樓的守衛，可他們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這裡的空間吸入，撕扯的粉碎。大量的光靈碎片好像螢火蟲一樣飛舞。掙扎著要逃離這處空間，卻如論如何也做不到。
整個房間，都彷彿一瞬間變成了血肉的磨盤，瘋狂吞噬著侵入的生命。
而除了血瞳和邪，只有羅比還能夠停留在房間中。身體隨著扭曲搖擺。彷彿一團沒有實質的影子。
如此過了許久，恐怖的漩渦才稍微平息。邪緩緩抬起了頭。
他先是看了羅比一眼，然後才對血瞳說道。
「你，想去第一世界？」
「您的聽力沒有問題，我的表達能力也不會出錯。」血瞳也平靜的說道，目光死死的與邪對視在一起。
他早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就算他為邪立下了汗馬功勞，可這種涉及到第一世界的秘密邪也一定會視為禁臠，絕不可能與他人分享。所以他已經做好了與邪衝突的準備。
可他卻沒想到的是，邪的表現卻沒有那麼激烈。之前的空間異動只是情緒不穩的結果，可接下來，邪居然笑了。
先是無聲的笑，然後低笑，大笑。
邪笑的很開心，很痛快，似乎眼淚都要下來了。而隨著他的笑聲，外面的守衛卻見鬼似得四散奔逃，彷彿多待一會都是一件恐怖的事。只不過片刻，小樓周圍就再也沒有一個人影。一道如同光幕般的護盾也悄然生成。將小樓與世界隔開，如同天塹。
邪的笑聲終於停歇了，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背著身子對血瞳說道。
「你知不知道，就在剛才，我就可以殺死你？」
「我對自己的實力也很有自信。」血瞳答非所問的回答。
邪啞然失笑，他忘記了，血瞳可不是那些被他威嚴所懾的普通人，在這個傢伙的身上彷彿流淌著野獸的血液，威壓是起不到什麼作用的。
可是，他仍然想讓血瞳知道剛才提出的要求有多離譜。
「第一世界，我確實知道一些隱秘。但我覺得你的要求過分了。」邪重新回到血瞳面前坐下，認真的說道。「不是誰都有資格進入第一世界的，更何況是一個種族。要想進入第一世界，最基本的要求就是達到你們所謂的黑洞級。以及……付出海難以想像的代價。」
「一個種族？」一聽到這話血瞳就知道邪誤會了，所以他直接了當的打斷道。「很抱歉，邪殿下，我想可能是您理解錯了，沒有一個種族，只有我。」
「只有你？不是為了你們人類？」邪微微一愣，隨後明顯的放鬆下來。「如果這樣，倒還可以理解。」
「好吧，我強大的下屬，既然你已經完成了我的任務，那麼我也就不隱瞞你了。你的要求我可以做到，但我覺得你的功勳還差一點。如果你還可以為我立下更多的功勳，那麼你的願望就會得到滿足。」
「慷慨的邪，決不讓有能力的屬下失望。」
「更多的功勳？」
血瞳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隱隱感覺到邪話語中的惡意。不過他早就做好了一番波折的準備，也不介意邪提出更高的價碼。
「既然如此，就請偉大的邪殿下，為我提出指引吧。」
「我一定會做到的。」
血瞳死死的盯著邪的眼睛，加重了語氣。
「一定！」